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外生枝（三）

    李唯再次见到季恒时，已是半个月后，晚上八点钟的派出所。

    在这见到这个漂亮得挪不开眼的女人，季恒时显然有些惊讶。

    那天一别，她没有联系他，很正常，因为根本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对于他来说，享誉国际的著名摄影师主动给出名片，已经是件破格的事，再多也没有。

    女人沉默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满脸倦容，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屏幕。边上还有一男一女。

    听见脚步声，她抬了抬眼皮，看见来人，睫毛颤了一颤。

    季恒时过来，是来领回跟前女友的现男友斗殴的好友。一个小时前他还为此头疼不堪，现在看来，倒是收获颇丰。

    “怎么回事？”他望向李唯，向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询问着。

    显然是上头打过电话，年轻的警察堆着恭维的假笑回复：“边上那女的手机在公交上被偷了，她和那男的都是嫌疑人，搞不清是谁。”

    李唯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沉吟了会，揽着小警察的肩膀往外走，压低嗓音：“哥们，这位小姐是我熟人，你看……”

    小警察立马意会，赶紧接话：“季先生说的哪里话，小事，小事！”

    五分钟后，里头走出来一位英资飒爽的女警官，对着李唯唤：“李唯，查看过录像了，你没事了，赶紧回家吧。”

    一听“录像”二字，剩下的男人立刻心虚了，本来他还仗着人多混乱，咬死不认，这下有了证据，是真完了。

    李唯走出派出所，前方停了辆银白色的越野，季恒时好整以遐坐在驾驶座看着她。

    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谢谢。”

    “上车，送你回去。”

    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不用了，我打车。”

    副驾的男人伸头嚷道：“你就上来吧，派出所门口上的车，错不了！再说，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啊！”

    李唯犹豫片刻，终是拉开了后面车门。

    半小时前，她给赵谦之打电话没通，又发微信告诉他自己进局子了。可那时他还在开会，十分钟后才回复说会议紧急，还有半小时才结束。

    眼下又饿又困，实在是撑不到他来接，她也没多想，权当他是好心伸以援手的路人。

    她给丈夫发了条微信，便关了手机，靠着椅背假寐。

    车子靠路边停下，她睁开眼，见他下了车，走向24小时便利店，不多时折回，手里多了两份三明治和一杯奶茶。

    食物从窗口递进来，她也不扭昵接了过来，也不忘道谢。

    忽然想起，她似乎一直在向他道谢，一直受着他恩惠。

    开着车的男人注视着前方路况，时不时往后视镜里看几眼，女人安静坐着吃东西的模样清楚出现在他视线里。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眼如点漆，皮肤是正好的白皙，施粉则太淡，施朱则太赤。静静坐在那里，令人不禁想到潺潺流水，清净而不张狂，利落的齐耳短发添几分知性美。

    嫩粉的舌尖勾着嘴角沾上的奶酪，猫一样的吃相。

    季恒时眯了眯眼睛，别过眼去。再看下去，搞不好又是一起交通事故。

    一旁坐着的钟凯可不是什么老实货，敲着自己好友眼神老往后视镜瞄，忍不住想调戏一番：“美女，怎么称呼啊？”

    李唯云淡风轻回着：“就叫美女吧。”

    “呵……老季，你这朋友挺有意思哒。”

    季恒时凉凉扫了他一眼，不无威胁之意。

    但他岂会买账：“跟我们老季怎么认识的？”

    她的目光在后视镜里与季恒时对上，后者眼里嵌着碎碎的笑意，莫名让她感到不适。

    “我到了。”

    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李唯下了车。

    “今天非常感谢，季先生路上小心。”一番话说得客气又生疏，李唯不信他不懂。

    季恒时动了动唇，最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走进暗处。

    风拂起她的裙摆，裙摆拂过他的心。

    “老季，这是陷进去了？”

    被提问的男人望着女人消失的方向没说话，半晌才抹了把脸，涩哑道：“她已经结婚了。”

    边上小青年愣了一下，反正过来：“卧槽！你他妈玩我呢？！”

    “你说你，大把女人上赶着送到床上不要，偏偏看上个有夫之妇……你可悠着点，别玩出人命啊……”

    “没可能，她根本就――油盐不进。”

    季恒时自嘲笑笑，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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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唯再次見到季恒時，已是半個月後，晚上八點鐘的派出所。

