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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禅院甚尔: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

    

第十二章 禅院甚尔: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



    他说要陪你做娃娃,你当然要让他说到做到。以刚刚的灵感起笔,你决定这个娃就是裸体围裙的造型了。

    不知道有意无意,娃娃也被你做成了黑发绿眼。

    从这天晚上开始,你用做娃娃为理由拉着甚尔满足了很多自己的愿望,比如穿蕾丝胸衣、戴项圈铃铛、猫耳当然你也没骗他,你确实以他为灵感做了很多娃娃就是了。

    就是这些粘土娃娃,怎么看怎么色情。惹火的顶级身材,各式各样的肤色,清一色的黑发绿眼,摆在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情趣展览馆。

    但不能否认,你的娃娃做得确实很好,想要传达的氛围和心情,从手工艺品里就能感受到

    喜欢。

    你笑眯眯地对甚尔说。

    甚尔感受到我对你的喜欢了吗?

    分明是喜欢他的身体和求欢的样子吧,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把yin纹也复刻上去啊禅院甚尔扫了一眼,默默咽下了吐槽。

    你也不在意,吃着他做的葡萄蛋糕,把葡萄籽吐在甚尔伸过来的手心里。

    吃完蛋糕,你又闹着要给甚尔染头发。之前就觉得他头发长长了,现在看来果然长了不少,后面的头发都能将将触碰到肩膀。

    在外面逐渐被叫起术师杀手、杀人干脆利落又强得让人忌惮的青年,此时正乖顺地躺在你手下,皱着眉,忍耐着你左一下右一下地用尖锐的剪刀在他脸前晃来晃去。

    好久没给别人剪过刘海了反正你这刘海原本就没有形状,随便一点剪没关系的吧。

    说着,你毫无心理负担地咔嚓几下,也不知道剪成了什么样。总之你只想把他过长的刘海剪掉,保留了后面的头发。

    想看甚尔留长发的样子!

    你是这么说的。

    然后,就是重头戏了你兴奋地拿出买了很久的染发膏,拆开包装。

    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是不会有问题哒!

    小姐别拿我做试验啊。甚尔无奈地说,也只能看着天花板,这么说说了。

    疼了要告诉我啊,听他们说漂头发会痛。

    啊。他应了一声。

    话虽如此,怎么可能说。甚尔受过的伤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真的会疼也不算什么。只有她才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很在意。

    温热的手指透过塑料膜传来温度,头皮被轻轻重重按压着,头发被搅乱成泥潭,禅院甚尔刚洗完澡,水汽模糊了镜面,他看不清自己。

    浑身放松,头部后仰,喉结暴露,把自己最脆弱的要害袒露给身后的人。浴室的灯有点暗,她的体温一直很高,热热的,浴室里各种制品的香味,头上染发剂的合成香精味,和她身上热热的她的气味。

    没那么安静,没那么嘈杂,只有塑料摩擦的声音,他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和她时不时的说话声。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罢了,可是禅院甚尔很喜欢。

    头上的手指换成了刷子,她的声音还在响起。

    诶,是要等着就好了吗?我看看要多久哈,下一步下一步挺简单的嘛。等着吧,我觉得甚尔一定很适合这个颜色。

    事实证明确实很适合。

    你的(给别人)染发初体验结果是大成功。

    还说是颜值就是正义还是什么吗,甚尔帅气的脸配上红色的头发,简直把他气质里那种颓丧的痞气衬托得淋漓尽致,帅得更上一个层次嘴角的疤这时候像是锦上添花一样,每次一动都让人心痒。

    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你在梦里眼光真不错!

    本来想着红发绿眼是魔法标配,没想到染了红发的甚尔没有变得魔法,反而变得像个勾人堕落的男妖,睫毛闪动,人就陷进沼泽。

    围着他转了一圈,你突然想起什么。

    你等等!

    话音未落,你翻起了房间里的柜子,从穿过的衣服里翻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根不知道过期没有的棒棒糖。

    你拆开包装,把糖塞他嘴里,露出白色的棍棍,又让他笑一个。

    完美!太完美了!你高兴地伸手呼噜了一把犹带湿气的红毛,发现自己剪的刘海也没有很突兀,不由得狠狠在心里夸了一番自己的审美。

    甚尔顺从地任你摆布,对自己的新造型反而还没你在意。他一副头发颜色无所谓的样子,任你满意打量,他自己却在低着头,看着你的眼睛。

    盯着你的瞳孔,不知道为什么脸靠得越来越近,他叼着棒棒糖,在你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舌头不要!这个糖都是你的口水好恶心

