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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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萧逸家蹭吃蹭喝久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某天我心里琢磨着给萧逸露一手厨艺,展现下当代女性的温柔贤惠,让他看看什么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主意听上去就挺蠢的,刚冒出头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它。 我在厨房热油炒菜,锅里开始冒青烟,怪可怕的,拎着一把刚洗完的小青菜,犹犹豫豫要不要往下丢。就这几秒钟的空当,残余的水珠接二连三滴进油里,瞬间劈里啪啦一阵爆裂巨响,整个锅颇有被炸翻的架势。 热油溅到我的手背上,疼得我一激灵,直接把菜扔飞了。 萧逸!!! 我扯着嗓子拼了命地尖叫,几乎是嘶吼的程度。如果萧逸再晚来几秒,不仅他家的锅会被炸翻,他家厨房的顶也可能被我的尖叫掀翻。 小祖宗!他跑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护着,眼疾手快熄火盖上锅盖。 惊喜变惊吓,全靠我一双风云翻覆的巧手。 锅内热油还在七零八落地炸,不过被锅盖挡着,溅不出来,打上锅盖的瞬间又灰溜溜地蹿回去,发出不甘心的沉闷声响。 很好,此次下厨壮举再度坐实了我炸厨房小组名誉会员的称号。 你进厨房干嘛呢?萧逸捧起我的手,仔细检查,被烫伤了吗? 手背烫得有点儿红,并无大碍。萧逸打开冷水给我冲,冲完又抓着凑到唇边吹气儿:你这是信不过我的厨艺? 我这不是想给你展示点儿柔情似水的一面嘛?谁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可别小祖宗,你就是这世上最柔情似水的,不过以后不许下厨。我怕你把我家火警警报触发了,我更怕待会儿咱俩饿死在这儿。 萧逸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厨房杀手一样。于是我强行挽尊:你也知道啦,我厨艺不好,不是因为学不会,而是我对吃什么并不讲究。口腹之欲对我的吸引力不大,我的欲望在别处。比如 我停顿了一下,勾着萧逸的裤腰,轻轻拉他过来。一只手捞起他T恤下摆,另一只手的手指贴上去,绕在他下腹青筋处一圈圈打转儿。 萧逸穿的是沙滩裤,腰带被我轻轻拽着,欲坠不坠。他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喘着气,深深看我。 金钱。我接上方才的话头,随即松手,对他坦荡地笑。 萧逸喉咙里刚想溢出来的那声闷哼,被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咬着牙瞪我,眼睛里只写着两个字:你行。 看好了,什么叫下厨。 萧大厨以身作则,切了一捧小米葱,入油锅爆炒,很快葱香味就飘出来。 好香啊,可炒个青菜为什么要先炒葱啊? 你做菜难道不放葱? 放啊。新鲜的葱买回来还要切,太麻烦啦,直接用葱姜蒜粉不就行了?我立马辩驳,顺便朝萧逸眨眨眼,这叫科技的力量。 萧逸笑:行,那要不今天你就自己品尝下科技的力量? 他目光落在刚刚那口锅上,锅里菜焦得一塌糊涂,堪称狼藉。 呜呜,不要。我迅速摇头。 在科技与美味之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向美味妥协。毕竟科技看上去,有损我的生命健康。 热油冒烟不要怕,菜直接扣下去,不会炸锅的。萧逸一边炒菜一边教我,像你犹犹豫豫还滴了几滴水进去,纯粹作死。 可以不下厨但一定要会,别老不吃饭,明白吗? 我赶紧点头:谢谢萧老师教诲。 你就是虚心接受,死活不改,对吧?我还不懂你。 萧逸,你真的太懂我了。还没等我开口反驳,萧逸又笑:算了,你也不用懂,有我呢。 这是什么?我指着旁边一个装满粉色晶体、两头宽中间窄的玻璃瓶打岔。 玫瑰盐。用的时候现磨,你拧着瓶口转一下。 我依照萧逸所言上手。 对就这样,磨出来了。他的大手覆上来,手把手教我拧盐瓶,家里还有一瓶黑胡椒粒,也是这么磨出来的,现磨的更香。 萧逸,你活得真精细啊。我不断点头夸赞,我是那种煮虾的时候忘了放盐,怼点酱油蘸蘸也能吃的人。 这位同学,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萧逸皱眉看我。 就这么长大的呗,从小给自己弄,没人管我。 萧逸盛菜的手停了一下,低头飞快地亲了下我的额角:我管你。 