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2
Ch 2
沈默在空氣中流動。她像是下定決心般,喝光杯中液體,把杯子放回茶几,拿了他沒喝的那杯酒一飲而盡,拉起他的手。 半醉或許會比較容易熬過今晚。他竟然花錢要求她當妓女,而她為報恩竟不能拒絕。 她露出悲哀的笑容,走在她身後他卻沒看見。 浴室裡有座能容納兩個人還綽綽有餘的黑色大理石砌浴池。裡面已裝滿水,水面飄著煙霧。 走到盥洗台前,她側過身,望一眼在鏡子裡反射的他,緩緩放開握著他的手,轉身面對他幫他脫下西服俐落丟到大理石檯面上,動手鬆開他腰間皮帶,然後開始解開他沒有繫領帶或領結開著最上方兩顆釦子的襯衫。 手指碰觸到他製冰盒般整齊的肌rou,她憶起他伏在床上在她身旁熟睡的樣子。如果兩人是在不同狀況下相遇就好了。 但,只是如果那只是她一相情願的幻想。 她向來知道他體格良好,在銷魂天堂她以管理者身分看過不少上門來的男人,所以和過去單純看著男人不同。 一個男人的修養和性格常會表現在他如何照料自己。 他自己也說過,當與客戶見面的時候衣服是第一印象,所以身為公司門面他身上總是穿著剪裁和布料良好的衣飾。 他的頭髮總是修得短短的,是美國男人習慣的髮型。 慣用的古龍水是海洋味道,現在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碰觸到他褲頭的時候,她手指反應帶著遲疑。 在他用錢幫她贖身的情況下和他睡了,兩人就真的只剩下妓女和恩客的關係。 她到底對他是何種感情,或者是以後要怎麼面對他,她都還想不清楚。 他抬起手撫摸她腰際:「我很想妳。」 「我不想你。」她忽視自己的想法,解開他褲頭往下輕拉。 他不說話將她壓在牆上,低頭用唇處罰她的唇。 許久,他放開她輕輕低笑起來。 「說不出話來?我的小野貓?」 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整個人軟軟的靠在他身上。 他踢開落在腳下的褲子,動手拉掉襪子,然後拉扯幾乎要遮不住她胸部的馬甲背面暗扣。 馬甲被扯開的時候,她的胸部也瞬間蹦出來。 吊帶襪夾也被他扯開,在大腿一半長度黑色絲襪往下掉。 他把僅著黑色蕾絲底褲的她推到她身後牆上靠著,低頭親吻她額頭、臉頰、唇、頸項,低下頭親吻她的胸部,最後更蹲低身體親吻她的腹部。 「不、不要。」她輕喘,知道他的企圖。 她躲不過了。 他溫熱手掌扶著她的腰,吻上她的底褲。 他呼吸中潮濕感覺令她腿軟。 他敏銳的察覺,站起來扶著她,手指靈活褪下她底褲,抱起她放入浴池。 「今晚,不要提過去。」他在她耳後說,輕吻她耳際。 夏洛特無語。情慾把她帶離現實。 他將她攬在身前,收緊手臂。溫暖的水和蒸氣包圍兩人。 她消失在他生活那天,他才意識到自己徹底傷得她體無完膚。 她是一個簡單女人,要的不過是尋常生活。他想要把公司變得更大,她卻時常記得公司對她的父母做了什麼。他卻又想和女繼承人結婚好獲得更多資源壯大公司。 他想彌補她。 溫柔親吻她的頸背。雙手進到水裡找到她的腰枝。 她在他懷中悲哀地意識到自己沒辦法也不想拒絕他。 他就像施法術般引發她身體無法自制的反應。 唇舌舔吻她耳朵同時用強壯手臂在水下摟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只能被動接受他碰觸身體。 另一隻手於水裡探索她每一處肌膚。 