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佔有（9）【300珠加更】

    程恩瑜的期末展辦在開學前一天。

    徐丹穎整個寒假都在白桐鎮，與世隔絕，要不是程恩渝提醒她期末展這件事，她都忘了自己還要開學。

    臨走前，徐林昭知道她不捨，拍了拍她的肩，「下次帶回來給奶奶看，知道嗎？」

    徐丹穎微愣。

    「都當了妳二十年的奶奶，我要是看不出來妳有什麼事，我還真是白當。」

    徐明遠吃完飯就帶著學生走了。

    女學生高語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子，與徐丹穎的沉靜疏淡截然不同，除了初見的尷尬，落座後，餐桌上皆是她的聲音，分享她在醫院實習的趣事。

    內容白話，就連徐林昭都能應上幾句，餐桌難得有了對話。

    徐丹穎的生活無話可提，即便她現在對眼前的女孩子有許多好奇，她也沒開口。

    直到高語將話題轉到她身上，「我知道妳是我同校學妹。」

    徐丹穎一頓。

    「妳入學時上了新生表特版，我們班不少男生都偷偷跑去國企系看妳。」高語說，「但後來不知道誰說妳有男朋友，不會搭理任何人，紛紛放棄了。」

    徐明遠夾菜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頓。

    徐丹穎笑笑，「沒有，我沒有男朋友。」

    「咦？可是剛那個司機伯伯說妳有，在車上頻頻說不知道是哪個幸運的小子。」

    她停了停，猛地想起是程尋幹的好事。

    那陣子剛和他在一起，他佔地為王的習性，就愛在她身上留痕跡，也不管會不會被看見。徐丹穎好說歹說，男人大概前幾分鐘還聽得懂人話，後來又故態復萌。

    直到有一次她動怒，偏是不給他碰。「走開，你別碰我。」

    也不知道這句話觸了程尋哪條神經，他沒糾纏，收起所有神色，轉身就去陽台抽菸，是徐丹穎看不過他一根接一根的抽，整個人籠罩在煙霧，絲絲白煙堆積在肺。

    徐丹穎沒見過有人這樣抽菸，抽得像是不要命。

    「你幹麼？」

    她拉過他，欲想奪走他夾在手上的菸，程尋刻意躲開，不給她碰，來回幾次，徐丹穎一氣之下直接將他的菸盒和打火機都扔進垃圾桶。

    程尋忽地冷笑，反手扯過她，歪過頭將嘴裡的煙團吹進女人的嘴，徐丹穎被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程尋！」

    他悠悠的說，「妳讓我別碰妳，那妳憑什麼碰我？」

    後來才知道，這男人鬧彆扭呢。

    最後，徐丹穎被壓在床上，男人難得一開始就用背後式漸入深抵，他通常喜歡先正面進入，倒不是觀念守舊，而是他就喜歡看著這女人因他而失控。

    徐丹穎不清楚他想做什麼，程尋甚至將她兩眼遮住，瞬間加大了身體的感受，拖著她沉浸在兩人的每一寸體溫和汗水。

    那晚，她被欺負得很慘。

    醒來時，即便知道程尋打理過了，她仍會自己再洗一次澡。

    照鏡子時，沒看見痕跡，徐丹穎並無慶幸，反之覺得有點糟糕。果不其然，脫了衣服，潔白的背佈滿深淺不一的吻痕，胸乳、腿側，較私密的部位，都有他的痕跡。

    盛大而深刻。

    徐丹穎無奈之餘，又覺得好笑。

    對，是程尋。

    回神，徐丹穎冷靜的說：「司機大叔搞錯了，我沒男朋友。」

    「這麼漂亮還沒有？我完蛋了，可能嫁不出去。」高語哀嘆，「不過也好，那幫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長得也就普通人，仗著醫學系的光芒，在院裡都騙那些新來的護理師上床。」

    徐丹穎咳了一聲。

    徐林昭倒是不忌諱她的直白，跟著搭了幾句，「果然醫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這話不知道是暗指還是明示，徐明遠沒太大反應。「我們丹啊，以後絕不能嫁給學醫的。」

    ??

