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
野兽
秦茗打了个喷嚏。 浴缸的水稍凉了些,她重新洗一遍热水澡,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 早高峰的路况一如既往的差,半途接到前台来电,说是有位打羽毛球的找她。 高速路上,宾利一个急转弯,拐进相反方向的岔道。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秦茗在咖啡馆里呆了整个上午,远程处理所有工作。 她认为沈烨不是有耐心的人,到下午就该走了。 一点半回到办公室,前台不在。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 是有人影,可惜再关门也来不及了。 镇定自若地推到底,她走进办公室。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瘦,白,文雅。 你是?她眼熟,但想不起名字。 我是朴正恩,他礼貌地鞠躬,前辈好。 秦茗有些没跟上。 朴正恩是经常和沈烨共同出现在新闻头版的名字,但她觉得他眼熟,是在韩国替选秀综艺采风时对面负责人介绍的,也就一面之缘,不知怎么找上她。 朴正恩很快地解释情况。 他比完世锦赛以后没有急着回首尔,首尔的经纪公司建议他顺道试试在中国市场发展,就顺道把秦茗的联系方式给她。 原来是个大乌龙 你可以先给我打电话。秦茗耽误人家半日时光,也觉得抱歉,对他的语气很好。 她心生懊悔,可又不知道怪谁去,毕竟前台没说错,的确是打羽毛球的。 您很忙,朴正恩笑,我不方便打扰您。 他说话很舒服,不像沈烨咄咄逼人。 秦茗为了赔罪,立即作东请他吃饭:附近有什么好的韩餐馆?听你的。 朴正恩提了一家距离近的,走路就可以到。 他收拾随身东西跟她走,秦茗才发现他带着球拍,帆布袋露出拍柄,衬得他像游历山水的剑客。 他看见她的眼神,开玩笑,拍子嘛,当然要一直带着。 秦茗点点头,对他的欣赏又加一分。 哪像沈烨,她从来没见过他带拍,一点儿都不敬业。 韩餐馆秦茗去过一次,今日再去时似乎翻了新,位置看着宽敞。 朴正恩不急着聊发展计划,她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实话说,我看不懂羽毛球。秦茗自嘲道,把话题绕回他的老本行。 你有会打球的朋友么?朴正恩问。 秦茗喝一口茶,淡然道:没有。 我们打比赛很无聊的,您有机会可以去附近的球馆转转。朴正恩给她斟满。 可是,球有什么意思呢?秦茗迷茫地眨眼,从网这边飞到那边。 朴正恩想了想,拿出拍子,和一颗球。 都是崭新的。 他把球放在地上,拍子不知怎地一旋,海底捞月似的把球捡起来。 秦茗觉得神奇,惊叹:怎么办到的? 你试试,朴正恩把拍子递给她,就像用圆底勺子挖西瓜。 秦茗打趣:你国语说得也忒好。 很久不讲,快忘了。他谦虚。 她边听边和地上的球斗智斗勇,可拍子在他手里是网兜,她却怎么都使不上力,直直把球越推越远。 我得把这个学会,秦茗有些遗憾,像挫败的孩童,把拍子还给他,弯腰捡东西多累。 这拍子你留着,朴正恩说,下回我教你。 秦茗惊讶失笑。 她很久没有如此轻松过了。 而且,这样良好的开端似乎让她找到了释怀的契机。 原来她不是对羽毛球不感冒,而是对沈烨不感冒。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晚上,两人尽欢,秦茗开车送了他一程,朴正恩刚下车,娆娉的电话就打进来:大事不好了,城管突然上门检查! 秦茗换了只手举手机:扫黄打非?怕什么,你又没藏男人。 你赶紧来一趟吧。娆娉说完就挂了电话。 十万火急的架势,配上背景音的嘈杂,确实像那么回事。 秦茗打了两下车灯,最终还是往庭院的方向开去。 停好车,穿过幽径,推开虚掩的门,一切都如寻常般安谧。 秦茗的反应很敏锐,她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来都来了,娆娉笑嘻嘻地架着她往里头走,活像是盘丝洞的妖精拐到了唐僧, 不如看看? 看什么?秦茗皱眉。 七拐八绕走了不知多久,她被推进一件间漆黑的屋子,唯独一束光打在中央。 十字架束缚着的男人捕捉到动静,抬头看向她。 这一刻的目光放肆阴戾,像是她落进他的陷阱。 秦茗不在乎他的目光,因为跟他的身材比较之下,眼神的侵略度不过如此。 他的肤色是极其完美且均匀的深古铜色,完全暴露在灯光中,精密如神话雕塑。 再说句不恰当的,这一身紧攒的恐怖肌rou常年包裹在衣着之下,突然一下子全裸,也让秦茗想起顶好牛排的纹理。 她上下打量着他,不经意瞥过他的胯间。 浓密耻毛中,被精关锁扣住的性器依旧丑陋狰狞,却丧失了伤害她的能力。 秦茗悠悠踱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晚上好,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