    竟然这个时候嫌恶心吗?真让人伤心啊,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糖是草莓味。

    拿出糖,他用另一只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专注地吻了过去。

    这次终于被允许是一个长长的、真正的吻。

    好啦,快去做饭。一吻毕,女人推推他。自己走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

    对了甚尔,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翻炒着rou饼,甚尔报出一个日期。

    *

    那天的问话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她以后没有再提起过。

    但该称作生日的那一天日子,确实快要到了。

    说是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但老实讲,甚尔已经很久没有过生日这种概念了,连期待这种情绪的能力都有所退化。

    毕竟他从小到大,并没体验过几回期待被满足的滋味,用不上,自然就渐渐退化了。

    离开禅院家后,他独来独往。不喜欢麻烦的交际,也不需要虚伪的客套,除了他也没人知道他的生日,久而久之,这个日子就完全变成了和其他日期没有区别的一天。

    然而,她突然降落,把太多东西一股脑给了他,根本不容拒绝。生日、期待、和别人一起庆祝陌生得他简直心烦意乱想逃避。

    不想做擅自期待的丑角。

    她要送东西吗?她会送吗?她会送什么呢?

    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时候,禅院甚尔看起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早起做饭,打扫卫生,等她醒了以后看一会电视。她今天醒得有点晚。

    接了一笔大单子之后他可以很久不用出去工作,正好有时间训练那只可以储藏物品的咒灵。长得像个巨型毛毛虫,甚尔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它吞到自己肚子里。

    幸好她看不见咒灵,不然应该会一边嫌他恶心一边摸他的肚子问这到底是什么做的吧。

    甚尔,拖地也这么开心啊?

    她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他下意识摸向嘴唇,手下那道疤痕正在微微扬起。

    今天我要吃蛋糕蛋糕蛋糕蛋糕!她宣布。

    禅院甚尔表面上与平常无异:就你要求多,知道了小姐。

    平常的一天。她埋头一个最近一直在做的娃娃,时不时把他拉过来摆弄一下,还勾着他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像检查马一样看他的牙齿和舌头。

    反正她总是做些奇怪的事情,禅院甚尔没脾气地任她玩。

    蛋糕从下午开始做,因为冰箱容量很小,并没有做得太大。他也是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两次之后终于成功地做出了一个卖相还可以的巧克力蛋糕。

    禅院甚尔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一天。因为晚饭的时候,她催自己拿出了蛋糕,然后关掉了灯。黑暗里她点起了一根蜡烛,然后说:

    甚尔,生日快乐。

    啊,她还记得。

    迷迷糊糊地在她的催促下做了吹蜡烛许愿这种很傻的事情,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灯,然后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一个完全以他为原型,几乎是手办程度的粘土娃娃,从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是没有染发的颜色)就可以轻易判断,但他几乎没有认出来。

    不不,不是说这个捏出来的甚尔穿了什么奇怪的衣服或者摆出了奇怪的动作,而是它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最最陌生的、让他带着疑虑不敢确认的表情。

    它在大笑,眉眼透出真切的喜悦,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幸福的人一样。

    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禅院甚尔。

    他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也没有像这样开怀大笑过。

    因为我很喜欢甚尔流眼泪,但平常爽到哭的表情不适合作为礼物,想想甚尔也挺爱笑的,就让甚尔大笑到流泪好了。她又在一边说些奇奇怪怪的混账话。

    他什么时候爱笑了?

    然后,真正的礼物来了!女人拍掌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拿出了一个小镊子,顶端夹着一个模糊的灰点,她把小镊子靠近娃娃的手,摆弄了一下。

    当当!

    是戒指。

    她在甚尔的手上戴上了戒指。

    不要太荣幸哦,这象征着甚尔作为我的奴隶被我牢牢圈住,不错吧?

    说什么不错的、会因为这种事觉得不错的人只有她吧?

    只有她吗?

    这样看起来就很像因为被戴上戒指而感动到哭泣啊,如果甚尔能真的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了。诶现在这样就不错!努力啊有点接近了诶?!!

    滋滋的一声,四周陷入了黑暗。

    也许是因为电路老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然停电了。

    从刚刚开始心脏就一直砰砰跳个不停,心跳声吵到他没办法思考。一天里莫名其妙的情绪积攒着达到了一个顶峰,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在心脏里膨胀到极点快要爆炸

    啪,终于在停电的这一刻,他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表情,不过现在禅院甚尔在庆幸她看不到了,不管是什么,一定很丢脸吧。

    偏偏过生日的时候停电,你的运气可还真是不怎么样啊。她在一边感慨。

    啊,确实。甚尔低低地说。

    我知道了。女人这么说着,站起来。

    他抬头,看到女人走到了窗边。黑暗里,她非人的金色竖瞳在幽幽发光,带着致命的危险,和致命的吸引力。

    她朝他伸出手。

    她没有任何解释,而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甚尔把手放了上去。

    *

    啊!!!

