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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爷爷的病情

    

我想知道爷爷的病情



    连着两天的时间,温婉的右耳朵都有些疼,大约是耳垂的地方,一阵一阵的刺痛。

    起初她就是那么忍着,想着可能是不一定什么原因,过几天就好了,但这几天堆积的presentation和quiz搞得温婉更加心烦意乱了,没在犹豫,直接就去了学校的医务室。

    医生拿着大灯给她检查了半天也没看出啥来,只说温婉疼得有些蹊跷,出于稳妥还是建议她去外面的医院看看。

    温婉回想了一下课表,现在已经三点多了,明天上午第一节课上完再去吧。

    第二天也就是周三的时候,温婉到了医院的时候一看大厅里有些熙攘的人就有些头疼,今天早晨起来也不知是为何,眼皮也是跳得厉害,温婉只当自己这两日太累了。

    分诊台的护士的语速也是快得很,她还没有听清要怎么走的时候护士已经在给下一个人指路了。

    打开在手机上挂的号,温婉顺着指示牌去耳鼻喉科,只是余光之中瞥见了一个人的身影。

    其实也不熟,生她却没有养她,何来熟悉之说。

    温婉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好像是进了肿瘤科的某个诊室。

    也不着急去耳鼻喉科了,温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就站在原地,看看能不能等到那个人出来。

    带着些嘈杂的医院大厅在她看到两个最熟悉不过的人时瞬间寂静了,耳边的一切都听不到了,只能看到刚刚的肿瘤科那块,王阿姨和那个人搀扶着爷爷出来。

    那种不详的念头像是被坐实一样,一阵恐惧从心底蔓延迅速席卷全身,颤抖的身子回神之际不忘记躲在柱子后面藏匿自己。

    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之后,像是溺水之人捶死挣扎显现出一线生机一般,一丝丝希望在温婉心底开始蔓延。

    和耳鼻喉科背道而驰的方向,明明是年轻的学生,那背影却多了几分踟蹰,各自受苦的人无法注意到温婉带着些颤抖的步伐。

    温婉在那间诊室门前站了一小会儿,里面的病人刚刚出来的时候,方才的呆滞与彷徨瞬间四散而去,夺门大步冲了进去。

    在医生错愕的眼神中,温婉缓缓开口。

    "上上个病人温其礼是什么病?"

    头发都有些花白的医生皱眉看向她。

    "你是温老什么人?"

    "什么病?"

    带着些嘶哑与颤抖的声音射向桌子后面的医生,温婉扶着门把的手不断地颤抖着,满怀希望地期待着一个回答,却又不敢听到那个回答。

    本该被叫号的病人疑惑而又着急地看着温婉和医生,后者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示意那位病人先进去坐下,然后走到温婉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温婉吧?你爷爷是胃癌,但没事,好治。"

    后来回忆起来的时候,温婉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扇门的,又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

    她只记得她的世界轰然崩塌了。

    四周建筑好像都褪了色一般,温婉漫无目的一般地走在街道上,眼前灰黑色的路变得模糊,水雾氤氲,随后又有什么东西突然砸下,接着又是氤氲的水雾弥漫。

    突然那么一瞬间,温婉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一般,再也走不动了,就那么跌落在路边的石砖之上。

    脑子里是空空如也,好似眼前是一场梦,突然有了什么希冀一样,温婉伸伸五指瞪大眼睛看了看,触及脸上的湿漉。

    梦醒了,只是刚才的犹豫、刚才的迷惘、刚才的放空是梦,残酷的现实依旧是摆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这世间的最后一个亲人,温婉再也忍不住喉间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是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温婉犹豫抬头。

    她所谓的亲生父亲。

    "我送你回家。"

    父女两人之间无一言,温父熄火的时候,温婉如梦初醒一般拿纸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又看向那个人。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温父抬眸看了她一眼,如实回答。

    "去年十二月份,因为年龄大,采用的保守治疗的方法。"

    温婉打开车门下车,给了自己几十秒的时间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扯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那扇门。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看到爷爷的那刻轰然倒塌,泪水决堤一般翻涌,不管温婉怎么抬头看天都压制不下去,喉间的呜咽声破碎出声,温婉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等情绪平复好了再进来。

    "小婉"

    温爷爷站起身子也是有些泪眼模糊地看着她,温婉背回去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勉强笑了笑,朝爷爷小跑去。

    金黄色的光洒在祖孙俩的身上,温婉缩在爷爷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地。

    良久,温爷爷拍了拍温婉的肩膀。

    "小婉放心,爷爷还能看着你出嫁呢!"

    任何的安慰与开解都化成了源源不断河流的源泉。

    温父在漆红色木门那里看着廊下的祖孙俩,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万籁俱寂之时,温婉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蹑手蹑脚地翻着rou眼可以的所有柜子。

    终于,在一格书架几本名著后面找到了厚厚地一沓病历。

    爷爷做过的时候所有检查、所有病历。

    明明是分外熟悉的字母和汉字可偏偏组合在一起就有些晦涩难懂,网页上所有看似专业的解答都指向最坏的结果。

    温婉熬到了凌晨,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我想知道爷爷的病情。"

    已经有了多处转移,死亡似乎是即将到来的事情了。

    它那么远,却又是那么近。

    一直服用的药,一直打的针似乎都是不起作用了,那个人说道,会采取别的方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