「我很想妳。」他在她耳邊輕聲的說。就像情人間呢喃。 「不。」夏洛特虛弱地試圖阻止身心靈背叛自己。 他用手指撥開女性花瓣,輕觸其中花蕊。腳踝也纏住她欲合攏的玉腿,強迫她為他綻放。 她輕輕顫抖著,背往後貼著他胸前。 長指在花口繞著徘徊,接著緩慢推進她那幽雅緊窒,直到進入深處。 他緩緩的拉回又送入。 「嗯。」夏洛特不自覺發出幾不可聞細微聲音。 「妳不應該逃走。」他在她耳邊清楚警告。 這句話打醒了她,他要處罰她。 他讓她往前趴伏在浴池邊緣跪著,微微抬高她的臀,他在她雙腿間跪著,身子伏在她背後,找到花口把自己的男性推入。 「啊!」突然被入侵的不適讓她輕叫出聲。 啪!他突然拍一下她的翹臀。 他他在打她屁股。 她攤在他懷中,池水高溫和方才性愛讓她感到疲憊。 她沒有和其他男人的經驗,不過他應該算是技巧高超,她總是臣服在他身下,背叛自己的心。 「我覺得妳是愛我的。」他在她耳邊說,試圖說服她和他一同離去,像以前那樣共同生活。 「這不過是一場我無法拒絕的交易。」她倔強回答,上他的床那天起,她的心和身體就不再屬於自己。 手機鈴聲打破寧靜,是史賓賽慣用手機鈴聲。 他長手一撈拿來浴巾:「在這裡等我。」 夏洛特在浴缸裡發愣,鈴聲依舊是她幫他選的那個。 「我說過別煩我。」史賓賽確認來電顯示號碼接起後口氣不善。 夏洛特聽不清楚接下來的對話,應該是他刻意走遠。 她試圖聽清楚,卻無能為力。或許是他的未婚妻? 他回到浴室把手機丟到一旁,把她從水裡撈起來用大毛巾包好讓她坐上盥洗台,再用大毛巾仔細幫她擦乾身體,最後拉開她頭上髮夾。 「你做什麼?」夏洛特對兩人赤裸身體面對面,還有他剛剛對她的懲罰方式感到羞恥。 她的身體早在浴池裡被他挑逗得無法控制。 「在床上做愛的時候我想看妳頭髮散落在我身上。」 「剛剛已經。」夏洛特不敢相信才他又要。 「這樁交易無法討價還價。」 他用吻阻止她想抗議的話語。 史賓賽不在床上。 他習慣睡的那邊棉被掀開,床單上有些皺褶。 她聽見用來隔間的屏風後有聲音,躡手躡腳走到屏風前,她小心透過縫隙偷看。 他正在研究一疊紙張。 剛煮好的咖啡香味彌漫在客廳。 她轉身到浴室清洗。 反正他還有好幾天會在這,不會憑空消失。 前一晚他表現得像是體貼的情人。 雖然他堅持在處罰她的離開,以及那惹得他不快,昨夜兩人之間是金錢交易的事實。 轉開淋浴間蓮蓬頭,數個小時之前在這個地方發生的事還記憶猶新,令她微微紅了臉。 「史賓賽?」沖完澡,她在小房子裡找不到他,發現從室內通往小花園的門打開。 他已經打開門鎖、推開小房子庭院那通往所有小房子共用外庭院的門,人正赤腳站在外面。 「我想靜一靜。」 每當史賓賽思考的時候,他總是喜歡一個人。老闆也交代過他可以隨意走動。 「好。」穿著簡單洋裝的夏洛特轉身回到室內,沒有對他突然想獨處有特別想法。 「事情不對勁。」史賓賽出門後關上內庭院和共用庭園之間的門。 他不認為父親會是把責任推給屬下的人,而印象中母親從來不管公司的事。那時夏洛特父親已經為公司工作十幾年,財務主管通常得到老闆的最多信任。 「有人把錯誤推到財務主管頭上?」他想出第一個可能性。 「帳目不小心弄錯?」他繼續往前走。 第二個可能性馬上被他自己否決,多幾個零和少幾個零雖說可能失誤,但是公司有專人審核,每年定期都會再檢查,除非是有幾位員工聯合起來作假,否則不太可能。 公司給的福利不算差,他不認為如果有一個人想進行有問題的事,會想冒險找另一個員工,增加洩露出去的風險。 