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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转变很奇怪,但久了下人们也就见怪不怪,还觉得现在这样和和睦睦,比以前夫人一天到晚发疯作恶要好得多,也没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他,他饿了,便要厨房给他送夜宵去,来跟我说做什么?”“送过了,少爷都不爱吃,说要夫人做的。”“跟少爷说我今晚乏了。”繁秀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青书,只好先避开。两人从未有一日不照面,再怎么样,繁秀总是会去书房看看的。翌日膳桌上,两人气氛古怪,年幼的画儿也感觉到了。“大娘和哥哥怎么不说话?”画儿看看她,又看看青书。“画儿,喜欢大娘吗?”青书问。“喜欢呀,大娘给我讲故事,做点心,还带我上街玩儿,教我学认字,对我最好了。”小女孩说。“哥哥也喜欢大娘。”青书不着痕迹地道。繁秀听了却轰然一震,有喜有惊。他这是当着画儿和下人面前,对她告白吗?就不怕有人传了出去?她这个相对开放的现代人都顾虑着立场,不去踰矩,青书却这样张扬。夜里,繁秀做了些清淡的面食端去书房。彷彿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人又恢复了原先的相处,青书没再作出任何让她期待又害怕的事情。“你可愿意跟着我?”繁秀收拾了碗筷食盒,要出房前,突然听到青书问,她不懂意思,转头瞧他。“白日我表明心迹,你既来了,我便当你接受。只是,在这家里,甚至这城中,无论如何,不可能......我唯一想到的方式,就是离开这里,才不致辱没你名声。”强迫父亲迎娶,又与儿子苟且,这等荒唐,世俗只会认为是她利用权势威胁。繁秀和青书两个大人倒罢了,可小小的画儿要遭受多少异样眼光?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嫡母和庶子的地方,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可你不是说,这样也很好吗?”繁秀问。“那日.......唐突你之前是如此。可秀儿,你说的对,原来我是有需要的,过去醉心医术,不在乎男女情爱,如今......”青书的声音很低,繁秀虽然也在房内,还要很仔细才能听清他说的话。一声温柔的“秀儿”,让她手脚发软,差点连食盒都拿不住了。古代男人就是这样吗?亲过了,就当成是他的,马上叫得那么亲暱。“以前,你为什么不肯叫我名字?”她也很小声地问。“女子的闺名,本就只能让相公知道,旁人不能随意呼唤。”所以意思是说,他要当她的相公吗?“要,要如何离开这里?”“要免去所有人的疑心,尤其是你娘家人,我会安排一切,你安心等待罢,倒是要给我几样信物。”繁秀没有过问青书的计划,她相信他,便去拿了几样官家小姐的私人物品。几个月后,青书带着她与画儿离开。“此后,你要跟着我四处行医,必然是苦了些,但也不会让你们餐风露宿的。”“我以前的生活,只在便利商店和家里来回,要照顾奶奶,也没有机会旅游,能到处走走,一直是我的梦想。”画儿以为是跟着哥哥大娘出来玩,开心得很,繁秀也不输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三人一路向北方行去,两个月后才落脚在一陌生城镇,暂时投宿客栈,客栈的设置很是方便,有男女澡堂,大开当地泡澡风气。繁秀十分好奇,沿路行来不管南方北方,都很保守,怎么会有澡堂这种玩儿意呢?“是咱老板娘发明的。”跑堂很得意地说。更妙的是,住宿还附赠早餐,过夜就送折价券,这简直.........“在场可有大夫?”大家在用早膳时,跑堂高声问。“在下正是。”青书起身。原来老板娘膝下无子,日前收养了一个小乞儿,突然发高烧,青书跟着跑堂前去诊治,客栈老板娘便请她们用晚膳,还免了两晚的住宿费。老板娘已年过四十五,容貌艷丽,风韵犹存,名叫翠屏。饭后青书又去替小乞儿诊脉,画儿上床睡觉,繁秀就问了些关于客栈的问题。一聊之下,两人互相试探,惊讶不已。“我,我才来不到两年。”“我都来十多年,也习惯了。”两人话说到一半,跑堂就来打断。“子玦公子来核帐了。”“请他等会儿吧,拿罈啤酒给他。”翠屏说。“啤酒!?”繁秀张大嘴。“还是冰镇的,嘿嘿。”翠屏得意地说。“怎么做到的?”“我的合伙人酿出来的,他很聪明,我只跟他形容过口感和味道哩,澡堂也是他建的。”“真厉害啊,可以跟你买啤酒吗?”“不卖,产量不多,我们酿来自己喝的,请你。”繁秀如愿喝到了睽违许久的啤酒。“喝啤酒的时候,还是最想配薯条跟汉堡。”翠屏笑道。“我最想念泡面,以前在便利商店工作,吃到想吐,现在却再也吃不到了。”两人叨叨絮絮,话个没完,繁秀正说着弄出成功的焗烤要请翠屏吃,青书就回来了。“快喝喝看,这就是啤酒啊!”繁秀高兴得劝酒。“你男友也知道你不是这里人?”翠屏多年没说现代话,也大是畅快,边喝边聊。“嗯,他知道。”繁秀没多久就喝茫了,青书将她扶回房里。“那老板娘,是你的......同乡?”“是啊,我好高兴,竟然能在这里遇到。”酒醉的繁秀,又是傻笑又是比手画脚,满面红晕,不似平日贤淑端庄,却显得特别娇俏可爱。青书心头荡漾。私奔赶路以来,两人互相守礼,不跨越界限,加上又有个小画儿卡在中间,想做什么也不方便。“秀儿,我要亲你了。”青书轻轻地道。“给你亲,给你亲。”繁秀醉醺醺地鼓起嘴。青书胸口一热,抱住女人就是深吻。书房那次,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停下来时,才发现已经逾越。原本,他连她的脸都不想看,十多年的互相仇视敌对,让他看到那张脸就满心厌倦,如鲠在喉。直到繁秀对他坦承借尸还魂,他才开始注意她。真是相由心生。她的眼神里,不再有官家小姐那深深的忌怨,像两把刀子,老是对着他和画儿身上割,犹如眼中钉,rou中刺。也没有那种阴晴不定的疯狂神情,只有亲切和温柔。繁秀如慈母,如贤妻,画儿和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