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初吻



    <第六十三章   初吻>

    落在耳朵上的吻很輕,撞在他心頭上的激動卻很重。

    那是小女人願意給他一個機會的訊號,也是他能再次將她捧在手心裡寵的機會。

    他不能再錯過了。

    也許跨過了某個心理關口,人就能將心裡的下限再調低一點,然後又更低一點。

    喵。男人低低的再在她頸窩裡再哼了一聲,還借機親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嫩肌,暖暖再親一下。

    許然說著想要再被吻一下的要求,但印在細頸上的唇卻沒離開過她細滑的頸間,依戀的親吻一路從脖子散到耳下,再上延到臉頰和嘴角上。

    最後他小心翼翼的,側頭將吻輕印到她的唇上。

    沒有半點色慾,也沒半分雜念,這個初吻似的親吻就只有男人無盡的愛意。

    在熱情表達愛的歐洲國度裡,沒有一個人會覺得一個男人親吻自己的愛人有任何問題,甚至有經過的情侶也因為他們的一個吻而親了親自己的另一半。

    唇上軟柔的觸感還是和記憶裡一樣,許然再在上面啄了兩下,才勉強自己停下思念已久的吻。

    許然....被當眾親吻的小女人紅著臉,輕輕的推開了他。

    被推開了他也不再覺得不安,能吻上她已經是很大很大的進步了,於是他也順著她的力度往後退,重新在她身旁坐好,繼續清走小女人沒吃完的東西。

    對於夏子涼來說,這也是她跨過了某個心裡的關口。

    接下來的在畫展的行程,他依舊如願地牽上了她的手,在她的帶領下慢慢的在展覽館裡閒逛,像極了很多年前他們還在英國唸書時的時光。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靜靜的,站在她身後,看著女孩兒眼裡發光地欣賞每一張色彩繽紛畫作。

    很悶吧?她轉頭,看向身後一直不發一言的男人。

    許然搖搖頭,走前一步低頭,在小女人的唇上又偷了一個吻。

    不悶。成功偷香令他的膽子更大地摟上她的腰,寶寶餓不餓?

    不是很餓。早上在跳蚤市場吃太多了,還撐著她的胃,你呢?

    夏子涼的問題,其實很簡單。

    簡單到誰都能問,誰都能說出口,但聽進許然的耳裡卻是格外的感到關懷。

    提耶總說,人與人也好,人與動物也好,關心從來都需要雙向的,這樣才能建立出良好和堅穩的關係。

    以往的他總是想將自己認為最好的給夏子涼,可狠狠地撞了板,歷經數年才在老人的教言下理解到這道理。

    不是只有給予就能令人快樂。

    給予的事物,得要關心過需要再給予,才是真正令人滿足滿意。

    我也不餓。他突然摟緊了她,在她眉心上再親了一下。

    男人總覺得,怎樣親都不夠。

    於是兩人看完畫展,許然開車載小女人去莫妮卡指定的蛋糕店,一口氣挑了四塊小蛋糕才啟程回提耶的民宿。

    坐在回程的車上,他的心境和出發時相比,有著天淵之別。

    每當他想起今天每一個夏子涼默許的吻,許然的心裡便溢滿了久違了的愉悅感和幸福,輕輕收緊他執意地扣著五指的小手,他覺得自己好像在雲裡飄。

    謝謝你,老婆。在回去的路上再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他等不及在她半睡時表達感謝,我愛你。

    嗯.....也不知道小女人有沒有聽見,她低低地應了一聲便睡過去。

    回到小鎮後因為他們沒吃午餐,倆人便在路上買了份漢堡快餐,簡單地填飽了肚子才回到民宿去。

    車子停在民宿門口時,時間剛好在傍晚還沒日落的時份。

    我得先去動物中心一下,她拉了拉被他扣住的手,你先回去處理一下公司的事?

    好。他順著她的意思點頭,依依不捨地放開她,今晚見?

    唔.....她含糊地應了他一下,便轉身去後面放狗兒跑步。

    許然有些可惜地看着小女人的背影,心裡也知道他不能再像以前唸書的時候般,直接將她牽回懷裡安睡,但一想到今天兩人關係的進步,他又覺得釋懷了。

    於是男人懷着愉悅的心情,回到房間工作去。

    到他的工作告一段落後,夜色已經罩住了窗外的天空。

    關上電腦,他先洗了個澡,才乾乾淨淨地踏岀房門找老婆。

    剛才離開房間,他就看見他的暖暖已經坐在她的床上,拉開幕簾,背靠床頭在畫簡單的掃描。

    寶寶要睡了?他坐到床邊,低頭看看她的掃描,在畫魚?

    嗯,就隨便畫畫,她在已經畫了兩條魚的畫紙上,準備畫第三條,就有點靈感。

    那我能陪寶寶畫畫嗎?他俯身將臉湊到她眼前,停在似要親她的距離,我就坐旁邊。

    嗯,好啦。她扭頭往後退,躲開了許然將要碰到嘴角的唇,你别擋住我的光。

    得了准許的男人笑着換了個位置坐,他也背靠床頭,伸長手臂將小女人圈在懷裡,嗅着她洗完澡的香氣静静地看她畫魚。

    時間彷佛一下子安静得停了下來。

    許然很久很久沒有能這樣放鬆身心,用一個舒服的姿勢坐着,心裡安穩踏實地休息。

    過去幾年沒了他的暖暖在身邊,那種孤寂只能用高強度的工作來累壞自己,才能勉强得到半宿安睡。

    那時候哪能想像得到,現在他還可以静静地陪著她畫畫。

    慢慢的,彷佛這幾年來積壓下來的倦意都一下子湧岀來,淹沒了他早已疲憊不已的身體,將他往休眠的深淵裡拉。

    直到夏子涼畫夠了魚,側身看一眼身旁的男人,才發現他早已靠緊她入睡。

    許然?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卻不小心令他失了依靠的平衡向她倒。

    小女人本能反應地張開雙臂接住他,但沒意料到許然現在比三年前更健壯、更有重量。

    於是她一下子撐不住他完全放鬆無力的身體,雙雙往床上倒。

    還差半厘米,他就要用額頭撞牆了。

    被男人壓住了半個身子的夏子涼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將他搖醒叫他回房睡可能性,然後想到了他今天早上大概是五點就醒來準備出門的,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再細想一下,他們兩個人都是夫妻了,睡在同一張床其實也沒什麼,反正又不是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

    於是她艱難地扯出了自己一隻手來拉被子,又勾了支長一點的掃描筆來拉布幕後,便勉強地將自己的半張床分了給睡得無比安穩的男人。

    也許是換了個姿勢躺著,許然迷迷糊糊地收緊了壓在她腰上的手,自行調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的睡回去。

    睡前她看了一眼佔了自己整個枕頭的他,沒好氣地笑了笑。

    眼前的男人,像記憶裡八年前愛抱住她睡的許然,但歲月又令他彷彿不是記憶裡的那個人。

    可是無論是哪個許然,都令她陷進愛情裡。

    晚安了。她的身體彷彿有記憶似地用最合適的姿態,窩進了他的懷裡。

    在閉上眼前,她在他的下巴上印上了一個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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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我在寫清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