    这声不是他,而是身边的女人。她正在不知道多少米的高空大吼,又发出畅快的大笑声。

    被握住手的下一秒,她带着他毫无保留像是赴死一样地下坠,然而还没来得及惊异,刷地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对大得惊人的蝠翼已经在她身后展开。巨大强烈的气流冲击得人睁不开眼,她们又一起从死亡边缘飞跃,并飞到了人间之上。

    回过神来,她们已经上升到了比云还要高,比东京塔还要接近月亮的地方。

    她带他来到了东京的天空之上。

    他脚下没有任何能踩靠的地方,然而被她拉着手就能浮在半空中。高空的气压和凛风被隔绝在魔法之外,只有她身后巨大的蝠翼正在稳定地扇动,带起平缓又庞大的气流,在他视野的边缘,粗壮的骨刺在闪着冷金属的光泽,无比威严。

    虽然很早就相信了,但现在这一刻,青年再一次切实地意识到,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超脱于世界之外的,无比强大的非人生物。任何咒术都做不到这个程度,是真正的魔法。

    小时候的禅院甚尔从来没相信过童话,而现在,成年的禅院甚尔正在魔法的笼罩之下,被掌握魔法的巨龙庇佑,带着他俯瞰整个东京。

    别光看我啊,甚尔,看脚下,东京夜景!啊,那是我们住的地方吗?好像那一片都停电了。

    他的目光很难从她身上移开。

    巨龙人形的侧脸上浮现着黑色的鳞片,原本深色的头发流转着岩浆一样若隐若现的红光。她现在就像童话故事里抓走公主的反派恶龙一样,散发着邪恶而强大的气息。

    那双金色的竖瞳俯瞰着整个人间。人间灯火在她眼里不过是无意义的装饰。人类的情感不能在那双眼睛里留下痕迹,她看起来像一个真正冷漠的暴君。

    无比威严,无比震撼。

    咒术师、非术师、有咒力之人、无咒力之人,在她面前一视如平等,没有区别。

    但现在,那双眼睛看向了他。

    公主才不会因为被恶龙抓住而喜悦。

    禅院甚尔紧紧握着她的手,站在暴君的身侧。

    他的脚下是虚空,他的身后是月亮,他的眼前是她。

    她俘获了他的灵魂,他也抓住了她的手。

    所以,她们扯平了。

    谢谢你,小姐。禅院甚尔的声音有些嘶哑。

    契约魔法刻印于灵魂之上,所以他现在灵魂也在发烫,是因为这个,对吧?

    夜空蔚蓝如绸缎,灯火蜿蜒如河。禅院甚尔深深地觉得,这个生日,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是夜,狭小的陋室又一次陷入黑暗。榻榻米上的被褥里拱起二人相拥的的形状。这个女人完全把他当成什么大型抱枕一样,手脚并用地缠着,有时候还会使劲蹭他的胸口,睡得极香。这种时候,女人的神态就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

    一点也看不出是会抓走公主的邪恶巨龙,应该是会每天趴在金币上睡觉的懒龙才对。

    蛋糕她吃了一小半就嫌腻,剩下的都给甚尔解决了。蜡烛是她之前心血来潮买的香薰蜡烛,被她再次点燃当作照明,正在屋子角落发出微弱的光。屋子里还没来电,冰箱里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坏掉。

    她做的娃娃太多了,戴着戒指的甚尔手办只好先放在了冰箱旁边,正在隐约月光里露出灿烂的幸福笑容。

    禅院甚尔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醒来,他怀里的人不见了。

    空空荡荡。只留下凌乱的屋子、烧空的蜡烛、蛋糕的残渣、散发着腐臭味的冰箱,失去了主人的娃娃,和一个,刚过了二十岁生日的他。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他的运气还真是差啊。

    喜欢给男人穿刺上环做标记。五条悟是耳环(你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后面会打耳洞的),甚尔是戒指。后面还有项圈、乳环和别的环,别急,一个个排队领

    从来没有大笑到流眼泪父子联动有

    当然这个时间线里惠就不是甚尔的孩子了,是mama和别人生的。

    喜欢一句话:一个房间,如果有一个人进去了哪怕五分钟,再出去的时候,它就不是一个房间了,而永远是一个空房间。

    终于把这部分写完了,gogogo,我们去搞硝子!

    美女jiejie我来啦

    舅舅散步:

    你说喜欢看甚尔哭,那你走之后,甚尔哭了没有?

    哭了。可惜你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