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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愫从英国回来也还是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去北京,正好也快过年了,她就跟林孽说好在禄安见。

    林孽最近也在忙出国的事,就没有为难邢愫,接受了她两天一个视频电话的提议。

    二月末就是年关了,林孽除夕前一天才回禄安,姥姥到处说他翅膀硬了,飞出去了就不回来了,看不上小穷地方了,被几个跟她打牌的老太太说她是变相炫耀,他们的孙子外孙可没林孽这么本事。

    本来就是老头老太太们嘴碎的事儿,结果又说到姥姥离家的女儿,把姥姥惹毛了。

    林孽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姥姥坐在小区胡同口,跟一帮老头老太太隔着马路骂街,她一个人对一群都不带慌的,掐着腰小词儿一套一套的,骂得他们脸红脖子粗。

    林孽皱着眉出现在胡同口的时候,骂声都停住了。

    他们这才发现,林孽这个他们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他一个人站在他们当中,活像一尊巨人雕塑,他们都得仰起头看他。

    那个肩膀消瘦的从东头骂到北头的刻薄的老太太,有一个巨人做靠山了,她不是只有一堆房产、存款的孤家寡人了,她有人养老,也有人送终,她坎坷一生,但她会有一个还不错的晚年。

    林孽一只手拎起姥姥的小板凳,顾自走向他家楼门:走了。

    姥姥已经发泄完了,扭头跟他回了家。

    林孽的房间还跟离开时一样,他把行李箱放在门前,打开电脑,同时给邢愫打去电话。

    约莫半分钟,邢愫接通:到家了吗?

    嗯。

    我也到了。

    你下午有会吗?是不是又要关机一下午?林孽打开邮箱,查看Offer。

    开门。

    嗯?

    你家的门。

    林孽扭头看向门口:我家?

    嗯。

    林孽不信,他上飞机时跟邢愫电话,她说她要去研发基地的,怎么可能在他家门口啊?但还是走向门口。

    打开门,并没有人,他就知道:玩儿是不是?

    但他刚转过身,电梯门开的声音传来,他只是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邢愫走了出来。他没想到,手机都忘了挂。

    邢愫走过去,还没说话,土匪林孽就把她抱了起来,他力气真的大,她双脚一下就腾空了。

    林孽差点勒死她:不是说上班吗?

    有男人不上上什么班啊。邢愫喘不过气来了:放我下来!勒死了!

    林孽把她放下来,不低头,眼睛向下,有点轻蔑地看着她:不害臊吗?

    邢愫整理了下衣服,仰起头,微笑看着他: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林孽想起他们第一天认识时发生的事了,确实,他早知道,邢愫对他就是见色起意,他也不差,那之后就没忘过她。

    姥姥在厨房喊:你开着门干吗呢?屋里的热乎气都跑出去了!

    林孽拉住邢愫的手:见见我姥姥。

    邢愫不见:我空手来的,见什么?我就是想看你一眼,等会儿去军工厂,晚上八点多的飞机飞伦敦。

    又是这样,林孽不情不愿地问: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办完。

    林孽懂了,就是又没个准头了。

    这时,电梯又开了,里边的人还没出来,林孽就把邢愫拽进了家门,一路拉到了他房间,快速关上了门。

    邢愫还没反应过来,林孽的吻已经落下来了,他把她硬顶到架子鼓上,镲片边上挂着鼓槌,一下子弄出了很大动静。

    林孽嫌架子鼓碍事,一把托起邢愫的大腿,把她抱到床上,压上去,在她脸上、脖子上一顿啃。

    邢愫拍他:你姥姥在外边!

    我姥姥耳背。

    再背也能听到的!

    林孽就打开了音响,连了蓝牙,外放起了电子乐:现在听不到了。

    你真是孝顺。邢愫无语。

    林孽解她的裙子,很费劲:怎么解不开?

    防侵犯裙装。

    林孽突然停下:侵犯?

    侵犯。

    林孽继续:就是侵犯。

    你妈的邢愫再无语。

    姥姥突然敲门:放那么大音乐干吗呢!出来见人!在咱们禄安上大学的你的姨姥爷哥哥家孙女,你那表妹来了。

    林孽停不下来。

    邢愫被他戳得大腿根疼:你姥姥叫你!

    听不见。

    邢愫问他:那她会进来吗?

    锁门了。

    她没钥匙吗?

    林孽停了下来。

    邢愫知道了,有。

    林孽很不耐烦,关了音乐,答应了一声:等会儿!

