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开二度(29)
妹开二度(29)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陈斐深谙此理,碰瓷交通队这事有些玉石俱焚的意思,但他没料陈庶没找他麻烦,反倒把事情压了下去。 回去仔细想了想又有点后悔,当天自己那副德行确实有点失礼,再怎么说,陈庶是他哥,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堂哥,他一个小崽子怎么就对陈庶说那样的混账话来,啧啧,到底是家人,言语如刃,一有不慎就能戳人的心窝,实属不该! 这期间,陈斐又听说交通队跟保险公司协调,不知怎么弄的,那车的维修竟也没让他掏多少。 这样一来,陈斐更觉得对不起陈庶了,但他一个男人,好面儿,想了几天也想不出什么方式去道歉。 虚虚实实地从陈菡欢这打听,才知陈庶这几日都在市区开会没回大队,再问多了,陈菡欢就不耐烦了你自己不会给他打电话,别什么都问我好不啦! 咳,你是不是欠干 陈菡欢不爱理他,进自己的房间锁门不出来。 她生气呢,气陈庶怎么一个解释都没有,还一直躲她,可气了几日又转念,陈庶不该躲她吗?他那么个传统正直的哥,还惦记结婚生子可是他明明又说,不准同他保持距离,否则他就要! 这可真是近不可、远不得、亲不得,恨难恨的骨血关系!陈菡欢自有百般滋味杂于内,七上八下无言诉啊! 这兄妹二人,一个闷一个悔,心思全都在陈庶身上,哪还有什么兴致玩游戏,且陈菡欢最近月事忽然推迟,食欲不振,她惶惶地就担忧起怀孕的事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怀了谁的,都可怕! 她偷偷买了几根验孕棒,测了一回一道杠,不甘心似的还要试一回,但也知这日子若太早也是不准,总还要再等等的,可越等一天,越能被自己强大的脑补力杀一天。 陈菡欢越想就越心浮气躁,几夜难眠,最终爬起来给两位哥哥大人发了同样的信息 阿斐哥/阿庶哥,我好像怀孕了。 陈庶接到短信时,正在香蟹楼定包间。 其实这几天他除了去市区开会外,还抽空看望了个老朋友。 那老朋友是个省级干部,也是当年一手提携他的老前辈,两个都是没根没基地爬上去的,英雄惜英雄,属于一派。 两位约在南岳茶庄,一根烟的功夫,事情便谈完了,那人沉吟片刻说:你这可有点大义灭亲了啊。 陈庶挑挑眉毛,清淡一句:无毒不丈夫。 那人笑了:我现在越来越欣赏你了,让我有种后生可畏的感觉 陈庶谦虚道:您老过奖,晚辈还得靠您栽培。 二人又聊了一会上头形势,那人也谨慎,只露了点话头上面似乎确有提陈庶进市局的意思,陈庶不敢妄议,认真寻了些建议,用心记了。 这可谓青烟缭茗蕴,齿间嚼茶味,不历万树枯,哪得馀后香? 陈庶走出香蟹搂,站在大马路上给陈菡欢打电话 你在哪里? 阿庶哥!还是你最好最先给我打电话 你在出租屋? 嗯。 你等着,我马上到。 陈庶开自己车,离得也不远,几分钟就到了,进门一看,屋里只有陈菡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电脑。 她竟还有心思玩电脑? 陈庶压住嗓子里的干燥问:确定了吗? 陈菡欢收了目光回来,茫然:什么? 陈庶走近,居高临下看她:你说你怀孕了?去医院检查了吗? 用验孕棒测的。 走,我带你去医院再查查。 你不信我? 陈庶摇头:测纸有时候不见得准。 陈菡欢想,他到底是个有经验的人啊,关键时刻不慌不乱还真让她如食定心丸。 她抬头嘤嘤:我不敢,我怕我真怀了阿庶哥,我真怀孕了怎么办啊 陈庶抬眉毛:先去确认再说下一步话。 我说万一呢哥哥!陈菡欢眼睛饱着两湾水,委屈乞怜状。 陈庶眉毛忽展,似乎笑,伸出手指在她面颊划两下:你想怎么办?生? 作死啊!生出来叫你什么啊!陈菡欢差点笑了,忽然意识到这事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能发生,又笑不出来了。 要流,也别怕,小手术,我陪你。陈庶又肃了脸,抬起手腕看表:现在去医院说不定还能挂个号,走,我带你去。 不要吧,阿庶哥,我怕陈菡欢还真怕去医院,小时候就怕穿白大褂戴口罩的。 别怕,抽点血就好了。 我晕针! 有我在。 陈庶上前去拉陈菡欢,陈菡欢才不起,同他撕扯,不知想到什么,哇地又哭出声来。 阿庶哥你坏! 陈庶见她真哭了,不动她了,蹲下去抬头看她,静静等她哭完。 陈菡欢见他不来安慰,自己在那闹也挺累,只得凄凄嚷嚷:阿庶哥,你都不理我天天忙着跟那个姹紫嫣红约会你是不是又要跟人结婚了 陈庶啼笑皆非: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同她约会了?哪只耳朵听见我要结婚?" 陈菡欢无话可对,伸手抓他领子,仰脸凑近,眼珠对眼珠,近到失焦:那天你不是同她还有阿斐哥 说来说去还是那事成心病,陈庶的一双墨睛滑落到她的唇上,声音沉下去,气息也化成水汽:吃顿饭都不行啦? 可是阿斐哥说 你听他? 陈菡欢想了想也是,陈斐那人,没有靠谱的时候,不由地又破涕为笑:反正无风不起浪。 谁浪也没你浪。陈庶对着她的唇咬去,两片软腻薄rou也是久违,他在她万千青丝里自我缭乱,似乎同她交颈是一宗族系并蒂的本能。 