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
小声点
夏日中午的街上格外安静,只有蝉声不知疲倦,热浪模糊了金色和绿色的分界线。 元整骑着自行车,眯着眼睛享受阳光懒洋洋地抚摸。一条白皙修长的大腿撑直,一条弯曲踩着踏板。她在等红绿灯,要将放在车篮里的文件送到元齐的大学。 她有c2驾照,但是出行要么是公交地铁,要么就是自行车。她不喜欢开车。 元整悠游地骑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校门口。 元齐穿着白T和黑裤站在那里,宽肩窄腰,腿长而直,少年气的清朗相当好辨认。 平心而论,元齐的五官比她漂亮。元整的眼睛就没他的大,也不是双眼皮。孟冲说是丹凤眼,听起来很高级,实际上也就那样。元整更喜欢大眼睛,比如元齐的眼睛,比如孟冲的。 元整,你再晚一点就可以不用来了。元齐皱着眉头拿走文件,转身就走。 元整在他身后懒散地喊道:喊jiejie。 元整和元齐是亲姐弟,相差六岁。在元整十岁,元齐四岁时,父母出了车祸,留下一间房子和一笔存款。姥姥姥爷带走了元整,爷爷奶奶带走了元齐,分居两城。一年也就见个一两次面,直到元齐上大学,大一下的时候住宿转走读,借宿在元整家里,这才熟悉起来。但让元齐老老实实地喊jiejie是不可能了。 元整回到家中,继续画画。五点的时候,门开了。孟冲拎着水果蔬菜进来。 今天吃什么?元整头也不抬地问。 孟冲将东西放在餐桌上,走到元整身后,亲吻摩挲她的裸露的肩颈。细细的吊带滑落。 走开啦,热死了。元整推开他的头,你看你,线都画歪了。 想吃你。孟冲低声道。 元整翻白眼,吃屁哦。快去做饭,等会儿元齐回来了。 元齐元齐,天天都是元齐。他为什么不住宿?孟冲将醋劲掐的恰到好处。 谁晓得。不合群吧?元整想了想,他这人是蛮难相处的。 孟冲哼哼几声,还是乖乖去做饭了。 元整从高一开始和孟冲谈恋爱,中间断过一次,分手是孟冲提出来的,复合还是他提出来的。孟冲红着眼圈问元整到底有没有心,元整默然,然后孟冲走了。两年后,他要求复合。元整想,复合就复合吧,于是复合了。 他们默契地忽视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空调勤劳地工作着,元整勾好最后一跟线条,伸懒腰。饭菜上桌,元齐也回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元整肩部的红印。 孟冲给元整夹菜,亲昵地让她多吃点。元齐盯着自己的碗,一块鸡丁闯入视线。 多吃点。元整说。 元齐最后也没吃掉那块鸡丁,单零零的剩在碗里。 晚上,元整躺在床上看动画,孟冲洗完澡围着一个浴巾蹭到她身边。 他是我亲弟弟。元整说。 孟冲解开浴巾,支头侧躺,大剌剌地展示那物,委屈道:本来是我们两人世界,突然多出来个他,做什么都要收敛。我们已经两周没zuoai了 男人的指尖滑过元整的大腿,带起一连串的痒意。 隔音不好。元整拍开他的手。 这是元整租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原来的一间卧室被她当作工作室,自从元齐来了就把工作室搬到了自己的卧室。因为在老破小小区,所以以元整的报酬可以租到。缺点就是隔音不好。 孟冲对着元整的耳朵吹气,小声点就是了。明天开始我要出差一个月呢,不给我留点念想啊?他含住小巧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蹭。 元整有点被说动了。她放下平板,握住孟冲的大宝贝,小声点啊。 那厢,元齐在写高数,忽而听到细碎的呻吟声和rou体撞击声,身体一僵,笔尖划出一道歪曲的线,有点慌乱地戴上耳机,将音乐声调高。 元整的脑袋撞到了床板,哎呦一声。孟冲拽出枕头垫在后面,仍猛力地冲撞着。两周的空旷足以让他忘却技巧,变成毛头小子。 啵的一声,孟冲拔出射精过后疲软的性器,将安全套打个结扔进垃圾桶,然后套上第二个安全套。这次他留有余力,开始撩拨元整。 元整除了绘画,干什么都很懒散,包括zuoai,就希望别人服侍自己,自己一点不要动最好。她一只手松松地揽住孟冲的脖颈,另一只手轻拧他的rutou,意思是别搞那些有的没的,把人吊在空中不上不下。 孟冲低头深吻。两条舌头缠绵悱恻,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啾啾声。 元整早就迷迷糊糊的,哪记得声音大小。孟冲巴不得声音越大越好,赶走那个臭小子。 他看到元齐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家伙是元整顶喜欢的类型,大眼睛,少年气,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几年前的孟冲也是这般模样,可惜岁月硬生生将他磨砺成现在的样子。 亲弟弟?孟冲冷笑,十六年未见,再亲都是生的,血缘算个锤子。 元整的丹凤眼迷蒙潋滟,皮肤泛着浅淡的红晕,整个人似是泡在酒里,醉醺醺的。孟冲忍不住又来了一回,直将她揉捏搓摩成一团酒酿圆子。 第二日起来,孟冲已经赶飞机离开了,元齐去学校上课。元整揉揉脑袋,咬牙切齿地骂孟冲是个混蛋。后面叫的声音有多大她想起来都脸红。 元整真的搞不懂孟冲的想法。他戒备所有靠近她的男人,下至八岁,上至八十八岁,就好像她是人见人爱的妖女。事实上,这些年也就他和尹清微看上了自己,后者还出国了。 想到尹清微,元整就低落了。难怪孟冲看紧她。她大二的时候遇到高二的尹清微,没把控住,一不小心和未成年人酱酱酿酿了。虽然大家都是自愿的,但是不妙啊不妙。 元整叹气,早饭也不吃了,将乱成酸菜的床单塞进洗衣机里,捧腮坐在旁边,听着单调的滚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