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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真相 (R18)

    

二、真相 (R18)



    誰能告訴我,這麼做到底正不正確。埃米斯洛懷克

    埃洛會在某一天抱著慕斯回來,是因為預見了災難。

    神使能夠預知到未來的災難,而那個未來只要還沒發生都是可以被改變的,至於如何改寫就要看神使大人怎麼想了。神使的工作僅僅是預知,與信不信仰上帝無關。若命中註定成為神使,出生便會帶著特殊的法力,屆時當任神使能感應到下一個神使的出現,會把他帶進王宮栽培,教他知識、武力及法術,待小神使長大,神使便可卸任離開。

    魔法的屬性主要分為金、木、水、火、土、光與闇,其他還有許多旁系分支。不過神使的法力性質在這些屬性之外,其功能更多、用法也更自由,但相對要消耗的精神力也更龐大,cao作的原理更複雜,學習上比較費工夫。

    埃洛讓慕斯平躺在臥榻上,自己則坐在少女旁邊的地上。接著他伸出右手虛覆在慕斯的下腹處,屏氣凝神,將自己的精神力灌輸給她。

    精神力是一種能量,可以維持生命,也是驅動武力及法術時所需的能量。普通人僅有一點精神力,會法術的人更多了一些,越強大的人擁有越多精神力,越強大的術法也需要耗費越多精神力才能施展成功。

    精神力的流失會讓人產生衰弱及疲倦的症狀,當精神力歸零便會迎來死亡。正常情況下,精神力的耗損只要靠休息就能補回來。

    輸出精神力持續了一段時間,埃洛的額角甚至透出了微不可見的薄汗,才收回手。埃洛稍作休息後,隨手一揮便用法術將慕斯的衣服換成她的睡衣,然後左手環著她的腰,右手繞過她的膝窩,將她穩穩抱起,送她回房間了。

    慕斯只知道埃洛會讓她睡去,卻不知道睡著後埃洛都做了什麼,總之每天早上起床都會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對此她沒有想太多,她當然也好奇過埃洛到底在做什麼,但是心中隱隱明白,埃洛不會回答她這些問題,他不告訴她的事情太多了。可是慕斯不曾懷疑過埃洛,沒理由地很相信他。

    埃洛將慕斯輕輕放到床上去,他站在床邊望著慕斯熟睡的模樣,任誰來看都會發現,神使大人眼底溫柔的彷彿有一整片星空,他本人卻不自覺。

    埃洛小心翼翼地牽起少女的一縷髮絲,微微蹙眉,低垂的眼眸似是在隱忍著什麼,他略帶憂傷地將一個吻印在了慕斯細軟的髮梢上。掛在他胸前的透明玉石被橘紅的夕陽光穿透,宛如有一簇火苗在水滴內燃燒一樣。

    埃洛離開慕斯房間後,再次回到冷泉中修練。他閉上眼專注地靜坐著,周圍有氣場流動。在冷泉中可以讓神使的精神力恢復時間縮短,也能修練地更快,除此之外也可以用於療傷,但都僅限於神使。一般人如果不小心墜入這冷泉,只會被凍僵導致生病而已。

    縱然冷泉對神使的修練有極大的好處,但神使一般不會經常泡在裡面,因為他們跟普通人一樣會感受到冷泉的冰寒,只是能用法力抵擋那刺骨的冰涼,轉成可承受範圍的寒冷而已。

    在慕斯出現之前,埃洛並不像現在幾乎整天泡在池子裡。埃洛正在修煉自己儲存更多的精神力與修習更強大的法力,他迫切地想得到力量。

    半夜慕斯從睡眠中醒來,看向窗外銀白的滿月高掛在空中。在她來到王宮的這一個月內並不曾在晚上醒來過,這難得的體驗讓她興致上頭想走出去看一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慕斯就像被吹笛人吸引的老鼠和孩童們那樣,被某種力量蠱惑著前行,白月光映著少女懵懂單薄的身影,當腳踩到不同的觸感,她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一路踏著神使殿冰涼的地磚到王宮某處花園的草地上。這裡沒有任何遮蔽物,女孩彷彿感受到月光帶來的能量,放鬆地呆站在原地,周圍種滿了一叢叢的玫瑰,只長出了小小的花苞。