她收集的資料看過之後如他所想並不完整,畢竟當年是用紙本,遺失就沒有了。 他聽說過某些公司會有兩本帳冊,一本對外,一本對內,對內的帳本才是真實帳目,不過上市公司財務透明,當時公司準備上市,他沒理由懷疑有內帳被發現,要做假也不會趁那個時候。 當時調查還沒完成,夏洛特的父親就在羈押時自殺,警方調查仍是開放中,而證據從缺。 他終於注意到周邊的景觀,修剪整齊的草地和花圃,和顯然是銷魂天堂裡其他獨立小屋的矮牆,從外面難以窺探裡面的世界。 史賓賽回到室內後要求參觀其它小房子。 「為什麼?」 「好奇。」其實他在找事情讓她做。 「好吧。」代理女老闆說過他的要求儘量達到,反正整個地方是無人狀態。 花園的草地很乾淨,光著腳也沒有帶進太多沙土。 夏洛特不太在乎,反正有人要入住或離開都會被徹底清潔一遍。 史賓賽一直在觀察夏洛特,他得想出能夠說服她回美國接受他找到的醫生治療的方法。 「這個是美國鄉村風格。」從庭院走進另一個小院落,夏洛特介紹。 「夏洛特。」走過幾個小房子,史賓賽覺得她現在心情還不錯。 「嗯。」她走進小庭院打開通往室內的門。 「關於妳父親的事,妳知道些什麼?」 「不多。」 「他提過人名嗎?」他跟在她身後進入小木屋般的房子。 「他回家不太提公司的事。就算有我也不記得。」 「被警方帶走的時候,他有任何交代嗎?」 「沒有,他什麼都沒說。我也沒辦法拿到他當年和另外幾位也被逮捕的公司高層的口供,其他人的家屬閉口不談,不過我知道其他家屬所知也和我差不多。」被帶走的人任何話說出來都會被當成呈堂供證,律師通常會當事人和家屬不要開口。 他沒有繼續問。 這小木屋從外到內就像是從美國某個滑雪勝地搬來的,連火爐都沒少。 「這是最後一間。」 「妳會和我出門嗎?」 「條件不包括這個。」夏洛特皺眉,她不太想和他在公共場合出現。 「那妳想留在這裡整天做愛嘍?」 「不。」她當場拒絕。 「那走吧。」 他以前從來沒有和她討論過她父親的事,是何種原因讓他突然改變感興趣起來。 「我們晚上回來。」夏洛特從副駕駛座裡對警衛說。 警衛點點頭按下警衛室裡的大門按鈕。 車子開離緩緩打開的大門,往郊區的路上走。 夏洛特沒有再說話。 史賓賽也不是多話的人,於是打開收音機。 他在心中也逐漸擬好把夏洛特帶走的計畫,身為病人她實在沒有拒絕的權利,她現在的體重看起來弱不禁風。 情場雖然不像商場如戰場,不過必要的時候,他不會浪費時間和機會。 夏洛特向來喜歡酒莊的感覺,通常需要蓋在有排水良好的山坡並有水的地方。 如果她想要,他會買一座酒莊送給她。 車子按照導航進入酒莊的大門已經正午,酒莊有個小具知名度的餐廳,由於是上班日,前來參觀酒莊和用餐的人並不多。夏洛特於是放寬心用餐。 「對不管多難,想辦法。」趁著到洗手間,他計算時差後撥電話給助理。 「老闆,董事會成員知道會不太高興。」事情都已經過那麼久,隨風而逝不是比較好嗎。 「照我的話去做就是。」 「是。」身為大老闆特別助理,有選擇餘地嗎? 他走出洗手間回到餐桌旁,看出夏洛特還算享受當前的食物。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印象中史賓賽和澳洲並無淵源,也是她選擇到澳洲的原因之一。 「我朋友的。」 她點點頭,他的確交遊廣闊。史賓賽有做生意天賦,她記得以前阿姨在世時常常談到他的外交手腕像他母親,高大外表則是像父親。 