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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信任(9)

    

第九章 信任(9)



    隔日,程尋先起,徐丹穎被折騰了一晚,難得賴床。他在客廳碰見了徐林昭,老人家貌似也在等他。

    徐林昭微笑起身,「陪我去外頭走走吧。」

    程尋頷首。

    徐丹穎起床時,發現家裡沒人,有些著急,臨近中午,兩人才一前一後的走進家門,她上前攙扶徐林昭,「去哪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徐林昭揶揄,「真是,不會把妳男朋友嚇跑的。」

    「奶奶!」

    「吃過中餐再走吧。」

    徐林昭四肢不靈活了,徐丹穎在旁幫忙,忍不住道,「妳的腰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給醫生看看?」

    「不用了,人老誰不是這樣。妳別在這礙手礙腳,我自己就可以了。」

    徐丹穎努嘴,被她趕出廚房。

    程尋見她坐立難安,忍不住拉過她。「妳管妳奶奶管到她都煩了,妳不如管管我,嗯?」

    徐丹穎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你們剛剛聊了什麼?」

    「這是我跟奶奶的秘密。」

    「小氣。」

    程尋見她難得有小脾氣,忍不住湊上前親親她的嘴,壓低聲音,沒個正經,「不如妳拿身體來換?我一字不漏全招。」

    徐丹穎氣得咬了他的下巴,昨晚的心驚膽跳歷歷在目。老人家淺眠,徐丹穎幾乎是咬著脣不敢發出聲音,身下的男人見她保留,他就變本加厲,惡質上頂,交合處的水聲瀰漫,她總覺得徐林昭一定知道了。

    「你怎麼和奶奶說我們如何認識的?」

    「妳追我的啊,不是嗎?」他反問。

    徐丹穎覷他一眼。

    程尋笑出聲,又偷親她幾口,「妳奶奶真的疼妳。」

    「那還用說。」她抬高下巴,驕傲的不得了。「就你最知道欺負我。」縱使徐丹穎從小缺乏父母疼愛,但徐林昭和徐風是將在捧在心尖上寵的,該給的一樣也沒少。

    程尋揚脣,惋惜沒能早一點遇見她。「我聽說妳高中時被評為校花?」

    「奶奶幹麼跟你說那麼多」

    他揉著她的腰,「還有男生追到家門口。」

    「你也被我們學校的女生說是一中歷屆來最帥的學、長。」女中沒有男生,多半都是和隔壁捷運站的一中聯誼。

    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生,活在成堆的課業壓力下,每天最期待的莫過於是放學能碰上隔壁校的帥哥,最好還能發展出一段甜蜜又浪漫邂逅。

    徐丹穎沒那心思,放學就是窩在圖書館,或是回宿舍。大概是哪天搭捷運時,不知道被誰拍照貼上兩校的版面,她因而大紅。

    礙於她實在低調神秘,有好一陣子,走到哪都被人關注甚至搭訕,導致她那陣子幾乎不想出門,只覺得困擾。

    程尋笑道,「哦?怎麼說的。」

    「忘了,我那時沒仔細聽,不過不好的謠言也不少,說你花心,女友一個換一個,長得帥的人通常都渣。」

    男人臉色愈發沉黑,「怎麼這些就記得這麼清楚?」

    徐丹穎見風轉舵,「我也就聽聽而已,我根本不知道你長什麼樣,我也沒那麼無聊的跟風。那時化學式都還學不好,化學老師還兇,我每天煩惱這些都來不及了,哪管你做了什麼。」

    聽完,男人不可遏止的笑了出來。

    他很少聽她提自己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白桐鎮,回到她最熟悉的地方,程尋總覺得她少了戰戰兢兢,多了一絲生氣。

