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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过肩摔(3600+)

    

112 过肩摔(3600 )



    有护卫迅速围过来形成一个保护圈,每个人都拔出枪,其中一把对着校长身后的那位女教官,遠处每一个岗哨的狙击手都有人监视住,这些都是欧晏落提前安排好的。

    女教官在一瞬震惊之后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离欧晏落最近的阿九在老板掏出手枪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他持枪背对欧晏落站着,以防有人会从背后突袭。

    尽管欧晏落是组织话事人,但一个组织里越是庞大,就越会有派系对立,校长身后的党羽不少,今天欧生在贝尔松门口突然干掉校长,之后肯定会有人将这件事摆上枱面。

    阿九心跳得飞快,浑身血液沸腾,他想过最糟糕的情况,要是校长背后的人渗透力强到已经不将欧晏落放在眼里,那以他们的人数,今天可能走不出这个岛屿了。

    他的紧张似乎被背后人察觉了,他听见欧晏落问:阿九,你在担心什么?

    老板的声音冷如冰川,让阿九发烫的双眼慢慢降下温度,他咽落口水,声音平穩:没有,没什么需要我担心的,欧生。

    很快有另外几位管理层人员来到门口,其中一位头发斑白的女人也不看地上的尸体,直接向欧晏落弯腰鞠躬,她用中文道歉:抱歉Mr.欧,是我们这边接待不周,请您原谅我们。

    Alberta女士,我很失望,贝尔松什么时候开始做起这种皮rou生意了?怎么,我们现在培养的是雏妓吗?

    真的非常抱歉,这是Carew校长的个人行为,之前我们并不知情白发女人只敢目视自己脚尖,额头脖子沁出冷汗。

    哦?真的是个人行为吗?欧晏落微扬着脸,冷眼睥睨她。

    是的,其他人均与他无关。

    把箱子推回去。

    欧晏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阴冷的光: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十分钟后,车队从密林离开,车上的男人手肘撑窗,嘴里衔着根雪茄,坐姿轻松自在,好像刚才往人脑袋上崩了一枪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切开一块吐司如此简单。

    阿九正坐危襟,高度留意着窗外的动静,神经还绷得极紧,连树上一声鸟叫都没有放过。

    放松点,你这样子看得我很烦。

    欧晏落朝副驾驶椅背狠踹了一脚:区区一个提线木偶而已,真有异心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他跳出来同我作对。

    阿九长吁一口气,斟酌了许久,才问:欧生,我能说几句话吗?

    欧晏落吐了个烟圈,没有出声,但也没有拒绝他。

    我14岁那一年,本来有一个室友,是个男孩儿,但长得很像女孩子,有一天他突然失踪了我的其他室友都让我别多管闲事,说这是规矩,但我没忍住,还是去问了教官,教官说他在竞技屋与人决斗输了我不相信,问教官那男孩与谁决斗,我要去问问那人,结果我被关了三天禁闭室

    阿九声音沉重,刚才蜷在行李箱里的女孩,让他想起那一年突然消失的少年。

    贝尔松里的小孩都无父无母,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在乎他们的生死。

    欧晏落取下雪茄,指尖一下下轻敲,震得烟灰飘落:你的意思是?

    阿九斗胆直言: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有多少个行李箱被送出贝尔松?

    后排座沉默了下来,凝滞的空气让阿九快要窒息。

    既然不知道,那就找人查。欧晏落捏着雪茄,直接在真皮椅垫上掐灭,低声自语:那家伙说得没错,有些规矩是时候要改一改了。

    他再踢了一下椅背:打电话给良伯。

    *

    店铺电话响起时,良伯正往诺基亚手机里编辑着任务信息。

    他拿起电话话筒:喂,大喜婚庆用品。

    低沉声音传来:是我。

    良伯认真了语气,恭敬道:欧生。

    那家伙这次的任务结束了吗?

    昨天结束了。

    完成得怎么样?

    良伯将委托人突然变更目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欧晏落,最后补充:虽然今次的目标是解决了,但委托人为何在中途做出变更,欧生,是否需要再仔细调查一下?

    欧晏落不以为意:不用了,既然钱都已经收齐,就不用做那些无谓功夫。

    良伯咬牙,他明知道这事背后一定有人从中作梗,但又苦于抓不住证据,但是,欧生

    没什么但是,你去给她安排下一个任务吧。

    良伯看了眼编辑至一半的短信,眼里闪过凶狠阴鸷的光:好,已经有一个任务指派给她了。

    希望她这次能好好地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欧晏落把手机丢回给前座,阿九接住,朝后视镜偷瞄一眼。

    他老板的手肘还是撑在窗沿,修长的手指搭在嘴前,金丝镜片反射着车窗外的光线,阿九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何,阿九觉得他老板心情挺好的。

    委托人不会无缘无故变更目标,那狡猾的家伙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欧晏落在脑内猜测着种种可能性,却没意识到,此时自己嘴角竟有了微微上扬。

    *

    滴滴滴滴

    春月听到手机信息声,骂了句良伯这个老不死的,她才刚从澳门回来,这么快又来了个任务,是趁着欧晏落不在就要拼命压榨她的廉价劳动力是吧?

