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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皇命难违一纸婚,秦家凤仪栖梧桐

    

003 皇命难违一纸婚,秦家凤仪栖梧桐



    秦家庭院深,夜色如水,香杉在夜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声响。该是静谧的夜里,柳若梅倚着秦明月低声啜泣。花厅里一家子愁云惨雾,只因几个时辰前的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秦相之女秦行歌,端静娴淑,谨慧温良,才德兼备,太子江行风,订于八月十五日大婚,钦此。

    老太爷秦乐文站在廊前望着一轮皎洁明月,想起孙女诞生的那一夜,轻叹了口气。那夜也是如此夜色,只是心境已然不同。他所念想的,如今成真了,他却笑不出来

    十七年前,夏夜里秦家院里灯火通明,不时还夹杂着女子哀鸣呻吟之声,往来的仆役有些急着烧水,有些勤快递水与干净的毛巾,一一送入秦家二少爷与二少奶奶的寝房里。

    而秦家老爷秦乐文与当家主母聂氏坐在主厅上,各端着一杯碧螺春、一杯金萱,悠闲地喝着茶,彷佛那些喧哗与自己无涉一般。唯有秦家二少爷秦明月不安急躁地在厅里来回踱步。

    明月,你这样踱来踱去毫无帮助,坐下,放宽心吧。秦夫人聂氏终于抬眼看像自己的次子。

    我怎不急呢?这可是若梅的头胎啊。秦明月俊眉拧蹙,覆在背后的双手微微沁出冷汗。

    瞅着秦老爷秦乐文开始垂首打盹,手上的青花瓷杯都快跌落地了,秦明月开口劝道:爹娘,要不你们先歇息吧,这儿有我守着。

    不用了。秦老爷乐文闻言抬起头,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要在这儿等我孙女出生。

    爹,你就这样相信那个卜算的张铁嘴胡扯?秦明月眉头拧得更深了。他这老爹迷信风水也就罢了,现在连张铁嘴胡诌都当真。

    明月,秦家一门忠烈,爹娘生了你们这辈都是男孩儿,你和你大哥、三弟生的也是男娃儿,你可不知爹多想要个女儿。命中注定没有女儿,但我总能盼着有个粉雕玉琢的孙女吧。秦老爷放下手中瓷杯,捻须呵呵一笑,眼中充满期待。

    老头子是怪我没替你生女儿啰?聂氏睨了夫婿一眼,一口金萱入喉,神色淡定,但语气隐约不善,说:要不,你纳个妾试试啊。

    哎呀,夫人别恼!我对夫人绝无二心啊。都怪老夫自己不争气,夫人别气恼啊。来,我摸摸,香一个。秦家老爷见状,赶紧偎近夫人,一手牵起聂氏的柔荑,嘟嘴就要往她的脸颊上贴去。

    爹、娘,你们别在这里扎人眼,行吗?眼见爹娘也不看场合,亲昵过度,秦明月真的有股冲动冲上去一个手刀劈开两个人的如胶似漆。

    唉唷唷,儿子恼了。好好好,我们正襟危坐。别赶我们啊!秦老爷睇着秦明月,笑了两声,道:我怎会生了一个这么怕羞耿直的孩儿呢。

    还不都怪你聘了那些老学究当先生,教的如风和明月一点情趣都没有。聂氏语带嗔怪地戳戳秦乐文额头。

    呵呵,那是他们自己打娘胎就带来的性子,你不看老三似舟就柔情似水,风流倜傥,跟他老爹我一模一样?秦乐文握住聂氏的小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烙下一吻。

    这是在怪我贞洁烈女不知变通吗?聂氏抽回自己的手,挑了眉瞪了夫婿一眼。

    岂敢,岂敢。秦乐文赶忙陪笑。

    你说铁嘴张说这胎铁定是女儿?聂氏捏开秦乐文不规矩的手,淡淡问道。

    说到此事,秦乐文便掩不住兴奋之情,乐得叨叨:是啊!他还说他用他的火眼金睛往天庭一瞧,便瞧见我们家的女娃儿站在梧桐上,准备往人间跳呢!还这女娃儿福报之深啊像那东海,注定一世富贵!你看看,凤栖梧桐哩,这不是在说咱们家的孙女儿将来肯应凤冠加身,当上皇后,母仪天下,荣耀秦家吗?秦乐文说得喜上眉梢,像是已经看到未来的景象。

    爹,我记得大哥的三儿子出生时,铁嘴张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秦明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算命的话能信,天下红雨,马生角!这话不知对多少家有孕妇的人家说过了!

