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相親
78 相親
這一天伊蒂斯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即便是訓練時,也不時走神。 這時一個女學員正在向她展示魔法的訓練成果,她剛在前幾天學會如何凝造長達三米的水柱。 然而伊蒂斯一個晃神,水柱已經從眼前消失。 “師傅?師傅?”那個女學員見她沒有反應,叫她。 “啊抱歉,我剛才一時走神了,你可以來多次嗎?”伊蒂斯尷尬的笑笑。 好不容易一天結束了,她看了看鐘,發現差不多是時候去餐廳了。她的好師傅替她約了約翰吃飯,是名副其實的相親。她跟約翰算是認識,但完全不熟,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想想都覺得尷尬。 她抓起包包就想往門外走,她的助手貝拉卻拉住了她。“你不是要去相親嗎?就穿這樣?” 伊蒂斯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全黑的訓練服,外罩一件軍綠外套,她一星期中有五六天都是類似這樣的打扮,舒服又方便。 貝拉一看便知她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沒好氣道:“這可是關乎你終身大事的,你上點心啦好不好,哪有人穿訓練服去相親的?” 伊蒂斯心想她有沒真的打算跟約翰發展,不過貝拉也說得沒錯,她穿這樣去確實好像有點不尊重。 貝拉摸了摸下巴,打量著好的渾身上下。“你難道就沒有一件像樣的裙子嗎?” 伊蒂斯想了想。“有??吧。”是去年羅斯買了覺得不適合硬塞給她的,她拿了後就把它扔進了衣櫃中某個被遺忘的角落。 “那趕緊回家換上吧,拜託了,你再這樣下去真要成老姑婆啦!”貝拉雙手推著她步出訓練場。到了門口,她朝她擺一擺手,咧起嘴大喊:“今晚要加油喔!” 背對著她的伊蒂斯嘴角抽動了一下,邊走邊想著,怎麼好像身邊的人都比她還要緊張她的終身大事?當不當老姑婆真的那麼重要嗎? 確實,不少跟她差不多年紀的朋友都已經結了婚甚至有了小孩,還沒結的也至少有了對象,而她卻始終是孤家寡人一個人過,也難怪旁人怕她會一直孤獨下去。 最終她還是聽從貝拉的建議回家換了衣服。羅斯給她的是一條白色的蕾絲裙,裙擺及膝,後面要被前面長一點點,裙子的版形很貼身,鬆了點或太緊都不好看。當初體形相對嬌小的羅斯就是因為覺得肩膊處太鬆才忍痛割愛。 因為回家換衣服耽擱了,伊蒂斯晚了一點才到達餐廳。一看這間餐廳的裝潢和裡面的客人的打扮,她就暗中慶幸自己有聽取貝拉的意見,不然穿著那身訓練服進來她可就真的成為突兀的異類了。 侍應領著她進去,約翰已經坐在了那裡,一見她來,便站了起身。 “伊蒂斯隊長。”他喊的是從前跟她在皇軍中認識時的舊稱呼。 伊蒂斯笑了笑。“叫我的名字吧,我早就不是什麼隊長了。” “好,伊蒂斯。”約翰也跟著禮貌的笑了。“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雖然知道這只是對方禮貌性的讚美,少有被讚賞漂亮的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點了菜,他們開始聊起天來。約翰是個健談開朗的人,加上他們有著相近的話題,伊蒂斯發現她之前的擔心完全是多餘,兩人很快便聊得熱絡起來。 “你現在在民軍一定很辛苦吧?”伊蒂斯問。 “還好,最近沒什麼戰事,算是放假了。” “也是,不然你怎麼有時間跟我坐在這裡吃飯。”她笑道。 “嗯??說實話,老元帥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是有些驚訝。” 她覺得有些尷尬,連忙解釋:“師傅他真的太唐突了,你也知道,長輩就是愛cao心這些事。你不用在意,就當是朋友間單純的吃頓飯好了。” 約翰拿著高腳杯優雅的呷了口紅酒,勾起一邊嘴角緩緩道:“抱歉,我剛才用詞不當。” 伊蒂斯疑惑的看著他。 “其實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驚喜。” 她再怎麼遲鈍,都不可能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頓時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看來,伊蒂斯小姐並沒有這樣的意思??”他帶點遺憾的說道。“也是,像伊蒂斯小姐這樣優秀又美麗的女性,肯定不乏追求者吧?” “不不不??“伊蒂斯無奈的擺著手。