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风景这么好,一起坐会儿。 许致安轻轻松松的把我困在怀里,我扭着力气想要挣脱出来,终究不成,再挣下去怕衣裳要乱,我怒气冲冲的掐了他一把:混帐! 他低低一笑,任我下了死劲掐他,浑然感觉不到疼似的:你闻,有花香。 雪刚停不久,到处都是天寒地冻,哪里可能有花。 我恼怒极了,压低了声音:我不喜欢花,你到底要做什么?快说! 许致安大笑,挑开我的外裳,为着方便,我里面只穿了件薄薄的丝织小褂,他笑着揭开,我胸前那一片白腻便露了出来了大片,在空气中一起一浮,薄薄的丝绸堪堪遮在乳尖不远处,但凡我动作稍大,最后的屏障也一定会立刻滑落。 我脸霎时红透,四处都是人,随时都有人可能会过来:你,你 许致安隔着衣服在乳尖处一点,小小的一粒登时硬了起来,他闷笑着在我颈边吻了一下,湿漉漉的呼吸打了下来:云晏,你这处好乖。 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我气急败坏,要下嘴咬他。 许致安只是把我抱的更紧,两人一起往后躲了一下,进到亭子里飘落下来的白色垂帐里:嘘,有人过来了。 有人过来你还敢这么胡闹! 我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的的紧贴在他身上,紧张的去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有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似乎是两个年轻男女,一边走一边悄声蜜语。 许致安从地上把我的外裙捞了起来,胡乱披在我肩上,我心里焦急,颤抖着去扣那些格外复杂繁密的扣子,越着急越容易出错,嘶啦一声,一个玉石所做的雕扣便飞溅了出去,不知掉在了那里。 别急,他们进不到这里。 许致安索性把自己的外袍解了下来,牢牢实实地裹在我身上:别动,小心着凉! 洛哥哥! 那对年轻男女居然一路走了过来,在亭前不远处停下,风把两个人的声音送了进来,我吓得浑身僵硬,立刻不敢再动,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来惊动了那两个,许致安轻笑一声,好整以暇的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右手还不老实的在我胸前乱捏,把两颗乳尖做了玩具一般。 你看看我,这里没有别人。年轻女子泫然欲泣,声如莺啼:是他们逼你去北疆的对不对?洛哥哥,你别慌,我去求爹爹,让皇上收回成命,即便是梓安公主,也绝逼迫不了你什么! 我和许致安的表情都变得奇怪起来,两人躲在白帐里面面相觑,外面却迟迟没有人作答。 年轻女子哭了起来,哽咽难言:我绝不能让那女人害你死在蛮子的野地上洛哥哥,我宁愿一辈子青灯古佛,只要你能好好的活下来,我便安心了! 我面色古怪,心里更是纳闷到了极致。 这一位到底是谁? 我交际甚少,虽然掌管许府内宅多年,但一向懒于交际,再加毕竟是皇室中人,身份尊贵,和我打过交道的内宅女子实在屈指可数。 这一位娇娇小姐,怎么一副恨极了我的模样? 浑说什么。许洛声音低哑,似乎是疲惫极了:去边疆,是我自己愿意。 洛哥哥。那女子听听许洛这样说,哭的更凶,几乎语不成句:我,皇帝敬重爷爷他一定能 骆圆,噤声! 许洛厉声道: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骆圆。 我皱了下眉头,老丞相家大儿子的嫡长女? 骆圆吸了下鼻子,闷闷不乐道:要是我不是骆家的女孩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堂堂正正的嫁给你,做许家的媳妇。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抓紧许洛安的胳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外倾了倾。 哦嚯,了不得了! 许洛这孩子从小就持身谨慎,最是规矩向上。从未见他有过一步行差踏错。 这是极难得的,因为我一直未曾生育,他在许府勉强能算作嫡子。 只不过这个嫡子也只是看起来好听罢了,他父亲公事本就繁忙,剩下的时间全拿去寻欢作乐,除了逢年过节之外的那几句勉励,很少看顾自己的两个儿子。 许洛和我又不亲厚,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是一个人长大的。 然而现在居然撞破他与骆圆私定终身 我心乱如麻,又喜又又忧,隐约还松了一口气。 亏的我还替他婚事发愁呢。 许致安脸色阴沉,眉头拧着,将我拉了回来。 骆圆不是良配。许致安低低的说了句。 我瞪了许致安一眼,只要许洛愿意,天底下有什么姑娘是我儿子配不上的? 天上的仙女我都能为他求回来! 许洛在石阶上坐了下来,他坐姿端正,衣角翻飞在空中,语气平平的:你有自己的好姻缘。 阿圆,陛下会亲自给你和云南庆王世子指婚,庆王年迈,过不了几年,你就是庆王正妃了。 他短促地笑了下,并不去看那个痴恋着他的少女:云南天高皇帝远,庆王世子性子懦弱,以后少不得要由你拿捏,整个云南都由你做主,不好么? 骆圆泪眼朦胧,哽咽道:不好,一点都不好!骆哥哥,我只想给你生儿育女,和你相伴到老,最后一起长眠千年万年,这样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 她恨声道:像梓安公主那个老妖婆一样有什么好的?天地下根本没人肯真心对她,就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先皇才血债血偿,死的明明应该是她才对! 我浑身的血在这一刻凉透,许致安猛地松开了我的手,他脸色苍白如鬼,白色的纱帐被风高高吹起,我的裙边飞扬,露了出来,亭外的那两人竟然没有发现。 住嘴!许洛低斥一声:浑说什么,你活腻了不成! 他目光如刀,咬牙道:你性子骄纵,也该懂些谨言慎行的道理才是。 骆圆被他吓到,哭声戛然而止,喃喃道:我,我只是,只是为你家鸣不平 难道你就不恨么?又过了一会儿,骆圆怯怯的道:你的母亲要是我,我一定恨死了。 骆圆吸了吸鼻子,闷闷不乐道:你要是真的把她当成母亲,我就不说了。 我心里一紧,心里忐忑难安。 这孩子这孩子他 我恨。 然而许洛这次居然回答的极快,我还没来得及往深里想,他便冷笑一声:有什么办法?我生母只不过是一个侍妾而已,死便死了。天下之大,皇帝都夺不了公主的封号。 他脸色冰冷而漠然:你又能怎么办呢? 我低下头去,一动不动的看着白纱沉重的扫过地面,许致安的呼吸异常粗重,双手青筋暴起,竟像是快要忍无可忍了一样。 我安静坐着,默不作声的褪去了他的外裳,放在了一边。 心里头只是淡淡的,慢慢的,僵硬的身子也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骆圆这孩子年纪虽小,却还是有些见识的。 裙边让风吹着,险些翻在许致安的手臂上,我把它扯了回来,规规矩矩的坐着,绝不越雷池一步。 恨的好。 他父亲恨我,却和我做了十七年的夫妻。 我笑了一下,许洛自然也是该恨我的。 只是难为这孩子居然装的这样好好到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恨有什么用呢?我偏着头,慢慢的想,许洛是要给我养老送终的人,还要陪我几十年呢。 他若是要一直这么恨下去杀又杀不得,敬又敬不下去。 未免也太难堪了些。 作者有话说: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