    「我那時覺得最帥的是我們家大黑。」徐丹穎朝腿邊的大黑招手,牠開心的吐舌搖尾。

    「」

    「早知道那時候就把妳綁過來,脫光,然後能做的都做一遍,我看妳還怎麼撇清?」

    徐丹穎臉紅,伸手打他,「奶奶還在廚房,你別動不動就說這些話。」

    程尋忽然抱過她,提道:「去年,就是在今天碰到的吧。」說來也奇妙,僅僅只有一年,卻感覺他們認識了好長一段時間。

    相處的日子很短,時間卻很快,在他們磨合之時瘋狂消耗,程尋竟覺得不夠。

    提起這事,徐丹穎就尷尬,「我以後真的不喝酒了。」

    去年是他難得賴床,在期末考的高壓之下,他有幾個月幾乎沒和何芝涵見面,對方以為他搞消失,天天一通電話,程尋警告她幾次,直接關機,之後兩人有一段時間沒聯絡。

    逢暑假,程尋回家一趟,倒也沒什麼特別原因,過度疲累讓他在公寓始終睡不好,想換個環境改善頭疼,他刻意喝了點酒,幫助入眠。

    孰料,碰上了徐丹穎,契合的性愛,比什麼都管用,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沉淪。

    後來,她一早就無聲無息的離開,他這一覺睡得沉,以至於醒來以為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夢。

    他一度以為自己被嫖了。

    「那時候找不到妳,我只想問妳為什麼走?是我技術不好?還是妳有另一半?他比我好?還是他比我更能讓妳舒服?」他伸手撫了她的眼尾,徐丹穎卻想笑,任何正經話在他嘴裡都會變調。「現在想問,當時為什麼喝酒?」

    這是現在的程尋想問的,也是徐丹穎最不願透露的。

    徐丹穎眨了眼,程尋是有耐心的。

    與男人相處愈久,她便發現很多時候與其說他脾性重,倒不如說他懂得運籌帷幄,簡單來說,他低聲下氣,她就心疼,他氣焰高漲,她就覺得自己錯了。

    程尋知道,他就是故意。

    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他縱容她,徐丹穎何嘗不是也在順著他。

    片刻,她才微微吐出一句話:「我不知道我爸會不會祭拜我媽,但只有他知道我媽的骨灰罈在哪。」

    「那天學校有個專題還沒完成,我必須趕回去,有些資料放在家,我回去時,發現他在家,他大概也沒預料到我會回家,然後我看到他一個人在書房抽菸喝酒,以及掉眼淚。」

    「從小到大,我沒見過他這麼情緒化,外婆把他說得一無是處,親友不認可他,媽媽的葬禮,甚至是每次見到我時,他永遠是安靜的。看上去像是不在乎,事不關己,旁人說他沒血沒淚,老婆死了也沒反應,說他根本只想要溫家的股份,以及我媽的保險金。」

    徐丹穎抿起笑,「有時候我覺得,反而是最親近的人,說出來的話最傷人,就像我一開始也不知道。」

    程尋聽著,不時揉著她的腕骨,他知道這都不是主因。

    徐丹穎緩了幾口氣,低下臉,音調毫無起伏,「他醉了,把我認成我媽。」

    男人抬眼,目光幽幽,後續的事,徐丹穎沒說了。

    程尋一時半刻沒說話,徐丹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沒跟任何人提這件事,也知道徐明遠不是蓄意為之。徐丹穎掙扎之時,將他推倒在地,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他表現出了激烈情緒,「爸!我是徐丹穎!我是你的女兒!」

    不確定是疼痛迫使他清醒,還是這句話打醒了徐明遠,他回神,見著女兒衣衫不整的模樣,他反而比當事人更慌張,匆匆離了家門。

    無從怪罪,她便選擇一個人收拾心情。

    之後,徐明遠更不常見她了。

    「不過我們也沒發生什麼事,我只是受了驚嚇。你如果介意,我也」

    她話還沒說完,程尋便抱住她,勒得她背都疼,徐丹穎卻不在意,只覺得眼鼻都酸。最近總是這樣,程尋一個小動作,一句簡單的話,她就想埋汰他來遲了。

    「以後這些事都不會再發生了。」

    程尋順勢檢查她的身體,傷口幾乎都癒合了,就是有些痕跡太深了,形成了小疤。徐丹穎注意到他的目光,懊惱道:「很醜嗎?」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脣邊吻,搖頭,「以後,這些都是我的了。」

    他說:「妳從此沒有傷害自己的權利,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妳。所以妳要記得,一但妳試圖毀壞自己,藉此求得原諒,那都是在傷害我。妳會得到原諒,但一輩子都將愧對於我。」