下一道菜是半荤,萧逸调味的时候问我:有忌口吗? 我没有忌口,但是一点辣都不能沾。 萧逸拿辣椒酱的手停了一下:好。 从此之后我和萧逸吃饭,真的没有碰到过一点辣。后来某次闲聊中,蒲宁不小心透露,原来萧逸很爱吃辣。 萧逸心里其实有一些非常柔软的东西,我只是刚好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身上有一点照顾人的本能,完全被激发出来了。 吃完饭洗碗,我照例过去捣乱,双腿缠上他的腰,攀着萧逸的肩膀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萧逸一边冲泡沫一边笑:奖励我一下。 什么?我明知故问。 亲一下。萧逸补充道,上下都把你喂得饱饱的,亲一口不过分吧。 我凑近贴着他的侧脸小心翼翼亲了一口,故意发出吧唧的水声,离开时还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你对结婚怎么看? 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话题,我愣愣地摇了摇头,想到萧逸看不见,只能闷闷开口:我觉得结婚太可怕了。 萧逸擦盘子的手顿了一下,换了块干净的厨房抹布,语气淡淡:和我,也觉得可怕吗? 我从萧逸身上灰溜溜下来,站在他背后低头绞着手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盘子擦干净了,整整齐齐摞到一块儿。萧逸却没有转身,他手扶着水池,一言不发。 在这长久的沉默中,我和他谁都没有出声,然后我突然蹲下去,撩起萧逸白色T恤的下摆,从背后偷偷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我沿着他脊柱上的纹身一路向上吮吻,灼热的唇触碰过每一个字母。最终站起身,粉嫩柔软的舌尖探出来,踮着脚尖,一口口触碰着亲他脖颈下方的那块软rou。 其实我更想咬他,像标记一样用尖尖的虎牙狠狠叼着那块小软rou咬。但是萧逸太高了,我踮着脚也咬不到。 他身上的T恤很宽松,刚好能够再容纳进一个我。我伸出双臂,贴紧萧逸的皮肤,抱住他劲瘦的腰。温热的呼吸一道一道全部喷在他裸露的背上,萧逸腰猛地一颤,两只手伸下来,紧紧抓住我抱着他的手。 还带着一点未干的水痕,却有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亲着亲着,我又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哭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像快抑制不住内心的那处柔软。我悄悄用额头抵住他的后背,这样眼泪就能直接掉在地上,他不会发现我在哭。 为什么哭呢?我好像真的爱上了他。 是无声又无奈的哭泣,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我脚边白色的瓷砖上,溅起一朵朵隐秘的泪花。 萧逸,你相信吗?有些人的生命是有阴影的。 我努力平复着呼吸和他说话,终究还是被发现不对劲。萧逸反手将我从他T恤里捞出来,转过身。我匆忙避开他的目光,努力吸着鼻子,仓促地想用手背擦泪,可是眼圈红得好可怕。 他拽我的手,眼神炙热:给我哭出来,不许憋着。 别怕哭,哭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萧逸将我抱进怀里,下巴轻轻扣在我的头顶,手掌一遍遍轻抚我的后背,不会哭的人,连退路都没有了。 所以你是没有退路吗?我问他。 那段时间,我喜欢晚上被萧逸带出去吃大排档,在拥挤的步行街十指紧扣,身体紧紧贴着彼此。空气中各类小吃的香味互串,人声吆喝,熙熙攘攘,有着人世间的烟熏火燎。 萧逸带我去吃一家老字号小龙虾,听说店面开了足有15年。店里装修很有些年头,不过环境整洁,头顶白炽灯打下来,墙上壁挂式风扇吱嘎吱嘎地转,送来夏日的热风。 小龙虾这种食物,重麻重辣才够带劲儿。但我吃不了辣,一点辣都不能碰,于是我和萧逸商量点一盆不辣的,再点一盆辣的。挑不辣的口味时,我又在蒜蓉咸蛋黄口味和五香口味里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指了咸蛋黄口的。 去下单的是萧逸,但上菜的时候,却是咸蛋黄和五香各一盆。 我以为上错了,萧逸笑:没错,我没点辣的。 你不是能吃辣吗?我隐约记得萧逸不忌辣。 有没有辣对我来说无所谓。他开始戴一次性手套,但是看你在这两个口味里纠结了很久,就知道你两个都想吃。其实不必纠结,跟我在一起,不用做选择。 萧老板的人,说句都要就行了。他朝我眨眼。 