    聂氏听秦乐文越说越离谱,狠瞪一眼:臭老头,你想想你现在官拜几品,还想借着孙儿登高枝?若梅肚里的孩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唉唷,你们别这样排挤我么,虽然我好歹官拜正九品校书郎呢。秦乐文笑了笑不以为意,伸长颈子,往产房探去,甚是期盼。

    九品芝麻绿豆官。聂氏遮着嘴笑了。她这夫婿做了一辈子的校书郎,不进不退,家里也安稳,不晓得是不是前些年撞破头,老了才发这种春秋大梦。

    夫人怎老是这样挤兑我呢。说了一辈子啰。当校书郎有什么不好,财来财去没有我,人头点地也不会有我,不是平安顺意吗?秦乐文生平无大志,但求平安过生活,为人豁达,深知为官之道,听妻子这么打趣也不生气。

    与其靠着铁嘴张那嘴花糊糊的,还不如寄望如风和明月呢。聂氏笑望今年初春升上从三品国子祭酒的秦明月。今年秦家不知走了什么好运道,两个儿子接连获陛下钦点擢升,长子秦如风也于前不久高升正三品中书令。

    忽而一阵宏亮啼哭声传来,婢女杂沓奔进主厅,笑道:恭喜老爷、夫人、二少爷,二少奶奶平安诞下千金小姐。

    秦乐文喜得站了起来,抚须大笑:谁还敢笑我?哈哈,天佑秦家啊!我终于有个孙女儿了!

    众人赶忙步向产房,过一会儿,产婆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婴,施施然地走出来。秦明月抱过女儿,温柔凝睇。

    秦乐文凑上来叫道:哎呀,我的乖孙女啊,快给爷爷抱抱!便急急地想抢过女婴。

    若梅,辛苦你了。孩子要叫什么?秦明月轻抚着若梅满是汗渍的前额,柔声问道。

    此时身后传来秦乐文的笑声:哎呀,小囡囡睁开眼睛了,哎呀,这眼睛跟你娘好像啊,就叫你凤仪吧,有凤来仪。将来长大当皇后!

    秦乐文回想着当时的温馨景况,深深叹了口气。

    前些日子嫁至秦家的云秀公主来访,说到宫中要办乞巧赛,瞧秦家唯一孙女秦行歌绣意精巧,邀她入宫赛巧。秦明月原是不愿,就怕有个万一行歌真让皇帝看上,一生得求在皇宫中,便想回绝。但秦乐文嚷着秦行歌年十七有余,养在深闺人不识,至今未嫁,都是老姑娘了。赛巧正是让清贵公子瞧瞧他家孙女端丽无双的好机会。拗到最后老人家在地上打滚耍赖说:小囡囡名字都不给我取了,连这事也不能让让我这老头子?我再吃又有几年米?

    眼见秦乐文闹得厉害,秦明月勉强点头,殷殷叮嘱行歌不许在禁宫乱闯,仅能待在内苑,脸蒙轻纱,容颜不得轻易示人,才让行歌入宫赛巧。

    这些事不过几日之前,秦乐文越想越后悔。

    今夜月圆如初,行歌出生时,他真心盼望她能成为皇后,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太子如今心有所属,天下皆知。

    三个月后,秦行歌便要嫁入东宫,该当如何争宠?前途未卜。

    若是可能,时光倒流,他绝对不会同意行歌进宫,但如今说这些都太迟了。

    圣旨一下,要秦明月先行回到丞相府邸,告知秦家众人来龙去脉。秦如风赴景仁宫接回云秀公主与秦行歌。

    柳若梅望着秦明月泣问:「为何答应陛下?」

    秦明月平静地回答:「君臣之别。秦家已是帝王家俎上rou。就算抗旨不从,未来还会将行歌指婚给其他皇子,总会卷入皇子角力。眼前朝堂暗潮汹涌,各皇子党羽运作不休,时有政争。陛下不追究此事表示其他皇子要扳倒太子的机会微乎其微。那么,失势的皇子下场如何,历代皆有记载。与其让行歌嫁予其他皇子,一生不得安宁,不如指婚予太子来得妥适。况且行歌的清白已有疑虑。」

    「秦家只能选择支持皇太子,一路扶持皇太子登上皇位,以保行歌一生安泰。」秦老太爷脸色凝重地说完秦明月未说完的话。「这就是为什么我宁愿一辈子当校书郎。趋吉避凶啊!」

    远离权力核心的原因只是为了远离政治风暴。只是,他不能够阻止孩子的路。如今他当年玩笑话成真,秦家将陷入储君之争,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饭可以乱吃,但话真的不能乱讲啊。」秦老太爷仰头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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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庭院深,夜色如水,香杉在夜風中搖曳著,發出沙沙聲響。該是靜謐的夜裡,柳若梅倚著秦明月低聲啜泣。花廳裡一家子愁雲慘霧,只因幾個時辰前的一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秦相之女秦行歌,端靜嫻淑,謹慧溫良,才德兼備,太子江行風,訂於八月十五日大婚,欽此。

