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折翅之美
6.折翅之美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罗子压低声音对着并不存在的手机说道:"妈,我知道了,不说了,我先挂了。" 赤脚踩到地板,她小心翼翼来到生锈的防盗门前。 男人的身影甫一出现,她立马扑了上去,不偏不倚,柔软的娇躯吊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身形一僵,而女人却已经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如小猫般蹭起他蜜色的胸膛。 "哼"一声不爽的哼声,男人的脸颊沉了沉,这是船长霍恩的声音,他在神经测试场另一端监视他们。 这是测试场内部通信线路,也不担心女人会听见。 弗雷克皱起眉,没有理会他,只是迈开长腿,掐住女人的腰,从容坐到沙发上。 "你变了"弗雷克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相貌和之前不太一样,确切的说,是一个正常体态,长相清秀的蓝星男性。 前几次的试探,无论是使用蓝星男性,还是他自己的形象,她都没有现在的热情。 "你不怪我吗?我真的只想等到那一天。"女人语气低了几分,只把他搂得更近。 "不怪"弗雷克嗓音低沉悦耳。 "太好了,郑义,我最爱你了。"女人开心笑起来,啪叽啪叽连照着他的脸颊吻了好几口。 弗雷克看见她美丽的眼睛蒙上一层泪光,伴随着他额头的湿润,她的喜悦似乎也一并传递给了他。 他的嘴唇也弯了起来。 女人举起手指,傻乎乎在灯下晃了几下,一个戒指在她的食指间闪闪发亮。 弗雷克拧起眉,他认得这枚戒指,这是他帮忙讨要回来的。 "郑义,我太开心了,我们终于要结婚了。你说你傻不傻,拉着我走那么远的山路,流星流星没见着,倒是让山上的饥蚊子饱餐一顿。"女人喜悦得难以自禁,他的大腿感受到她身体的弹跳。 "嗯"一个要结婚的女人吗?弗雷克轻轻回道。 "反应太平淡了,郑义"女人扁起嘴,不满地望见他逐渐收敛的笑容。 "要笑,太过分了,难道你不想娶我吗?那你为什么跟我求婚?"女人擅作主张伸出她的爪子,勾住他的嘴唇两侧,柔软向上一提,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随即诞生。 这是个不雅的动作,弗雷克从未见过情侣间这样亲密,新联邦女性大多自信且独立,他们能够在床上火辣激情,也能够在抚慰之下化作一汤春水,但这一切都得基于双方的尊重,妻子绝不会违背意愿迁就丈夫,丈夫也不会要求妻子满足自己苛刻的性需求。因此,性趣恰好合拍的夫妻那最好不过,否则,那就是各玩各的,思想格外开放。新联邦出轨率奇高,一来是奴隶市场过于庞大,二来也是开明的性观念。 他不讨厌这样的强迫,虽然看起来很愚蠢。 她开心揉捏他好一阵,也不知怎地,脸庞就突然垮了下来,眼神有些伤感。 "怎么了"弗雷克担忧地问道。 " 郑义,你爸妈真的不介意我们在一起吗?"女人嘟起嘴,郑义从没有提到过他的家庭,但她有预感,他的家庭好似不太一般。他那样的家境,会接纳她这样一个普通到极点的女人吗? 想想也觉得在做梦。 "婚姻是神圣的契约,根据婚姻法条例,它....大概只需要征询夫妻双方的意见"弗雷克犹豫了一下,还是相对保守给出自己的看法。结婚和父母有关系吗?没有,新联邦人普遍还未到成年,已经和父母分开居住,家庭关系好就时常联络,家庭关系不好,可能十多年音信全无。 "郑义,你今天怪怪的"女人垂下眼帘。 "怎么了"弗雷克淡淡说道。 "有点像个老古板"女人挪动一下屁股,放在以前,他早就不规矩起来,哪会这么正儿八经陪她洽谈。 郑义的眼睛时常笼罩着情欲,而眼前人烟灰色的眼睛很干净。 "你......"女人拉长声音,弗雷克把目光转向她。 "能教我跳舞吗?你告诉我会有舞会,让我提前准备,但是我还是没有准备好...."女人咬起红唇,带着委屈的哭腔,"我是不是太笨了,我不想让你丢人。" 弗雷克紧紧凝视着她,一瞬间想剖开她的皮囊看看里面是不是她真实的心跳。 见到他不说话,女人又开始抹眼泪,像个小哭包似的,眼泪似乎流不完。 