    她走回卧室,翻出诺基亚,未读信息一条。

    这次的身份信息依然不是国内身份证号码,七位数字前面加了两个字母,是日本护照号码。

    目标姓名是仓井悠马,金额一千万,最后期限是八月底。

    春月瞬间心情大好,看来有机会能飞一趟东京了。

    她像往常一样将信息转发给窦任后,拿了包莫记饼家的花生糖,趿着拖鞋下楼给曾博驰送手信。

    曾博驰15分钟前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到家了,但今天出现场身上有些味道,等他洗个澡再见面。

    门铃刚按响,木门就被拉开,接着是铁门推开。

    春月眨了眨眼,刚来得及看清曾博驰光裸的胸膛,下一秒就被他拉住手腕往屋里带。

    门关上后她被曾博驰一把抱在怀里,男人的胸膛还氲着水汽,下身仅穿着条短裤,清新的柠檬味道涌进她的鼻腔内,炙热又潮湿,好似点着火的龙舌兰,惹人想去舔舐,去亲吻。

    春月回抱他,软软的声音闷在他怀里:你怎么啦?

    曾博驰下巴抵在她发顶,苦笑道:还能怎么了,想你了啊。

    昨夜曾博驰一直没打通阿娣的电话,今早补觉时接到她的电话,睡眼惺忪时听见她说已经过了关正准备回广州,整个人都醒了过来。

    曾博驰本来想今天请个假陪陪她,却突然又来了个案子,他只好带队出现场。

    晚上本来还要加班,但他太想见她了,才从局里偷跑回来。

    春月踮起脚亲吻他带胡茬的下巴,曾博驰心里一动,低下头循着她的唇吻上去,时隔好些天的吻炽热又黏腻,两人舌尖似乎都燃起火焰,很快烧及其他部位,喉咙,胸口,小腹,全都发烫起来。

    曾博驰捧住她的臀,哑声道:抱住我。

    好。春月揽住他的肩脖,双腿离地,直接跳上他的腰。

    曾博驰捞住她两条大腿就往房间走,突然想到,自己有重要的话要讲。

    他压下小腹烧起的火,停下脚步,看着她说:我有话想问你。

    你问啊

    曾博驰缓缓开口:我们现在的关系

    噔噔噔噔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曾博驰就要问出口的话。

    两人下意识都认为是曾博驰的手机响了,因为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但这次的响声从春月身后传来,她微微皱眉:这次是我的电话。

    她跳落地,从屁股口袋摸出手机,转过身背着曾博驰,一看,是窦任的来电。

    春月直接挂断了电话,正想关机,窦任又打了过来。

    你接吧。曾博驰后退几步,坐回沙发上。

    春月又挂掉,笑着朝他走:不用接,就是电信公司之类的。

    话音刚落,铃声又响。

    曾博驰从茶几上捞了烟盒,敲了一根拿捏住:接吧,看起来有挺要紧的事。

    春月敛了些笑,她能感觉到曾博驰眼里的审视意味。

    她接通电话,但还没出声,窦任已经开口:不管你现在和哪个男人在一起,立刻离开,过来我家。

    极少听过窦任这么强硬的语气,春月心一沉:发生什么事?

    刚才你给的资料,是个假护照,查无此人。

    窦任也没心情卖关子了,直接说:资料是假的,但护照上的那个人你我都认识,是Max。春月你听见了吗,有人要殺

    在听见殺字时,春月已经挂了电话。

    曾博驰大喇喇坐着,手里把玩着还没点燃的香烟,屋里很安静,多少能听见些许从手机里传出的男性声音。

    具体的内容听不清,但从阿娣的神情,和突然挂断的电话,曾博驰能确定,阿娣有瞒着他的事。

    曾博驰很想问,但又不敢问。

    所有旖旎缱绻的气息全消散了,春月寒毛竖起,却还要在曾博驰面前压抑着一层层涌起的怒火和殺意。

    她弯腰将花生糖拾起,走到茶几前,放下:我有点急事,现在得出门这个花生糖蛮好吃的,你尝尝看。

    曾博驰倏地抓紧了手中香烟,嘴角微颤着挤出笑:这么晚了,电信公司找你有什么急事啊?

    春月满脑子都被窦任刚才说的事情占满,是谁要殺Max?为什么要指派她殺?欧晏落知道这件事吗?美咲呢,美咲知道吗?美咲要怎么办?!

    她没心情去构建新的谎言,曾博驰的直觉很敏感,她很容易说多错多,干脆转身就走:等晚些我再同你解释,你早点休息。

    曾博驰甩开被捏断成两截的香烟,起身大跨两步,伸长手直接搭上她的肩:等等阿娣唔!

    头脑还没冒出想法,身体已经先动了,春月直接一手擒握住肩膀上的手,转身再擒住他小臂,弯腰就想给他一个过肩摔。

    但曾博驰也是个练家子,马上反应过来,顺势下蹲,没被抓住的手顶住女人的腰,双脚打开死死站穩在地。

    露馅了!

    本能还想往后踢其下阴的春月懊恼不已,用力甩开曾博驰的手,从他身前逃离开,背贴着木门,双眉紧蹙,狠睇着曾博驰。

    看着她浑身警戒的样子,曾博驰有些愕然。

    心里冒出个想法。

    他似乎,从未认识过她。

    第三幕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