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輪迴
無盡輪迴
太師傅,這些人還有救麼? 見到那四人變成白癡,天明心頭也有點疙瘩,若能將之拯救,應當盡力而為. 還是有救,只要找到我跟你說的至寶 若你要救這四人,那就非得取得那寶物不可 原先天明對取得這寶物並沒有太大想法,不過當惡劍老人如此說道,心中便下了決定. 「木姑娘,我們繼續前行」 木瀅以為天明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應當會選擇返程. 不料卻是提出了前行意見,這提案讓她困惑不已. 「如果木姑娘想原路返回也行」 木瀅當然不會知道這是惡劍老人給的建議,只當是天明不想輕易認輸. 「嗯,我跟你走」 木瀅最後依然抉擇與天明同行. 聽聞她同意,天明心中也踏實許多,這旅途上的魂魄陷阱亦有應對之法了. 「嗯那麼,先走過這第一關卡」 木瀅指著已然擄走四人心魄的房間,隨即閉上眼,輕聲說道. 「牽我的手」 原來要通過此房的秘訣便是不在這房裡被那攝魂光輝進入雙眼,因此只要閉上雙眼,便能抵抗魂魄被攝走. 隨後天明直接握住木瀅手腕,也閉上了雙眼. 忽然間,樺凝的身形浮現心中. 她不知道過得如何了. 那短短旅程中,倒是每天都在牽她的手,說來趣味,自從雲門宗下山後,與女子牽手似乎成為了自己的日常. 「走」 於木瀅一聲令下,兩人便穩穩地走入這空無一物的房間. 「藍石兄你看看我手上的這把」 「雲闕兄我這把也是」 這失魂落魄的兩人竟會互相搭話,如此感覺亦是奇特無比. 兩人走了七、八步,終於摸索住了握把位置,打開這房間裡的另一扇小木門. 離開房間後兩人才睜開眼,張望前方景象. 「!?」 也難怪天明會如此驚訝,因為眼前的景象,正是先前走過的五道岔路. 只見那五個熟悉的大字依舊烙印於岔路旁邊的石壁上. 「又是這死、生、定、離、終?難不成?」 有著不祥預感的天明猛然回望. 果然,自己預想的事情確實發生. 「回程的路消失了」 木瀅緩緩說道,態度鎮靜,似是有所預料. 好個仙墓 看來我們早陷入這幻境之中,只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 機關巧妙,連惡劍老人也嘆為觀止. 事到如今,要不破解此仙墓,要不就沒有活路可走. 不過只要是機關,定有破解之法,應當不會留下沒有道理的死路. 「挑另條路走罷」 這回,天明與木瀅選了離路. 不過當進入此路後,他們亦見到了十足瞠目結舌之景. 「藍石兄怪了怎麼你們都不見了?」 「嘿嘿嘿嘿」 此路終點亦是那熟悉房間,而那失去神識的四人也在這房間內不住囈語著. 「其他三路或許也是一樣狀況」木瀅推測說道. 奇哉怪也 連我都徹底被搞矇了,不愧是仙墓 一向能替天明指引明燈的惡劍老人也舉了白旗投降,足見目前情況之險峻. 「這謎題的解法,或在這五字之上」 房間與岔路之間,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於這些大字. 「死、生、定、離、終死、生、定、離、終死、生、定、離、終」 忽然間,一道靈光閃過天明心頭. 「排列組合?」 這五字若拆開重組,說不定會有其意義. 「離、生、定、終、死」 「離、死、定、終、生?」 兩句話雖然組合不同,但意義相近. 離開生路,必死. 離開死路,必生. 「難不成這路的出口在於生路?」 因為那生路也是探查過的,五條路都是一樣狀況. 「不對,我們還有一個方法未試過」此時木瀅似乎想到什麼,對天明淺淺笑道. 「按照這五字的排列順序走,如何?」 「木姑娘此話甚是」 不過轉瞬間,天明心中又新生了另一個疑問. 