    「小姐,晚上不要一個人出來晃比較好喔。」爽朗的嗓音從不遠處那座裝飾華美的露臺傳來,一個騎士打扮的青年坐在那裡對月飲酒。

    慕斯朝聲音來源走近,月光照亮她半邊臉頰,背光的那面看不見表情。青年的目光掃過那頭鵝黃色的及腰長髮,以及那特殊的瞳色,他想起了最近宮內的傳聞,神使大人抱著一個渾身是傷的美人回來的傳聞,據說那天也是滿月。

    慕斯心底有一股強烈的欲望,不由自主地想靠近那個人,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感覺他驅使著自己靠近。那是有著一頭棕色短髮的騎士,在月光下依舊爽朗帥氣,在少女眼中他甚至稍微散發著光、特別鮮明,明明只是坐在那喝酒,整個世界卻都成為他的背景,周遭黯淡失色。

    慕斯著魔般走到青年身前,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撫摸他的臉。正當她纖細的指尖快碰到時,他捉住了少女的手腕,強而有力地阻止她的行為。慕斯震顫了一下,像是突然驚醒那樣,我到底在做什麼,居然想摸一個陌生人的臉?不,我好像、是想碰他的肌膚?她在內心驚慌著。

    「啊,十分抱歉,冒犯了大人。」青年放開了慕斯的手,少女慌張地欠身道歉。

    「哈哈,沒關係。叫我薩維就好。」青年清爽的笑容,透出了他率直的本性。「要一起喝嗎?」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表示邀請。

    「謝謝您的邀請,不過小人差不多該回去了。」

    「我送妳回去吧。還有妳穿得太單薄了,也沒穿鞋子就出來,妳剛剛是在夢遊嗎?」薩維隨手將披風蓋在少女身上,不由分說地將她攔腰抱起。披風也掩藏不了少女那魅惑的身材,分明玲瓏有緻。

    慕斯從薩維懷中仰望著他,月光讓所有事物都顯得柔和迷幻了起來,她想稍微蹭蹭他的肌膚,就像對雷爾、埃洛那樣。這個念頭剛起,她的身體已經擅自行動了。

    「別亂動。」薩維說了,但少女卻彷彿沒有聽見一樣,依然躁動著。

    「說了別亂動,妳怎麼這麼不聽勸。」薩維皺了皺眉頭,想著乾脆把少女捆起來作罷,便隨手施展了聖光捆

    「啊啊啊!」突然感到渾身一陣強烈刺痛,慕斯尖叫出聲,感覺像被烈火灼燒著,有什麼烙鐵般的東西幾乎要燒穿皮膚那般痛苦可怕。她的表情扭曲猙獰著,痛得暈了過去。

    薩維見狀立刻收回了聖光捆,他原本只是想限制住少女的行動,好讓她乖一點,沒想到竟然對她造成了傷害。他感到非常困惑,常理而言不會有生物對於聖光會感到痛苦除了「魔族」以外。儘管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當務之急應該是去找埃洛,那個人應該有辦法救她。

    薩維使用瞬間移動到神使殿。當他出現在神使殿的時候,看見除了埃洛以外,雷爾也在,他們在神使殿下棋。

    埃洛一看見薩維抱著昏迷的慕斯出現,登時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不用問薩維,他就知道慕斯受傷了。

    薩維放下了慕斯,讓埃洛治療她。埃洛神情擔憂地唸著一串很長的咒語,雷爾和薩維都沒聽過,聽著平穩無波的唸咒聲大概過了十分鐘,他們看見埃洛似乎將精神力傳遞給了躺在地上依舊昏迷的慕斯,蒼白的月光落在她精緻的面容,美麗卻又虛弱,彷彿下一秒就會逝去。

    埃洛終於停下了一系列動作,他背對著身後兩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三名青年都沒開口說一句話。其實雷爾來神使殿除了敘舊,主要目的是為了詢問關於慕斯的問題,只是他了解埃洛的脾氣,親切善良的人保持沉默,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所以還是先下盤棋再說,不著急。

    估計埃洛不會主動說明原委,雷爾大概是想憑耐心繼續耗下去,於是薩維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幾乎是帶著不敢置信的語氣:「抱歉,傷了她是我不對。不過埃洛,這位小姐是個魔物?」