“沒有這一回事,我只是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原來如此。”約翰禮貌一笑,伊蒂斯看著他嘴角的孤度忽爾覺得其實他這樣笑起來臉還是挺好看的。“那麼,你有什麼計劃嗎?其實我一直覺得以你的能力留在這裡當教官實在太可惜了。” 伊蒂斯被問住了。這兩年內,她聽過不至一兩個人問她這個問題,彷彿每個人都認為她必然有更偉大的目標等待著開始。除了最親近的人,誰都不知道她現在所做的,便已經是她當初決定了要做的事。 不過約翰這樣一問,她的腦裡便自動地回顧起這兩年來她做過的事。首先,她培訓了不少學生加入民軍,也教會了不少邊境居民一些基本的防衛技巧,漸漸地,與魔族襲擊有關的傷亡人數降低了不少。而僱傭兵的生意也開始上了軌道,有些受過訓練但不想加入民軍的學生選擇成為僱傭兵,也漸漸上手了,她和師傅基本上只需負責管理便好了。 這麼想著,她的目標好像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了。還有沒有什麼新的事情是她想做的呢? “你說計劃??那倒是沒有。” 她以為約翰想必會因為她的答案而失望,然而他只是說:“你,跟我想像中有些不同。” 她好奇。“怎麼說?” “記得五年前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時的皇軍已經很腐敗了,但你的眼神卻總是燃燒著一股火焰,堅定得像是沒有什麼能夠攔阻你完成你的目標。” 聽著別人描述口中的自己,讓她覺得有趣。“那麼現在呢?” “這麼說可能有點失禮。” “我不介意。” “現在的你卻像一個氣定神閒的老者,早已看破世事,所以選擇獨善其身。”大概是怕冒犯了她,他又補了句:“當然,這可能只是我的誤解。” “氣定神閒嗎?”她喃喃重複著他用的字眼,忽爾失笑。“真有趣,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形容我。” “抱歉,我不該妄自判斷你的。” “不不,是我自己好奇。” 大概是因為已經說了那麼多,約翰索性放下兩人之間客氣的拘束,直接地問:“坦白說,在經歷這那樣的事後,我以為你會對皇室恨之入骨。可是你卻連民軍都不肯加入,對那個害過你的哥哥也似乎沒什麼報復的念頭。” 伊蒂斯勾起嘴角。“說一點恨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聖人。只是我不想讓師傅傷心,那個始終是他僅剩的兒子。而且我相信人總需要為做過的事情負責,若然我處心積慮向他們報復,可能只會讓自己過得更加辛苦吧。”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跟一個只有數面之緣的人聊得這麼深入,不過約翰確實是個很好聊天的人。回去的時候,儘管她再三推卻,他依然堅持要送她回去。 “這是禮貌。”他說。 她拗不過他,只好同意了。 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氣溫又比白天時下降了不少,街上也變得空蕩蕩的只有寥寥數個行人。她裡面穿得有點單薄,連忙裹緊了外面的大衣。冰涼的風吹在臉頰上,倒是讓她清醒了一點。 他們繼續著未完的話題,呼出的白煙繚繞在空氣中。 差不多到達她的公寓時,約翰剛好說完馬完的一件糗事,逗得她哈哈大笑。然後她一不留心,便踩在了一塊光滑的冰上,幸好約翰眼明手法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才沒有滑到。 伊蒂斯邊借著他的手臂穩住重心,邊恥笑自己。“我真是笨手笨腳。” “你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兩人相視而笑,並沒有注意到遠處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們。 到她家樓下時,他問:“伊蒂斯,我們還會繼續聯絡嗎?” “當然,嗯,今晚謝謝你這一頓了,下次我來請吧。晚了,你快回去。”她站在樓梯上朝他擺擺手。 “我看著你上去,晚安。” 伊蒂斯無奈,只得道了聲晚安,快步走上了樓梯。 ===================================================== 抱歉,上周有點卡文了>< ===================================================== 这一天伊蒂斯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即便是训练时,也不时走神。 