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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总裁的逃妻(九)治愈

    

霸道总裁的逃妻(九)治愈



    袁妍打开门,看见严元白和他怀里毫无生气的女孩,吃了一惊。

    元白,你你终于放飞自我,搞出事了?她眨眨眼,一脸八卦。

    严元白眉头微微抽搐:别胡说。然后抱着苏锦书进门,把她小心放在椅子上。

    接着,他把袁妍叫到外面,跟她大概描述了一下苏锦书的情况。

    袁妍面露不忍之色,问:报警了没有?绝对不能轻易放过那个人渣。

    镜框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冽,严元白道:没有,她毕竟是女孩子,今年刚满十八岁,我担心报警之后,取证录口供的环节会更加刺激到她。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他的脸上露出杀气。

    袁妍骇道:你不会不会是要亲自动手吧?杀人可是犯法的!

    严元白对这个天马行空经常脱线的心理医生十分无奈,直接道:闭嘴,快去给她做心理疏导。如果不是袁妍专业技能很过硬,他才不会过来找她帮忙。

    袁妍嘟着嘴,碎碎念着进了屋子。

    大约一个小时后,她重又打开门,严元白进去,发现苏锦书已经靠着椅背睡着。

    他调高空调温度,又拿起薄毯给她盖上,然后跟着袁妍去了一旁的休息室。

    袁妍开门见山道: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好在还不算太严重,而且她的心理素质相当不错。这样,我给她开一些稳定情绪的药,然后你每周带她来这儿一次,我亲自给她做治疗,预计半年左右就可以康复。

    严元白松了口气,又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注意的,你跟我说详细点。

    袁妍玩味地盯着他看:你对你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这么上心过,怎么,动心啦?

    没有!严元白立刻否认,情绪激动,露了行迹。

    袁妍促狭道:没有就没有,你慌什么?认识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严元白露出这么有人情味的一面。

    像是一尊本来毫无温度的石像,忽然染上七情六欲,落入凡尘。

    有意思。

    严元白微屈食指叩叩桌子:袁医生,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不要窥探别人隐私?

    袁妍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道:元白,你已经许久没有过来治疗了,我想问你,心里那种暴虐的欲望减轻了吗?

    严元白深吐一口气,道:没有。

    不仅没有,反而隐隐有加重的趋势。

    尤其是面对那个脆弱易碎的女孩子的时候。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其实,他很想要她。

    想把她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把她锁在家里,用绳子拴起来,当作宠物爱护照顾。

    想让她的心里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人,每一次看他的时候,眼里都是满满的爱慕和崇拜。

    再没有一个女人比她更能激发他征服占有的欲望。

    可是,那怎么可能?

    如果那样做,他和秦正有什么区别?

    袁妍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现在对于你们这种群体的定义和约束很模糊,确切的来讲,你这种,并不能算做是心理疾病,所以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不过,我一直在想,你这样拼命压抑自己内心的真实渴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或许堵不如疏。如果和对方是真心相爱,对方又可以接受的话,未尝不能作为伴侣间的一种情趣。

    严元白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试过,可没有女孩子能受得了这个。何止是受不了,他至今还记得汀兰当时的表情,简直是觉得恶心。

    袁妍指了指治疗室,小声道:她也不行吗?

    严元白的脸色越发难看:尤其是她,被人那样对待过,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更不可能接受。

    袁妍嘟囔:可你和那个人渣又不一样,SM不等于变态啊

    女孩子从里屋走出来,止住两个人所有话头。

    她似乎认定严元白是最值得信赖的人,自觉自发走到他身旁,伸手扯住他的衣角。

    严元白心都化掉,对袁妍点点头,揽住苏锦书瘦弱的肩膀往外走。

    他带着她直接去了新别墅,因为前车之鉴,这次他再不敢把她单独放在家里,聘用的厨师、佣人、管家俱已到位。

    一口一口喂她吃完午饭,他带她去了钢琴房,把她安置在钢琴旁边的鸟笼摇椅里,然后问:想听什么曲子?我弹给你。

    他自己都快忘记,小时候也是学过七八年钢琴的,只是后来事务缠身,加上没有了那份闲情逸致,便渐渐搁下了。

    如今,忽然有了弹奏给一个人听的迫切想法。

    她依然没有回应他,只顾仰着头望窗外的澄澈天光。

    悦耳欢快的乐声从手下倾泻出来,萦满整个房间,是她最喜欢的。

    相传,贝多芬一生没有结过婚,但是,他一直盼望着能得到一位理想的伴侣。在他将近四十岁之时,教了一个名叫特蕾莎的女学生,并对她产生了好感。在心情非常甜美、舒畅的情况下,他写了这首乐曲赠给她,表达自己对心上人甜蜜而美好的爱恋。

    传闻是真是假早已不得而知,但在此刻,他怀着的,确是这样的感情。

    一曲终了,他又转而弹起,温和悲悯的曲调,像有着治愈人心的魔力,无数音符在指下流淌,试图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整个下午,他不厌其烦地弹奏了许多首曲子,神情始终专注地凝望着她。

    白到近乎透明的双手神经质地紧紧攥住衣角,将之拧成麻花,她自始至终纹丝不动,目光空洞,面无表情。

    直到暮色四合,最后一点余晖,从高大的落地窗边角处,渐渐敛去。

    两个人同时陷入一片黑暗里。

    他终于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细细抽泣声。

    乐声停顿,他摸黑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小心轻柔地捧住她的脸。

    湿湿热热的触感,是他此生不能承受之重。

    她主动投入他怀里,哭泣声逐渐大起来,直至放声痛哭。

    他紧紧抱住她,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瘦弱的脊背,无数次告诉她:没事了,有我在。

    一切的不堪终将过去,而那些伤害,他总会替她讨回个公道。

    她哭得喘不过气,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开口: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孩子

    不是你的错。他立刻温柔且坚定地回应她,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将她松开,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触她柔软的腹部,语气平和:我想,可能是宝宝还没有做好来这个世界的准备,这才回到天堂去的,等他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再去接他回来好吗?

    带着泪水的睫毛轻颤,苏锦书带着nongnong的鼻音问他:真的吗?

    真的,你相信我,我从不骗人。说着,严元白怜惜地再度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