    雖然內心也曾如此猜想過,但這個玩笑般的假設當真被驗證時,雷爾還是略感吃驚地瞄了一眼埃洛,然後淡定地將捏在指尖的棋子放進棋盤格裡,收回了手。

    終究是要面對的,埃洛彷彿投降似的苦笑著,他輕撫了一下慕斯的頭,然後緩緩轉過身,看著兩位朋友,開口道:「嗯,慕斯是魅魔。」還是那個親切善良的埃洛,語氣也那麼善良溫厚。

    相傳在遠古時代,各個種族分享整塊大陸,然而種族之間戰爭不斷,最後由聰明狡詐的人類獲得了勝利,才演變成現今人類稱霸陸地的局面,但還是有少數魔族殘存至今,並且在暗處試圖作亂和反抗。

    一陣涼涼的晚風在彼此之間吹過。

    薩維聽見了答案反而覺得事情更複雜了。其實不用埃洛親口承認,他在傷及少女的瞬間就了解了。但當真相被揭穿的霎那,他腦筋還是空白了一會兒。他有太多想問的事情,卻不知該從何下手。

    體諒雷爾和薩維的震驚,埃洛淡淡地描述著緣由:「我預見她會成為災難,造成席米斯國近半數人類死亡,不能放任她不管,所以我將她帶了回來。」狹長的冰色雙眸斂著情緒,語氣平淡的彷彿他只是帶了一隻流浪貓回來那樣。

    「你怎麼不直接淨化她就好?」薩維反應直接地問了。

    但埃洛卻不答反問:「那你剛才怎麼不淨化她?」埃洛其實心底也很矛盾,不知道自己是期待薩維能就此淨化慕斯,讓事情一了百了;還是希望他把慕斯帶回來治療,繼續過著為此煩憂的往後。

    想要消滅魔族一般的方法是行不通的,除了他自身耗光精神力之外,一定要用聖光淨化才能使其灰飛煙滅。聖光能剋住魔族的暗黑之力,當魔物接觸到大量聖光時會痛苦萬分,如置身焰火之中,慕斯剛才就是那感覺。

    小時候雷爾、埃洛和薩維三人都學習過聖光法術,其中最擅長的人是薩維,之後他成為了聖騎士,與普通騎士不同,他專門對付魔族與魔物。

    「」薩維一時間竟也吐不出任何話語。因為她外表是人類?因為帶她來的是埃洛?還是因為她像「某個人」

    雷爾難得對一件事情深感興趣,他看向薩維問道:「所以你們剛才做了什麼?竟然用聖光轟她?」

    「」想起之前的畫面,薩維的耳尖突然浮上一點可疑的紅暈,向來爽快的他竟又沉默了一回,他張口彷彿想回話,卻又吞吞吐吐的,像個被調戲的姑娘。

    這反應讓雷爾覺得愈發有趣了。埃洛搖搖頭,對於雷爾的壞心眼和薩維那像被欺負的小樣子不予置評,他語帶無奈,輕描淡寫的說:「是不是慕斯找到了你,她想靠近你,但你用聖光綑綁住她?」

    「是那樣沒錯」

    「虧我還以為怎麼了,不就是被摸了一把,還能把你害羞成這樣。」礙於王族優良教養,雷爾沒有附帶白眼。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是很習慣女人的渣男嗎?」薩維不甘示弱地說。

    「是體貼女性的紳士,不是渣男。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真令我傷心。」

    幾乎所有女孩都會喜歡上雷爾,論氣度、容貌、地位,在席米斯國確實沒誰比得過他。向他示愛的女人有不少,但雷爾總會用溫柔的方式婉拒,並且說明自己對麗緹雅的愛之深切,反倒讓少女們在他製造的紳士假象裡陷得更深了。實際上他對於溫柔對待女人這件事煩躁得不行,但身為一國王子的他必須要圓滑地處理所有事,滴水不漏,不容一點瑕疵,雷爾就是這樣活過來的。