一颦一笑,一涕一哭,仿佛在玩弄他的心脏,他的心绪也随之跌宕起伏,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他带着她站了起来,两只宽厚的大掌包住她柔软的小rou掌。 她轻轻旋转,在他的身前轻盈舞动,但很快被他打断。 他伟岸的身躯紧紧贴着她,却没有任何越轨,偶尔还会分外严厉地拍打她出错的手背。 "好奇怪,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罗子不解地问道,眼睛可怜巴巴,像只犯错的小狗。 "曲目换了"弗雷克不动声色地说道,指尖却逐渐从轻轻搭在腰部,变为有些霸道地扣住她的纤腰。 女人银白的睡裙如莲花般散开,嫩白的脚踝如鼓槌般,或急或缓,或重或轻,在冰冷的地板和男人的脚趾间密切往来。 她学的很快,不一会就克服了踩他的脚趾的坏毛病,弗雷克嘴角上扬,这是他在学院跳过的最后一支舞蹈,那时,他的舞伴是一个高挑性感的女郎,她那技艺高超地挑逗,令他印象深刻。 而眼前的女人不一样,她确实有些笨,转圈的动作无疑是企鹅打转,脸颊红彤彤,和她跳舞,弗雷克必须集中于她的一举一动,努力和她的节拍保持同步。 或许疲惫,但一撇见她翻涌爱意的眼睛,弗雷克的心脏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所填满。 他不厌其烦,领着她跳了一遍又一遍。尽管没有伴奏,但那首曲子就如同幻听般在耳边反复回放。 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响了窗户,也带来了霍恩先生的警告。 "够了。我相信是时候了。"身材壮硕的男人从起居室走了出来,那样高大的块头,抬臂能轻易触碰到天花板。 罗子吓了一跳,一个陌生人从她的卧室走出来,简直太可怕了,她想也不想躲到郑义的身后,十分害怕地抓紧他的衬衫,整个人瑟瑟发抖。 女人的嘴唇都发白了,弗雷克抿紧唇瓣。 "郑义......我不认识他.....他是小偷,我们赶紧报警"她紧张说道,眼睛往沙发的方向望去,似乎想找手机。 "弗雷克先生,你的任务结束了。"霍恩声音冰淡,他并没有避开女人谈话,她也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还没有开始"弗雷克眉头皱起。他从霍恩的声音里听出嫉妒的情绪。 "不,已经结束了,在这测试场里,她逃不掉,所以,她总会按捺不住跑出来。"霍恩嘴角上扬。 "郑义,他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罗子的牙齿直打颤,这个小偷一眼看起来就凶悍极了,郑义一个人没办法制服。 罗子眼珠一转,更危险的事情还是发生,那个高大的男人动了。 "郑义,我们快走,你打不过他,我们....."她话没说完,一只强劲的手掌已经擒住她的下巴。 她被迫把脑袋转向身侧,壮硕男人的脸庞也近在咫尺,一股凶悍之气从宽阔厚重的身体释放了出来。 他炙热的视线一路揉搓着她的身体,一直滚到她的脚趾。 心中一阵冰冷,她下意识想逃,但那轻巧的两根指头,仿佛把她命运咽喉拿捏住,任凭身体如何踢打,也挣脱不开。 柔绵绵的拳脚功夫落到身上,不痛不痒,霍恩只感觉下身更加肿胀,简直要把裤子撑到爆炸。 两人情意绵绵的舞蹈,令霍恩嫉妒到极点,他只是想让弗雷克唤醒小母狗小姐,而不是任由他勾搭自己的小玩具。 而她的小东西果然变心,她死死拽住弗雷克的衬衫,白净的脸庞泪流满面,视线很努力地朝着男人的方向偏去。 霍恩表情一冷,手掌一松,一勾,将她直接拦腰扛了起来。 "救我,郑义,救我......"罗子头发凌乱,惊慌挣扎着,边呼唤心爱之人的名字。 郑义一动不动,脸庞平静祥和,他都不看她一眼。 罗子心如刀绞,"郑...义.....我也许又要......被......?" 无力的指尖从男人的衬衫上滑落,像寿命终了的蝴蝶,再也扇不动美丽的翅膀。 "对不起......可我已经尽力了......" 女人低啜起来,细弱的嗓音那么悲伤,又那么无助。 弗雷克烟灰色的双眼向她望去,却只见到一扇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