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同赴
【齐司礼】同赴
又是一些有的没的,本来想多攒几篇再发,但忍不住 我的心脏是一朵花,被他用指节轻抚。 我:周三晚上有空吗? 齐司礼:做什么 我:有部新片周三上映。 齐司礼:不去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这句话停留在文字框中,齐司礼的回答就先一步发出来。 食指敲击键盘,把字一个一个删除,我迟疑片刻,回复他好的。 仔细想想新片也不是齐司礼会喜欢的类型,或者说看电影这个行为他都不会去做。虽然我并不是特别了解他的每一个爱好,但看到新鲜事物我却会下意识根据蛛丝马迹推测他是否感兴趣。 起码看电影,就是非常不齐司礼的一个行为。 在一个创意勃发,稍有放松就会被抛下的时代。他永远保持着最潮流的眼光,最敏锐的感觉,他的每一件设计都令人赞叹。 比如当初他以超越时代的眼光设计出的衣服,悖于时代并没有广为流传,又在他重新创作时被当作攻讦他的对象。只有我以及少部分人知道,那是他自己的作品,然而这事不能拿到大众面前解释。 但他总会为我退让,导致我以为凡事总有商量余地,也总喜欢去明知故问。 如同现在,我知道他的回答是不。可我相信他会出现在影院里,所以我特意挑了一张座位截图发在朋友圈,静候周三夜里守齐司礼。 说了多少次,可乐里碳酸磷酸过多,容易导致体内钙质流失。 守候在检票口的我,如愿等到被人送票不想浪费的齐司礼。他解释完理由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夺我手里的可乐。 我也就偶尔喝喝,不碍事的。我后退两步,朝他手里塞瓶矿泉水,没有拆穿他送票刚好跟我连座的谎言。 你要吃爆米花吗?我问。 齐司礼抓着水双手环胸回答:如果某人想出电影院就开始牙疼,或者回去半夜就缠着给人发消息说睡不着的话。 好吧好吧,我推着他进去剪票,反正我也不爱吃爆米花。 这世上还有你不爱吃的东西?他嘀咕一声。 我顿住:那我去买点? 算了,快走,你想等到电影结束了再进去吗?齐司礼拽着我进场。 荧幕幽幽的蓝光照在齐司礼脸上,显得他脸上更加苍白,嘴唇都淡而无色。 他每一次眨眼,银白色的睫毛如同落在眼上的一只蝴蝶,静静振翅却不飞走。 看我干什么?不是你要看电影的。齐司礼盯着大屏幕提醒我。 我缓缓转头,就在这时屏幕昏暗下来,黑暗的室内只有一条放映机的光带贯穿房间。 死神出现在一位少女面前,在她死去前将实现她一个心愿。 站在花圃中,穿着条纹病服的少女抚摸着还未盛放的花苞说:那样的话,请让我爱上谁吧,她转过身望着死神浅浅地笑,在我爱上谁的那个瞬间杀掉我,这就是我的心愿。 死神掌控生死,却无法cao纵情感。他学着其他人类的样子,笨拙地引导少女。 是看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局的故事,死神会爱上少女。想让少女知晓爱的模样,首先他要学会去爱,等到他学会怎样爱人,他会舍得少女就这样被夺去生命吗? 死神不想再做死神,神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有死神,这世界就会乱套。 神清除掉死神的记忆,并交给他任务杀掉女孩。 无需理解人死前所感,你只需背负这样的命运。神在他耳畔细语。 可他看到女孩的瞬间,攻击的手就无法再举起,身体在同意志对抗着,以他无法解释的固执。 女孩端起花盆,给他看盛开的花朵。 她笑着说:我的心愿完成了。 女孩坠落在死神的怀抱,他们一同落向大地,我却感觉自己漂浮起来,浮出身体。 在寂静的夜晚,陪伴着我的仅有孤独。寂寞将我刺穿,它肆无忌惮地掏出我的回忆,我感觉喘不过气来。 灵魂同身体对视,那个漠然望着电影的人,面部表情在幽光中与其他观影人并无差别。 齐司礼专注地看着电影,我看着整个影院。 放映机的光带中漂浮着的细小白色颗粒,是蝴蝶的荧粉吗? 我将手举到眼前,我看到我将手举到眼前。 蝴蝶会落在我的手心吗? 纤细的手指搭在我的掌心,手的主人并不在看我,齐司礼轻轻用拇指捏捏我的手背。 蝴蝶不会,但狐狸会。 漂浮着的我看到他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我忽然感受到自己又坐了回去,背后是有点坚硬的椅背,酸麻感从脚背向小腿攀爬。 我抓住他的手说:那我要谢谢狐狸。 电影放完已经是深夜,回去的路上陪伴我们的只有路灯跟影子。 看着影子不断靠近又远离,我问齐司礼:之前忘掉的时候,我比过去都更害怕你,也比过去都更想靠近你,身体会比记忆更坚定吗? 齐司礼没有回答,他像是在回忆往事。 你不想找回记忆,是害怕吗?我继续问。 不是,他低低地说,是觉得没有必要,我只为从我记忆开始的时间遇到的人负责。 那你为什么那么着急? 什么? 你一开始不肯答应我来看电影,不就是觉得浪费时间。 齐司礼停下脚步,我也停下,站在他身后的阴影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仰头望着被乌云遮蔽身影的月亮说:不是觉得浪费,只是在此之前,你还有很多要学。 我从背后抱住他解释:我人笨,东西学得慢。 那你就更不应该去花费时间做这些事。齐司礼回答。 痛苦贴上脊背,我哀求他:你会为了我努力吗? 你让我坚持下去,慢慢来,你会为了我坚持下去吗? 你会忍受退化带来的折磨,长久的生存带来的孤寂,陪伴着我吗? 是爱,我悄声说,爱把我们困在这里。 我紧紧抱住他:我没有你就不行,我要用爱困住你。 笨鸟。他说得很温柔,接着齐司礼转过身来抱住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他抚摸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