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07期中考

    很快的，時間來到學期中間點了。許多科目或多或少開始要考期中考了。幸運地，不像某些大學是每門課的教授自己決定考試時間。相反地，我們學校是在規定的考試週裡舉行，準備起來方便許多。

    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這次的期中考肯定很難過關。幸好，系上在晚上的時候，會開放一間系館的大教室。許多學生會聚在討論功課，順便吹吹免費的冷氣。偶爾，還會安排助教來替我們輔導功課。

    今天的課程結束後，我和系上幾個已經算熟的同學一起吃晚餐。晚一點後便一同回系館的大教室唸書。

    一群男生約在學校附近的一間小店面吃飯，這家的特色就是便宜又可以吃飽，還有免費的飲料。因此，很受我們學校的學生歡迎。以前的我也很喜歡來這種餐廳吃飯，但不知怎麼的，最近覺得愈來愈普通。我的胃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養壞了，變得很挑。

    吃飯期間，大家不免俗的在聊些有的沒的，像是系上最近的活動啦、誰誰誰在一起湊成班對等等。我倒是都沒什麼興趣，心裡想的只有如何在期中考平安過關。

    「話說，系上有誰功課是比較好的嗎?」我趁上一個話題說到一個段落，開啟一個新的話題。當然，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資訊而已。

    「應該是小奈吧。」其中一個人回答我。其他人跟著點頭，看來這是公認的答案。

    但是這我也知道阿!我需要的是能夠教我功課的人，如果是小奈的話......嗯，先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除了她呢?」我不死心的繼續問。

    「應該沒了吧，再說我們也遇到第一次的考試，還不知道誰成績比較好吧。」另一位同學回答我。

    看來只能靠我自己找了，我默默的在心中嘆口氣。

    「等等不會的就問小奈阿，我就打算找她。」某個同學這麼說。

    「對阿，小奈人其實很好相處的，她一定很樂意替我們補習的啦。」已經不知道是哪個同學了，這樣附和著。

    「說的也是......哈哈哈......。」我免強的同意他們的看法，但是內心仍懷疑著。

    他們根本不知道小奈的真面目，唉，真是一群可憐的粉絲。

    回到系館後，天色已經暗了。整棟系館黑森森的，頗有恐怖遊戲的氛圍。如果是一個人走的話，一定會嚇破膽的。

    唯一明亮的地方，就是位在一樓的大教室了。進去後，裡面已經有一些系上的女生坐定位了。加上我們這群男生後，幾乎整班的人都到了。

    大家三三兩兩的為在一圈，形成一個個小團體，互相討論著功課。其中最大一團的，就屬以小奈為中心的人群，大家爭先恐後的拿題目和作業問小奈。

    老實說，我突然覺得她也是滿辛苦的，犧牲自己念書的時間幫忙大家。

    我混在人群裡面，仔細用耳朵搜尋看看有沒有人擁有和我同樣的問題，這樣就不用親自提問了。

    小奈一直是系上「優等生」的代名詞，今天彷佛是她展現其招牌的絕佳時機。幾乎沒有什麼問題能夠考倒她，而且幾乎有問必答。連旁邊的助教都會猶豫的問題，她也能俐落的回答出來。

    她的樣子，幾乎可以開班授課了嘛。我在心裡讚嘆著她的能力，同時也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在家裡找她問功課的話，她會願意回答嗎?這樣我是不是就不用在這邊和其他人排隊了?

    感覺機會不大，我們的關係也沒有好到這種程度。而且看她努力幫同學解題的樣子，如果在家裡還要幫我補習的話，那她哪有時麼時間複習自己的功課呢?

    還是在這邊問一問吧。我得出結論，繼續認真聽著小奈講重點。

    隨著熱烈的討論，時間很快的就來到中間的休息時間了。在考試週的前夕，學校的家長會有準備許多小點心和飲料給來學生，慰勞大家。身為班代的小奈，在休息的期間必須前往學校發放物資的地點，領取屬於我們系上的那份。而身為勞動代表的我(?)，也被召喚一起過去。

    「為什麼我也要跟著去拿阿?」在過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就當作為民服務囉。」小奈輕鬆的回答。

    「我寶貴的休息時間......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欸。」

    「嗯?我看你都沒有提問啊。」

    「那是因為其他人問的問題，我剛好也有相同的疑問嘛。」我敘述著我悲慘的學習狀況。

    「誰叫你平常這麼混，現在才知道臨時抱佛腳。」小奈吐槽我。

    「誰叫我的室友見死不救。」我反駁回去。

    「我就偏不救你，自己加油。」小奈吐了吐舌頭。

    我們就這樣沿路鬥著嘴，等到達發物資的教室時，才發現早已擠得水泄不通了。

    雖然是以班級為單位，但是因為每班留在學校自習的人數不同，為了確保每個人都有拿到，所以必須和老師們確認人數。但也因為如此，大家為了拿到足夠的點心，幾乎擠在特地區域瘋搶。