这时一个女学员正在向她展示魔法的训练成果,她刚在前几天学会如何凝造长达三米的水柱。 然而伊蒂斯一个晃神,水柱已经从眼前消失。 “师傅?师傅?”那个女学员见她没有反应,叫她。 “啊抱歉,我刚才一时走神了,你可以来多次吗?”伊蒂斯尴尬的笑笑。 好不容易一天结束了,她看了看钟,发现差不多是时候去餐厅了。她的好师傅替她约了约翰吃饭,是名副其实的相亲。她跟约翰算是认识,但完全不熟,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想想都觉得尴尬。 她抓起包包就想往门外走,她的助手贝拉却拉住了她。“你不是要去相亲吗?就穿这样?” 伊蒂斯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全黑的训练服,外罩一件军绿外套,她一星期中有五六天都是类似这样的打扮,舒服又方便。 贝拉一看便知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没好气道:“这可是关乎你终身大事的,你上点心啦好不好,哪有人穿训练服去相亲的?” 伊蒂斯心想她有没真的打算跟约翰发展,不过贝拉也说得没错,她穿这样去确实好像有点不尊重。 贝拉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好的浑身上下。“你难道就没有一件像样的裙子吗?” 伊蒂斯想了想。“有??吧。”是去年罗斯买了觉得不适合硬塞给她的,她拿了后就把它扔进了衣柜中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那赶紧回家换上吧,拜讬了,你再这样下去真要成老姑婆啦!”贝拉双手推着她步出训练场。到了门口,她朝她摆一摆手,咧起嘴大喊:“今晚要加油喔!” 背对着她的伊蒂斯嘴角抽动了一下,边走边想着,怎么好像身边的人都比她还要紧张她的终身大事?当不当老姑婆真的那么重要吗? 确实,不少跟她差不多年纪的朋友都已经结了婚甚至有了小孩,还没结的也至少有了对象,而她却始终是孤家寡人一个人过,也难怪旁人怕她会一直孤独下去。 最终她还是听从贝拉的建议回家换了衣服。罗斯给她的是一条白色的蕾丝裙,裙摆及膝,后面要被前面长一点点,裙子的版形很贴身,松了点或太紧都不好看。当初体形相对娇小的罗斯就是因为觉得肩膊处太松才忍痛割爱。 因为回家换衣服耽搁了,伊蒂斯晚了一点才到达餐厅。一看这间餐厅的装潢和里面的客人的打扮,她就暗中庆幸自己有听取贝拉的意见,不然穿着那身训练服进来她可就真的成为突兀的异类了。 侍应领着她进去,约翰已经坐在了那里,一见她来,便站了起身。 “伊蒂斯队长。”他喊的是从前跟她在皇军中认识时的旧称呼。 伊蒂斯笑了笑。“叫我的名字吧,我早就不是什么队长了。” “好,伊蒂斯。”约翰也跟着礼貌的笑了。“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虽然知道这只是对方礼貌性的讚美,少有被讚赏漂亮的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点了菜,他们开始聊起天来。约翰是个健谈开朗的人,加上他们有着相近的话题,伊蒂斯发现她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馀,两人很快便聊得热络起来。 “你现在在民军一定很辛苦吧?”伊蒂斯问。 “还好,最近没什么战事,算是放假了。” “也是,不然你怎么有时间跟我坐在这里吃饭。”她笑道。 “嗯??说实话,老元帅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惊讶。” 她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解释:“师傅他真的太唐突了,你也知道,长辈就是爱cao心这些事。你不用在意,就当是朋友间单纯的吃顿饭好了。” 约翰拿着高脚杯优雅的呷了口红酒,勾起一边嘴角缓缓道:“抱歉,我刚才用词不当。” 伊蒂斯疑惑的看着他。 “其实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惊喜。” 她再怎么迟钝,都不可能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顿时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看来,伊蒂斯小姐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他带点遗憾的说道。