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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荊棘(3)

    

第六章 荊棘(3)



    徐丹穎有程尋家的鑰匙。

    上回待在他家,程尋臨時要外出,男人的話零碎,她還在睡夢中,一句也沒聽,徐丹穎感覺到他摸了她的腰腹,一下兩下的,接著俯身在她耳畔低語,「鑰匙在桌上。」

    她胡亂的應了聲,以為他人走了,翻身換姿勢時,被人攔住,男人還沒走。他沉默片刻,「出去和回家都跟我說。」

    徐丹穎閉著眼,沒應聲。

    男人掐了她的腰窩,「回答。」

    半晌。

    「好。」

    聽見關門聲,徐丹穎被這麼一鬧睡意也消得差不多,緩緩的睜開眼,望著一室寧靜。

    窗簾半開,光源無限延伸,曬亮了她的眼睫,她自被窩伸出手,五指浸泡在光輝之中,柔化了眉眼。

    她聞見空氣中殘留的茉莉花香,混纏著男人家中的氣味。她說不出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味道,有熱烈,有暖意,平淡中還有些情不自禁。

    徐丹穎將半張臉埋進被子下,裡頭餘留兩人交纏的體溫,以及那句,鑰匙和回家。

    刺耳的碎裂聲自門板傳來,徐丹穎呼吸一窒,第一次用了那把鑰匙。

    一片漆黑。

    所有亮光在這間屋子內,彷彿苟延殘喘。

    如同她第一次在程尋家醒來的情景。

    空氣中飄浮著酒氣和濃厚的菸味,徐丹穎有些呼吸不過來,剛想開口,耳邊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程尋,啊」

    徐丹穎聽見男人的名字。

    「妳總是說妳愛我。」男人過分愉悅的嗓音,與女人顫抖的語調形成對比,氣氛詭譎。「現在不愛了?」

    徐丹穎的眼稍微適應了暗色,描繪出男人高大的身影,他裸著上身,五官混濁,唯獨脣邊涼薄的笑意驚悚駭人。她看見何芝涵跪趴在地,身上的衣物似乎受到蠻力撕扯,衣不蔽體。

    女人無路可退,只能將自己逼向牆角,蜷曲著身體,冷汗浸濕了頭髮。

    男人對於她的懼怕視若無睹,蹲下身,偏頭:「就這種程度,是不能滿足我的啊。」

    「程尋,我錯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要多遠滾多遠求你讓我走。」何芝涵求饒,匍匐在地試圖去勾程尋的手臂。

    男人躲開她的碰觸,慢條斯理的起身,何芝涵以為他收手了,剛鬆一口氣,只見男人抬腳毫不猶豫的踩上女人撐在地的手。

    欺凌的叫聲讓徐丹穎渾身緊繃。

    他用了力道。

    「程尋!」

    徐丹穎快步上前,扯開男人,索性程尋穿的是室內拖,材質柔軟,然而何芝涵的手背還是紅腫一片,程尋絲毫沒有手軟。她轉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程尋,「你為什麼要這樣?」

    男人不語,伸手去掏菸。

    徐丹穎知道他又開始了,無暇管他,蹲下身去看何芝涵的傷勢,「妳沒事吧?」

    何芝涵的懼怕彷彿深入骨髓,瞳孔無法對焦,全身顫得不像話,見到徐丹穎來了,也沒有緩解,反而不斷和她道歉。「是我做錯了,不該找其他男人試圖」

    「滾了。」男人坐在沙發上抽菸,整間房子雲裡霧裡。

    聽見這話,何芝涵眼底有慶幸,狼狽的起身,顫抖的小腿讓她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徐丹穎看不過去,伸手扶她,「我送妳。」

    程尋:「不需要。」

    徐丹穎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見狀,何芝涵眼裡有訝異,有些她以往在程尋身上沒見過的東西,他們看上去很不愉快,可是程尋沒有離開。他不是個會挽留的男人,一如他從來不會干涉她。

    開心就來,沒興致就人間蒸發,活得像個沒心沒肺的男人。

    何芝涵覺得自己就和提供性服務的女人沒有區別。

    但她心甘情願。

    後來他離開了,她放下身段屢次勾引他。他不待見她,她就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路尾隨他回家。這幾日,程尋菸不離身,夜夜流連酒吧,她猜不透什麼原因,只當是考前壓力。