    老太爺秦樂文站在廊前望著一輪皎潔明月,想起孫女誕生的那一夜,輕嘆了口氣。那夜也是如此夜色,只是心境已然不同。他所念想的,如今成真了,他卻笑不出來

    十七年前,夏夜裡秦家院裡燈火通明,不時還夾雜著女子哀鳴呻吟之聲,往來的僕役有些急著燒水,有些勤快遞水與乾淨的毛巾,一一送入秦家二少爺與二少奶奶的寢房裡。

    而秦家老爺秦樂文與當家主母聶氏坐在主廳上,各端著一杯碧螺春、一杯金萱,悠閒地喝著茶,彷彿那些喧嘩與自己無涉一般。唯有秦家二少爺秦明月不安急躁地在廳裡來回踱步。

    明月,你這樣踱來踱去毫無助益,坐下,放寬心吧。秦夫人聶氏終於抬眼看像自己的次子。

    我怎不急呢?這可是若梅的頭胎啊。秦明月俊眉擰蹙,覆在背後的雙手微微沁出冷汗。

    瞅著秦老爺秦樂文開始垂首打盹,手上的青花瓷杯都快跌落地了,秦明月開口勸道:爹娘,要不你們先歇息吧,這兒有我守著。

    不用了。秦老爺樂文聞言抬起頭,伸了個懶腰說道:我要在這兒等我孫女出生。

    爹,你就這樣相信那個蔔算的張鐵嘴胡扯?秦明月眉頭擰得更深了。他這老爹迷信風水也就罷了,現在連張鐵嘴胡謅都當真。

    明月,秦家一門忠烈,爹娘生了你們這輩都是男孩兒,你和你大哥、三弟生的也是男娃兒,你可不知爹多想要個女兒。命中註定沒有女兒,但我總能盼著有個粉雕玉琢的孫女吧。秦老爺放下手中瓷杯,捻鬚呵呵一笑,眼中充滿期待。

    老頭子是怪我沒替你生女兒囉?聶氏睨了夫婿一眼,一口金萱入喉,神色淡定,但語氣隱約不善,說:要不,你納個妾試試啊。

    哎呀,夫人別惱!我對夫人絕無二心啊。都怪老夫自己不爭氣,夫人別氣惱啊。來,我摸摸,香一個。秦家老爺見狀,趕緊偎近夫人,一手牽起聶氏的柔荑,嘟嘴就要往她的臉頰上貼去。

    爹、娘,你們別在這裡扎人眼,行嗎?眼見爹娘也不看場合,親暱過度,秦明月真的有股衝動衝上去一個手刀劈開兩個人的如膠似漆。

    唉唷唷,兒子惱了。好好好,我們正襟危坐。別趕我們啊!秦老爺睇著秦明月,笑了兩聲,道:我怎會生了一個這麼怕羞耿直的孩兒呢。

    還不都怪你聘了那些老學究當先生,教的如風和明月一點情趣都沒有。聶氏語帶嗔怪地戳戳秦樂文額頭。

    呵呵,那是他們自己打娘胎就帶來的性子,你不看老三似舟就柔情似水,風流倜儻,跟他老爹我一模一樣?秦樂文握住聶氏的小手,輕輕地在她的手背烙下一吻。

    這是在怪我貞潔烈女不知變通嗎?聶氏抽回自己的手,挑了眉瞪了夫婿一眼。

    豈敢,豈敢。秦樂文趕忙陪笑。

    你說鐵嘴張說這胎鐵定是女兒?聶氏捏開秦樂文不規矩的手,淡淡問道。

    說到此事,秦樂文便掩不住興奮之情,樂得叨叨:是啊!他還說他用他的火眼金睛往天庭一瞧,便瞧見我們家的女娃兒站在梧桐上,準備往人間跳呢!還這女娃兒福報之深啊像那東海,註定一世富貴!你看看,鳳棲梧桐哩,這不是在說咱們家的孫女兒將來肯應鳳冠加身,當上皇后,母儀天下,榮耀秦家嗎?秦樂文說得喜上眉梢,像是已經看到未來的景象。

    爹,我記得大哥的三兒子出生時,鐵嘴張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秦明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算命的話能信,天下紅雨,馬生角!這話不知對多少家有孕婦的人家說過了!