    程尋的話似是最深刻的詛咒,刻畫在骨血,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他不會放棄她,亦要她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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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程寻先起,徐丹颖被折腾了一晚,难得赖床。他在客厅碰见了徐林昭,老人家貌似也在等他。

    徐林昭微笑起身,「陪我去外头走走吧。」

    程寻颔首。

    徐丹颖起床时,發现家裡没人,有些着急,临近中午,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走进家门,她上前搀扶徐林昭,「去哪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徐林昭揶揄,「真是,不会把妳男朋友吓跑的。」

    「奶奶!」

    「吃过中餐再走吧。」

    徐林昭四肢不灵活了,徐丹颖在旁帮忙,忍不住道,「妳的腰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给医生看看?」

    「不用了,人老谁不是这样。妳别在这碍手碍脚,我自己就可以了。」

    徐丹颖努嘴,被她赶出厨房。

    程寻见她坐立难安,忍不住拉过她。「妳管妳奶奶管到她都烦了,妳不如管管我,嗯?」

    徐丹颖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们刚刚聊了什麽?」

    「这是我跟奶奶的秘密。」

    「小气。」

    程寻见她难得有小脾气,忍不住凑上前亲亲她的嘴,压低声音,没个正经,「不如妳拿身体来换?我一字不漏全招。」

    徐丹颖气得咬了他的下巴,昨晚的心惊胆跳历历在目。老人家浅眠,徐丹颖几乎是咬着脣不敢發出声音,身下的男人见她保留,他就变本加厉,恶质上顶,交合处的水声瀰漫,她总觉得徐林昭一定知道了。

    「你怎麽和奶奶说我们如何认识的?」

    「妳追我的啊,不是吗?」他反问。

    徐丹颖觑他一眼。

    程寻笑出声,又偷亲她几口,「妳奶奶真的疼妳。」

    「那还用说。」她抬高下巴,骄傲的不得了。「就你最知道欺负我。」纵使徐丹颖从小缺乏父母疼爱,但徐林昭和徐风是将在捧在心尖上宠的,该给的一样也没少。

    程寻扬脣,惋惜没能早一点遇见她。「我听说妳高中时被评为校花?」

    「奶奶干麽跟你说那麽多」

    他揉着她的腰,「还有男生追到家门口。」

    「你也被我们学校的女生说是一中历届来最帅的学、长。」女中没有男生,多半都是和隔壁捷运站的一中联谊。

    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生,活在成堆的课业压力下,每天最期待的莫过于是放学能碰上隔壁校的帅哥,最好还能發展出一段甜蜜又浪漫邂逅。

    徐丹颖没那心思,放学就是窝在图书馆,或是回宿舍。大概是哪天搭捷运时,不知道被谁拍照贴上两校的版面,她因而大红。

    碍于她实在低调神秘,有好一阵子,走到哪都被人关注甚至搭讪,导致她那阵子几乎不想出门,只觉得困扰。

    程寻笑道,「哦?怎麽说的。」

    「忘了,我那时没仔细听,不过不好的谣言也不少,说你花心,女友一个换一个,长得帅的人通常都渣。」

    男人脸色愈發沉黑,「怎麽这些就记得这麽清楚?」

    徐丹颖见风转舵,「我也就听听而已,我根本不知道你长什麽样,我也没那麽无聊的跟风。那时化学式都还学不好,化学老师还凶,我每天烦恼这些都来不及了,哪管你做了什麽。」

    听完,男人不可遏止的笑了出来。

    他很少听她提自己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白桐镇,回到她最熟悉的地方,程寻总觉得她少了战战兢兢,多了一丝生气。

