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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狄浦斯之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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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清晨在蝉鸣中身披纱丽款款而来。

    丽塔推着移动点滴架在医院走廊里溜达,她许久没有大病一场,醒来时全身又沉又钝,透着股回炉重造全新出厂的生涩,出来活动也像蹒跚学步。转了一圈来到走廊尽头的露台,落地窗呈半弧形凸出,鱼眼镜头似的囊括疗养院外部郁郁葱葱的夏日花园,树梢的金箔碎光和昨夜暴雨湿漉的足迹都明晃晃。墙角挂着禁烟标志,病服口袋里也空荡荡摸不到任何,cao,她把手肘支在栏杆上,深垂下脑袋去揉酸疼的额角。耳边响起足音,来人有着高大身形和狮子鬃毛色的金棕发丝,只是梳理得柔软整齐,反倒接近温驯犬只,在窗棱分割过的熹微阳光中闪烁,德里克小姐,声音是一条无波无折的平静直线,医院里没有吸烟区。

    我戒烟了,只是习惯动作。她转过身,因牵动针头在手背血管里跳了跳而轻嘶一声,一只手抱住胳膊,直视着对方问,找我有事吗,爱德森巴顿律师?

    对方稍一颔首,从文件夹中抽出票单纸张,根据协议,这是你的报酬。

    支票?房产?财产转让证书?她没太看清,只实在受不了对方那跟财经频道主持人如出一辙的口吻语调,好像她是什么新上任的执行董事,言谈点头间都是牵动华尔街股价波动的巨额交易,连连挥手表示免了免了,我没做什么有用的事,话语勾起点戏谑自嘲,而且最后还要靠你们小少爷来照顾。

    他并不坚持,转而抽出另一份文件,这是老板名下一所唱片公司的签约协议,公司计划组建一支新的乐队,你是合适人选,我们从不亏待朋友,想必你也不会拒绝双赢。

    她接过来随意一眼划到底,看见页末印着一枚公司公章,知名唱片公司背后竟由黑帮cao控,哇哦,大新闻。对面人递过文件便后退一步,维持一个不至于侵入私人领域的礼貌社交距离,那点莫名其妙的良好风度跟黑帮成员的身份不大相符,她说不上多惊讶,毕竟之前见过他一面。事情要追溯到她和舒伦出游之前,在港口她拿了两人的证件去买船票,排到她时,售票员翻看两遍证件说对不起办不了,她一蹙眉,正要询问,窗口后步出一个人影,西装革履的金发男性,冲她脱帽致礼,很客气地道:丽塔德里克小姐,我希望能和你谈谈。

    她用指尖把身份证捻回衣袖,瞟一眼确认上头记录的名字是丽塔斯纳塔而不是丽塔德里克,抱起手臂笑着说:好啊,谈什么?

    谈话间来到无人的僻静角落,对方才袒露身份来意,我是舒伦少爷父亲的下属,他因为和他的父亲发生了一点,家庭矛盾,而独自离家,老板派我找到他。当然,不是要带他回去,老板的意思是让他在外面散散心有助于转换心情。德里克小姐,你是他的朋友,谢谢你愿意陪着他,你只需要将他这段时间每日的行程活动告知于我即可,我们需要确保少爷的安全。

    听起来就是监视?哪有控制欲这么强的爹,她打了个哈欠,觉得眼前这人也不容易,当个下属还要帮自己老板逮离家出走不省心的小儿子,我为什么要帮你?

    没有父母不关心孩子,对方回得四平八稳,话题一转说到,德里克小姐,你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便和小少爷走得很近,出于保护目的,我们稍微了解了一下你的身份背景丽塔德里克,十九岁,出生于西区,十六岁前居住地为西区首府十三郡国王街56号,因童年时与舒伦少爷为邻居而互成好友。十七岁大学肄业,于公立医院确诊某类精神疾病,被家人强制送往精神疗养院,当年三月私自逃离病院并与家人断绝联系。现居本城下城区康娜路44号二层出租屋,使用身份证件系伪造。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你属于黑户和偷渡人员,存在接触风险,小少爷心思单纯,老板虽无意干涉他的交友,但也希望能确保他的安全。如果你能够以朋友的身份提供帮助,我们可以解决你的身份问题,当然还有额外报酬。

    线条平直的两片唇以固定幅度开合,像打字机的辊筒敲出白纸黑字,丽塔终于听明白,能把她查个清楚的人哪需要她帮忙监视汇报行程,真正目的无非是警告她罢了。手指抓了抓袖边,她嘲弄地嗤笑一声:难为你们能放心我跟他接触,说不定我这种危险分子还教他磕药飞叶子呢。

    对方深深望过来,虹膜镶嵌一圈蜂蜡,将她铐在颜色更沉的中央,请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威胁是暗示过而不必明说的谜底,她颇感无趣地耸肩,而且舒伦是omega,我以为你们会担心一些更实际的风险。

    我知道你对小少爷不会有什么想法,迎上她挑眉困惑的目光,他详细解释到,你曾经在医院确诊的精神疾病虽然做了保密,但能查到大概属于alpha心理障碍性疾病,以及你在网络终端的使用记录显示,你搜索浏览的是同性情色片

    等等!她抓住手肘,这下是真的惊悚,我用的是无痕模式!