    小奈不愧是班代，也奮不顧身的擠了進去。一眨眼，已經沒入人群當中了。

    搶東西就交給她，我只是負責搬東西的。我站在後面，看著前面慘烈的戰況。

    「嗚阿......也太多人了吧。」小奈在心中懊惱著，早知道就趕快來了，就不用這樣人擠人。

    得趕快把大家的那一份拿回來，不然身為班代的我就失職了。

    「借過一下......我要......」小奈終究是女生的身材與體格，沒辦法擠到前面去。但是，憑藉著強大的毅力，倒是沒有被擠到外面，免強守在人流的中間位置。

    「請不要推擠......嗯......?」小奈的聲音在吵雜的人群裡完全被蓋過去了。同一時間，她還發現奇怪的感覺。

    小奈一開始以為是錯覺，但是大腿那邊持續傳來人體手掌的溫度。那感覺不像是不小心碰觸到的，而是故意在她腿上來回撫摸。

    小奈想要甩開它，但是沒有額外活動空間的人群令她無法動彈。即使出聲也沒有人理她。更重要的是，她嚇到說不出話來。

    「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辦？」小奈在心中反覆、快速地問自己，但是腦袋和身體依樣僵硬，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隻手在沒有抵抗的大腿上放肆的貼著、撫摸著，之後更大膽的往上滑去。小奈的臀部就這樣被不知名的手掌給抓住。

    小奈這時已經沒辦法思考下去了。整個人僵在原地，既不能呼救也無法躲避。只能任由魔爪在自己的臀部上搓揉著。

    「誰可以來救救我......。」小奈心裡呼喊著，同時也知道不會有人能夠聽到的。

    「不好意思，我們系也要這個餅乾。」我用稍大的音量，對著空氣喊。當然，我知道不會有人理我。但是我知道，這樣才能混入班代之間的混戰裡面。

    就在剛剛，我都還心不在焉的欣賞前面如同難民般的爭奪戰。我看著小奈原本積極的動作，忽然變得僵硬，且眼神也改變了。

    我以為她只是被人擠得有些呼吸困難，但好像又不是這樣。她的表情透露著出害怕與無助，這都不是會出現在她臉上的東西。我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後，又發現了更不得了的事情。一隻手正貼在小奈的身上，放肆的摸著她的大腿。

    「喂喂......不會吧......。」我在心裡試著說服自己看錯了，但是事實顯然不是這樣。還沒有想到該怎麼辦的我，身體已經先行動了。

    回到現場，我正和一群人擠在一起。只是我的目標不是前面的零食堆，而是小奈。我一路從最後面擠到中間，在接近小奈的位置上停了下來。我用力撞開那隻變態的手，同時在小奈身後站直身子，替她阻絕了其他人。

    「你......?」那隻手離開後，小奈彷彿像重新裝上電池的機械一樣，取代原本僵硬的樣子，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看妳的進度有點落後，需要幫忙嗎?」我大聲的說著，讓小奈能夠聽得清楚。

    「嗯......喔喔。」小奈收回原本懸在空中的手，在下巴的下方握起拳頭。同時也低下頭，臉頰逐漸泛紅。

    收到許可後，我利用從老媽身上學到的「家庭主婦」技能，也就是小時候看著老媽和其他家庭主婦在超市的大拍賣時，瘋狂擠到前面搶走特價的東西時的英姿。想不到，老媽的技能竟然在這時候幫了我一把。

    我移動身體往前，並伸長手臂越過其他人，開始大把大把的拿走餅乾和點心。因為推擠所以我時不時會不小心下巴碰到小奈的頭頂，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專心的爭奪前面的食物。

    不知不覺之間，我和小奈彼此貼在一起。我緊貼在小奈身後，而她則是靠著我的胸膛。在我懷裡一面接收著我從前方遞過來的戰果，一面聆聽從後方傳來令人感到安心的心跳聲。

    「好累阿......。」我哀號著。

    我和小奈正走在回到系館的路上。剛剛瘋搶物資的慘況真的讓我大開眼界，也讓我更加佩服「班代」這個工作，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勝任的。