然后自觉地替我剥小龙虾,刚开始还戴着一次性手套,后来不慎被虾钳扎破了,萧逸干脆拽下来直接上手。小龙虾的壳在他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指间纷纷落下,虾rou很快盛满了面前一只小瓷碗。 上了几百万美元保费的手指,矜贵无比,就这么给我剥了两盆龙虾。我吃着吃着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其实我也是有点私心的。萧逸看出来了,伸出手指朝我勾了勾,指尖还沾着淋漓的酱汁儿。 我凑近过去,趁着旁边无人在意,飞快地含住他的食指指尖吮了一下。 乖。 萧逸脸上笑意极盛。 除了给我做饭带我出去吃饭,萧逸还特别喜欢让我陪他买衣服,一脸理直气壮:我不会挑衣服。 敢情你遇见我之前都是裸奔呐。 被我一调侃,他就不说话了,光是紧紧牵着我的手。逛街的时候萧逸更喜欢看我试衣服,我进试衣间,萧逸在外面安静地等。 出来的时候,他说每一件都好看,都要买。听上去有点敷衍,但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因为每一件都是萧逸挑的款。 尤其是那一条奶黄针织的连衣裙,正面挖空露胃设计,后背只靠一根系带勉强连结上下两片布料,非常显身材。我后来才知道为什么萧逸第一眼就看中了它,因为那条穿在身上,萧逸如果想进来对我做点什么,裙摆根本就不用往上推,直接往下拽,裙身还能束缚住我的腿。 真他妈是个人才啊萧逸,情色这方面算是给他玩明白了。 后来萧逸跟我说要出国训练一个月,我是真的舍不得。人生中第一次知道舍不得一个男人是什么滋味。 那天晚上收拾行李,我坐进他敞开的行李箱里耍赖,不让他放衣服进来。 把我也装进行李箱带走吧,我很小能塞得下。我抬头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对着他眨呀眨,妄图将他的心眨软眨化。 萧逸无奈地笑:你好黏我。 你嫌弃啦? 不敢,越黏我越喜欢。他弯腰把我从箱子里抱出来,手臂动作轻柔无比,万分宠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让萧逸再和我做一次,他偏偏拒绝:我要禁欲。要不然训练的时候夜夜想你,容易肾亏。 哼,小气鬼。我挣了他的怀抱,假装生气。 他好脾气地又黏过来,轻而易举把我捞回去:在家里一个人害怕吗?寂寞吗? 我疯狂点头。 萧逸的唇贴上来,轻声笑:要不要养只小动物?我不在的时候,它陪你? 你这么像小猫儿,要不就养只猫吧。萧逸自顾自提议,俄罗斯蓝猫?英短?银渐层?或者你喜欢哪种? 不要,猫毛打扫起来太麻烦了。 那养只无毛猫? 才不要,丑!其实心里在默默道歉,对不起猫猫我不是故意的。我撅嘴委屈道:而且,两只猫,谁知道你更喜欢哪一个呀? 嗯?萧逸困惑,哪有两只? 下一秒他自己反应过来:原来是吃醋噢?!和猫吃醋啊你?有没有出息啊? 萧逸扑过来就拧我的鼻尖儿,我在他手心里呼吸不畅,鼻音nongnong撒娇:就是没出息嘛。 他凑下来又亲了我一口:我真喜欢你这个样子,像小孩子。 嘛~木马~ 萧逸离开之前最后一次为我下厨,我倚在门口定定看他。 夏日天气热得离谱,厨房明明开着窗却还是很闷,萧逸干脆脱了衣服,光裸着上半身炒菜。汗珠不断自他的后颈渗出来,很快汇聚成一条细细的线,沿着脊柱纹身淌下来。烟熏火燎,裸体猛男,脑海中浮现出的这八个字令我兴奋不已。 打开冰箱,一股冷气迎面而来。我拿出一瓶圣培露,萧逸在冰箱里准备了满满一层,因为我喝气泡水只喝这个牌子。 丰盈活跃的气泡在我舌尖嚣张地迸裂,轰炸在口腔黏膜上带来一股冰凉的快感。口腔冰凉,头脑发热。我放下瓶子冲过去,疯了一样开始解萧逸的裤腰带。然后跪在他脚边,仰着脖子亲吻某处地方。 别闹。他浑身一震。 萧逸根本就推不开我。我一口含住他的性器,抬眼望他,眼里尽是水光潋滟。唇舌柔软挑逗,很快他的jiba就在我嘴里硬起来。 爱我吗?萧逸。 那天在厨房里我被他进入的时候,嘴里反反复复念叨这个问题。我想自己习惯被爱,这很自私,但我没有办法。 身体贴在料理台上,被他顶撞得颤抖。他进得好深,横冲直撞,我抓挠着萧逸的后背,在猛烈急促的快感中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红痕。 爱。 爱你。 好爱你。 他剧烈地喘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这个问题。 萧逸,你的爱不用这么浓烈。甚至可以爱我少一点,但是请爱我久一点,好不好。 射进来的时候我仰着脖子脆弱地尖叫,像一只优雅却濒死的天鹅。 那是萧逸走之前最后一场,仓促却纯粹的性爱,没有任何杂质与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