主廚事先就特別準備夏洛特喜歡餐點,她喜歡義大利式帶點日本洋食感覺。午餐是放在鐵板上出餐的義大利麵套餐,據說以前義大利有這道主食,現在大部分是日本洋食餐廳才有。配上她最喜歡的玉米濃湯、淋上和風醬的田園沙拉,以及早上出爐黑糖雜糧麵包。 座位是事先保留,在餐廳邊緣溫室般的玻璃室,可以看到廣闊葡萄園,也能夠看見整個餐廳,但又隱密的隔著溫室玻璃。 「夏洛特,和我回美國,接受治療,我會調查妳父親的事。」 她停頓幾秒:「讓我想想。」她沒有直接拒絕他,因為條件很誘人,她沒有他的資源,有些事想查也查不到。 他知道她的個性,沒有繼續試圖說服她。空間,夏洛特需要空間,她不喜歡被強迫在短時間做決定。他提醒自己。 甜點提拉米蘇上桌,夏洛特還是沒有說話。 接下來參觀酒莊似乎分散她幾年來對他累積的不愉快。她很放鬆也顯得很愉快。 回程路上她有些醉意,他要開車沒有沾到多少酒精,紅酒和白酒也不是他特別喜歡的,淺嚐即止。 一路上她都閉著眼睛休息。 「今晚妳好好休息。」 她不解的眼神詢問他,不是才剛回到小屋嗎,他今晚什麼都不做嗎? 「妳回去妳住的地方,我留在這。妳明天再來。」 夏洛特點點頭,消失在階梯下。他決定的事多問也沒用,向來都是這樣。 「你到底從我身上要什麼。」夏洛特頭髮微濕、穿著睡衣縮在沙發從自己住所的客廳盯著窗外他留宿的小木屋流洩出來映照在草地上微弱燈光。 史賓賽在熱水浴池裡閉著眼。他現在採取的策略對夏洛特的效果尚待觀察。 他對夏洛特父母並非印象全無,不過時間已經過了很久,記憶有些模糊。 小時候的夏洛特只是繼母的親戚不常見面他並沒空特別注意,年齡差距之外,他在學校有很多活動,後來又離家唸書。 一開始那晚,他真的只是想安慰她,隨後變成希望以對她好的手段把繼母給她的公司股份拿回來。 他用拳頭打了一下水面。 再度見到她之後,他沒辦法繼續控制自己的情緒。 見她不快樂就像是拿刀割在他心上,所以他才會提出以前一直不敢碰觸的,調查她父親為公司作帳被捕的事。 半夜他被身後床單摩擦聲吵醒,她竟然跑來躺在他身旁。 「什麼都別說。」她從他身後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輕輕撫摸她纏在他光裸腰部的手。 「我答應你,但請允許我的要求。」 他沒說話,將她拉到身前,以熱情肢體動作回答她。 美國邁阿密 史賓賽很大方,他每個月給她生活費,又幫她支付到處旅行的費用。那是她沒有要求也不會要求的。 她說兩人之間向來只有性關係,希望不要再見他。 於是他告訴她只要她接受他安排返回美國接受治療,他不會管她去哪又做些什麼,只要求沒有任何家人和特別要好朋友的她要跟他特助交代去處。 又怕她突然眼睛不適要求她手機的語音控制和追蹤功能也要隨時開啟。 在機場分手後他沒有再出現,一切完全透過他的特助。 他安排眼科權威看診,她的病情暫時受到適當控制,不過可能會有白內障等的問題在不久的日後需要開刀。 特助也轉達她父親的案子還在史賓賽私人調查階段。 因為美國很多地方天氣不好影響班機起飛,她結束最後一趟旅行回到佛羅里達州後就暫時沒有遠行的計畫。 她也決定開始找工作,無功不受祿,他不再煩她,她沒有必要躲起來也打算不再接受史賓賽的資助。 偶爾他也會和女人上八卦雜誌,她選擇視而不見,是她不要他,不能要求他當太監。 邁阿密最高級的旅館泳池旁,夏洛特戴著太陽眼鏡和寬帽簷草帽正在曬太陽。 她婉拒他像過去一樣為她安排住處的提議,回佛州都是住在公寓式酒店。 