    昨晚,程尋照舊喝了一夜的酒,清晨才返家,她趁著他醉意上身,刻意接近,喝了酒的程尋更加閒懶迷人,他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其他動作。何芝涵踮腳要去吻他,聽到他說,「徐丹穎,我就該弄死妳,讓妳哪裡都去不了。」

    此話一出,他有些清醒了,認出眼前的人。何芝涵也不怕,執意要吻他,勾他上床。

    她誘導:「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她有什麼好?不也背著妳跟其他人做愛嗎?程尋,誰都會離開你,只有我不會,你說什麼我都聽,你心裡有別的女人也沒關係,我愛你。」

    心裡有別的女人。

    感受到程尋的注視,何芝涵沒讓徐丹穎再碰上她。「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徐丹穎見她衣衫不整,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她,「穿著吧,外面有點冷。」見何芝涵仍舊處於驚嚇,手腳不利索,徐丹穎替她穿戴整齊。

    她柔聲,後方的男人偏頭皺眉。

    闔上門前,何芝涵的雙脣早已失去血色,她渾身的力氣都透支了,還是自齒縫擠出了一句話:「程尋,就是個惡魔,妳跟了他也是倒楣。」

    確認何芝涵上了計程車後,她看向從剛菸都沒離嘴的男人,冷聲質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程尋冷笑,散漫的仰起腦袋,朝空呼出一團煙霧,對徐丹穎的問話聽而不聞。

    徐丹穎忍著脾氣,「她一個女孩子被你嚇成這樣,你不道歉就算了,你明知道她喜歡你,為什麼要這樣子踐踏她?」

    「誰讓她要喜歡我?」

    男人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事不關己,「她甚至說愛我呢,徐丹穎。」他刻意喊她的名字,有段時日沒喊了,都生疏了呢。

    「愛一個人就該包容對方的好與壞,她沒辦法做到,並不是我的問題,我只是讓她反省自己說過的承諾。」

    徐丹穎看他,室內空氣壅塞,光線灰暗,她沒辦法解讀男人的臉部表情,只知道他在笑,笑得瘮人。「你不喜歡就拒絕,沒必要這麼對她。」

    程尋瞭然:「哦就像妳拒絕我那樣嗎?」

    徐丹穎沒話,她後悔了。

    她的出現,不過是讓情勢更加混亂,可是剛才腦子一亂,什麼後果也沒想。

    見徐丹穎又是那般沉默,程尋也斂起了笑,雙方對視無話。

    片刻,徐丹穎退了一步,「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我也只是過來確保你的安全,阿姨很擔心。你放心,我會走。」

    男人聽出她的懊悔了。

    徐丹穎人才走出去,就看見周敘和戴思嵐齊齊下了車,她趕緊折返,「阿姨來了。」

    男人不為所動。

    徐丹穎只得走到他面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發現。」

    程尋嘴角微動,笑了笑,「我們?我們難道有什麼關係嗎?我讓妳來的嗎?」

    徐丹穎服了這男人不分場合都能鬧彆扭的性子。

    「程尋,別讓阿姨再更擔心了。」

    親情牌對程尋完全不管用,他甚至想,既然都亂了,那就再更亂一點吧。

    徐丹穎進退兩難,比起程尋的脾氣,她更不願戴思嵐對她失望。

    心一橫,她彎身勾起男人的下巴,馨香滲進男人的呼吸,黏上他的呼吸道,輕而易舉的蓋過了他的煙癮。

    她吻他。

    「讓我進你房間躲一躲。」

    程尋敞著腿,無關緊要的,「我的房間只用來睡覺和做愛。」

    徐丹穎沒心情同他鬧,別無他法,只得彎身再親他一次。男人摩挲著手指,沒有回親,卻退了滿身寒氣,他還是沒動作,徐丹穎再接再厲,舔過男人薄涼的脣,「求你。」

    他不答應,徐丹穎就親他一次。

    男人慵懶的倚靠在沙發,指尖的霧氣裊裊上升,燻染了時間的流逝,獨留親吻的聲響,女人俯身的窈窕剪影,在混沌頹糜的一室有了情。

    來來回回,作為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被女人如此撩撥,何況還是有段時日沒有開葷的男人,不可能無動於衷。