    对方闭唇不答,收敛躲避的神色宛如水门事件后出面道歉的某国总统尼克松。

    丽塔收回思绪,眼下已经浏览完协议的每一条,耸了耸肩说我为什么要拒绝。

    爱德森点点头递来一支签字钢笔,她刷刷签下自己的姓名。还差一个盖章,不等对方取出印泥,她拔掉针头,鲜血冒出一汩坠下手背,藤蔓般游走生长到指尖开一朵潋滟滟颤巍巍的花,被合着压碎在白纸上,拓下猩红指印,象征着契约成立。

    *

    舒伦在三天后返回庄园。

    他不止一次回想那个夏日雨夜里的事,描写那间被百叶窗分割暮霭的街边小房子,年长情人在缠绵过后为稚嫩少女擦拭腿间的处子血。塔尔缇斯同样把他抱在怀中拨开腿,长指探进蜜缝分剪开,一缕缕挖出浑稠白浊,像从布偶娃娃里掏出棉絮,再用丝绸方巾擦拭过。那地方被cao得很开,红肿接近熟透开裂的西番莲果,掺杂血丝,接下来几天穿内裤都困难。Alpha无奈于他娇气成这副德性,力道妥帖放到最轻。他环着alpha的脖颈窝在人怀里,手指试探触碰着alpha后颈那枚伤疤横陈的腺体,面上一种迷路孩童的恍惚那里动过手术,塔尔缇斯说这话时口吻平淡,家族首领是一台不允许出现懈怠纰漏的精密器械,但alpha写在基因中的生理本能叫他们会经历易感期也会受omega信息素影响,就像人之本能的膝跳反应,因此他后颈上开了一刀,通过医学手段降低信息素干扰、抹除易感期,代价是丧失永久标记某人的能力。机器内核已然破碎,运转却愈加周密。

    少年从不知道有人能这样把自身当成零件器皿修改塑造,他蓦地发觉自己几乎不了解塔尔缇斯,即便他已经那么爱他。

    塔尔缇斯淡淡调侃到要反悔就趁早。

    他一下子抖出一句不要,叫哑了的嗓子几乎破音,黏糊糊贴住alpha在人下颔与喉结上又亲又啃。情窦初开的omega像来自B612行星的小王子,常人一天的时间里他能看过四十三次日落,心上人后退一步他能凑近九十九步再踮脚送一个吻。Alpha似乎不太理解这孩子蓬勃汹涌的感情来源何处,却也懒于探究,放下粘了体液的方巾,就这样由他去了。

    总之,现在舒伦是塔尔缇斯的小狗、情人、以及私娈了。

    庄园阔别已久,在他偷偷溜往冬日时独自熬过半个热夏,藤蔓枝条扑上园心的大理石喷泉,榉树托起连绵成海的蝉虫鸣叫,绕着圈拂来的热风熏了香氛,车开进去,像水珠往莲叶中心滚。舒伦这次回来是以全新的身份,他本该收到那辆新车作为迟到的成人礼,现在他只收到一副项圈和塔尔缇斯养在园内的猎犬脖子上的并无区别,皮革质地,衔接一段可拆卸的锁链,内侧缝裹绸缎避免磨破皮肤,外侧钉一小片金属板,镂刻塔尔缇斯姓氏的缩写。他躲在房间里,用手指描摹那个花体字母Y,第一万次可悲地哀叹自己真就喜欢塔尔缇斯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主动叼着镣铐塞进人手里,从此尊严底线就像蜕去的旧皮,彻底从身上剥离了。

