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剧情】救风尘
07.【剧情】救风尘
而今你也要成家了,边公子我认识,人品样貌都是顶好的,表哥也替你高兴 这件事,说到底是表哥让你为难了,表哥对不起你。但到底是幼时一同玩过的兄弟,我实在不忍看他们就这样沦落风尘钱的事你不用cao心,多少钱表哥都是有的,只是他们如今这样,一来没了依靠,二来也真是没法正经嫁人了。边公子贤名在外,想必也不乏容人雅量的。阿橘阿橙样貌性子都不差的,你看 颐花楼声名鹊起前,如璧楼才是京城名气最大的酒楼。百年的口碑底蕴摆在这里,来往客人的精气神都显得不一样。 只除了正在发呆的馆陶郡王。 厉棋和香遇是打小的交情,虽说不上似边二那般热络,但情谊比普通亲戚还是强上不少的厉棋和妻主徐致的婚姻还是当年大长公主和老国公牵的线。 何况,大长公主过世的时候,因没有直系亲属帮衬,香遇府上也很是忙乱过一阵。当时正经受着生产痛的厉棋忍着身体的巨大不适,拉着正挺着大肚子悠哉养胎的徐致去帮过她的忙。 这情分香遇一直记得,对她们妻夫俩就格外和善。 只是没想到厉棋找她是为这事。 厉氏世家,族人甚多,厉相又得势,族里当官的多了,难免有几个作歼犯科被抓。 偏巧这一位还同时挡了边相手下的道,于是被当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几方角逐之下竟然判了满门抄斩这事香遇是有所耳闻的,但没想过跟自己还能有牵扯。 原来被抄斩的这个倒霉蛋除了成年女儿外,还有一双刚及笄不久的、待字闺中的双胞胎儿子。熙朝律法,女人有罪,罪不及夫子,这对双胞胎和他们的父亲逃过一死,一同被没为了官伎。 家里女人死得干脆,他们父亲倒也是个贞洁烈男,进教坊司的头一晚就悬梁自尽了;只留下这一双刚成年的、鲜嫩如花骨朵的双胞胎儿子在教坊司里暂时收押着。 双胞胎官家少爷沦为倡伎,这消息让京城多少纨绔流氓馋得眼睛都红了,就等着教坊司拍卖他们初夜的时候抢个头彩。 厉棋心善,冬日施粥都比别家郎君施得多的一个人,听说了这事更难受得紧:这两个男孩叫厉橙厉橘的,原先他还去过他们满月洗三呢,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堂弟了。 但毕竟是沦落教坊司过的,身上又带着这么一桩党争风波,但凡讲究些的人家都敬谢不敏;太不讲究的人家厉棋又信不过,担心他们刚出火坑又入油锅且他只是心善又不是憨直,并不想把人领进家分享妻主几经思量,就找到了香遇头上。 买对清倌而已,凭她和边二的关系,这事还真不怎么值得香遇放在心上。不过 她沉吟片刻,斟酌道:表哥,我跟你说实话。买下他们,我这边是真没什么,也不用你动你的嫁妆,就这点钱,说出去太见外了。但婚事毕竟已经定下,我又和边二要好,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些边家的面子 厉棋有些着急:我不是那意思,也不是非要你买回去供起来 所以只能置了当外室,更不能有孩子。 厉棋愣了愣,帕子掩口笑起来:小混蛋,合着是捉弄你哥呐! 香遇冲他笑一笑,显得有些孩子气除了太后,她很久没有能撒娇的对象了,再怎么成熟她也只是个失去了双亲的少女,因此很珍惜这样的时光,不愿再深究什么 譬如说,厉橙厉橘固然和厉棋是堂兄弟,可厉棋和厉檀也是堂兄弟,他再清楚不过她和厉檀的那点子破事。 换句话说,这对双子的长相,也许很有些文章。也许真的很像厉檀,也许并不相像、只是她想多了但,随便,无所谓,香遇不在乎这些。 厉棋或许为人有些伪善、或许在利用她,但无论如何,香遇明白,这位表哥对她是真心关切,也不会想要害她、或是从她身上图谋什么作为一个年长的、并不算经常来往的亲戚,光具备这几点,香遇已经很满足了。 她不缺权不缺名不缺利更不缺男人,但她真的很缺亲情很缺爱。虽然没有这东西也不会死,但总归聊胜于无。 从如璧楼回到王府,照例是紫丹迎上来汇报她不在时的事宜。 自从那日太后的人来过,紫丹就开始喜气洋洋地准备婚事这位大姨对府里的未来男主人期盼已久,老担心香遇其实和边二是对断袖,一向自以为对不起老主人大长公主这下皇帝太后骤然赐婚、赐婚对象还是她一向很看好的边修雅,就如一局以为必死的赌局忽然揭盅发现竟然赢了似的,简直欢喜热情过了头。 京郊庄子上年年都备着肥满的大雁,正巧紫乐还留在庄子上,我已飞书让她带回一对对了,虽说是宫里的意思,但纳采总不好劳动他们,王娘想好请谁做媒人了吗 香遇带着醉意耐心听她絮絮叨叨半天,一一应了等紫丹念叨地口干舌燥终于停下,这才意识到香遇已在门口站着等了她大半天,连忙住口:哎呀,都是我高兴糊涂,叫王娘受累了阿音你是死的啊!看着王娘站那么久都不提醒我一声! 一旁的紫音赔笑:阿娘您说的正上头,王娘都不敢打断,女儿怎么敢 紫丹回头瞪她:方才不敢提醒,这会倒是敢顶嘴了,你好得很啊紫音! 娘、娘、别打了哎呦疼疼疼!疼啊娘! 