    像是受不了雷爾似的,薩維轉頭繼續問埃洛:「我沒拿聖光轟她。只用聖光捆這種程度的聖光,連一隻低等魔物都滅不了,魅魔這種有心智的魔物,應該不至於那麼脆弱吧?」

    一般沒有心智的魔物都能輕易被淨化,會思考的魔物其等級比較高,需要消耗更多精神力來施展較強的聖光,所以越厲害的魔物需要找越厲害的聖騎士來淨化。

    「普通而言,當然不會有任何魔物被區區聖光捆給淨化掉,但慕斯她」埃洛目光低垂,宛如在回憶那天的情景

    如果有災難要降臨,畫面會浮現在埃洛腦海中,每時每刻,任何時間點都可能預見災難。

    埃洛曾預見的畫面是在滿月的夜晚,城內出現堆疊成山的男性屍體,屍體的死狀乾枯瘦癟,正是精神力被魅魔吸食殆盡的慘狀。在屍堆附近,有一群男人包圍著一個頭上有犄角的少女,少女全身赤裸與他們纏綿交合著,吸取他們的精神力,她的下腹處有一個瑰麗的暗紅色心形花紋,是魅魔的象徵。吸光男人們所有精神力後,少女仍持續魅惑其他人靠近,她很飢渴,眼裡只剩慾望,理智全然喪失。

    「嗯嗯!哈啊!啊啊啊!」少女雙腿大開,跨坐在男人身上晃動,白嫩嬌柔的rufang上下顫動著,下體交合處,粉嫩的蜜xue吞嚥著男人粗硬的roubang,抽插廝磨之間混合著大量黏液和白沫,她渾身濕溽被射滿濃厚的jingye,那副欲求不滿的yin蕩樣子與撩人的呻吟,引誘更多男人來侵犯她。

    「嗯啊!快用力、侵犯我!嗚嗯!」她臉色酡紅,雙眼意亂情迷,周圍的男人們抓著自己的硬物對著她,少女順從的將手伸向兩邊抓住roubang撸動著,嘴裡也含了一根粗黑硬挺的棒子,她既享受又痛苦般的舔舐著roubang,當roubang插進喉嚨裡時,她的眼眶泛出生理性的淚水,放浪的yin叫聲被熱燙的粗大堵在嘴裡,腰肢不安分地扭動,下身的嫩xue更無意識地夾緊了幾分。

    「啊嘶!啊!!!」少女身下的男人低吼著,感受到原本就緊緻的rouxue絞得更緊、變得更加溫溼黏熱,並貪婪地把自己的粗大往更深處吞吃時,男人扣緊了少女的腰部,更加奮力地往上頂胯抽送roubang,下體碰撞的啪啪聲響與噗哧噗哧的yin水拍動聲瀰漫在男人們的包圍中,每個男人腦中只剩下幹死這yin蕩的騷貨。

    「快快射給我、射在裡面哈啊!啊啊啊啊!」嫩xue內壁緊絞著粗大的roubang,被嫩rou擠壓的roubang欲仙欲死再也無力抽出來,在少女體內膨脹到最大最硬,當硬棒顫抖著將滾燙的熱液沖刷進少女花xue時,同一時間少女手上及口中的熱燙都射了出來,她尖叫著被cao到高潮痙攣、用力顫抖著,身上妖嬝的暗紅紋路閃爍,她失神的笑著,嘴角還掛著爽地流出來、來不及吞嚥的津液,她用手沾起那些新鮮溫熱的白濁,放進嘴裡品嚐著。

    射精過後的男人們無一不變成一具乾屍,但是沒人去管這些,每個人都沉迷在這副天生yin蕩的身軀,淪為一頭野獸,只想和發情的母獸交配。

    「哈啊哈啊真棒,我還要我要更多roubang」少女主動張大雙腿趴在地上,右手繞到下體處,蜜xue早已被灌滿白濁腥臭的體液,堵都堵不住,沿著她的腿根漏了出來,她癡迷地用指尖撐開那令人失去理智的粉嫩xiaoxue,即使被那麼多大roubang輪姦過也依舊緊緻如初,散發著一股濃厚yin迷的艷香。

