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与嫩草(八)
老牛与嫩草(八)
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变得容易了许多。他们一天天在磨合,一天天熟悉彼此不同的生理构造,也因为熟练而越发地大胆。 夜深人静躲在浴室做,被他开车带到郊外做,周末带到公司里做,甚至大白天都在家里锁上门做。 …… 魏晋在一片昏暗中醒来,房间里乌漆麻黑,因为窗帘都被放下来了。 低头一看,又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 胯上坐了个少女,穿着粉色睡裙,清丽的一张脸藏在凌乱的头发后面,牙齿习惯性咬着下唇处很小的一颗痣,不是赵襄又是谁? 关键是,他的睡裤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扒下来,一根擎天柱被她下头的小嘴紧紧吮着,还不时上下套坐吞吐着,舒服得要命。 赵襄见男人醒过来,动作渐渐慢下来,被他这样直直盯着,总是怪不好意思。 “嗯……别停,对,坐下来再快一点……”男人就这么枕着手臂,眼睛瞥到墙上的时钟,隔着衣服揉弄她胸前两团软rou,“才六点这么早?下面痒了想挨cao了?” “我哪有……明明是你啊,我一过来就看见……” 昨晚上他回来得晚,两人没亲热。赵襄早上醒得早,想他了,便抱着枕头来他房里找他,就看见,就看见他睡梦里下身都顶着个小帐篷。她以为他是难受,所以才这么主动地脱了他裤子把那直挺挺的rou棍往自己体内送。 男人听了一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掐着女孩的小细腰忽地狠狠往上顶,一下一下,动作又快又猛,专找她藏匿在深处的敏感点撞击。 他也不顾还没刷牙,对准她嘴唇就亲,边亲边教她:“小傻子,男人早上都这样。” 女孩被男人顶得高高抛起,又重重落坐在他身上,一身硬邦邦的肌rou硌得她浑身疼,腿心还被深深插着,被男人又粗又长的roubang疼爱着,爽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赵襄受不了地呻吟起来,又顾忌着外面爸爸mama还在睡觉,拧着眉克制着,哼哼唧唧的,只有尽着鱼水之欢的两人才听得见。 赵襄又这么上上下下抛坐了几十下,魏晋抱她到床头,退出来,将她翻了个面,缓缓又从后面cao入。 男人把她长发全拂到一边,啃吻着她圆润的肩头和大片光滑的后背,同时全根全根地抽送着,发出难耐的喘息。 赵襄听着他压抑的呻吟从喉头挤出,情动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吸着小腹,甚至扭着腰去迎合。 “这样舒服?”男人低声问。 “有点撑……你别这么深……” 赵襄回头看他,偏爱他欢爱时深邃的眼,慵懒的声线和汗湿了垂到额前的碎发,忍不住凑上去和他接吻。 魏晋含着她嘴吃了一会,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闭着眼睛深深嗅着她颈窝,“你说我把你宠刁了可怎么办?以后还有哪个男人喂得饱你?” 她手指钻进他指间与他五指相扣,“可我只想要你啊。” 男人没说话,沉默地按着她小腹前前后后抽插了十来下,赵襄一次次被他粗鲁地顶撞到床头,不得已攀着床屏跪了起来。 “嗯……轻点儿……” “记住,以后找男人,对你再好,这儿功夫不行的也不能要。”他哑了声音。 听着他的声音,女孩忽然觉得他很遥远,莫名心慌起来,“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两人性器还结合在一块,男人却突然没了再继续的兴致,渐渐停了下来,把她也抱下来,就那么埋在她身体里,不再动了。 “最晚到元旦,我这边的工作就能收尾。”意思是,他马上要回A市了。 赵襄脑子跟身体都还懵着,怎么刚才还在疯狂地zuoai,下一秒两个人就在这里平静地谈分别了呢? “你要回去了是么?没事啊,最多我们再忍半年,等我毕业了,就考去A市的大学,到时候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魏晋觉得这样不行,分手还是应该正正经经地谈,便抽出分身,用纸巾替两人都清理了一下,“我们把衣服穿上,洗把脸再说,好吗?” 赵襄答应了,并且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和他面对面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份他刚刚出去买的早餐,可她一点也不想吃。 男人觉得这很残忍,但还是必须快刀斩乱麻,“你认真听我说,赵襄,我如果现在是二十一岁而不是三十一岁,等你上完大学,然后我们再结婚,这完全没有问题。” “可我不是,我比你整整大了十四岁,你还这么年轻,我已经一天天在变老。你现在大概觉得没什么,可十年后呢,你二十七岁,我已经四十一了,你年华正盛,我却已经迈入暮年。” 女孩急了,“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这些的,你也不要怕别人说什么……” “不是怕别人说。事实是,我们两个没有未来的,”他突然有点害怕看到她的眼睛,低头,举拳抵着嘴,“先不说两家父母不可能会同意,我长你十四岁也不是白长的。我们人生阅历相差太多,彼此的朋友也玩不到一块,在某些重大问题上也会产生分歧。你很快就会发现我的世界有多肮脏不堪,充斥了虚伪繁琐的人情事故,你的纯真良善会对我感到失望,紧接着厌烦,到最后难以忍受直至背道而驰。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是这样收场的。” 赵襄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你试过吗?你连试都不试,凭什么那么肯定?” “把时间浪费在证明错误本身上,对你对我都无益,这是一件两败俱伤的事。” “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根本就是个……错误?”女孩哽咽了一下,声音跌到谷底。 男人不安地站起来,抹了把脸,沉声道:“我不想这么承认。这几个月是我有史以来最快乐的日子,襄襄,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 赵襄也站了起来,腾的一下绊倒了椅子。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再也待不下去了,她视作生命的这个男人,原来是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爱情的,或许,根本就没有爱吧!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走了以后,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对不对?” 她死命捂着眼睛,不让泪水再肆无忌惮地涌出来,她甚至笑着说:“你都走了,还管什么我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呢?不觉得好笑吗?” “魏晋,你太自私,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你不配得到爱情,你不配。” 她摇着头,一步步后退,泪水从她指缝溢出,一滴一滴落在绣着金凤凰的地毯上,很快就蒸发不见。 那是三年前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他在那年圣诞节搬走,临走时留了一个地址。他对她亏欠很多,如果她希望得到弥补,可以通过这个地址联系他。前提是,情感以外的。 这个地址最终没有派上用场,赵襄一次都没有再找过魏晋,一次都没有。 这是一个关于抛弃的故事,它很简短,简短得女方父母对此一无所知,也从来不知道真心请来的客人,原来是匹披着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