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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军(简/繁)

    

监军(简/繁)



    女子身着银甲,手提长枪骑在战马上,三十余骑拥在她身边,呈现护卫之势。

    寒冬艳阳,铁甲刀剑反射出的光芒杀气阵阵。

    匆匆的蹄声由远记近,斥候骑快马直追小队,离银甲女子还有三丈时跃下马儿,单膝跪地。报~!大将军!朝廷新派的监军已到中军大营。

    监军。有趣,到我这军中当值,我居然事先不知道。那人是带着旨意来的?姓甚名谁?

    回大将军,那人说要等大将军到了再宣读圣旨。

    女子冷笑两声。圣旨?好家伙,拿着父王的手谕来,我必会赶回去接。拿张废纸来还摆架子?回去告诉全将军,给我晾着。

    说到全将军,斥候连忙拱手道:全将军已将人拦在大帐外。是刘参军派我来告诉大将军,此人姓师,还有渡鸦桥头。

    师渡鸦桥头

    居然是师无痕。

    提到姓师的,女子恨得牙痒痒。好家伙,敢到她的大营来,真当自己不敢杀了她?

    此人诡计多端,又是世子心腹,她倒要看看这人此行是何目的。

    大将军?

    回大营!女子眼神凶狠得要吃人。

    /

    帐中一片安静,在坐的三人俱是一言不发。

    全将军不适地在座位上来回扭动,手脚怎么放怎么不自在。这虽然是他们平日里用的地方,这不速之客却呆得比他自在。

    比起武夫,刘文辉这个谋士就淡定很多。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没有多大变化,容姿依然颇秀丽,头发半束半披,身着青布衣,后腰别一根紫玉笛。

    这人长得过于秀美,以至于他第一次见面差点将她误当成坤阴。若不是眉间少了那妖媚的红点

    坤阴君美则美矣,身体着实差于乾阳和中平君们。故而就算有坤阴出仕,也多任文职,能在军中出现的少之又少。

    刘参将,五年不见,精神了不少。师无痕悠悠然放下茶杯,开口打破了令其他两人不适的安静。

    我们这些门客跟着二小姐,都受了不少历练。这还要谢谢师姑娘曾出的力。还好是他在,若换了直脾气的朱梦竹,非冲上去捅死她不可。

    师无痕像是听不懂他言语中的讽刺,颇为坦然地领了谢。的确。俗话说祸福相依,师某虽让二小姐遭了逐出宾州之祸,但也陈就了今日的二小姐。

    这女人真真无耻。

    刘文辉气得笑出声。郑公一时失察,想必事后很快反应过来。小人得志不过一时耳。

    刘先生谦谦君子,居然也会讽刺师某是小人了。五年真的很长。不过你也没必要动真气,咱们各为其主,各尽其忠罢了。

    这些年二小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世子在宾州吃香喝辣,若郑氏兵败,最后死的才是他。而大小姐在北面开疆拓土,二小姐被放逐在东面。

    大小姐本身醉心军事不提,而二小姐本性平和,若不是自己争气,早就只剩白骨了。

    世子无才无德,全仗着郑公的偏爱才坐得那个位子。

    好个各为其主,各尽其忠!咱们把话挑明!世子想必对这边的情况也知道不少,监军此时才来是觉得自己能打散这如铁桶般的豹军?

    师无痕抿唇轻笑。刘参军大概不知宾州形势。只知军务而不知政事,不过做他人嫁衣。

    刘文辉心头一颤,暗想这师无痕莫非在暗示些什么?

    正要开口多问两句,帐帘被先开,冷风顺着开口飞快涌入温暖的帐中,叫刘文辉打了个寒战。

    而这风之冷比不上进来的人周身散发的杀气之冷。

    你说皇帝任命你为监军?圣旨呢?

    既然是圣旨,郑二小姐不要各位将军来听?

    郑瑗哈哈大笑,笑声直穿透这厚厚的帐篷。

    门外巡逻的士兵忍不住往这边多看了几眼。领队的王校尉也被吓了一跳,她不曾听过。然而很快恢复过来。看看看,看个屁。巡营不好好巡,想挨鞭子是吧!

