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6
Ch 6
夏洛特和偷偷帶她出門採購的喬詠倩在百貨公司外露天咖啡館用餐,天氣還算不錯。 「公爵和喬秘書的老闆是怎麼認識的?」夏洛特停下拿叉子進食的手。 「聽說是在寄宿學校。」喬秘書是聽老闆助理說的。 「最近公爵是否有些怪怪的。」 「沒有,很正常,我開始幫老闆工作他就這副德行。」 也就是說喬秘書認識的公爵應該是史賓賽,很可能從來就不是真公爵修,所以無法辨認。 「不過。」 「什麼?」夏洛特急問。 「我老闆以前和紳士俱樂部裡的某幾位成員,包括公爵,全部都是貴族寄宿學校出來的紈褲子弟,直到發生一連串的事,才改變。」 「什麼事?」夏洛特追問。 「我老闆出過嚴重車禍,其他人各自發生過的事我不清楚。倒是他們幾年前一起經過嚴重的山難。」 「登山意外?」 「是。在我老闆車禍復原之後,每年都會去爬山聚會。」 也就是說,史賓賽在山難之後開始扮演修,她記得他身上沒看過的傷痕,醫生也說是山難。 話一落下,喬秘書睜大雙眼:「小心!」 夏洛特被撲向她的喬秘書推倒在地上。 撞向人群的車子倒退再度往夏洛特和喬秘書的方向開過去。 喬秘書帶著夏洛特朝旁邊翻過去,車子撞向建築物牆上冒起煙來。 「妳沒事吧?」 喬秘書先站起來,連帶把夏洛特拉起來。 「還好。」 夏洛特驚魂未定。 身上有點擦傷的喬秘書動作有些遲緩,還來不及站好,震驚地看著地上冒出的濃稠鮮紅色液體。 那不是地上冒出來的,而是某處流下來。 「夏洛特!」 「我。」夏洛特手掌往腰後痛處撫摸,只見滿手鮮血,痛感突然一湧而上。 害怕鮮血的喬秘書顧不得自己反胃的感覺,和上前幫忙的人們把夏洛特扶到牆邊,大喊要人報警。 當路斯車上導航帶他和史賓賽到達的時候,就是這樣到處是翻倒的桌椅和受傷的人們。 「對不起,我太大意。」 在醫院手術室外,喬秘書朝假西明斯特公爵史賓賽九十度鞠躬。 「不是妳的錯。」公爵冷靜回應。 喬詠倩臉上和四肢都有擦傷,還好傷得不嚴重。 平常他就知道喬詠倩不簡單,高球和擊劍她都可以和紳士俱樂部男性成員對打,撞球和騎馬也學得很快。 不過她真正來歷就不是他應該考量,那是路斯的事。 起碼她不會傷害他的女人! 要不是喬秘書本為運動高手反應快,把夏洛特帶著翻到一旁,她恐怕已經是輪下亡魂。 加上喬詠倩是路斯的情人,他更不可能責怪她。 他原本就知道公爵夫人和公爵未婚妻可能做出什麼舉動,英國公爵要惹來禍端要比公司負責人高得多。 「先帶她回去。」他轉向喬詠倩的老闆路斯。 「不。」喬詠倩搖頭。 「這裡有我。」史賓賽對路斯說。 路斯點點頭,扶著喬詠倩離開。 喬詠倩受到驚嚇,現在對她說些什麼來安慰也沒用。 史賓賽目送兩人離開才轉回夏洛特的病房。 夏洛特因為疼痛睜開眼睛。 「痛。」 陌生的環境讓她愣住。 她想起發生的事還餘悸猶存。 她自認沒有敵人,也想不出來除了老西明斯特公爵夫人和公爵的未婚妻還有誰會做出這樣的事。 「妳醒了?」 「叔叔?」 是提供她父親過世導火線線索的老人。父親的老同事和老朋友。 「我聽到消息趕來,妳還好嗎?痛不痛?我幫妳找醫生來看看?」 老人慈祥的聲音帶著些許焦急。 「還好,不必。」 她雖然有一絲懷疑老人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知道她受傷,不過汽車衝撞人群在現在的歐洲恐怕都會被當成恐攻調查,大概是上了新聞。 「我知道的雖然都已經告訴妳,但妳受傷後決定給妳所有關於妳父親自殺的文件和新聞剪報。原本我不敢拿出來怕傷害妳。我都帶來給妳那我就不打擾妳休養,先走了。」 