「但要按照哪句話的順序走?」 建造這仙墓的人不可能不再此處設下機關,走法之選擇,定會產生相當結果. 若按照這小妮子的猜測,定是離、死、定、終、生簡言之,只要最後走的是生路,就是活路 離、生、定、終、死如果我們走的是這條,我們應當會被困在這仙墓中,輪迴此處無法逃離罷 聽聞惡劍老人推論,天明突覺毛骨悚然,如果此論點為真,那麼只要踏錯一步便無法回天了. 「木姑娘,於按順序走之前,我們還得把那四人帶到這來」 「知道」 如果這走法是正解,那麼被困在房裡的人也許會出事. 雖說也不能保證帶到這岔路外就會沒事,但至少是個保險之舉. 因此走到死路的天明便閉著眼,單人將藍石、朱雲闕與巫則扛出房間. 只是這巫則畢竟是女子身體,這般近距擁抱下是幾次觸碰到其柔軟雙乳,因此天明懷抱她時內心是不住道歉. 至於木瀅因為只背出許煥,顯得格外輕鬆許多,就這樣折騰一會後,兩人終於準備走最後的生路. 就在兩人同齊踏入生路之瞬,周遭景象陡然扭曲幻變,於景象變換下,兩人來到了座大廣場,廣場中心則矗立一座巨大石碑. 上面所刻之文字天明並未認識,惡劍老人號令天明靠近這石碑,於繞行石碑數圈後,惡劍老人忽然歎息說道. 原來這地洞仙墓竟有如此典故,仙人果真厲害 太師傅,此話怎說? 先前以為要得到至寶是渺渺無望,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惡劍老人無視天明問話,逕自自語. 小子,你開滿四爐,用凝雷劍訣將這石碑給崩了 別問原因,照做便是 天明知道太師傅不會給自己沒用意見. 因此想都不想就直接運轉體內四大爐火,讓燃氣雷勢流轉周身經絡. 小子,這石碑是某種測試 你只有一次機會,要是錯過那四人便會沒命 聽聞惡劍老人告誡,天明更是加強運轉力道,周身雷勢又增長了五六倍有餘. 天明此時壟罩於劇烈雷光之中,而這一切都讓木瀅見在眼底. 看著如此耀眼雷光,木瀅頰露紅暈,露出了外人從未見過的陶醉神情. 她的個性與木椋差異甚大,但也有相同之處. 如果某種事物讓她產生了興趣,那麼執著程度絕對不會輸於木椋. 也就是這種執著個性,才能讓她煉成了難度極高的攝魂大法,成為了劍魂宮內的最強弟子. 初次運用凝雷劍訣第二式的天明一口氣開齊四爐,感覺到渾身經絡膨脹飽滿,炙燙內息奔騰流竄. 如此強大的反衝勁道,全靠走火鍛體才不至於爆體而亡. 嘶嘶嘶嘶嘶 自己手中所握之精鋼短槍已化為一條雷蟒,盤據於槍頭上的雷紋如同絲絲蛇信,癲狂吞噬能觸及到的所有物體. 二式劍訣不能持續太久,最多只有半時辰時間. 這招威力雖強,但時間一久便會損傷經絡,效果與雙面刃無異. 天明累積足夠雷勢後化為一道炫目流芒,運用全身勁道拋射而下的短槍如火流星般轟擊石碑. 於兩物交會之際,靛藍火芒因為如此衝擊傾瀉四濺,這股衝擊震波撼得地洞仙墓也不住晃動,發出悲鳴之聲. 「還沒」 天明接續於空中遙指劍訣,將渾身雷勢灌輸於短槍上. 根據惡劍老人推測,這仙墓並非埋於地底,而是藉由某種幻術讓此看來像是在地下深處. 如果論點為真,那麼引落天雷應當可以成功發動. 此時廣場大氣震動,天際上亦發出了雷鳴之響,響聲狂然咆吼,甚是威猛至極. 於此當下,天明更加轉動雷勢運行,與精鋼短槍之間鏈結了一條粗壯電蟒,而短槍亦發散垂直雷勢,向天定射而去. 「破!」 於木瀅視界中,她看見了數道光柱貫穿廣場上方的天頂,傾瀉而下. 周遭聲響也嘎然停滯,她身上所有感官皆被暫時遮蔽,暫時失去了作用. 於木瀅昏厥前的最後一刻,天明落於她身前,作為一個屏障替她扛下了接續的衝擊震波. 天明架起馬步,雙臂護住身軀,如岩塊般撐住自石碑濺散而來的滾燙氣息.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天上真雷化為數斑斕電龍,接續轟擊石碑. 