“也是,像伊蒂斯小姐这样优秀又美丽的女性,肯定不乏追求者吧?” “不不不??“伊蒂斯无奈的摆着手。“没有这一回事,我只是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原来如此。”约翰礼貌一笑,伊蒂斯看着他嘴角的孤度忽尔觉得其实他这样笑起来脸还是挺好看的。“那么,你有什么计划吗?其实我一直觉得以你的能力留在这里当教官实在太可惜了。” 伊蒂斯被问住了。这两年内,她听过不至一两个人问她这个问题,彷彿每个人都认为她必然有更伟大的目标等待着开始。除了最亲近的人,谁都不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便已经是她当初决定了要做的事。 不过约翰这样一问,她的脑里便自动地回顾起这两年来她做过的事。首先,她培训了不少学生加入民军,也教会了不少边境居民一些基本的防卫技巧,渐渐地,与魔族袭击有关的伤亡人数降低了不少。而僱佣兵的生意也开始上了轨道,有些受过训练但不想加入民军的学生选择成为僱佣兵,也渐渐上手了,她和师傅基本上只需负责管理便好了。 这么想着,她的目标好像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还有没有什么新的事情是她想做的呢? “你说计划??那倒是没有。” 她以为约翰想必会因为她的答案而失望,然而他只是说:“你,跟我想像中有些不同。” 她好奇。“怎么说?” “记得五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的皇军已经很腐败了,但你的眼神却总是燃烧着一股火焰,坚定得像是没有什么能够拦阻你完成你的目标。” 听着别人描述口中的自己,让她觉得有趣。“那么现在呢?” “这么说可能有点失礼。” “我不介意。” “现在的你却像一个气定神閒的老者,早已看破世事,所以选择独善其身。”大概是怕冒犯了她,他又补了句:“当然,这可能只是我的误解。” “气定神閒吗?”她喃喃重复着他用的字眼,忽尔失笑。“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形容我。” “抱歉,我不该妄自判断你的。” “不不,是我自己好奇。” 大概是因为已经说了那么多,约翰索性放下两人之间客气的拘束,直接地问:“坦白说,在经历这那样的事后,我以为你会对皇室恨之入骨。可是你却连民军都不肯加入,对那个害过你的哥哥也似乎没什么报复的念头。” 伊蒂斯勾起嘴角。“说一点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圣人。只是我不想让师傅伤心,那个始终是他仅剩的儿子。而且我相信人总需要为做过的事情负责,若然我处心积虑向他们报复,可能只会让自己过得更加辛苦吧。”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跟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人聊得这么深入,不过约翰确实是个很好聊天的人。回去的时候,尽管她再三推却,他依然坚持要送她回去。 “这是礼貌。”他说。 她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气温又比白天时下降了不少,街上也变得空荡荡的只有寥寥数个行人。她里面穿得有点单薄,连忙裹紧了外面的大衣。冰凉的风吹在脸颊上,倒是让她清醒了一点。 他们继续着未完的话题,呼出的白烟缭绕在空气中。 差不多到达她的公寓时,约翰刚好说完马完的一件糗事,逗得她哈哈大笑。然后她一不留心,便踩在了一块光滑的冰上,幸好约翰眼明手法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才没有滑到。 伊蒂斯边借着他的手臂稳住重心,边耻笑自己。“我真是笨手笨脚。” “你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两人相视而笑,并没有注意到远处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到她家楼下时,他问:“伊蒂斯,我们还会继续联络吗?” “当然,嗯,今晚谢谢你这一顿了,下次我来请吧。晚了,你快回去。”她站在楼梯上朝他摆摆手。 “我看着你上去,晚安。” 伊蒂斯无奈,只得道了声晚安,快步走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