    邢愫躺在床上看着气急败坏的林孽,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你还是等会儿再出去,你停了,那东西还没有停。

    林孽一个土匪就不怕挑衅,一把拉起邢愫,解开了裤腰带,握住东西凑到她嘴边。

    邢愫不张嘴:想得挺美。

    林孽就把她甩了个一百八十度,让她背朝着自己,扒了她的衣服,蹲下来,舔了她两口,湿润了她的蜜口,进入了她。很急,

    很快,又是在邢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于是邢愫没忍住叫了一声,赶紧捂住嘴。

    林孽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摁到门上cao弄,每下都贯到底。

    门外串门的亲戚嗓门有点大,这一代居民楼隔音又差,以至于屋内zuoai的两个人听得异常清楚。

    但如果不是听得清楚,又怎么会刺激呢?

    林孽一只手攥着邢愫的两只脚踝,举高,不断把硕大的家伙顶进那片被她夹紧的花蕊,越是艰涩,越是舒爽。

    邢愫忍不了,不由得闷声叫床,叫得林孽外侧眼窝前额皮质关闭了,停止了思考,只顾着cao痛这副娇软的身体。

    林孽看着邢愫粉嫩的沾了yin水的亮晶晶的软rou,还有xuerou吸咬住他硬挺guntang的一根的画面,耳朵听着邢愫的媚态横生的叫床,还有两个私密连接处扎实的啪啪声,这一切跟抽插时两人的快感一样刺激着他们生殖器感觉皮层和丘脑。

    他总是在这种时候想要cao烂她,想把自己这一根插进她所有缝隙,捅进她喉咙和蜜道两个无底洞,想听她叫他的名字,求他怜爱她。

    他承认他对邢愫的需求多到他自己都觉得恐怖,他想一直插,插她一辈子。

    门外聊天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聊得家长里短清晰得就像半夜塞进耳朵里的耳机。

    林孽还是一心扑在邢愫御姐的脸和性感的身体上,他好爱她的身体,他第一次见她就为她着迷。他本想瞒着所有人在夜里想她的眼波和发丝,可人的贪心还是让他把她从那么高的舞台上拽了下来,欺压住,据为己有。

    他永远不会像爱邢愫那样再去爱任何一个女人,如果有一天邢愫不要他了,他将会毫无意外地封锁自己这副心和身体。

    没有邢愫,就没有欲望了。

    邢愫攥着林孽的手腕,看着他的帅脸和微微张开的嘴唇,唇间那条黑暗得看不到底的深渊让她想把舌头送上去,想缠着他亲吻,吞咽他的口水。

    她早已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那么重要,但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他找不到瑕疵的五官和一只手几乎握不过来的本钱。

    她震撼,也渴望,从此,他扎根于她心海,统领她体内的多巴胺,她开始念念不忘。

    林孽疯癫一般,入得又凶又急,撞得邢愫雪白的屁股两团红色印记,他还喜欢扶着她的脖子,吻她的耳屏,然后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邢愫邢愫邢愫邢愫邢愫邢愫

    邢愫抓着他的胳膊,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应,她甚至想,也只有林孽叫她名字这么多遍她不会烦。

    窗外风把雪吹出了形状,但再好看的形状飘到窗户上还是化了,幸好爆竹声陆续响起,激烈地宣告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门外的声音让人烦躁,而怀中的心上人,专治烦躁。

    许久,林孽把瘫软的邢愫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光着半个身子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冷空气随着急又猛的呼呼声灌进房间,桌上的书被吹得翻了好几页,他长长了的头发被吹出了造型,甚至眼泪都被吹出来,蒙住了他灰色的瞳孔。

    他点了根烟,躁动的心终于平静。

    邢愫撑起身子,撑着脑袋,看着他完美的腰臀比。如果男人可以穿肚兜,林孽这副身材不穿一下真是可惜了。到时候她要买十盒雪茄,一边抽一边看他穿着布料遮不住腹肌,细绳掉不下腰线的肚兜做家务,那一定是她的人生巅峰。

    她忍不住说:你穿过小背心吗?

    林孽扭头看着她,很不解。

    邢愫笑了笑:我说你家来客了。

    林孽又扭向窗外,抽完一根烟,关上了窗户,转过身来,套了件毛衣,扑到床上,把邢愫圈在双臂这个包围圈里,亲一口她的手背:别去军工厂了。

    不行。

    我也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邢愫歪着头看他。

    林孽抱得更紧了:别去。

    邢愫亲了亲他的头发:我得赚钱养你。

    狗屁,我不用你养。

    等你开始赚钱之后,你再这么跟我说。

    我奖金不算赚钱?