    帐内的全将军和刘文辉也一样,从来没听过大将军这样笑。二人毛骨悚然。

    你们二人出去,莫让别人进来。

    全将军并非郑瑗府上旧部,只是拱拱手就掀开帘子走了。刘文辉则是郑瑗的左膀右臂,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劝道:大将军二小姐,现在大战在即,万万不要因小失大。

    刘文辉,你还当我是黄口小儿么?退出去!

    刘文辉深深一礼,倒退出帐。二小姐是主,他是从。他该更相信她才是。

    师无痕充满兴味地坐在椅子上看这对主仆地互动,像是对眼前的情况毫不畏惧。这更加刺激郑瑗的怒火。

    你这个所谓的监军就是个空衔,这里一兵一卒你都使唤不了。你以为皇帝的圣旨顶用?呵呵,五年过去你怎么便蠢了?在这里,我哪怕活刮了你都不会有人拦得住。不过是让送你来的人不快罢了,面子上最多让那傀儡的愚忠者参我两本。

    师无痕夸奖道:二小姐不再是当初那个虽心怀仁爱,可惜只会一退再退的人啦。

    废话少说,圣旨交出来后,你给我乖乖呆着。出我划的地方一步,以贻误军机罪军法处置。

    师无痕取出圣旨交给郑瑗,静等对方发飙。果然郑瑗瞧过后勃然变色。抽出腰佩的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锐利的刀锋浅浅咬开皮肤,血珠子一颗颗落在青色的衣领上。

    你敢耍我?天下间竟然有你这样求死的蠢人!那块布上分明未着一字。

    平静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大将军,师无痕轻轻按住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说道:二小姐很快就不是大将军,而是王侯。郑公和世子都觉得时机合适,皇帝应当禅位了。

    刀入rou更深,断断续续的血珠子变成血线,很快半边衣襟都染成红色。

    二小姐能否放开师某。在下怕是没那么多血可流。见她眼中杀意依旧,师无痕道:莫坏了郑公的大计。

    郑瑗终于控制住自己,归刀入鞘。师无痕颇为狼狈地边压住伤口止血,边解释计划。

    这不像是世子府的人会出的谋略。她的好大哥郑珵远在王府,此时吞了狼军,好处岂不有落在她和大姐手中的危险?

    大将军英明。此事确是不才在其中斡旋,骗得世子府配合的。

    郑瑗眉头一挑。这人莫非

    世子庸碌无为,师某几年前已向大小姐暗中投诚。

    将无耻的叛主说得这般落落大方,不愧是你啊。世子的狗不好做?给你的狗骨头不够多?我记得宾州郊外良田百亩都是你的吧?还有果园、作坊,世子没少给你。

    郑二小姐忽然有些同情她那个善妒又无能的大哥。那么多好处都喂了白眼狼。

    良禽择木而栖。世子无道,在下为何不能改投门庭?

    郑瑗一时语塞。人不要脸,你就没有办法羞辱她。回想起初见自己对这无耻之徒的好感,她恨不得打自己两下。

    那你来是为大姐和我谈合作咯?

    不错。大小姐与你都被世子压得死死的,将来四海平定,世子变太子,太子变皇帝。哪里还有你们二位的活路?呜一个耳光打得师无痕偏过头去。

    郑瑗武艺高强手劲不小,这一下一点都没有留情。住口!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有今日的困境!大姐派你来太失策了!她应该派别人送你的人头来!

    几个眨眼,师无痕的半张脸已经肿得明显。她呕出两口血水,血水中还带着两颗断牙。

    二小姐,师某也不想出言狡辩。当年挑拨人心确实是我之过,甚至与世子关系不大。你恨我,要杀我,都再合理不过。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对面的几十万大军严阵以待,我们这边三军尚未整合。由在下持圣旨去游说,必有成效。

    郑瑗上下打量她一番,冷冷笑道:你依然是那副巧言善辩的样子。

    二小姐说大小姐失策,那并不对。由我前来结盟,我的人头我亲自送来难道不行?只是劳烦你动刀割取罢了。

    头颅已经送达,是割是留全凭你定。只不过要等等,在我见过顾将军之后

    郑瑗不知这人话中有几分真。决定再试探一番,也为自己出出气。大姐给你灌了什么迷药?都是当狗,你摆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倒是新鲜。

    大小姐是位英杰,在下侍奉起来自然尽心尽力。结盟的事二小姐答应否?