夏洛特覺得頭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無法戰勝疲憊,眼睛緩緩閉上。 等她再度醒來,室內已經開燈。 「妳醒了。」 史賓賽低沉嗓音吸引她轉頭過去看。 她想坐起身卻徒勞無功。 「別起來,妳腰部受傷。」見她痛得躺回床鋪,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幫忙她躺好。 她詢問的眼神讓他忍不住解釋。 「妳的腰部被金屬餐桌椅腳刺傷,骨頭有些位移。」 她注意到椅子上放著一個文件夾,是叔叔拿來的,顯然史賓賽已經看過。 他轉身按下連接護理站的電鈴,讓醫護人員過來檢查夏洛特。 「到外面說。」 簡單檢查後,亞洲臉孔的醫生不高興的對史賓賽指指走廊。 「她出入本院次數未免太多你到底在做什麼?算了,你明白我的意思。」韓棹司不爽的說完就和護士走了。 史賓賽以背部緩緩靠在牆邊。韓棹司是紳士俱樂部的成員,醫生通常冷靜過頭,他們認得彼此,雖然醫生是真正公爵修的好朋友,跟他也勉強算是朋友,否則不會對他廢話這些。 韓棹司大概在心底嘲笑他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女人。 病房裡的那份文件,是有心人拿來的,醫院監視器錄影裡顯示的男人是夏洛特父親的同事。他記得那人。 現在又多了一個有足夠意圖來傷害夏洛特的嫌疑犯。 他只希望在他引誘出嫌犯之前,夏洛特受到妥善保護。 說不定可以一舉發現夏洛特父親自殺的真相。 躺在紳士俱樂部的床上,她好奇觀察四周,才住醫院幾天,史賓賽就堅持她在醫院不安全讓她出院。 她也痛得無法反駁。 她意識模糊的看到史賓賽打開牆上畫作,他沒有發現她張開又閉上的雙眼。 等她再度醒來,窗外很明亮,史賓賽已經不在。 她忍痛走到畫前,裡面果然有個保險箱,是他慣用的型號。 「密碼?」她很確定不是他或她的生日。 他不會用這麼簡單的密碼。 她想起以前和史賓賽在美國同住時那個保險箱,使用那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密碼。 她輕按數字鍵盤,保險箱門立刻彈開。 果然,他用了那個密碼。 她不顧傷口劇痛,忍痛舉起手,把裡面的紙張拿出來放到旁邊桌上。 他把父親同事拿來的資料和一本厚厚整理好的資料本放在一起。 她坐到椅子上開始閱讀。 幾天後不顧她反對,他接她回到公爵住宅。 「我們解除婚約,妳出國幾天,我會請公關公司處理,把傷害減到最小。」 「不可能。」公爵未婚妻拒絕。 「那我只好單方面對外宣布。」 「你要毀了我嗎?」 「就像妳想毀了我喜歡的女人?」 「我們走著瞧。」 「你這樣做好嗎?」夏洛特從連接書房的房間走出來。 「妳不想知道關於妳父親的事實?還有妳差點喪命的主謀?」 「我看不出她和這件事的關聯,也沒有證據。至於我父親的事,大概沒有辦法證實。」夏洛特的語氣多了一分史賓賽沒有察覺的不確定。 「再忍耐一些時間,我會找出真相給妳。」 史賓賽扶著夏洛特回到房間床上。她看起來還是很痛。 「史賓賽。」 「妳不應該那樣叫我。」 「我去過真正西明斯特公爵的墓地。」 「。」 「有心人士引我過去的。」 「妳如何得知是公爵的墓地。」 「我、我偷看你在俱樂部保險箱的東西。」 她不應該偷看的。 「但是我不相信裡面說我父親有罪。」 「妳去墓地做什麼?」 「有人告訴我證明我父親無罪的相關證據藏在那裡,但是事後想想,那人是刻意要我去。」 「去醫院看過妳的那人?」他記得護士說過有人鬼鬼祟祟地離開夏洛特病房。 「是,他是我父親的同事。」 