她注意到一位和泳池背景格格不入穿著西服的男人朝她走來。 是她認識的人。 夏洛特靜靜等男人走到眼前。 「夏洛特。」史賓賽的特助站定,緩緩拿下墨鏡,面有難色看著她。 「怎麼了?」她故意裝鎮定,他的特助從來不會主動找她,她心中有不祥預感。 「是史賓賽。」 「我在聽。」她放下手中的時尚雜誌。 「我很抱歉。」男人幾乎不忍心告訴她噩耗。 「到底發生什麼事?」她立刻拿下太陽眼鏡。 「他接到消息趕去巡視大雨損毀的工廠,沒有等司機去接他,在路上遇到又突如其來的大雨。他的車子被公司的人找到,但是人失蹤。」男人緩慢清楚的說。 「什麼時候的事?」她強迫喉嚨發出聲音。 「三天前。」 三天前工廠所在區域被今年最大的颶風橫掃啊,佛州刮大颱風有時都是兩三天,這次一連三天都沒走,史賓賽到底在想什麼! 「官方放棄的話,請你派人繼續找。」她試圖以穩定的聲調說。 男人點點頭,同情地看著她。 老闆遺囑裡把所有財產都留給她。 走進史賓賽的寓所,所有擺飾和衣物都在原來她記憶中的地方。 她逃到澳洲之前沒帶走的衣物看來應該也全部都還在。 她從沒料到會是這樣,以為她逃跑之後他會氣到把她的東西都丟掉。 在房間更衣室裡放下行李箱,左邊衣架整齊排掛著男性衣物,她用手指滑過他質感良好的衣料。 他最喜歡的一件深色羊毛料大衣掛在橫桿末端。現在的天氣不需要大衣,所以它沒有和主人一起出門。 她把大衣從衣架拿下來抱在懷裡,上面似乎還有他的味道。 她哭不出來,所有的事似乎離得好遠好遠,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警方通知領回車子,夏洛特和史賓賽的特助到警方的倉庫。 史賓賽慣常使用的車子滿佈泥沙靜靜的停在空曠倉庫建物裡,她一眼就認出來。 「保險公司的拖車已經到達。」特助說。 夏洛特點點頭,保險公司會理賠一台全新車子,但是主人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她看見警方在車子裡找到的私人物品在一旁的桌子上擺著,最後決定走向車子。 她強迫自己不要軟弱,仔細的看過車子。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做,警方已經檢查過,要是有任何重要線索也不會留在車上。 史賓賽人沒有被找到,但是警方找到衣物,因此研判凶多吉少。律師也已經對她宣佈過他的遺囑內容。 「夏洛特。」特助察覺她有些不對勁走近叫喚她的名字。 「請拖車進來。」她回神從車子旁邊退開。 特助向一旁女警示意開啟倉庫門,好讓拖車進入。 她轉向桌子,每樣東西都被分開放置在透明密封塑膠袋裡,他的西裝外套、領帶、鞋子、襪子,警方在洪水淹過的馬路盡頭找到他的皮帶和疑似他的襯衫,詳細翻過每一件物品找出衣物上繡的他姓名縮寫。東西是她買的所以她很清楚。她可以想像他可能脫掉外套和鞋子試圖離開突然遭遇大水進水熄火的車子,開啟車門進入充滿水的公路,水可能及胸或及腰,然後洪水又突然出現。 暈眩卷向她,他的特助見狀連忙扶著她。 「請把所有的東西帶回去。」她虛弱的說。 「好。」特助語帶同情,所有發生的事他很清楚。眼前年輕女子小時候失去父母,然後是阿姨,又失去情人,而且所有的人幾乎都是突然離開都沒有留下隻字片語。而她還有不知道何時會大發作的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