    说到奖金,邢愫想起来了:你奖金呢?

    林孽伸手把手机拿过来,递给她:中行里,密码你生日。

    邢愫挑眉:我生日?

    嗯,3月21日。

    邢愫没说话,她在想这是什么日子。

    林孽说:我看过你的论文,作者介绍里说你生日3月21,白羊座A型。

    邢愫突然笑了:那只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

    林孽也皱眉了:什么意思?

    把我包拿过来。

    林孽帮她拿了过来,递给她。

    邢愫从包里拿出两张身份证。

    林孽接过来,看到两张一样的身份证,名字不一样,一张写着邢歌,一张写着邢愫,他抬起头:邢歌是谁?

    邢愫笑了笑:你应该问邢愫是谁。

    林孽听不懂。

    邢愫就告诉他:这是邢歌的身份证,我是邢歌的替身,你在网上看到的邢愫的履历,都该是邢歌的。

    林孽坐起来,以示对这个信息的难以置信。

    邢愫就把邢歌死后,她家人让她代替邢歌继续当兵的事告诉了林孽,还有转业,加入西北第一武器公司,这些都告诉了他,但没说当时帮助她的是贺晏己的父亲。

    这一段没有讲得必要,让林孽知道她跟贺晏己是父母之命不是两情相悦,他那根尾巴会上天的。

    林孽听完,想起邢愫时不时惧冷这个毛病,也许她不是惧冷,她是想起了过去。

    像谈笑在知道邢愫的一些事时,会在工作之余问她,林孽什么都没有问,比如为什么她又改回了自己的名字,还有没有跟家里人联系过,对他来说,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除了一件事:你前夫知道吗?

    邢愫有点无奈,看来林孽的尾巴要上天她是拦不住的,坦白说:不知道。

    林孽高兴了:所以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你不出去接待一下客人吗?邢愫想转移他的注意。

    林孽捏住她的脸:以后也别跟别人说。

    手。邢愫打掉了他的手。

    林孽反而说:脸上一点rou没有,都是骨头,你挣那么多钱没吃过一顿饱饭?这胳膊,这腰,这腿,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邢愫说:你把手放在我胸上的时候,不是这个态度。

    林孽咳了下,这回换他转移了话题:那你真实生日多少。

    他问得是生日,不是年龄,但邢愫还是告诉了他:我二十八,生日好像是八月八日。

    为什么是好像?

    我没过过生日。邢愫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二十八,那年开始计划生育,他们为逃罚款,多报了一年还是两年,我忘了,应该不是二十七,就是二十六。

    林孽听到这里,心里莫名被揪了一下,她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那她以前怎么过的

    邢愫自己不过生日,所以也不注重别人的生日,林孽十一月过生日的时候,她在爱尔兰,就忘了这件事,现在想起来:你生日我忘了。

    林孽还在想她的过去,没听到她说话。

    邢愫靠在床头:给你补个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林孽回神,却没回答她的问题,握住她的手:八月八日我给你过。

    邢愫微怔。

    林孽又说:你是狮子座,难怪。

    邢愫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天天算天蝎和白羊的匹配度?顺便再看看生肖,看看血型。

    林孽被说中,差点气急败坏:扯淡,我没有。

    邢愫更想笑了:我是狮子座,你要不再算算?

    林孽绝不上当:我不算。

    邢愫也捏住他的脸:小宠物太可爱了是会被涮火锅吃掉的。

    林孽晃头甩掉她的手:够狠毒的,吃掉不算,还要涮火锅。

    你就是太瘦了,涮一顿都不够吃的。

    林孽冷笑:呵,你摸我腹肌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邢愫咳了一下:你再不出去接待下客人,客人要走了。

    林孽拉起她的手:跟我一起。

    我不去,等会儿你把人带到别的房间,我悄悄地走。邢愫抽回手来,开始穿衣服。

    林孽说:我这个表妹跟我没血缘关系,他家一直想把她跟我撮合一下,那我出去接待了,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听见什么别吃醋。

    真可笑,邢愫说:我绝对不会吃醋。

    林孽没有给她数她过去吃醋的黑历史,只是吻了下她额头:那我去了。

    邢愫看着林孽出了门,还给她把门关上了,表情很平静,但太阳xue青筋还是在头发的掩护下突突跳动了下,没有任何反应的五官都在假装不知道是咬牙导致的。

    她穿好衣服,重新看向他的书架,还是那些CD,她现在知道了,这也许是令他启蒙的东西。她又随手拿起一张,以前只看到一个施字,现在这张写着两个字,施琪,可能是林孽的母亲。

    她放下,书架下一排都是林孽的奖杯,怪不得第一次就觉得他傲气,这么些,确实有那个资本。

    突然,她看到一个外包装很精致的盒子,像是首饰盒子,这应该是私人物品了,她没拿起来看。

    门外头,姥姥看林孽出来了,翻了个大白眼:一点礼貌都不懂!

