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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续命这个东西很麻烦,我不接啊。石希慧一边修指甲一边打电话。 怎么就非得是我啊?我那么有名气吗? 得了吧,我妈当年也没做过这种事。阳寿这东西是有定数的,你问天再借 500 年吧,我这真没有。说完挂了电话。 又是那边?助理问。 是啊,说是找了一堆同行都不做,就想起三十八线神秘学学者我了。 是做不了吗? 他都做过三回了,插着管子还要死撑,谁敢接啊,万一人没了这个锅谁背。 为什么非得要他活着? 谁知道,吉祥物吧。石希慧倒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您这次的发情期处理好了吗?助理开始收拾石希慧的衣服。 嗯。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您前天回来的衣服上有信息素的味道。我想如果我都能闻到的话,应该非常浓烈了。 嗯,是啊,很激烈,从 8 点一直忙到凌晨都没停,你知道吗那个人的那根东西超级 .... 好了我不问了您不用说了。助理抱起脏衣服去了洗衣房。 对付这个比亲妈还唠叨的家伙只能用这招啊,石希慧想。 助理原本是石希慧母亲收养的弃婴,小石希慧 6 岁,一直跟在石母身边打杂,母亲过世后拿石希慧当作石母一般对待,并且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助理一直没有名字,石母叫她她或者哎,连她自己都自称拾占卜所的助理,简称助理。 助理一直没有测过性别,石希慧坚定地认为她是 beta ,助理对此并不在意,在她看来性别什么的一点用也没有。 那个人的信息素这么夸张吗?石希慧犯起了嘀咕。这就是狮子座 alpha 男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路的原因?但他们做过吧,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 石希慧想问一问塔罗,牌拿在手上又觉得这个念头实在可笑。 此时预约的客人到了,是个年轻男子,稚气未脱,但唇上已经长出了面须。 我预约了的,我姓方。 你好,请坐。 石希慧换上商用表情招呼对方坐下。助理随即端来茶水。 你想问什么呢? 男孩迟疑了一下,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石希慧,说道:我父亲 15 年前失踪了,我想问问他是不是还在世。 过了这么久才占卜吗?当时没有找人算一下? 找了,那个大师父说, 14 年后父亲会回来,叫我们不必担心,说他渡劫去了。我们全家真的生生等了 14 年,去年父亲并没有回来,今年都过了一大半了,还是没回来,所以我才想 ... 可能他 ... 石希慧火冒三丈,又是什么骗子坑人。 我先试一下吧,如果能找到就 ok ,如果找不到你还得再来一次,带上你父亲的贴身物件。 贴身物件吗?哪种的? 什么都行,随身携带的,或者头发指甲之类的。 男孩点点头。 石希慧要了男孩父亲的生日,查看了 15 年前的流年,并没有意外、横死的征兆。又抽了塔罗牌,牌意含糊不清。她开启祭坛将男孩父亲的照片放在中央,烛火抖得厉害。她又试了几次,脑子里没有一点头绪。 好奇怪,我完全感知不到这个人的存在,但也不是死了,就像没存在过一样。 怎么会呢,我父亲肯定存在的呀。男孩有些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 哎呀算了,总之就是某些地方出了差错。你按我之前说的,回去找你父亲贴身的物件来,还有,再确认一下你父亲的生日。 男孩点点走,助理送他出去。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对石希慧说:石老师,请您一定尽全力帮我,要多少钱我都给。 石希慧说:我刚就想问了,你今年多大? 男孩顿了一下,说:十八。 你哪来的钱? 我可以打工。男孩急切地说,我有好几份兼职。 钱可以慢慢给,今天先付个定金吧。石希慧说。 送走了男孩,助理回来收拾祭坛。 我觉得他没有 18 岁。 当然没有。石希慧点上一根烟。 您打算做亏本买卖吗? 那倒不至于,看吧,这个事情有点奇怪,哪里不对劲。 九月过半,秋意渐浓,那个男孩再没有来过。这段时间石希慧接了一堆婚外情的案子,一半在求复合,一半求分家。用她的话说, alpha 出轨相当不划算,毕竟多数 omega 婚后便不再工作, alpha 出轨花钱哄情人, omega 原配再用 alpha 的钱处理 alpha 的出轨,如果闹到离婚还要分家产给原配,可谓三连亏。 所以说 alpha 的精英教育第一条就应该是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石希慧边剥橘子边说。 您自己好像就是 alpha 呢。助理说。 我的下半身管理得不错啊。 那是因为您完全避开了能让您管不住自己的因素。 不要说的好像 omega 是万恶之源一样,多数 omega 都在好好吃药不给别人添麻烦。 不,我只是说 omega 对您来说是个麻烦。 啊 ... 石希慧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可能是以前的阴影太大了。 可是两个 alpha 很难受孕。 我还没到考虑结婚要孩子的年龄。石希慧把手里的橘子砸向助理。 助理接住了橘子随手放在边上的果盘里:您还是多接触一些 omega 吧,或许能遇到不会让您呕吐的。 大可不必!石希慧把手一挥,万一是个女 omega 一样造不出孩子来。 正说着来了客人。助理开门,是上次那个男孩。他仿佛是跑来的,满头是汗,还喘着粗气。 石老师,我带了父亲的东西来。 石希慧招呼他坐,所谓东西是一块很旧的多手表。 这是父亲唯一留下的东西了,不过父亲失踪以后母亲总是拿着它哭,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父亲的贴身物品。 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没有了。 那生日确定了吗? 男孩掏出一张身份证,指着出生日期说,就是这个,没有错。 石希慧又试了一次,它把手表放在祭坛中央,开启仪式,然而脑中只出现了杂乱的生活影像和令人压抑的感受,再没有其他。 我没有看到你父亲。 那怎么办? 正说着门外一阵嘈杂。助理开门去看,进来三个警察。 为首的警察说:谁是石希慧? 石希慧迎上去。警察拿出一张照片,问:认识这个女人吗? 照片上正是将近一个月前来的那个少妇,她的丈夫有个 alpha 情人。 认识,这是我一个客户。 身后的两个警察一个在录像一个在记笔记。 她找你干什么? 她怀疑丈夫出轨,向我求证。 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其他的需要她自己验证,我给不出特别具体的信息。 你有建议她处理掉丈夫的情人吗? 石希慧心里一惊,大致明白了警察找自己的原因。 她犯了什么事? 我们还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案情。 好吧。我没给过她任何建议,我甚至没有告诉她任何关于情人的特征。说着她转身走向书架取出一个储存卡小盒,我每一次面客都会录像,这是她的。 警察接过储存卡嘱咐石希慧后续要配合调查,就离开了。助理刚打算关门,一个女人挤了进来。 方朗是不是在这里? 谁? 女人不由分说推开瘦小的助理进到屋内,一眼看到坐在屋里男孩,拉起他就走。 姐,你干嘛啊!男孩甩开女人的手。 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们靠警察,靠自己,都不能靠这些江湖骗子找爸爸! 我用我自己的钱,你别管我!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要送给骗子?警察都来找上门了你还敢信她? 石希慧已经听不下去了:骗子长骗子短的说谁呢。 女人转过身指着她:就是你 ... 女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