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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秦讼回忆(二)

    

番外、秦讼回忆(二)



    众人竟然没有立刻行动起来去救母亲,只有把脉的大夫默默摇了摇头,说了句:去了。

    说什么胡话!我一脚踹开老大夫,将给外祖父把脉的大夫拽到母亲床前,你来看!治好了重重有赏!百两黄金!

    此时血从锦被下蔓延出来,母亲把脉的那只手臂下的锦垫有了血的痕迹,母亲宛如被抽干了一般苍白下去,我瞪大了眼睛,究竟流了多少血才会这样?

    有伤口就缝住啊!我们不在乎那些虚礼!给我治啊!愣着做什么!

    我冲上去要掀起母亲的锦被,心里念着不能让这些老古板害了母亲。

    似是所有人都被痛苦压得喘不过气,动作迟缓无力,竟让我一个十岁的孩子掀开了锦被。

    母亲素色的寝衣上至胸口,下至膝盖,还有身下的锦垫上,全部是艳色的正红,以母亲的腹部为中心,源源不断的扩散开。

    那是我母亲的血!

    我被那夺目的红刺痛了神经,嘶喊起来:怎么会这样啊!母亲!放开!母亲你看看我!啊!

    刘伯率先反应过来,抓起我往外带,侍女慌忙给母亲盖被子。

    我的身体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挣脱刘伯,冲到了母亲面前,我小心翼翼的捧住母亲的脸,咧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娘,你看看我呀!我的小虎牙已经冒头了,长好了肯定是你喜欢的样子,你再看看睁开眼!没关系我们治得好,我不要meimei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可以照顾好阿诀,但只有娘最会疼爱人了,没有你不行啊虽然我长大了,可是也要母亲的,还有外祖父,母亲你要好好的才行

    这一回,我说了许多话,没人拦我,只有此起彼伏的低泣。

    这些人什么意思?不救母亲,只会哭吗?

    我那时头脑充血,整个人都发木发麻,好半天也没等来母亲的回应,我难受的要死!

    啊!都给我闭嘴!哭什么哭!我冲着屋子里的一群人大喊。

    母亲的奶嬷嬷上前抱住了我,好孩子,你要振作,覃儿的仇要你来报,我与你祖父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支撑不了多久来,你先让开,小姐要换身衣裳。

    覃儿是母亲的乳名,嬷嬷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称呼母亲了,她痛惜愤怒的表情让慈祥的面容都变了样。

    此时我才注意到,外祖父已经厥过去了,大夫在给他行针治疗。

    我扑到外祖父面前,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有外祖父在,竟然还能有人害得了母亲?究竟是谁!

    外祖父躺在榻上,望着母亲的方向,血红的眼没有流泪,却比任何人都要悲痛愤怒。

    阿讼,秦休年的情妇害了你母亲,你要将他拿秦家的一分一毫全部夺回来!将他千刀万剐!慰藉你母亲记住了吗?

    我坚定的看着祖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要将秦休年拿秦家的一分一毫全部夺回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还有那些情妇!杀了他们!

    那一日,年幼的我砍断了一个妓女的双腿,捅破了另一个妓女的孕肚,经过审问得知,她们只是收人好处替人办事,在这背后还藏着杀死母亲的真正黑手。

    别急,不管是谁,一个也跑不掉!

    我走上了疯狂的复仇之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些年,牵扯其中的利益相关者,衬着秦家大乱疯狂攫取利益的人,在我羽翼逐渐丰满的过程中,一一屠戮殆尽。

    没想到的是,秦休年这个赘婿已经在秦家的利益网中扎根,一方商族只有壮大向上走,稍显颓势就会被瓜分干净,鸡犬不留,为了家人的安全,他成了一个杀不得的人。

    秦休年不光杀不得,他赖在秦府不愿离开。

    母亲去世后,他日日向外祖父磕头请罪,还执意要给母亲哭灵,骂不走打不走,出殡那天,被打断了一条腿,也跟在队伍后面走了一路。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有朝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他。

    在这个过程中,我成了被仇恨裹挟着的木偶,没有自己生活与自由,每天都在收归势力、调查、杀人、扩大商路不给秦休年可乘之机。

    有一天,我发现当年的相关涉事者所剩无几的时候,我被一种虚无感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发疯一般。

    我等不了了,在部署还未完善时就仓促动手,我要尽快杀了秦休年,我已经忍不住了,我快疯了。

    秦休年不能死在秦府,第一步,我将他引出了母亲的宅子,我四处摧毁他的势力,想要伪装成意外杀掉他,但他狡兔三窟,我每次都会扑空。

    就在我急躁得抓狂时,家里的仆人传话来,家中住了个十五岁的外室子。

    我当时急火攻心,喉咙里都涌上了血腥味,秦休年他怎么敢!

    我要弄死那个野种!

    但意料之外的,阿诀写了家书给我,说他想要那个外室子

    我灼烧的恨意被这封家书浇灭了,在此之前,我与阿诀从未有过家书。

    我从十岁那年开始,由外祖父带着接手家族事业,每天有无数的东西要学,无数的人要见,那些安排之中,没有我年幼的弟弟。

    当一切顺当下来,不再耗空我所有的时间,当我终于有时间和阿诀说说话时,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冷酷的少年。

    我看得出他不喜欢和我说话,也有点不喜欢这个家。

    这是阿诀第一次问我要什么,他知道以我的脾气会杀了这个外室子,还是开口要,该是很喜欢吧?

    下人回禀,她叫何语,是个乖顺、安分的小丫头,是阿诀主动帮她后,才往阿诀面前凑的。

    我不置可否,阿诀那样爱念书的孩子,怎会轻而易举的罔顾礼法,冒出一个想要侵占庶妹的想法?一定是何语勾引他

    可这是阿诀第一次向我提要求,不答应他会令我们的关系更加疏远吧?

    我还担心何语会让阿诀着迷,万一他们情根深种,会孕育畸形孩子,我必须在他们之间扎下一根拔除不了的刺

    我决定和阿诀一起占有她。

    将何语关在深宅里,让阿诀欢喜就够了,而她会怀着羞愧和恐惧任人宰割,最好满心厌恶被动的承欢,永远不会动真情。

    我以为一切会像我设想好、计划好的一样,但情感如同铺天盖地的洪水,将我卷进了爱河之中。

    原来何语是这样特别的姑娘,我喜欢她的棱角。

    更喜欢磨掉她棱角的过程!

    看她在我手中顽强的挣扎,一次又一次插入她的身体里,我感受到了生命的跳动。

    好美妙!

    我正一步步泥足深陷,何语会因为我的恶行,永远不爱我,阿诀也会成为阻挡我的那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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