    林孽没说话,没理人,径直走向厨房。

    姥姥虚情假意地对客人说:兔崽子被惯坏了,眼里谁都没有。

    表妹的家人笑着摆手:有本事的话有点脾气没关系的。

    姥姥冷笑,瞥了一眼边上看了林孽一下就脸红的小姑娘,没说话。

    这些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在姥姥一个人带林孽的时候没一个想得起她来的,怕她求助恨不能搬出地球。现在林孽长大了,他们也知道她老婆子有钱了,一窝蜂凑上来,倒不吃亏。

    她最多再忍他们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不滚蛋,她就把他们轰出去。

    表妹叫陆问荆,一种植物的名字,很好听,小姑娘也很文静。但姥姥就觉得,她输就输在了文静,她的外孙她知道,他喜欢火焰花,可以不像花,但必须得是火焰。

    林孽出来不是来接待谁的,他只是给他女朋友拿点吃的,拿完要回房间了,表妹有点失落,抠了抠指甲。

    姥姥看见了,喊住林孽:又窝回房里,你那房间是黄金屋啊还是藏了个颜如玉啊!

    颜如玉。

    姥姥瞥他:贫吧你就!过来!

    林孽可不贫,他只是说了实话。

    跟你表妹聊一会儿天。

    林孽脾气不好,没素质,不礼貌,已经在外边待了一阵了,够给面子了:我时间宝贵,聊一分钟两万,扫码付款,付完再叫我。

    表妹和她家人都愣住了。

    姥姥很抱歉:确实是挺宝贵,参加个比赛挣了八万块钱。

    表妹和家里人对视一眼,突然觉得带来的还不到两百块钱的礼盒寒酸了。

    林孽回房间后,他们没多待,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姥姥也没留,还把礼盒又还给他们了,说的话也够损:这个野鸡牌子我也没听过,我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敢瞎吃。

    林孽回到房间,邢愫指着那个方盒子,问:这什么,能知道吗?

    那是林孽准备送给邢愫的东西,被她现在问,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邢愫又问:哪朵桃花送你的。

    给我姥姥买的。林孽说谎。

    邢愫也没多问。

    外头人都走后,姥姥走到了林孽房门口,敲了敲门:带她出来吃饭了。

    林孽正在喂邢愫吃豆包,邢愫不吃,正躲,听到这句,他停下来,扭向门口。

    邢愫也看向门口。

    姥姥又说: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了看不见你把人带进去了?这么半天了,坏事还没干完?

    林孽把头转回来,看着邢愫。

    邢愫知道了,躲不掉了,表现得还算平静。

    姥姥回到厨房,把饭菜都摆出来,林孽的房门这才打开,邢愫就站在林孽身后。姥姥抬头看了她一眼,第二次见面了,这次把她抓了个现行,她也还是从容不迫的样子,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无所适从和略微的歉意,她是不喜欢这种女人的,但林孽喜欢,所以她接受。

    邢愫该走了,林孽没帮姥姥留邢愫,只是说:你到了打给我。

    嗯。邢愫转身走了。

    只有姥姥和林孽的饭桌上,姥姥没抱怨这个女人的没礼貌,她和她外孙子都挺没礼貌的,虽然她擅长严格待人,宽容待己,但对林孽的选择,她可以破格把她当成自己人。

    林孽匆匆吃了两口:晚饭不回了。

    晚上也别回来了。

    除夕林孽是一定要跟姥姥一起过的:你想得美。

    姥姥假装很烦:死孩子!你不回来我还能约他们来家里打牌!

    晚上十点回来,记得十点前把他们轰走。

    烦人!赶紧结婚!赶紧滚!

    林孽吐掉漱口水,走到玄关换上鞋,最后说了句:rou炖咸了。

    姥姥把拖鞋拔下来扔向了门口,但只砸在被林孽关上的门上面。

    她翻了几个白眼,又吃了一口rou,皱着眉咂摸:好像是咸了。但林孽吃了一大块。她把筷子放下,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