    「別光看著快上我啊,快用熱熱的棒子塞滿我的、yin蕩xiaoxue啊嗯啊啊!昂嗯!嗚」她一邊喘著方才高潮還沒緩過來的氣,一邊露出妖豔魅惑的笑容,赤裸裸地勾引著男人們的rou慾。立時男人們一擁而上,少女濕潤的嬌xue和溫熱的小嘴頓時被男人們的硬挺插幹到最深處,晃動的嫩乳也被熱燙的大掌肆意揉捏著,粉嫩的乳尖被玩弄撕扯,種種快感都讓她更加夾緊了蜜xue,分泌出更多yin蕩汁水,讓身後如同公狗交配般插抽著她的男人在窄緊的甬道裡更加暢通無阻。

    「妳這yin蕩的母貓!」男人扣著她的細腰,狂暴的用硬鐵般的性器抽插著糜爛的嫩xue,每插一下便有yin水噴濺而出,拔出來時裡面的媚rou瘋狂絞緊、不願吐出讓她舒爽至極的roubang。男人洩憤似的用力拍打了幾下少女柔嫩的白臀,落下了紅痕。

    「哼哈啊嗯嗯!」少女身前的男人將roubang插進她喉嚨深處,並用手扣著少女的臉,將少女的頭用力埋入自己胯間,好讓粗長的硬物被柔嫩的小嘴全部包覆,絲毫不讓少女有喘息的機會,只有斷斷續續的鼻音能哼出聲。縱然被粗暴地對待,少女仍是滿眼yin亂享受之意,她只想要更多更多的快感和jingye,體內全是黏膩的慾望。

    埃洛看見了這樣的未來,他很疑惑,據他所知,魅魔會透過魔力引出男人對己身的慾望,與其交合來獲取精神力,藉以維生。但魅魔通常只會出現在人的夢境裡吸取精神力,不會主動展露真身,而且一次僅會吸取少許精神力,不到致死的程度,所以魅魔才很難捕捉,因為抓不到所以也很難淨化。

    但預知裡的魅魔卻是以真身出現,而且魅魔會讓人類甘願淪為她的奴隸,然而畫面裡她卻自己成為了慾望的魁儡,失去自主供人褻玩。

    無論如何,命運讓埃洛看見這樣的情景,意味著放任事態不管會釀成一起嚴重的災難,所以埃洛在預言之日的夜晚還沒降臨前就離開王宮,找尋城內和預知場景一模一樣的地方,等候魅魔現身。

    入夜時,預知裡的少女幾乎衣不蔽體、渾身是傷地現身,確實出現在埃洛所在的地點。只是她一出現就吐了一口血朝地上倒下去,埃洛及時扶住了她。埃洛迅速探了她的魔力,卻是微乎其微,所剩無幾。

    雖然身受重傷但少女並沒有昏過去,缺乏魔力的情況讓她依循生存本能想攝取精神力,就像人類飢餓時會找食物吃一樣,她瞄準了埃洛的唇畔吻了上去,渴望藉由肌膚接觸與體液來取得一絲絲的精神力,雖然遠比不上交合還有jingye所獲得的力量,但有總比沒有好。

    埃洛在這一枚混雜著血味還有濃厚玫瑰花香的吻中怔愣了幾秒,少女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直到他隱約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正在極其微量的流失,才想到懷中的魅魔大概只是在索取精神力。

    修練過的人和尋常百姓不一樣,不會輕易被魅魔蠱惑,況且現在眼前的魅魔也失去了能蠱惑別人的魔力,但埃洛還是小心起見在四周設了結界避免有人受影響。然後他不著痕跡的拉開和少女之間的距離,將右手虛覆上少女的下腹,埃洛知道那裡有一個心型紋樣,他將自己半成的精神力透過紋樣傳輸給魅魔,打算之後在回冷泉裡回復精神力就好。

    縱然埃洛把自己的精神力渡給了魅魔,但將精神力傳輸給另一個人這件事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的,雖不是禁術但也不算在自然法則裡,所以真正遞過去的精神力沒有達到半成那麼多,多半都在渡轉的過程中被消耗掉了,不過讓飢餓的魅魔保持一下子神智清醒也足夠了。

    「我是席米斯國的神使,埃米斯洛,請問妳需要幫忙嗎?」

    「我想當人類。我只想和喜歡的人結合。」少女說完便失去力氣,徹底昏迷了過去。魅魔真身的少女,有一頭魔族常見的紅髮,頭上有一對犄角,針形瞳孔,眼睛是桃紅色的,肌膚白皙透嫩,彷彿吹彈可破。

    埃洛聽著她的願望,在腦海裡細細思索,假設懷中的魅魔從來不透過交合來攝取精神力,那麼可以解釋她為何衰弱至此;這渾身的傷痕,難道說是從魅魔族裡逃出來時所傷?那又為何要逃?冒著被聖騎士淨化的風險也要逃出來的原因是什麼?