竭盡渾身氣力的天明,勉力護住深後木瀅不受逸散雷勢傷及. 竟是九龍,小子幹得不錯 九龍真雷,便是凝雷劍訣第一式的最高境界. 惡劍老人嘴上雖是不屑語氣,內心卻悄悄嘆息. 自己青年時花了兩年時間才能導引出九條真雷柱,這小子竟然十幾天便做到了,由此見得,掠皇極確實有著獨到眼光. 「呼呼」 不過目前天明渾身氣力幾乎用盡,能夠繼續站著,也只是靠著守護木瀅的意念而咬牙苦撐罷了. 能成功麼? 天明心中並沒太大把握,只能握緊拳眼,苦盼著眼前漸趨衰退的九條真雷能炸裂這石碑. 鏗! 這時一道清脆響聲彈起,聽得天明內心陣陣猛跳. 於九龍連續吞噬之下,那堅若磐石的石碑上終究是露出一片小小裂痕. 「!」 於這電光石火之瞬,忽有一束七彩芒線自裂痕內射出,紮穿了天明額頭硬是鑽了進去. 那束彩光來得突然,就連惡劍老人也沒預料到,隨後神識便與天明失去聯繫. 不妙. 若來者不善,目前的小子可沒抵禦之能. 一切全憑本事 惡劍老人生來不信命運只信自己實力,對於天明的教導也是依循如此道理. 這小子如果渡不過這關,那麼自己也就到此為止了. 周遭景物呈現詭異靜止樣貌,奔騰纏繞於石碑的九雷光柱定在原位,絲毫不動. 這時除了自己與剎那間出現於石碑前方的一位高瘦青年外,萬物皆為靜滯. 「你這粗糙雷法能把我煉成的萬古堅晶紮出一小道缺口,很是不錯,在萬法劍訣落沒的時代,已是相當了不起了」 陌生青年凝望九道光柱,淺笑說道. 「閣下是?」 天明不知來者有無敵意,雖然警戒,但還是避免失了禮數. 「我麼?一言難盡,就當我是這地洞仙墓的看守者罷」 「不過你已是仙墓主人,看守者應當要換你做了」 青年伸了下懶腰,萬分疲憊地對天明說道. 「世人常來爭奪仙墓,卻不知承擔這仙墓的責任重大反正木已成舟,既然過了破碑考驗,仙墓便是認你為主,想避也避不掉」 原來如此. 這就是太師傅所說得至寶麼?成為仙墓之主? 天明恍然大悟地望著青年,至於那青年接下所言也直接證實了自己想法. 「沒錯,正是如此」 雖然天明只是心想,卻被青年給明白看透. 「既然已成仙墓之主,你自然可以控制仙墓機關,歸還同伴神識,不過還需時間學習,這點小忙讓我做了便是」 只見青年一個彈指,四顆魂魄光珠便是飛竄回歸到了原主軀體. 「我知道你內心還有許多疑問,不過你並沒有太多時間了」 「沒有太多時間?此話怎說?」 這青年忽然間冒出的這句話,讓天明一頭霧水. 「因為意欲爭奪此仙墓之人還有一位」 「正是那人替你破了許多機關,你才能毫無阻礙地抵達這裡,要是讓他知道你成為此墓之主,定會將你滅殺後再讓自己承接下此墓」 「不過我這人不喜歡同一段話連說兩次,要是你能把他打退,也省得我多費口舌對了,看你周身經絡受損不輕,讓我來幫你一把」 青年語畢,那塊石碑便發出了青綠光輝,將天明身軀壟罩住. 一股清涼之感自其周身經絡流淌,將運用凝雷劍訣後的灼燙熱流給迅速冷卻,甚是舒服. 「多謝閣下療傷之恩」 「不用謝了舉手之勞而已,倒是你很有趣,一人身上竟有兩股神識,那奪舍之人又沒非分之想,你們兩個老小倒底打什麼名堂?」 青年搔了搔頭,臉上表情甚是滑稽. 感覺到這氣氛是很輕鬆,天明也放下心防朗聲說道. 「那長者正是我的太師傅,教導我凝雷劍訣之人,至於為何寄宿我身,實在說來話長」 但當天明意欲解釋清楚時,青年嫌麻煩似地揮揮手厭惡說道. 「不用跟我說,反正我也沒興趣不過你那雷法十足正統,很是不賴,還以為這世間已無降雷道法的道傳者了,呵,果然話不能說得太死」 似乎想到什麼的青年頑皮一笑,饒有興味地說道. 「好哩,既然那人是你師傅,那就讓他暫時撐下場面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