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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佩亦然。“母亲难道厌恶儿子?身边可有哪个男子比我对母亲更好?”徐昭佩很是混乱。方诸箝制了她,她身手仍然敏捷,挥拳打出方诸鼻血。“你明明闪得过的,智相!”“母亲,接受我好吗?”他不顾满脸血,祈求地看着徐昭佩。“先止血再说。”她请船员送来干净的水与白布,替方诸清理。“母亲待我一直都是这样温柔,这样好。”方诸深情款款道。他向来对她充满孺慕之情,徐昭佩习以为常,如今才知情已变质。“不,你不知道,我曾......”前生,我曾被萧绎利用,杀害了你的生母王氏,对你好,是因为我内疚,也是因为我想补偿自己的儿子。这样的话,徐昭佩不能说,也说出不口。“我会终生待母亲好,只有母亲一人,绝不纳妾。”“智相,你让我静静。”“今晚,只有今晚,容许儿子陪伴母亲吧。”“唉。”徐昭佩无奈,只能让方诸抱着她躺下。“幼时我伤心难过,母亲也是这样抱着我安慰,我闻着母亲的味道,就不害怕了。”方诸用怀念的语气道。“往后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等安顿后,你也该.......”“母亲,别这样对我,即使您不接受我,我也不会接受其他女子。”方诸又将她抱得更紧了点。之后,方诸果然君子,让徐昭佩连日独处。这世还算平安,虽船行逃难,却也毫发无损,而萧绎、王氏,已离她远去,再没什么好顾忌的。可年近不惑,亲手带大的嫡子向她求爱,这实在教人仓皇。方诸以退为进,用温情慢慢浸润她,晕船不适,他就在旁喂水喂饭,轻声安抚。“以前我生病,母亲也这样照顾我。”以服侍为由,方诸又陪她过夜。“母亲好些了吗?”隔天睁眼,方诸就抚着她的发,柔声询问。“智相,你还年轻。”“嗯,所以往后都由儿子来照顾母亲。”“你知道我并非此意........”“母亲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男人大手覆住她眼,有种温暖的安定,徐昭佩竟放松睡去。到下船前,方诸与她夜夜同眠,但不曾逾矩。徐昭佩知道,他是在等她。方诸出乎意料地耐性,不像萧绎擅长诱哄,而是在生活里时时体贴。他们在东瀛的某处落脚。“这里,又叫做母子城。”会说汉语的东瀛人,跟他们介绍母子城的由来,说是因为部分东瀛人,有女大男小婚配的传统,在这城里,随处可见年长女性与青年男子组成的家庭。“你......”对于嫡子的早有预谋,徐昭佩无可奈何,身在异乡,只能依靠他,留在这母子城安身立命。方诸被聘为汉学先生,专门教授老庄之道,学徒众多。徐昭佩擅长防身健体的武术,刚开始只在自家门前锻鍊,后来左邻右舍的妇人好奇,她便开始传授,久而久之,也通晓一点东瀛语。“我跟丈夫,也是从别的城镇搬来。”有些妇人这样对她说。母子城里并非全是年龄差距大的夫妻,亦有真正的亲母子,摆脱世俗枷锁相爱。耳濡目染,徐昭佩渐渐习以为常,不再排斥。“若你喜爱年长女子,去寻一个便是。”她这样对方诸说。方诸两日不与她说半字,徐昭佩从来没看过嫡子如此对她生闷气。“我喜爱的是母亲,无论您比我年长或年幼。”方诸气完了,平静地对她道。“先生的丈夫,很疼爱您的样子呢。”跟徐昭佩学习武术的妇人们,尊称她为先生,每次看到方诸,就会羡慕地对她称赞一番。“不,他不是我的丈夫啊,是我儿子。”徐昭佩否认。“来到这个城里,就都一样。”妇人们热情地跟徐昭佩分享夫妻相处之道,徐昭佩开始用不同的眼光看方诸。以一位夫婿的标准而论,方诸实无可挑剔之处。他长相不似独眼的萧绎出色,却温润可亲;虽善辞辩,却不露锋芒,更显风采清越,平时对她从不忤逆,总是和颜悦色。“你已二十有五,难道不急吗?”“急什么?生子?若是生下一个像我这样不敬爱父亲又拒斥生母的孩子,那不生也罢。”方诸温柔地对她笑。只差没直接对她说,我是打定主意要等母亲您了。以方诸的性情,多半是不想让她感到压迫,所以便默默地等。“从儿时与母亲开始生活起,儿子便常想,若能一辈子这样有多好。”徐昭佩仍未完全放下前生被逼杀害王氏的罪恶感,十分担忧自己拖累方诸无后。“我......替你生个孩子。”她厚起脸皮道。方诸不喜反疑。“母亲何出此言?若仅是对我歉疚就不必了,是智相心甘情愿等着您。”“不,不只是歉疚,在我看来,你.....也是个很好的夫婿人选。”再拖下去,徐昭佩怕自己生不出来,若嫡子真这么痴等......“母亲真心这么觉得?那喊我一声夫君试试。”方诸道。她喊不出口。“母亲果然还没准备好。”方诸没生气,反而如释重负地笑了。闲暇时,方诸带她去有名的温泉地游玩,当地是男女共浴,两人入乡随俗。从前在荆州,洗浴自有仆婢伺候,从小到大,徐昭佩不曾看过方诸身子。却不想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方诸竟十分结实健美,大约是习武后,不曾间断锻鍊之故。徐昭佩毕竟两世为人妇,略感羞赧,但很快就平常心对待,试着与嫡子谈笑几句。方诸却别过视线。“母亲........太美了。”她听见方诸低语,心口忽然如撞钟,晃荡不能自持。浴后,店家送上清酒。徐昭佩对方诸劝酒,很快地两人都微醺,她贴近方诸。“母亲心里既无智相,就请别来诱惑。”方诸咬牙推开她。“不是的,我确实希望你能传宗接代,但今日,今日我才发觉,你对我而言,不只是嫡子。”她眼波流转,缓缓地道。“此话当真?”方诸十分严肃。“我也还叫不了你夫君,可.....再给我些时间,总叫得出口。”“母亲别后悔。”方诸握住她柔荑。“嗯。”徐昭佩才轻点了头,方诸就将她放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