「我記得他。」 或許,夏洛特堅持她父親沒有做錯事是真的。 當年年少的他直覺就不喜歡那人。 隔天,假公爵史賓賽還來不及前往質問那人,人已經死了。 「什麼?」 「人已經過世。」路斯在電話中重複一次。 「怎麼發生的。」 「聽說是意外。」 不,絕對不是意外。虧空公款害夏洛特父親入獄的人突然死了,就在拜訪過夏洛特、離開之後,他很清楚這麼巧的機率很低。 原本以為路斯給他的資料足以讓事情解開,只消他找機會向夏洛特解釋一切就沒事。 現在人死了,再沒有人證和真正的虧空者。 有人早他一步。 夏洛特坐在窗邊,眉頭緊皺。 自從偷看史賓賽的保險箱,她每天都在後悔。 她更後悔因為差點被車撞死而改變對史賓賽的態度。 雖然他不願意說,但是她沒有笨到三番兩次遇上麻煩還以為是巧合,老公爵夫人也警告過她。 「妳好大膽子!」 夏洛特還來不及反應,臉上就被甩了個耳光。 是公爵夫人。 「妳竟然登堂入室。」 夏洛特沒辦法回嘴,她當初答應過老公爵夫人會遠離史賓賽。 她的傷尚未復原也跑不掉。 「妳忘記答應過我什麼?」 公爵夫人把夏洛特扯落椅子。 夏洛特無助的伏在地上,身上被踢了一腳。 她咬牙忍住疼痛。 「妳不要命了。不想死的話,離開公爵、離開這個國家。」 公爵夫人身體擋著她,她想爬到別處的想法破滅,老夫人更彎下腰拉住她頭髮,強迫她抬頭。 「就算妳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妳不會希望我必須賜他一死吧?」公爵夫人的臉逼近她。 夏洛特瞪大眼睛,公爵夫人是否也是這樣使計害死真正的西明斯特公爵。 「住手。」史賓賽幾個大步上前,拉開公爵夫人,將她甩到一旁。 「夏洛特,妳還好嗎?」史賓賽抱起夏洛特。 「你瘋啦!放著好好西明斯特公爵不做。以公爵身份結婚之後你要什麼女人沒有。」 「滾。」 「什麼。」 「我以西明斯特公爵的身份要妳離開。」 「我們走著瞧。」 隔幾天,八卦報紙大大的字樣出賣史賓賽。 「怎麼辦。」 「不怎麼辦。什麼都不管也不做。」 「但是。」 「我有義務向皇室解釋,如果皇室不提出要求,我不會多所行動。」 報紙上大標題寫著西明斯特家族醜聞,小標題則是真假公爵。 這不是老公爵夫人就是公爵未婚妻做的。史賓賽和夏洛特都很清楚。 西明斯特家是皇親國戚,在皇室家族裡,國家最高領導人,一國之君有權利知道想知道的事。 尤其是現任君主不喜歡醜聞,特別是有頭銜的皇家成員。 「該死!」一踏入辦公室,史賓賽卸下在夏洛特面前的冷靜。 美國那邊他把公司先處理好就是預防有一天發生這樣的事。英國這邊可是鬧出大醜聞來。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想努力守護的事。 「公爵閣下。」男助理把厚厚一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公爵最近處理工作的時間大幅減少,雖然產業依舊運作良好,但是各產業管理人不敢自做主張把一些事項的決定權放在公爵手中。 史賓賽瞪著紙張,又瞪著助理。 「好吧。」他必須振作,還有工作要做。 無論如何,他都是具有公爵血統的繼承人。 公爵家的工作人員沒人敢懈怠或是質疑任何事情。 夏洛特感覺被監視,史賓賽派人守在大門和房門外。 「這樣也好,公爵夫人和公爵的未婚妻就沒辦法找上門。」她試著說服自己。 隔天,報紙上的主角變成夏洛特。 「原來這個女人。」 夏洛特聽見公爵府邸工作人員的閒話,在走廊轉角處停止前進躲起來。 當初她為何離開史賓賽已經不重要。就算她想否認,她也騙不過自己。要是她沒有離開,那史賓賽的生活又會是如何。 