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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西夜王

    

(二十八)西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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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李义上完药交待他给我好好活着后,我才收拾好了那个装满道具的包袱背上出了这所只关了李义的监狱。

    其实我不太理解,这么大的监狱怎么只关了李义一个。

    出去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

    而且我发现只有古拓炎一个人牵着匹马拿着杆红缨枪站在那边。

    他看到我,愣了愣,还往我身后看了看。

    我问:怎么只剩你一个人了?

    古拓炎回:王说你和李义会走,让我给你们备马。王也下了命令,所以这所监狱里的人和看守都去了另一处监狱了。

    ?

    阿羌竺阑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我不走啊,我和他说了我会晚点回去的。我皱眉,现在怎么办,我也不会骑马。

    古拓炎认真想了想,道:王妃上马,我领着就是。

    我刚想拒绝,余光瞥见有一老人赶着牛车路过。

    有了!就坐那个吧!总比让古拓炎牵马引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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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我是傻子。

    牛车一般不载人是有道理的。

    不然那老伯也不会犹犹豫豫说出那句虽然是去城中,但。

    回到屋的时候,差不多都快深夜了。

    除了被颠得发麻的屁股,就是心里的一团火气。

    我砰地一声大力推开了房门,怒气冲冲地看向房间里的阿羌竺阑。

    房里只亮着一盏红烛,他正在秉烛喝酒,桌上全是东倒西歪的酒坛子。听到开门声,他有些迷茫地转过头看过来,看到我后又迟钝地眨了眨眼。

    我上去扔了包袱就揪住了他耳朵,没控制好力道差点拽下他的耳环,吓得我立刻松开了手。

    我只好叉腰,质问:你什么意思啊?让古拓炎备马,明知道我不会骑马啊!你知道我怎么回来的吗?我坐那个牛车

    我的话没说完,他就起身将我抱在了怀里。

    满身的酒味,差点没熏死我。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一句话没说。

    其实我也心知肚明他的想法,所以没阻止他。伸出手也抱住了他,缓缓道:我说了我会晚点回来的。

    他没有说话,依旧抱着我。良久,我才听到他哽咽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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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在马上驰骋的阿羌竺阑,我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到了我,于是停下马,走到我身边坐下,问:你不去找李义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你要怎么处理他?

    阿羌竺阑沉默了一会儿:让他回殷朝。

    为什么?我有些诧异。

    阿羌竺阑看着我,勉强一笑:我知道的,你是在乎他的。

    别说的你有多了解我一样。我微微皱眉。

    他摇头:我就是知道。这种直觉和当时我觉得你在殷朝不快乐的感觉是一样的。小德,你很在乎李义。

    是的,很在乎怎么折磨他。我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

    大概是我的笑太吓人了,阿羌竺阑愣了愣:啊?

    我突然笑起来,拍了拍阿羌竺阑的肩膀:等我折磨他两天,再把他放回去吧。哦还有,给他准备个医师,不然我怕他死了。

    阿羌竺阑的眼神中慢慢覆上惊恐,他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最后以失败告终。

    没事,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对你的。我对他扬起一个笑脸。

    他被我笑容感染的同时,还是愣愣道:你要怎么对他啊?别、别太过分了吧

    我挥挥手:不会的,我是那种人吗?

    阿羌竺阑喉结上下一动,欲言又止。

    我发现阿羌竺阑心理素质不太好,怎么我都没说啥他就这么害怕了。

    我也没对他做过什么啊,不都是很顺着他来的吗?

    郁闷的同时,我余光瞥见他手里的马鞭,灵光一闪:诶,你这个鞭子好用吗?

    阿羌竺阑闻言瞪大了眼,问:你想做什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畜无害地笑起来:安啦,给我介绍介绍这鞭子的特性吧。

    谢谢你,阿羌竺阑。

    给了我新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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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监狱的时候,李义正在休息。

    他披散着头发对墙侧躺,身上还盖着条毯子。床边是用过的绷带和药物,以及空了的碗碟。

    听到声音,他很警觉地起身看向我,然后松了口气。

    我奇怪于他的反应,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掀开毯子起身,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粗布衣袍。这大概是阿羌竺阑不知从哪里抠出来的一件有点殷朝风的平民衣服,居然也还合身。

    参与的战事多了,在别处休息就会谨慎得很,一有动静都会惊醒。他想站起身,却被脖子上的锁链困住,只好坐在床上。

    我走过去,把手里的鞭子放到了一边,伸手想去脱他衣服:你的伤都上药包扎好了吗?

    李义没有阻拦,甚至很乖地自己将上身裸露出来,手臂上、胸膛上都服帖地缠着白色的绷带,只是乳尖那边因为乳环而有明显的凸起。他点点头:都好了,腿上只有两道小伤口,就没缠。

    想到前两天我的暴力手段,又问:那你下面呢?涂药了吗?

    他脸红了起来:没、没有。那个地方让它自己好吧。

    我让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上药好好包扎,你还是不听吗?我笑着问。

    一言既出,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强词夺理。

    李义把头微微向右倾,他的长发很顺滑地也向右散落。他垂眸看向了床上的鞭子,淡笑了一下:今天,你是准备用它来惩罚我么?

    啊这。

    他这么说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

    是啊。我说着就把鞭子拿了过来。

    这条鞭子很细很长,质感极好。

    阿羌竺阑当时介绍这款的时候,说它打上去很疼,却只会留下红印,不破肌肤。

    他还说这种鞭子很少会用到,因为太过鸡肋。

    惩罚囚犯的话,因为打不出伤,就没有震慑力。用来骑马的话,又怕打坏了马。

    所以都没人用,放在一堆鞭子里积灰。

    我当时就觉得暴殄天物!

    这不是上好的道具吗?!

    李义静静地坐着,听到我果断的回复后又是淡笑:要我怎么做?

    我蹙眉,问:你这是懒得反抗了?

    其实我这问题怪无语的。

    他就算激烈反抗,也没有用。

    李义沉默了一会儿,他垂着眼帘,睫羽的阴影再一次盖住了他的眼眸:如果这样能让你心情好一些,也无妨。

    他对上我的视线,又重复了一遍:是你,就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