    在這見到這個漂亮得挪不開眼的女人，季恒時顯然有些驚訝。

    那天壹別，她沒有聯系他，很正常，因為根本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而對於他來說，享譽國際的著名攝影師主動給出名片，已經是件破格的事，再多也沒有。

    女人沈默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滿臉倦容，壹動不動地盯著手機屏幕。邊上還有壹男壹女。

    聽見腳步聲，她擡了擡眼皮，看見來人，睫毛顫了壹顫。

    季恒時過來，是來領回跟前女友的現男友鬥毆的好友。壹個小時前他還為此頭疼不堪，現在看來，倒是收獲頗豐。

    “怎麽回事？”他望向李唯，向派出所的工作人員詢問著。

    顯然是上頭打過電話，年輕的警察堆著恭維的假笑回復：“邊上那女的手機在公交上被偷了，她和那男的都是嫌疑人，搞不清是誰。”

    李唯擡眸看了他壹眼。

    他沈吟了會，攬著小警察的肩膀往外走，壓低嗓音：“哥們，這位小姐是我熟人，妳看……”

    小警察立馬意會，趕緊接話：“季先生說的哪裏話，小事，小事！”

    五分鐘後，裏頭走出來壹位英資颯爽的女警官，對著李唯喚：“李唯，查看過錄像了，妳沒事了，趕緊回家吧。”

    壹聽“錄像”二字，剩下的男人立刻心虛了，本來他還仗著人多混亂，咬死不認，這下有了證據，是真完了。

    李唯走出派出所，前方停了輛銀白色的越野，季恒時好整以遐坐在駕駛座看著她。

    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謝謝。”

    “上車，送妳回去。”

    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不用了，我打車。”

    副駕的男人伸頭嚷道：“妳就上來吧，派出所門口上的車，錯不了！再說，免費司機不用白不用啊！”

    李唯猶豫片刻，終是拉開了後面車門。

    半小時前，她給趙謙之打電話沒通，又發微信告訴他自己進局子了。可那時他還在開會，十分鐘後才回復說會議緊急，還有半小時才結束。

    眼下又餓又困，實在是撐不到他來接，她也沒多想，權當他是好心伸以援手的路人。

    她給丈夫發了條微信，便關了手機，靠著椅背假寐。

    車子靠路邊停下，她睜開眼，見他下了車，走向24小時便利店，不多時折回，手裏多了兩份三明治和壹杯奶茶。

    食物從窗口遞進來，她也不扭昵接了過來，也不忘道謝。

    忽然想起，她似乎壹直在向他道謝，壹直受著他恩惠。

    開著車的男人註視著前方路況，時不時往後視鏡裏看幾眼，女人安靜坐著吃東西的模樣清楚出現在他視線裏。

    她長著壹張瓜子臉，眼如點漆，皮膚是正好的白皙，施粉則太淡，施朱則太赤。靜靜坐在那裏，令人不禁想到潺潺流水，清凈而不張狂，利落的齊耳短發添幾分知性美。

    嫩粉的舌尖勾著嘴角沾上的奶酪，貓壹樣的吃相。

    季恒時瞇了瞇眼睛，別過眼去。再看下去，搞不好又是壹起交通事故。

    壹旁坐著的鐘凱可不是什麽老實貨，敲著自己好友眼神老往後視鏡瞄，忍不住想調戲壹番：“美女，怎麽稱呼啊？”

    李唯雲淡風輕回著：“就叫美女吧。”

    “呵……老季，妳這朋友挺有意思噠。”

    季恒時涼涼掃了他壹眼，不無威脅之意。

    但他豈會買賬：“跟我們老季怎麽認識的？”

    她的目光在後視鏡裏與季恒時對上，後者眼裏嵌著碎碎的笑意，莫名讓她感到不適。

    “我到了。”

    車子開到壹個十字路口，李唯下了車。

    “今天非常感謝，季先生路上小心。”壹番話說得客氣又生疏，李唯不信他不懂。

    季恒時動了動唇，最終壹言不發地看著她走進暗處。

    風拂起她的裙擺，裙擺拂過他的心。

    “老季，這是陷進去了？”

    被提問的男人望著女人消失的方向沒說話，半晌才抹了把臉，澀啞道：“她已經結婚了。”

    邊上小青年楞了壹下，反正過來：“臥槽！妳他媽玩我呢？！”

    “妳說妳，大把女人上趕著送到床上不要，偏偏看上個有夫之婦……妳可悠著點，別玩出人命啊……”

    “沒可能，她根本就――油鹽不進。”

    季恒時自嘲笑笑，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