    「班代果然不好當呢，妳辛苦了。」我持續向小奈搭話。但是她仍然沉默的肩並肩與我走在一起。

    「剛剛......謝謝了。」小奈小聲地和我道謝。

    「阿......不用客氣啦，搶東西我很擅長的。」我自信的說著。同時注意小奈的反應。

    「總之......還是謝謝了。」

    「不客氣。」我溫柔的回應她。

    回到教室後，大家的反應顯然是餓很久了。又是一波瘋搶，只不過我和小奈這次變成發放食物的人。

    有幾個同學還算有良心的關心我們為什麼去了那麼久，我描述了剛才的情況後，他們也就更敬佩我們的犧牲與付出了。

    隨著休息時間結束後，大家紛紛回到之前認真的狀態。用功的氣氛取代原本放鬆的空氣，讓人上緊發條。

    小奈也回復到原本的精明幹練的模樣，讓我放心不少。雖然隱約能猜到是免強自己打起精神，但是我仍對她放心不下。下半場幾乎沒辦法把精神投入在書本上，而是放在小奈身上。

    「嗯我看看......這題呢......。」小奈讀著題目，輕聲替同學解題的聲音，我沒有漏聽任何一個字，和一絲情緒。

    什麼嘛，平常一副所向無敵的樣子，任何事情絕不妥協的她，仍有讓人心疼的樣子。我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要守護她。

    下半場的讀書會不知不覺間來到尾聲，許多同學紛紛收拾準備回到自己的   宿舍/家裡   。

    「欸，要步要去吃個消夜阿?」系上的男生問我。

    「我讀得有點累了，你們去吧。」我找個理由推掉了邀約。

    隨著逐漸離開的學生，諾大的教室空蕩蕩的只剩下我和小奈。

    「一起回去嗎?」我走到小奈旁邊，用自然的口氣說出口。

    「嗯......。」小奈沒有多作反應。

    小奈因為要負責還大教室的鑰匙，因此我就先到系館門口外等她。濕冷的微風迎面而來，雖說剛步入秋天，但是臺北的夜晚已經足夠讓人有寒冷的感覺了。我打了個寒顫，差不多該隨身多帶一件薄外套了。

    「久等了。」小奈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喔......走吧。」

    從系館回到租屋處的這段路，對我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就連和小奈一起回家的感覺，仿佛也是從以前一直以來的習慣，烙印在自己的記憶和行為當中。

    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總覺得我和小奈並肩走在一起時，彼此的距離比以前都還要近。大概近個5公分左右吧，但是這足以讓我察覺，並發自內心的高興著。

    「剛剛......真的很謝謝你。」小奈率先打破沉默。

    「為什麼和我道謝?」雖然心中大概猜到答案，但我仍問了出來。

    「嗚......算了，我不想說了。」小奈雙手抱胸，把頭撇了過去。

    「哈哈，我只不過是怕點心吃而已，至於其它嗎......嗯，好像有不小心撞到別人的手，不過沒差啦，他活該。」說真的，我沒打算邀功。

    「你明明就知道我在指什麼......。」小奈瞪了我一眼。

    小奈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可以感覺得出來她的變化。雖然又陷入沉默。但是，卻是令人舒服的那種安靜。

    「功課......你複習的怎麼樣?」小奈再度開口。

    「嘛......前面落後太多了，不怎麼樂觀。」我用自嘲的口吻，敘述自己的慘況。我接續說著:「還不是某個人一直見死不救。」

    「不要趁機怪到我頭上。」小奈冷靜的分析戰況。

    可惡，難不成在這次的期中考，天要亡我嗎?

    「真是拿你沒辦法......我就大發慈悲的再陪你考前衝刺一下好了。」小奈面向前方，而眼睛則是微微往我這邊確認我的反應。

    「......嗯?意思是......妳願意救我囉?」隔了幾秒才搞懂她的意思，我興奮的再三確認。

    「別高興得太早，我可是很嚴格的喔。」小奈像是對著小學生說教般的口吻叮嚀著我，接著繼續說:「不過是從明天放學，今天好累阿想趕快躺回床上。」

    「嗯?但是晚上不是要在系館晚自習......」我話還沒說完，小奈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回答了我的疑問:「不要去就好了，反正也沒有機會能讓我好好念書。」。

    「意思就是說......。」

    「明天晚上起，請多指教喔。」小奈說完，踏著輕快的步伐加速往前。

    「喂......真的假的，等等我啊......。」我在後面吶喊著。

    大家好，好久不見了。開學以後因為比較忙，只有零碎的時間可以寫作，索性就停更了，在這邊與抱著期待心情的觀眾致上最深的歉意，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有許多想說的話想和大家說，與大家分享，但是這邊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待我之後慢慢補上。在幾天前，也就是大學期末期間，我思考著是否要繼續我的寫作，秉持著「有始有終」的精神，我最終還是決定把它給寫完。

    EP07結束後，迎來的是分歧點，我會替每一位可愛的女主角寫下專屬的結局，還請大家敬請期待。

    本篇內容於2021年9月30日晚上完成，

    作者的話於2022年1月21日晚間完成。

    EP07全篇內容於2022年1月21日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