「要比現在輕鬆很多吧。」她對自己說。 很快的史賓賽被皇室召見。 「閣下。」皇室工作人員依然以正式稱呼喚他。 他點點頭表示收到皇家僕人的招呼。 史賓賽跟著迎上前的人被帶到皇宮裡某個房間。 「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公爵最小的meimei迎上前來。 「是。」他看著其他公爵的姐妹。 「難怪你對我們的態度不太一樣,我還以為是修轉性了。」公爵出嫁的姊姊也走到他面前,仔細看著他,似乎想看出他和修有何不同。 他成長過程中沒有兄弟姊妹,所以沒想過要如何與突然冒出來的姐妹相處。 僕人暗示,讓他看向房間深處,一名身著醫生袍的女人等在室內站在桌子旁,桌上有些物品。 史賓賽明白醫生的功用,他無法拒絕皇室要求做DNA鑑定。 皇室要求過世的老西明斯特公爵所有子女都與老公爵親戚做鑑定,大概與繼承權有關。 幸好姐妹們似乎不在意他不是修。大概是只要他把公爵府產業經營得當、有錢可拿,她們不會太在意。 公爵姐妹們相繼離開後,僕人領著他來到另一個地方。 坐著的男人將幾份報紙丟在他面前桌上。 「解釋。」是王室高級成員之一的男性成員替女王質問。 「就像報紙寫的。」史賓賽站得直挺挺的。 「西明斯特公爵夫人何苦傷害自家形象。」 在天子腳下生活,只要想調查什麼都逃不過皇家的眼睛。 「她想要西明斯特家的財產。」 「如果沒有你,她當然可以繼承部分。」 「她不會經營才找我回來。」 皇室代表嚴厲的瞪著他。 「如果證實我不是西明斯特公爵的兒子,我會自動交出所有權力和財物離開。」 「很好。但無論如何,公爵夫人還是前公爵的未亡人,她還是可以當公爵夫人,直到你結婚為止。」代表有些嚴厲的說。 其實這位高級成員心知肚明任誰都不會懷疑,史賓賽的長相不管打哪裡看都有公爵家的影子。 幾天後史賓賽一點都不驚訝於檢驗出來的結果。 公爵家掛畫裡面祖先,長相和他有很多相似點。 「王室會發新聞稿解釋您的身份。但是希望您不要接受媒體採訪。」 「嗯。」 「那我先走,公爵閣下請保重。」皇家傳令官說完轉身離開,留下他獨自站在公爵府書房。 老公爵夫人已經搬走。 王室說服她搬到鄉下公爵莊園養老。 但是他不能確定老公爵夫人還會不會出手。 他身份曝光不代表老公爵夫人放棄要他和任何一位指定人選結婚的事。 對貴族來說,愛情不是結婚的主要原因。 從王室的歷史就可以知道,身份地位、財富是貴族婚配重要的一環。 就算是科技發達的現在也沒有改變多少。 老公爵夫人也變成他名義上登記有案的母親。 修的未婚妻臉丟大了,她家會採取何種報復行動他也還不知道。 他無暇顧及的夏洛特暫時被他安排回到紳士俱樂部居住。 「這。」聽完夏洛特的要求喬詠倩有些為難。 她不安的看看四周,還好俱樂部來午茶室喝下午茶的人還不多,服務生也刻意離得遠遠的。 雖然聽完夏洛特說明整件事,但她仍舊不認為夏洛特應該就這麼離開。 「妳真的認為我和公爵會有結果嗎?我們身份差距太遠。」 喬詠倩想起自己的處境。 「好吧,如果這是妳想要的。」 夏洛特確定喬詠倩會幫忙之後,悄悄離開紳士俱樂部安心地前往父親朋友住處。 「什麼?」夏洛特睜大雙眼。 「沒人告訴妳嗎?」 「沒有。」夏洛特搖搖頭。 不安的情緒充滿她胸前。 史賓賽一定知道她父親的朋友過世,因為老人家去過醫院,醫院訪客需要登記。 他是一個多疑的人,卻沒有問過她訪客的事。 但他為何不告訴她?不告訴她父親的老同事、老朋友過世了? 她警覺性的回頭看看自己背後和附近有沒有人跟著。 希望沒有人跟在她身後。 她回到父親朋友要她前往的墓園,不過墓園已經被正式承認為史賓賽兄弟修的葬身之地。 