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
不慌
疾行的兵马,兵估摸最多十万余人,急报路上时间为两到三天,最慢,叛军后天就会到来。而现在各路武将回召不及,京城九门守将零零总总加起来,只够八千。 完了。 京辅都尉甩掉那不停端茶倒水的小太监,吼道找个管事的来。 谁管事呢,那边皇帝刚病倒,谁能越俎代庖? 那小太监强忍着哭意小心翼翼收拾碎掉的茶杯片,还是被重重踹了一脚。 都尉,一只手扶起那眼泪汪汪的小太监,稍安勿躁。 京辅都尉看去,手指葱白,玄纹云袖,肩膀瘦削,一个柔弱的女人。 他是真的有点绝望了,草草行了个礼,要去拼京城最后一点颜面去。 等等,都尉,贵姓。 鄙姓周。他耐着性子回答。 哦,周大人,安和仰了下巴,慢悠悠地说,如若坚壁清野,可能坚持两天? 周执火气上涌,正要发火,那方大总管匆匆赶来,向着安和跪地一叩,在周执的目瞪口呆中,拿出一方玺印。 周大人,现下情况如何,速速报来。 一天后,叛军兵临城下。 城墙上泼油打蜡,易守难攻,两次进攻都被打退了去。 太子,周执在城墙上喊,你糊涂啊!不如就此收手,未酿大祸,圣上定会既往不咎! 底下战旗随风猎猎,兵强马壮。小太子一身甲胄,咬破了唇角。 你说我糊涂,不如问问里面那位,给我写了怎样的信!有没有念任何旧情!打!! 直至打至黑夜,第三次进攻结束了。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周执踱来踱去,京里根本没有屯粮食,他们两天打不下来,三天,五天,十天总能打得下来!我们这么些人早就饿死了! 安和单手支颐,看完战报,忽然问道:他们的粮草供给怎么来? 唔安和又自言自语,现在看他们的人数还不足五万,看来还有带粮草的后援 周执停了脚步,忽听这少女说:我去截了他们的后援,你在这守着,只要两天,死了也要给我守住了! 周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你疯了吗? 你怎么截?叛军听你的?守了两天又怎么?还能反攻怎的? 那一直跟着她的年轻沉默的侍卫,伸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行,行。找死的人他怎么会去劝,周执简直气笑了。 京城最大的春楼翠云楼已经没有人影,悄无声息。拜顾浅渊所赐,她得以知道里面那条出城的密道。 也是顾浅渊的缘故,她才有把握与叛军交涉她曾将人送给叛军,换得一些内部的通行令。 只是听说叛军也几经更迭,前一阵子的sao乱,更是断骨抽髓的换血。 此番前去,把握可能不足七成。 其实不难,这些个叛军虽然声势浩大,但是近一年下来,就会发现他们组织散乱,各自为营,相互倾扎,并没有一致对着朝廷,时间一长,根本不成气候。 只是乱世中难免出枭雄,如若对上厉害的,自然把握减了三成。 宋二拿着通行令,候在帐门外。 只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懒洋洋的,浸着血意的:安和?谁是安和? 帘帐掀开,烛火一现,那人肩宽腿长,眼角眉梢极其陡峭冷冽,看到人,断眉一挑,漫出两分凶邪。 宋二。 是秦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