    埃洛當然在當下想過好幾次直接淨化掉就好的想法,但最後他沒有付諸行動,他用自己的披風將懷中的少女裹得嚴實,抱著她回了王宮,擔心扯到她的傷口,埃洛珍惜地抱著她,彷彿捧著什麼易碎物一般。

    埃洛溫潤的嗓音平平淡淡地描述著事實:「她說她想當人類,所以我封住了她以前所有記憶,讓她以為自己是人類。但她的本質畢竟是魅魔,所以會不由自主地靠近精神力強盛的人,無論是觸碰還是親吻,都只是吸取精神力的行為而已,沒有任何意義。」語畢,他略帶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雷爾點點頭,他從慕斯身上感受到的違和感終於有了答案。總算可以解釋為何慕斯做出那些勾引人的舉動後,眼底沒有一絲欲求,甚至明顯沒有明白她自己在做什麼,因為對魅魔來說全都只是進食的普通行為而已。

    「你打算就這麼封著她的記憶,什麼都不告訴她?」薩維問。

    「時機到了,封印自然會解開。」

    「埃洛,你有沒有覺得,自從你當上神使後比以前更喜歡故弄玄虛了?」薩維半黑著臉說。他才不相信什麼「時機到了」這種鬼話,埃洛分明就知道切確的時點,只是不說罷了。

    「呵呵。」埃洛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隨手移動了一枚棋子。

    「所以,慕斯現在這副模樣是你幫她弄上去的化形?」雷爾看了一眼棋盤,思索著。

    「嗯。」

    「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嗎?」雷爾甚至想說,原來你還對女性感興趣嗎。從小到大他從沒見過埃洛對誰感興趣,也沒見埃洛的視線停留在哪個女孩身上幾秒過。埃洛溫和善良,對每個人都很公平,沒有任何偏袒。所以,所有喜歡他的少女們反而能和平共處,不爭風吃醋,因為大家都清楚沒有誰能在埃洛心中成為特別的人。

    「也不是那樣,只是依稀覺得她本該如此。」埃洛下意識抓著胸前的玉石吊墜。

    那並非一塊普通的玉石,那是埃洛的一部分記憶。如果有想忘記或是不想知道的事,可以使用「記憶轉移術」將其取出,這跟封印記憶不一樣,封印能夠依照施術者的編排而解開,抑或是經過一段漫長的歲月後自然解開;記憶轉移術是將回憶實體化,變成一個實際上摸得到的物體,只要將其妥善保存,永遠都不會想起來那段過往。

    「慕斯是她的本名嗎?」薩維又問。對於聖騎士來說,放任一隻魔物在眼前生存實在有說不出的彆扭感,雖說是一隻虛弱的魅魔,但凡事小心起見,打從一開始薩維都在根據埃洛的回答來判斷是否留下這位小姐。

    魔族的本名是很重要的情報,擁有魔族的本名就有絕對命令權。如果知道一隻魔物的本名,就能召喚它,也能與它立下契約成為使魔,差遣它替自己辦事;反之,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淨化它,也可以用它的本名將其封印,使其陷入沉睡。

    當然,魔族並不會輕易透露本名,那等同於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獻上自己心臟一樣的行為。除非真心相信對方不會傷害自己,魔族才會將本名說出來。

    埃洛搖了搖頭:「我想她應該叫做這個名字,但很遺憾我不知道她的本名。」

    「什麼應該啊」薩維嘆了一口氣。「算了,你覺得沒問題就好。」他算是同意了讓魅魔留在王宮這種荒謬的事,反正一出事直接淨化掉就好。

    平穩的落棋聲響,雷爾下了最後一手棋,了結了這盤棋局。

    「還是贏不過你呢。」埃洛淡淡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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