    可。不过结盟的礼物我要先收一部分。

    师无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听凭处置。不过在下少不得为自己讨价还价一番。

    你当说客只用嘴,身上哪里都是多余。不如砍掉双腿双手先?

    在下以人棍的姿态去游说顾将军,怕是不妥。且事情若不顺利,在下也需使用些其他手段不是?无手无脚可帮不了两位小姐。

    那断去一臂,不能再少了。

    顾将军好歹是一流高手,断去一臂后,我再怎么用阴私手段,也不可能占上风。

    郑瑗哼笑道:你想刺杀顾熙风?多给你一双手都不可能。是你自己来说任我处置,现在又推推拉拉。我怀疑大姐的诚意了。

    师无痕叹气,擦了擦嘴角又流出的鲜血。不如这样,在下断去两指,先给二小姐消消气如何?

    呵。你砍起价一点不手软啊。那我先取你左手小指无名指。手来!

    其实那一巴掌打下去,郑瑗火气去了大半。虽然恨她,也没到非杀不可的地步。她暂时只是想逼得她跪地求饶而已。

    师无痕犹豫了一下,最终伸出左臂按在小几上。

    郑瑗暗想:怕了吧。我不按住你,一刀下去你必闪无疑。届时要你下跪磕头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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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身著銀甲,手提長槍騎在戰馬上,三十余騎擁在她身邊,呈現護衛之勢。

    寒冬艷陽,鐵甲刀劍反射出的光芒殺氣陣陣。

    匆匆的蹄聲由遠記近,斥候騎快馬直追小隊,離銀甲女子還有三丈時躍下馬兒,單膝跪地。「報~!大將軍!朝廷新派的監軍已到中軍大營。」

    「監軍。有趣,到我這軍中當值,我居然事先不知道。那人是帶著旨意來的?姓甚名誰?」

    「回大將軍,那人說要等大將軍到了再宣讀聖旨。」

    女子冷笑兩聲。「聖旨?好家夥,拿著父王的手諭來,我必會趕回去接。拿張廢紙來還擺架子?回去告訴全將軍,給我晾著。」

    說到全將軍,斥候連忙拱手道:「全將軍已將人攔在大帳外。是劉參軍派我來告訴大將軍,此人姓師,還有渡鴉橋頭。」

    「師渡鴉橋頭」

    居然是師無痕。

    提到姓師的,女子恨得牙癢癢。好家夥,敢到她的大營來,真當自己不敢殺了她?

    此人詭計多端,又是世子心腹,她倒要看看這人此行是何目的。

    「大將軍?」

    「回大營!」女子眼神兇狠得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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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中一片安靜,在坐的三人俱是一言不發。

    全將軍不適地在座位上來回扭動,手腳怎麽放怎麽不自在。這雖然是他們平日裏用的地方,這不速之客卻呆得比他自在。

    比起武夫,劉文輝這個謀士就淡定很多。他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沒有多大變化,容姿依然頗秀麗,頭發半束半披,身著青布衣,後腰別一根紫玉笛。