电话来了,陈庶舍不得放开陈菡欢,但还是低头去掏电话,看来电,一怔,竟是陈斐! 接起来只听对面一片嘈杂,陈斐的声音听起来急躁焦虑。 庶哥,我出事了! 怎么了? 陈菡欢离得近,识得对面陈斐气急败坏的口气,全身绷紧竖着耳朵听。 听不全,杂音轰轰,却见陈庶一脸平静,淡淡一句: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陈菡欢迫不及待:阿斐哥怎么了? 陈庶回答:陈斐的店被人抢了,人也被打了 啊! 陈菡欢只觉眼前漆黑,差点栽地上去。 陈庶扶住她说:人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你别怕。 我要去,我要去看他!陈菡欢哆哆嗦嗦站起来就要往门外奔,陈庶拉住她:你就这么出去? 陈菡欢低头一看,自己就穿了一件薄睡衣,忙又跌撞地去换衣服,省去平日那些繁琐,只套了件T恤短裤就跟着陈庶出门。 小愁见大难,如浮云撞山崖,一切皆可散。 陈菡欢一路听陈庶的轻描淡写,大概是陈斐不知惹了哪路强盗,来了就是一顿打砸抢,把保险柜都抢空了,又把人打了陈菡欢听着凶多吉少钱是完了,这生意也做不了了,怎么还得重新装修,至于人,若是还能打电话,至少证明还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些可不能让爸妈知道,知道了非要上火进医院不可! 阿庶哥,你知道是什么人吗?怎么没人报警啊! 还不清楚,估计大头来历,警察管不着。 陈庶狠踩了油门,连闯了两个红灯,极速开到陈斐的酒吧。 往日这时候本该清静的酒吧却围了不少人,什么桌椅酒瓶子都被摔烂了扔在大街上,有人从酒吧里面出来哄围观群众:看你妈看!没见过黑涩会打架!滚滚! 陈庶领着陈菡欢冲过去,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斐,他衣服都被撕开了,露出黝黑胸膛挂了刀血痕,一对儿眼睛顶着两圈青黑,隔了远看,跟个熊猫无异。 阿斐哥!陈菡欢冲过来看他,你怎么了 陈斐看见她来,回头啐了一口,直问到陈庶脸上:草,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陈庶没说话,径直进店,四顾一望,砸了个碎屑一地,回头问陈斐:你那些伙计呢? 都被我赶回去了,都是小孩吓得不行。 保安不在? 大白天哪有保安,这帮人也是瞅准了时机来的。 陈庶看了眼吧台后面,陈斐走过去带路:你跟我来。 陈菡欢也要跟过来,陈斐侧头对她吼:你在外面看门,别让人趁乱进来偷东西。 陈菡欢撇撇嘴:你这也没什么值钱的,谁来拿。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听她哥的,乖乖留在外面。 陈庶跟着陈斐进到办公室,里面也是翻了个底朝天,一地文件和乱七八糟的杂物,保险箱也被撬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陈斐从屁股兜里掏出烟抽:这帮人来头不小,警察来转了一圈都没管你说还有王法吗,不过好像不是冲着人来的,我要不是硬跟他们干,也不至于受伤他们就想砸店抢钱,但我没想到他们有枪! 枪? 嗯,我觉得是枪,好几个人把我按在桌子上,我也看不见,有个枪那样的东西顶在我脑袋上 陈庶笑:不会的,大概是吓唬你的。又瞅了一眼保险柜:丢什么了? 陈斐吐了口烟:钱没多少,只是有个照相机你知道那天那个女人的裸照所以比较麻烦,我怕泄露出去,那女的能弄死我,怎么办? 陈庶笑:你不是到时候正好可以把锅甩到我头上? 陈斐脸热了,本来就挺疼,更疼了:哎哎,庶哥,你可别臊我了,亲兄弟哪有互掐到这地步的,你倒了我有什么好处,咱陈家就你混官场有能力 陈庶摸出烟来,陈斐立刻上前点了,火光处,二人四目一对,陈庶看陈斐肿得老高的脸,乌黑眼睛乌眼圈,更看不清底色来,陈庶吸了口烟,别过头吐了。 陈斐忽然发疯,照着旁边的桌子就踹过去:真不知道这帮小瘪三是些什么来路!cao他妈的!册那,卧槽死他们***" 陈庶冷静地看他泄愤,闹够了,陈斐靠在桌旁:怎么办庶哥?你给出出主意。 到头来,他出事,还得找这个大哥。 陈庶缓了口气说:我帮你找找人吧,你这属于公安刑事口的,我交通队的说不上话。 我知道,庶哥,我不在乎这破酒吧,我就想知道那个照相机下落。 嗯,这是重点,我知道。陈庶往外走,陈斐也跟了出来,走到门口,陈庶转头:对了,你看没看阿欢的短信? 卧槽,我电话早被摔了,哪看得见,怎么了? 陈庶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那条短信递到陈斐跟前,陈斐低头一看,骂了一句:册那!真是祸不单行! 陈庶说:明天带她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陈斐还回手机皱眉:这肯定不是我的杰作啊,上次我根本没射里面。 陈庶轻哼:也没说是你。 那就是你? 也未必,我jingzi成活率低,百分之五的几率吧。 陈斐震了震,瞪着陈庶半天没反应过来:所以你,你离婚了? 陈庶没解释,他只掉头往外走:明天上午九点,你去阿欢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