    「我那时觉得最帅的是我们家大黑。」徐丹颖朝腿边的大黑招手,牠开心的吐舌摇尾。

    「」

    「早知道那时候就把妳绑过来,脱光,然后能做的都做一遍,我看妳还怎麽撇清?」

    徐丹颖脸红,伸手打他,「奶奶还在厨房,你别动不动就说这些话。」

    程寻忽然抱过她,提道:「去年,就是在今天碰到的吧。」说来也奇妙,仅仅只有一年,却感觉他们认识了好长一段时间。

    相处的日子很短,时间却很快,在他们磨合之时疯狂消耗,程寻竟觉得不够。

    提起这事,徐丹颖就尴尬,「我以后真的不喝酒了。」

    去年是他难得赖床,在期末考的高压之下,他有几个月几乎没和何芝涵见面,对方以为他搞消失,天天一通电话,程寻警告她几次,直接关机,之后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联络。

    逢暑假,程寻回家一趟,倒也没什麽特别原因,过度疲累让他在公寓始终睡不好,想换个环境改善头疼,他刻意喝了点酒,帮助入眠。

    孰料,碰上了徐丹颖,契合的性爱,比什麽都管用,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沉沦。

    后来,她一早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他这一觉睡得沉,以至于醒来以为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他一度以为自己被嫖了。

    「那时候找不到妳,我只想问妳为什麽走?是我技术不好?还是妳有另一半?他比我好?还是他比我更能让妳舒服?」他伸手抚了她的眼尾,徐丹颖却想笑,任何正经话在他嘴裡都会变调。「现在想问,当时为什麽喝酒?」

    这是现在的程寻想问的,也是徐丹颖最不愿透露的。

    徐丹颖眨了眼,程寻是有耐心的。

    与男人相处愈久,她便發现很多时候与其说他脾性重,倒不如说他懂得运筹帷幄,简单来说,他低声下气,她就心疼,他气焰高涨,她就觉得自己错了。

    程寻知道,他就是故意。

    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他纵容她,徐丹颖何尝不是也在顺着他。

    片刻,她才微微吐出一句话:「我不知道我爸会不会祭拜我妈,但只有他知道我妈的骨灰罈在哪。」

    「那天学校有个专题还没完成,我必须赶回去,有些资料放在家,我回去时,發现他在家,他大概也没预料到我会回家,然后我看到他一个人在书房抽菸喝酒,以及掉眼泪。」

    「从小到大,我没见过他这麽情绪化,外婆把他说得一无是处,亲友不认可他,mama的葬礼,甚至是每次见到我时,他永远是安静的。看上去像是不在乎,事不关己,旁人说他没血没泪,老婆死了也没反应,说他根本只想要温家的股份,以及我妈的保险金。」

    徐丹颖抿起笑,「有时候我觉得,反而是最亲近的人,说出来的话最伤人,就像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程寻听着,不时揉着她的腕骨,他知道这都不是主因。

    徐丹颖缓了几口气,低下脸,音调毫无起伏,「他醉了,把我认成我妈。」

    男人抬眼,目光幽幽,后续的事,徐丹颖没说了。

    程寻一时半刻没说话,徐丹颖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她没跟任何人提这件事,也知道徐明远不是蓄意为之。徐丹颖挣扎之时,将他推倒在地,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他表现出了激烈情绪,「爸!我是徐丹颖!我是你的女儿!」

    不确定是疼痛迫使他清醒,还是这句话打醒了徐明远,他回神,见着女儿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反而比当事人更慌张,匆匆离了家门。

    无从怪罪,她便选择一个人收拾心情。

    之后,徐明远更不常见她了。

    「不过我们也没發生什麽事,我只是受了惊吓。你如果介意,我也」

    她话还没说完,程寻便抱住她,勒得她背都疼,徐丹颖却不在意,只觉得眼鼻都酸。最近总是这样,程寻一个小动作,一句简单的话,她就想埋汰他来迟了。

    「以后这些事都不会再發生了。」

    程寻顺势检查她的身体,伤口几乎都癒合了,就是有些痕迹太深了,形成了小疤。徐丹颖注意到他的目光,懊恼道:「很丑吗?」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脣边吻,摇头,「以后,这些都是我的了。」

    他说:「妳从此没有伤害自己的权利,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妳。所以妳要记得,一但妳试图毁坏自己,藉此求得原谅,那都是在伤害我。妳会得到原谅,但一辈子都将愧对于我。」

    程寻的话似是最深刻的诅咒,刻画在骨血,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他不会放弃她,亦要她作陪。

    晚点还有一更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