    這人長得過於秀美,以至於他第一次見面差點將她誤當成坤陰。若不是眉間少了那妖媚的紅點

    坤陰君美則美矣,身體著實差於乾陽和中平君們。故而就算有坤陰出仕,也多任文職,能在軍中出現的少之又少。

    「劉參將,五年不見,精神了不少。」師無痕悠悠然放下茶杯,開口打破了令其他兩人不適的安靜。

    「我們這些門客跟著二小姐,都受了不少歷練。這還要謝謝師姑娘曾出的力。」還好是他在,若換了直脾氣的朱夢竹,非沖上去捅死她不可。

    師無痕像是聽不懂他言語中的諷刺,頗為坦然地領了謝。「的確。俗話說禍福相依,師某雖讓二小姐遭了逐出賓州之禍,但也陳就了今日的二小姐。」

    這女人真真無恥。

    劉文輝氣得笑出聲。「鄭公一時失察,想必事後很快反應過來。小人得誌不過一時耳。」

    「劉先生謙謙君子,居然也會諷刺師某是小人了。五年真的很長。不過你也沒必要動真氣,咱們各為其主,各盡其忠罷了。」

    這些年二小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世子在賓州吃香喝辣,若鄭氏兵敗,最後死的才是他。而大小姐在北面開疆拓土,二小姐被放逐在東面。

    大小姐本身醉心軍事不提,而二小姐本性平和,若不是自己爭氣,早就只剩白骨了。

    世子無才無德,全仗著鄭公的偏愛才坐得那個位子。

    「好個各為其主,各盡其忠!咱們把話挑明!世子想必對這邊的情況也知道不少,監軍此時才來是覺得自己能打散這如鐵桶般的豹軍?」

    師無痕抿唇輕笑。「劉參軍大概不知賓州形勢。只知軍務而不知政事,不過做他人嫁衣。」

    劉文輝心頭一顫,暗想這師無痕莫非在暗示些什麽?

    正要開口多問兩句,帳簾被先開,冷風順著開口飛快湧入溫暖的帳中,叫劉文輝打了個寒戰。

    而這風之冷比不上進來的人周身散發的殺氣之冷。

    「你說皇帝任命你為監軍?聖旨呢?」

    「既然是聖旨,鄭二小姐不要各位將軍來聽?」

    鄭瑗哈哈大笑,笑聲直穿透這厚厚的帳篷。

    門外巡邏的士兵忍不住往這邊多看了幾眼。領隊的王校尉也被嚇了一跳,她不曾聽過。然而很快恢復過來。「看看看,看個屁。巡營不好好巡,想挨鞭子是吧!」

    帳內的全將軍和劉文輝也一樣,從來沒聽過大將軍這樣笑。二人毛骨悚然。

    「你們二人出去,莫讓別人進來。」

    全將軍並非鄭瑗府上舊部,只是拱拱手就掀開簾子走了。劉文輝則是鄭瑗的左膀右臂,猶豫了一番還是開口勸道:「大將軍二小姐,現在大戰在即,萬萬不要因小失大。」

    「劉文輝,你還當我是黃口小兒麽?退出去!」

    劉文輝深深一禮,倒退出帳。二小姐是主,他是從。他該更相信她才是。

    師無痕充滿興味地坐在椅子上看這對主仆地互動,像是對眼前的情況毫不畏懼。這更加刺激鄭瑗的怒火。

    「你這個所謂的監軍就是個空銜,這裏一兵一卒你都使喚不了。你以為皇帝的聖旨頂用?呵呵,五年過去你怎麽便蠢了?在這裏,我哪怕活刮了你都不會有人攔得住。不過是讓送你來的人不快罷了,面子上最多讓那傀儡的愚忠者參我兩本。」

    師無痕誇獎道:「二小姐不再是當初那個雖心懷仁愛,可惜只會一退再退的人啦。」

    「廢話少說,聖旨交出來後,你給我乖乖呆著。出我劃的地方一步,以貽誤軍機罪軍法處置。」

    師無痕取出聖旨交給鄭瑗,靜等對方發飆。果然鄭瑗瞧過後勃然變色。抽出腰佩的長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銳利的刀鋒淺淺咬開皮膚,血珠子一顆顆落在青色的衣領上。

    「你敢耍我?天下間竟然有你這樣求死的蠢人!」那塊布上分明未著一字。

    平靜地看著暴跳如雷的大將軍,師無痕輕輕按住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說道:「二小姐很快就不是大將軍,而是王侯。鄭公和世子都覺得時機合適,皇帝應當禪位了。」

    刀入rou更深,斷斷續續的血珠子變成血線,很快半邊衣襟都染成紅色。

    「二小姐能否放開師某。在下怕是沒那麽多血可流。」見她眼中殺意依舊,師無痕道:「莫壞了鄭公的大計。」

    鄭瑗終於控製住自己,歸刀入鞘。師無痕頗為狼狽地邊壓住傷口止血,邊解釋計劃。

    「這不像是世子府的人會出的謀略。」她的好大哥鄭珵遠在王府,此時吞了「狼軍」,好處豈不有落在她和大姐手中的危險?