    程尋按耐不住了。

    見他伸手要摸她,徐丹穎不順他的意,偏開頭,「讓我進去躲。」

    她知道,程尋就喜歡她的主動和求情。

    简体

    徐丹颖有程寻家的钥匙。

    上回待在他家,程寻临时要外出,男人的话零碎,她还在睡梦中,一句也没听,徐丹颖感觉到他摸了她的腰腹,一下两下的,接着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钥匙在桌上。」

    她胡乱的应了声,以为他人走了,翻身换姿势时,被人拦住,男人还没走。他沉默片刻,「出去和回家都跟我说。」

    徐丹颖闭着眼,没应声。

    男人掐了她的腰窝,「回答。」

    半晌。

    「好。」

    听见关门声,徐丹颖被这麽一闹睡意也消得差不多,缓缓的睁开眼,望着一室宁静。

    窗帘半开,光源无限延伸,晒亮了她的眼睫,她自被窝伸出手,五指浸泡在光辉之中,柔化了眉眼。

    她闻见空气中残留的茉莉花香,溷缠着男人家中的气味。她说不出那是一个什麽样的味道,有热烈,有暖意,平淡中还有些情不自禁。

    徐丹颖将半张脸埋进被子下,裡头馀留两人交缠的体温,以及那句,钥匙和回家。

    刺耳的碎裂声自门板传来,徐丹颖呼吸一窒,第一次用了那把钥匙。

    一片漆黑。

    所有亮光在这间屋子内,彷彿苟延残喘。

    如同她第一次在程寻家醒来的情景。

    空气中飘浮着酒气和浓厚的菸味,徐丹颖有些呼吸不过来,刚想开口,耳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程寻,啊」

    徐丹颖听见男人的名字。

    「妳总是说妳爱我。」男人过分愉悦的嗓音,与女人颤抖的语调形成对比,气氛诡谲。「现在不爱了?」

    徐丹颖的眼稍微适应了暗色,描绘出男人高大的身影,他裸着上身,五官溷浊,唯独脣边凉薄的笑意惊悚骇人。她看见何芝涵跪趴在地,身上的衣物似乎受到蛮力撕扯,衣不蔽体。

    女人无路可退,只能将自己逼向牆角,蜷曲着身体,冷汗浸湿了头髮。

    男人对于她的惧怕视若无睹,蹲下身,偏头:「就这种程度,是不能满足我的啊。」

    「程寻,我错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要多远滚多远求你让我走。」何芝涵求饶,匍匐在地试图去勾程寻的手臂。

    男人躲开她的碰触,慢条斯理的起身,何芝涵以为他收手了,刚鬆一口气,只见男人抬脚毫不犹豫的踩上女人撑在地的手。

    欺凌的叫声让徐丹颖浑身紧绷。

    他用了力道。

    「程寻!」

    徐丹颖快步上前,扯开男人,索性程寻穿的是室内拖,材质柔软,然而何芝涵的手背还是红肿一片,程寻丝毫没有手软。她转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程寻,「你为什麽要这样?」

    男人不语,伸手去掏菸。

    徐丹颖知道他又开始了,无暇管他,蹲下身去看何芝涵的伤势,「妳没事吧?」

    何芝涵的惧怕彷彿深入骨髓,瞳孔无法对焦,全身颤得不像话,见到徐丹颖来了,也没有缓解,反而不断和她道歉。「是我做错了,不该找其他男人试图」

    「滚了。」男人坐在沙發上抽菸,整间房子云裡雾裡。

    听见这话,何芝涵眼底有庆幸,狼狈的起身,颤抖的小腿让她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徐丹颖看不过去,伸手扶她,「我送妳。」

    程寻:「不需要。」

    徐丹颖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见状,何芝涵眼裡有讶异,有些她以往在程寻身上没见过的东西,他们看上去很不愉快,可是程寻没有离开。他不是个会挽留的男人,一如他从来不会干涉她。

    开心就来,没兴致就人间蒸發,活得像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何芝涵觉得自己就和提供性服务的女人没有区别。

    但她心甘情愿。

    后来他离开了,她放下身段屡次勾引他。他不待见她,她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路尾随他回家。这几日,程寻菸不离身,夜夜流连酒吧,她猜不透什麽原因,只当是考前压力。