    聶氏聽秦樂文越說越離譜,狠瞪一眼:臭老頭,你想想你現在官拜幾品,還想藉著孫兒登高枝?若梅肚裡的孩兒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唉唷,你們別這樣排擠我麼,雖然我好歹官拜正九品校書郎呢。秦樂文笑了笑不以為意,伸長頸子,往產房探去,甚是期盼。

    九品芝麻綠豆官。聶氏遮著嘴笑了。她這夫婿做了一輩子的校書郎,不進不退,家裡也安穩,不曉得是不是前些年撞破頭,老了才發這種春秋大夢。

    夫人怎老是這樣擠兌我呢。說了一輩子囉。當校書郎有什麼不好,財來財去沒有我,人頭點地也不會有我,不是平安順意嗎?秦樂文生平無大志,但求平安過生活,為人豁達,深知為官之道,聽妻子這麼打趣也不生氣。

    與其靠著鐵嘴張那嘴花糊糊的,還不如寄望如風和明月呢。聶氏笑望今年初春升上從三品國子祭酒的秦明月。今年秦家不知走了什麼好運道,兩個兒子接連獲陛下欽點擢昇,長子秦如風也於前不久高升正三品中書令。

    忽而一陣宏亮啼哭聲傳來,婢女雜遝奔進主廳,笑道:恭喜老爺、夫人、二少爺,二少奶奶平安誕下千金小姐。

    秦樂文喜得站了起來,撫鬚大笑:誰還敢笑我?哈哈,天佑秦家啊!我終於有個孫女兒了!

    眾人趕忙步向產房,過一會兒,產婆抱著粉雕玉琢的小女嬰,施施然地走出來。秦明月抱過女兒,溫柔凝睇。

    秦樂文湊上來叫道:哎呀,我的乖孫女啊,快給爺爺抱抱!便急急地想搶過女嬰。

    若梅,辛苦你了。孩子要叫什麼?秦明月輕撫著若梅滿是汗漬的前額,柔聲問道。

    此時身後傳來秦樂文的笑聲:哎呀,小囡囡睜開眼睛了,哎呀,這眼睛跟你娘好像啊,就叫你鳳儀吧,有鳳來儀。將來長大當皇后!

    秦樂文回想著當時的溫馨景況,深深嘆了口氣。

    前些日子嫁至秦家的雲秀公主來訪,說到宮中要辦乞巧賽,瞧秦家唯一孫女秦行歌繡意精巧,邀她入宮賽巧。秦明月原是不願,就怕有個萬一行歌真讓皇帝看上,一生得求在皇宮中,便想回絕。但秦樂文嚷著秦行歌年十七有餘,養在深閨人不識,至今未嫁,都是老姑娘了。賽巧正是讓清貴公子瞧瞧他家孫女端麗無雙的好機會。拗到最後老人家在地上打滾耍賴說:小囡囡名字都不給我取了,連這事也不能讓讓我這老頭子?我再吃又有幾年米?

    眼見秦樂文鬧得厲害,秦明月勉強點頭,殷殷叮囑行歌不許在禁宮亂闖,僅能待在內苑,臉蒙輕紗,容顏不得輕易示人,才讓行歌入宮賽巧。

    這些事不過幾日之前,秦樂文越想越後悔。

    今夜月圓如初,行歌出生時,他真心盼望她能成為皇后,但此一時,彼一時也。太子如今心有所屬,天下皆知。

    三個月後,秦行歌便要嫁入東宮,該當如何爭寵?前途未卜。

    若是可能,時光倒流,他絕對不會同意行歌進宮,但如今說這些都太遲了。

    聖旨一下,要秦明月先行回到丞相府邸,告知秦家眾人來龍去脈。秦如風赴景仁宮接回雲秀公主與秦行歌。

    柳若梅望著秦明月泣問:「為何答應陛下?」

    秦明月平靜地回答:「君臣之別。秦家已是帝王家俎上rou。就算抗旨不從,未來還會將行歌指婚給其他皇子,總會捲入皇子角力。眼前朝堂暗潮洶湧,各皇子黨羽運作不休,時有政爭。陛下不追究此事表示其他皇子要扳倒太子的機會微乎其微。那麽,失勢的皇子下場如何,歷代皆有記載。與其讓行歌嫁予其他皇子,一生不得安寧,不如指婚予太子來得妥適。況且行歌的清白已有疑慮。」

    「秦家只能選擇支援皇太子,一路扶持皇太子登上皇位,以保行歌一生安泰。」秦老太爺臉色凝重地說完秦明月未說完的話。「這就是為什麼我寧願一輩子當校書郎。趨吉避凶啊!」

    遠離權力核心的原因只是為了遠離政治風暴。只是,他不能夠阻止孩子的路。如今他當年玩笑話成真,秦家將陷入儲君之爭,卻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飯可以亂吃,但話真的不能亂講啊。」秦老太爺仰頭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