    「大將軍英明。此事確是不才在其中斡旋,騙得世子府配合的。」

    鄭瑗眉頭一挑。這人莫非

    「世子庸碌無為,師某幾年前已向大小姐暗中投誠。」

    「將無恥的叛主說得這般落落大方,不愧是你啊。世子的狗不好做?給你的狗骨頭不夠多?我記得賓州郊外良田百畝都是你的吧?還有果園、作坊,世子沒少給你。」

    鄭二小姐忽然有些同情她那個善妒又無能的大哥。那麽多好處都餵了白眼狼。

    「良禽擇木而棲。世子無道,在下為何不能改投門庭?」

    鄭瑗一時語塞。人不要臉,你就沒有辦法羞辱她。回想起初見自己對這無恥之徒的好感,她恨不得打自己兩下。

    「那你來是為大姐和我談合作咯?」

    「不錯。大小姐與你都被世子壓得死死的,將來四海平定,世子變太子,太子變皇帝。哪裏還有你們二位的活路?嗚」一個耳光打得師無痕偏過頭去。

    鄭瑗武藝高強手勁不小,這一下一點都沒有留情。「住口!若不是你,我怎麽會有今日的困境!大姐派你來太失策了!她應該派別人送你的人頭來!」

    幾個眨眼,師無痕的半張臉已經腫得明顯。她嘔出兩口血水,血水中還帶著兩顆斷牙。

    「二小姐,師某也不想出言狡辯。當年挑撥人心確實是我之過,甚至與世子關系不大。你恨我,要殺我,都再合理不過。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對面的幾十萬大軍嚴陣以待,我們這邊三軍尚未整合。由在下持聖旨去遊說,必有成效。」

    鄭瑗上下打量她一番,冷冷笑道:「你依然是那副巧言善辯的樣子。」

    「二小姐說大小姐失策,那並不對。由我前來結盟,我的人頭我親自送來難道不行?只是勞煩你動刀割取罷了。」

    「頭顱已經送達,是割是留全憑你定。只不過要等等,在我見過顧將軍之後」

    鄭瑗不知這人話中有幾分真。決定再試探一番,也為自己出出氣。「大姐給你灌了什麽迷藥?都是當狗,你擺出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模樣,倒是新鮮。」

    「大小姐是位英傑,在下侍奉起來自然盡心盡力。結盟的事二小姐答應否?」

    「可。不過結盟的禮物我要先收一部分。」

    師無痕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聽憑處置。不過在下少不得為自己討價還價一番。」

    「你當說客只用嘴,身上哪裏都是多余。不如砍掉雙腿雙手先?」

    「在下以人棍的姿態去遊說顧將軍,怕是不妥。且事情若不順利,在下也需使用些其他手段不是?無手無腳可幫不了兩位小姐。」

    「那斷去一臂,不能再少了。」

    「顧將軍好歹是一流高手,斷去一臂後,我再怎麽用陰私手段,也不可能占上風。」

    鄭瑗哼笑道:「你想刺殺顧熙風?多給你一雙手都不可能。是你自己來說任我處置,現在又推推拉拉。我懷疑大姐的誠意了。」

    師無痕嘆氣,擦了擦嘴角又流出的鮮血。「不如這樣,在下斷去兩指,先給二小姐消消氣如何?」

    「呵。你砍起價一點不手軟啊。那我先取你左手小指無名指。手來!」

    其實那一巴掌打下去,鄭瑗火氣去了大半。雖然恨她,也沒到非殺不可的地步。她暫時只是想逼得她跪地求饒而已。

    師無痕猶豫了一下,最終伸出左臂按在小幾上。

    鄭瑗暗想:「怕了吧。我不按住你,一刀下去你必閃無疑。屆時要你下跪磕隨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