    昨晚,程寻照旧喝了一夜的酒,清晨才返家,她趁着他醉意上身,刻意接近,喝了酒的程寻更加閒懒迷人,他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其他动作。何芝涵踮脚要去吻他,听到他说,「徐丹颖,我就该弄死妳,让妳哪裡都去不了。」

    此话一出,他有些清醒了,认出眼前的人。何芝涵也不怕,执意要吻他,勾他上床。

    她诱导:「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她有什麽好?不也背着妳跟其他人zuoai吗?程寻,谁都会离开你,只有我不会,你说什麽我都听,你心裡有别的女人也没关係,我爱你。」

    心裡有别的女人。

    感受到程寻的注视,何芝涵没让徐丹颖再碰上她。「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徐丹颖见她衣衫不整,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她,「穿着吧,外面有点冷。」见何芝涵仍旧处于惊吓,手脚不利索,徐丹颖替她穿戴整齐。

    她柔声,后方的男人偏头皱眉。

    阖上门前,何芝涵的双脣早已失去血色,她浑身的力气都透支了,还是自齿缝挤出了一句话:「程寻,就是个恶魔,妳跟了他也是倒楣。」

    确认何芝涵上了计程车后,她看向从刚菸都没离嘴的男人,冷声质问:「你对她做了什麽?」

    程寻冷笑,散漫的仰起脑袋,朝空呼出一团烟雾,对徐丹颖的问话听而不闻。

    徐丹颖忍着脾气,「她一个女孩子被你吓成这样,你不道歉就算了,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为什麽要这样子践踏她?」

    「谁让她要喜欢我?」

    男人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事不关己,「她甚至说爱我呢,徐丹颖。」他刻意喊她的名字,有段时日没喊了,都生疏了呢。

    「爱一个人就该包容对方的好与坏,她没办法做到,并不是我的问题,我只是让她反省自己说过的承诺。」

    徐丹颖看他,室内空气壅塞,光线灰暗,她没办法解读男人的脸部表情,只知道他在笑,笑得瘮人。「你不喜欢就拒绝,没必要这麽对她。」

    程寻瞭然:「哦就像妳拒绝我那样吗?」

    徐丹颖没话,她后悔了。

    她的出现,不过是让情势更加溷乱,可是刚才脑子一乱,什麽后果也没想。

    见徐丹颖又是那般沉默,程寻也敛起了笑,双方对视无话。

    片刻,徐丹颖退了一步,「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我也只是过来确保你的安全,阿姨很担心。你放心,我会走。」

    男人听出她的懊悔了。

    徐丹颖人才走出去,就看见周叙和戴思岚齐齐下了车,她赶紧折返,「阿姨来了。」

    男人不为所动。

    徐丹颖只得走到他面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發现。」

    程寻嘴角微动,笑了笑,「我们?我们难道有什麽关係吗?我让妳来的吗?」

    徐丹颖服了这男人不分场合都能闹彆扭的性子。

    「程寻,别让阿姨再更担心了。」

    亲情牌对程寻完全不管用,他甚至想,既然都乱了,那就再更乱一点吧。

    徐丹颖进退两难,比起程寻的脾气,她更不愿戴思岚对她失望。

    心一横,她弯身勾起男人的下巴,馨香渗进男人的呼吸,黏上他的呼吸道,轻而易举的盖过了他的烟瘾。

    她吻他。

    「让我进你房间躲一躲。」

    程寻敞着腿,无关紧要的,「我的房间只用来睡觉和zuoai。」

    徐丹颖没心情同他闹,别无他法,只得弯身再亲他一次。男人摩挲着手指,没有回亲,却退了满身寒气,他还是没动作,徐丹颖再接再厉,舔过男人薄凉的脣,「求你。」

    他不答应,徐丹颖就亲他一次。

    男人慵懒的倚靠在沙發,指尖的雾气袅袅上升,燻染了时间的流逝,独留亲吻的声响,女人俯身的窈窕剪影,在溷沌颓糜的一室有了情。

    来来回回,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被女人如此撩拨,何况还是有段时日没有开荤的男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程寻按耐不住了。

    见他伸手要摸她,徐丹颖不顺他的意,偏开头,「让我进去躲。」

    她知道,程寻就喜欢她的主动和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