    当一条狗并不容易。傍晚塔尔缇斯返回后第一次在园内遛狗,仆人都已驱散,沉进酒葡萄色暮霭里的花园只有他一人,以及一只人形小狗。少年穿一身睡袍,淡茶色丝绸布料几近透明,薄得一搓即化,雨伞边缘淌下的水幕般欲盖弥彰地罩住身体,走动间身体曲线一览无余,稍有不慎,整个臀部都会从过短的下摆暴露出。狗不需要穿鞋,他光脚踩进土壤,脚踝和小腿上溅染泥点,草尖钻出指缝搔得脚趾畏痒地蜷缩,偶尔吹来一阵熏腻热风,穿梭于腿心的凉意有种大地女神盖亚受孕时的yin亵。他羞得快熟了,被alpha牵着链子不紧不慢穿过花园,再熟悉不过的庭园陡然畸变,花丛中、灌木后、树冠下、藤蔓里似乎到处都藏着一双双窥探的眼,野兔蹿过草丛的簌簌轻响都能惊得他霎时绷紧,胆小得要命,像只迷了路的年幼小羊,警惕打量周遭一切,随时准备踢踏着细细羊蹄慌乱躲藏进森林。一圈下来出着汗,全身裹一层柔和的釉,alpha随意拨着链子问他感觉如何,他只能用蒙了水膜的圆眼睛委屈回望乖狗狗当然不能冲主人吠叫不满,所以被掐着腰压进草丛时也无法推拒。Alpha到底施舍了几分仁慈,没有使用他那只刚刚开苞还红肿撕裂的xiaoxue,只cao进他的腿缝穿梭出些浅尝辄止的快感。他被拧着rutou揉捏性器,高潮时含羞草似的剧烈一缩,手指无措地抓皱一朵野雏菊,叫声尖得能跟夜莺竞唱。

    仲夏夜是热的、腻的,挂在天边的月亮像豆沙馅的小圆面包,被勺子挖成半牙状,馅料漏出来给整个天幕铺一层沙沙的岚紫。少年咬着睡袍下摆偏过头,尝到夜色凝结在布料上的露水,蔷薇花勺里酿出来的一样甜。

    很快他上面那张小嘴也被开苞。夜晚的书房安静而私密,熏香蜡烛燎得房内充满淡淡山茶花味,塔尔缇斯在灯下翻阅文件,平常膝上会趴一只酣睡的宠物猫,这会儿被另一只人形小狗占据。少年跪在桌下的波斯地毯上,依旧穿着那身比水还薄的睡袍,珐琅台灯给他敷一层奶油色的光晕,仿佛卡拉瓦乔油画中的小厄洛斯天使扑棱着翅膀掉下,带来有关爱欲的启迪字面意思的。他把脸搁在alpha腿上,因第一次做这种事而显得害羞无措,尽量乖巧地探过去,用牙齿咬开西装皮带,放出庞大物什险些弹挨上双唇,alpha大概有点洁癖,身体很干净,只嗅到点檀木浴露的昂贵气息。小omega张唇衔住一部分,猫儿汲水般一下下讨好地舔,alpha的性器对他来说太大了,完全含进去时小嘴整个撑圆,两腮都可怜地鼓起变形。他嘴唇殷红,衬着肤色仿佛雪白信封上化开的艳丽火漆,小舌头和口腔也湿软温顺,像cao进一团嫩蚌里,只是技巧实在烂得一绝,牙齿磕碰,要吞不吞。Alpha随手翻过一页,皮鞋尖碾上omega赤裸腿心的密处,残忍挤出湿红rou花,少年细颤起来,无助抓紧他的裤管。半晌桌底传来窸窸窣窣,塔尔缇斯划下目光,发现小家伙嘴里服侍得逐渐敷衍,反倒偷偷找起乐子,压在他皮鞋面上轻轻晃腰,隔着睡袍借裤管布料磨蹭性器和两粒乳首,被看见索性无辜地一垂眼,宛如把爪子从水杯上抽走的猫。

    Alpha几乎被逗笑,手底以流畅的铜版雕花字体落下最后一个签名,收拾了文件,脚下悠悠将omega的性器踩进地毯,鞋底在浅粉生嫩的guitou上碾出凹凸花纹。少年险些痛跳起来,头颅磕上桌底前被alpha的手掌把住,攥住金发,拨弄一只鎏金古典地球仪般来回压动,撑满口腔的yinjing随之深入捣碾着喉口,将一张小嘴cao成零落破损的玫瑰花瓣,呻吟呜咽也捣含糊了随津液一起垂过嘴角。他被踩得魂飞魄散,颤巍巍在人鞋底射得一塌糊涂,分不清痛还是爽。Alpha反复抽插后捏着他的下巴泄在深处,雄性腥浊呛得他嗓眼痉挛着干呕,睁圆一双雨夜水泊般泫然欲泣的蓝眼睛,硬生生忍住,舌尖划过粘了白浊的嘴角,乖乖把那些东西吞了。塔尔缇斯把这只乖小狗抱到腿上,隔着睫梢揉他泣红的眼尾,拣一枚夹心巧克力糖喂进他嘴里,算是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