看着她们母女折腾得鸡飞狗跳,意识不大清醒的香遇心情反而很好,背着手摇摇晃晃往里走的时候还不忘笑眯眯地拉一拉偏架:就是就是,阿音,丹姨这两日如此忙碌你还气她,太不应该了。 紫丹收拾完女儿,忽然又想起什么,原地纠结挣扎了一下,还是快步追上去:殿下,等等,还有事 香遇回头:嗯? 紫丹看了眼周围,确认还没人跟过来,从怀中掏出两封信,先递了一封月白色的,道:这是边少爷的小厮塞给我的。 又递了一封浅黄色的:这是皇后宫里塞过来的。 香遇接过第一封信还分神想了下边少爷是哪个等等,她说谁? 香遇怔了怔,立刻酒醒了一半,看向紫丹。 紫丹咬咬牙,叹了口气:老身本想昧下的,但想到殿下这几年的不容易,这恶人到底还是没忍心当。殿下这些年,过得是太苦了 香遇不再摇晃,她站定了,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紫丹都没敢多看她,鬼知道她看的是哪一封 年轻的小郡王眸光低垂,神色不变地收起信件, 又恢复了那副醉酒后的模样,轻笑道:丹姨,不要紧。从前多少不容易,如今也都过来了。 紫丹看着她,嘴唇蠕动几下,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只能点点头:哎 她低头瞒住眼角的泪光,词不达意地感慨道:以后都会更好的。 雪奴性情最为柔顺,领着俾子们伺候完香遇喝解酒汤、又将她扶到床上安置好。原本,平常这时他就可以退下了,但他刚因上次香遇酒后的疏失受了罚,便不敢托大,仍留在床脚随侍,顺带着收拾收拾王娘从如璧楼回来后自酌时折腾得一团糟的书房。 他记性好,反应却迟钝,将所有物品一一归位后才发现,一封新出现的、打开过的、没有署名的浅黄色信封,正静静躺在地上。 黑云沉沉、雷鸣电闪,空气湿热难耐,眼看就要下暴雨的架势,却又滴水未落。糟糕的天气带来一种难言的压抑,重重地笼罩在京城之上,似乎给所有人心头都加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有跳动的烛火才能隐约照映出伊人容颜。 香遇一身紫衣、长姿玉立,孤身背手站在暗处,面容平静、脊背紧绷:这么久了,不知皇后爷爷召小王前来是为何事? 宫男不敢直视,行着礼战战兢兢道:爷爷说,让王娘在此稍候片刻,他去去就来 香遇没有表情,只是点一点头:小王等着就是,无妨。你先下去吧。 她想一想,又道:对了,我问你。前几日,宫里可曾大肆搜查过一名男子? 宫男迟疑片刻:不、不曾 香遇眉间挑起一丝了然的嘲讽,挥了挥手:下去吧。 宫男抖着牙关退下。 关门声带着落锁的声音,香遇嗤笑一声:何必呢?皇后爷爷金尊玉贵,再耗下去,臣只怕自己又要折寿。 一声惊雷轰然之间照亮了内殿深处。白衣男子慢慢走了出来,低声道:莹娘 香遇死死地盯着他:这就说笑了,臣一个克母克父的天煞孤星,名字如何配从您的口中说出来?皇、妹、夫? 皇后厉后厉檀的脸本就白皙,听了这话显得更加惨白。 殿外风声四起、狂风呼啸,呜咽的气流将大殿里厚重的门窗吹得微晃。 厉檀纤弱的身板也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但他扶住桌几,终究还是稳住了这幅端庄的壳子,他镇定地看着她,姿态颇低却毫不卑微地开口:我有一事,想求与王娘。 香遇呵笑:妹夫托大了,天下谁不知皇上对您椒房独宠,能有什么事需要劳动臣这个无能之辈呢? 厉檀缄口片刻,深深叹了一口气,眉宇间说不出的疲惫泪意:骆莹,不管你信不信,我与皇上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本王想的哪样?香遇笑着打断他,逼步上前,帝后如何恩爱,世人皆知,又岂是臣下能妄自揣度的? 厉檀言语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阿莹,我真的只和你 够了!香遇厉声道,皇后以信遣人传臣入宫,总不会就是为了这番胡言乱语吧! 厉檀顿一顿,盈盈拜了一礼:厉檀确有事相求。我母亲为了一党之私,坐视族内一户族姨满门抄斩。那户女丁是有罪,但罪不至死,那家的男儿更是明珠落尘,被罚没教坊司为伎。皇上不能因公废私,我身为他们的族兄,却不能坐视不理。但教坊司并未归属在后宫之下,我别无他法,只得求王娘相助。 香遇都无语了:厉家人是商量好的么? 哦?香遇快气得乐出来了她走到厉檀面前,一手推开几案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厉檀,长腿一勾,玉鞋挑起他如玉的容颜,那皇后凭什么认为,你求了本王,本王就会帮你这个忙呢? 厉檀抬起头,水雾弥漫的杏眼就这么望着她像多年前那个雪夜,他一层层脱下自己的衣衫,将身体完整地裸露在她面前,予取予求。 乔樾,恳请郡王垂怜。 嗨呀,下一章虐一下小厉。 这章没有rou,补偿地抱抱亲亲我们遇宝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