當然,史賓賽親生母親和老公爵生下雙胞胎的事是保密的。 皇家公布訊息,指稱修為登山意外過世,流落在外的公爵私生子被老西明斯特公爵夫人找回。 史賓賽在紳士俱樂部房間裡那本鎖於保險箱的書,卻不是這麼說。 她只是想知道父親的事,為何父親同僚讓她找來這裡。 除非對方知道史賓賽的身世。 也知道她曾是史賓賽的情婦。 想要勒索現任公爵之類的。 「該不會勒索史賓賽被殺了吧。」 她連忙離開墓園,攔下計程車,想去俱樂部看看史賓賽藏在保險箱那本資料。 「不在這裡。」夏洛特又看一眼,再次確定保險箱裡空無一物。 她吞吞口水。 「我以為他會和以前一樣放回原處。」 該不會史賓賽知道她偷看過。 「他還是認為我父親參與其中。」那本資料上並沒有證據可以顯示父親完全不知情或是完全無罪。 史賓賽也已經變成真正的公爵。 夏洛特悄悄回到澳洲,一切回到原點。 她幾乎要認為事情回到原軌。 只是幾乎。 「他很生氣。」喬詠倩在電話中是這樣告訴她的。 喬秘書是個能守密的人,做事也很圓滑,不必擔心會被追究,因她而受責怪。 聽說史賓賽被修的未婚妻一家找麻煩,未婚妻的父親派人查出她在這。 連大使館都忍不住派人上門找她。 「我是受私人委託來找妳。」 「很抱歉讓您來這種地方。」 「西明斯特公爵。」 「他要我回去。」 「既然妳清楚,那我就不用多說。」 「我不會再去英國。」 「請再多加考慮。」 「另外,公爵未婚妻一家受到嚴重名譽損失,希望可以與妳一談。」 「在澳洲?」 「是。」 「我能拒絕嗎?」 「請再考慮。」 幾天後露天咖啡座裡,一位男子氣質與氣定神閒態度在上班日中午顯得與眾不同。 夏洛特知道那是她要碰面的人。 身著英式名媛風無袖短洋裝她緩步走過去,男子注意到她,起身幫她拉開椅子。 「妳果然如傳聞中貌美。」男子放開椅子前在落座的她耳邊說。 故意碰觸她手臂那隻毛手,讓她縮了縮。 「開價吧,多少妳會跟我?」男子繞過桌子回到她對面椅子。 「您弄錯了,我是銷魂天堂的管理員之一,不賣身。」夏洛特直接拒絕對方的提議。 「那起碼陪我一夜,我會說服我meimei放棄西明斯特公爵。」 「您這樣的要求太過分。」還虧眼前男人西服筆挺人模人樣。 「公爵不值得妳這麼做?」 「你把令妹的愛情看得太廉價。」夏洛特冷淡回答。 「我meimei誰都不愛,只愛她自己。」男人大笑。 「公爵家的事與我無關。」 「是嗎?」男人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本書丟在她面前桌上。 夏洛特認出那是原本存放在史賓賽俱樂部房間保險櫃裡的東西。 「他疑似殺死自己的兄弟得到公爵位置,他父親害死妳父親,真是良好遺傳,不是嗎?」 「你到底要什麼?」眼前這男人絕對不是想找妓女而已,他想復仇?史賓賽得罪過他? 「我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天生就擁有傲人一切。我的父親還想找他當女婿。」 「他不愛我。」她試圖打斷他利用她復仇的想法。 「我不相信,不過我們可以試試。」 夏洛特露出不信任眼神。 「放心,這不在我剛剛說的條件範圍內。」男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眼睛還是不禮貌地盯著她身體。 「我如何能相信你。」 「我已經把一大筆錢押給銷魂天堂,那是保證如果妳不自願、不同意就不會碰妳一根汗毛。況且只消跟我一起參加幾場公開場合宴會,他自會找上門。」 夏洛特想說不。 「不要急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