    程恩渝成果展的那天，徐丹穎一早就被挖起來弄妝髮。

    程恩渝整個寒假都沒睡好，臉上卻沒有半點疲倦，反而容光煥發。她討人喜歡，但徐丹穎尤其喜歡這時候的她，投入自己熱衷的事，整個人耀眼無比。

    像程尋。

    「徐丹丹，妳這幾天老看我幹麼？也不講話，我們不過才一個月沒見，不至於這麼生疏吧？」

    徐丹穎眨了眼，「喔沒有，我就是很久沒看妳嗯，有點想妳。」

    程恩渝笑了聲，推了她一把。「rou麻兮兮的。」

    按照慣例，服設系每年的時裝秀都會辦在市中心的廣場。徐丹穎去時，已經陸續在彩排，模特兒都是熟悉的面孔，多半是設計者的朋友，或者是設計師本人自己下去走。

    徐丹穎走過兩次，她本身底子就不差，搭上她艷冷的氣質，讓程恩渝的作品成了萬眾矚目。為此，程恩渝請吃了一個月的晚餐。

    「今年有一位交換生很強，設計別出心裁，連我自己都喜歡。」程恩渝有些喪氣，「不行！徐丹丹，我們要有骨氣！」

    「好，我待會絕不會笑。」

    保持高冷。

    程恩渝笑她。「我爸媽待會也會來，結束之後，不管怎麼樣，絕對要狠狠吃一頓，然後回宿舍睡個三天。」

    徐丹穎微頓，想了想又覺得他不可能出現在這，到口的話轉為：「好。」

    為了保持驚喜感，程恩渝從不會向徐丹穎透露設計圖，徐丹穎都是直接看到成品。

    因此，在休息室看見程恩渝手上的裙子，程恩渝怔愣了一時半會兒都說不出話。

    「我第一次嘗試這種風格。」程恩渝也很緊張，她的設計多半是前衛且個性十足，一般人駕馭不起，「是不是有點太小女孩？」

    徐丹穎搖頭，視線黏在服裝沒有移開。「很好看，但我怕我穿不出妳要呈現的感覺。」

    「傻啊，這就是妳的衣服啊，妳穿起來是什麼感覺，那就是我要的感覺。」

    她說得拗口，徐丹穎卻覺得眼眶有些熱。

    「謝謝妳。」

    「過一個年妳是怎麼回事啦？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感謝的話？」

    程恩渝覺得這個年真可怕，視家為旅館的程尋在兩老詫異的目光之中，回家了，甚至主動和她說了幾句話。

    「最近忙？」

    「喔，是有那麼一點，過幾週就是時裝秀了。」

    「自己待在宿舍？」

    「對啊，室友回家了，她跟她奶奶感情很好，幾乎有時間就回家陪她老人家。」

    聞言，戴思嵐插話，「丹丹真是個孝順的女孩子。」

    程尋切開盤內的rou，優雅的含進一小口。程恩渝以為沒自己的事，戰戰兢兢的準備吃一口飯時，聽到對面的人問，「時裝秀什麼時候？」

    礙於是學校的傳統，台下坐了不少教職員、貴賓，以及一些業界的專業人士。

    程恩渝沒來得及和徐丹穎說這段可怕的小插曲，就被工作人員打斷了。

    徐丹穎迅速換好裝，站在鏡子前擺弄了兩三下，總覺得還是有些不習慣，甚至是比前幾次還要來得沒自信。

    她已經好久沒有穿成這樣。

    場外致詞的話零零落落，伴隨著熱烈的掌聲，工作人員打著暗號要模特兒依序上T台。

    徐丹穎站在熱烘烘的鎂光燈下，啪擦啪擦的快門聲環繞整個廣場，藍白燈光交互輪轉，黑壓壓的觀眾群擠滿外圍。

    焦灼的夜色降臨城市，清冷間透著鄰近的春意。

    徐丹穎稍稍提了裙襬，目光黏在玻璃地板，深怕自己會摔倒，餘光瞥見遠方有星辰墜落。

    被大廈包圍的土地，是不會有流星的。

    因此，徐丹穎好奇的抬高了下巴，亮晃晃的白織燈描摹過女人瓷白的臉蛋，陰影成了深邃，女人微微停頓的腳步，裙襬擱在地，她的腳邊是一片花海。

    純白落了她一身，合宜的剪裁勾勒出女人柔軟無骨的腰肢。

    面對徐丹穎的是一片烏黑的天空，如她所想，她沒能捕捉到流星，卻敏感的察覺氣氛噤了聲。她揉捏著裙角，有些不知所措。過久的停頓，讓現場有些躁動，直到她的目光與台下的男人相接。

    偏淡的眸色裹上一層星輝，與她身上的潔白如出一徹。

    溫桐：「我們寶貝穿白色最漂亮了。」

    徐丹穎第一次覺得他們是靠近的。

    简体

    程恩瑜的期末展办在开学前一天。

    徐丹颖整个寒假都在白桐镇，与世隔绝，要不是程恩渝提醒她期末展这件事，她都忘了自己还要开学。

    临走前，徐林昭知道她不捨，拍了拍她的肩，「下次带回来给奶奶看，知道吗？」

    徐丹颖微愣。

    「都当了妳二十年的奶奶，我要是看不出来妳有什麽事，我还真是白当。」

    徐明远吃完饭就带着学生走了。

    女学生高语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与徐丹颖的沉静疏淡截然不同，除了初见的尴尬，落座后，餐桌上皆是她的声音，分享她在医院实习的趣事。

    内容白话，就连徐林昭都能应上几句，餐桌难得有了对话。

    徐丹颖的生活无话可提，即便她现在对眼前的女孩子有许多好奇，她也没开口。

    直到高语将话题转到她身上，「我知道妳是我同校学妹。」

    徐丹颖一顿。

    「妳入学时上了新生表特版，我们班不少男生都偷偷跑去国企系看妳。」高语说，「但后来不知道谁说妳有男朋友，不会搭理任何人，纷纷放弃了。」

    徐明远夹菜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顿。

    徐丹颖笑笑，「没有，我没有男朋友。」

    「咦？可是刚那个司机伯伯说妳有，在车上频频说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小子。」

    她停了停，猛地想起是程寻干的好事。

    那阵子刚和他在一起，他佔地为王的习性，就爱在她身上留痕迹，也不管会不会被看见。徐丹颖好说歹说，男人大概前几分钟还听得懂人话，后来又故态復萌。

    直到有一次她动怒，偏是不给他碰。「走开，你别碰我。」

    也不知道这句话触了程寻哪条神经，他没纠缠，收起所有神色，转身就去阳台抽菸，是徐丹颖看不过他一根接一根的抽，整个人笼罩在烟雾，丝丝白烟堆积在肺。

    徐丹颖没见过有人这样抽菸，抽得像是不要命。

    「你干麽？」

    她拉过他，欲想夺走他夹在手上的菸，程寻刻意躲开，不给她碰，来回几次，徐丹颖一气之下直接将他的菸盒和打火机都扔进垃圾桶。

    程寻忽地冷笑，反手扯过她，歪过头将嘴裡的烟团吹进女人的嘴，徐丹颖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程寻！」

    他悠悠的说，「妳让我别碰妳，那妳凭什麽碰我？」

    后来才知道，这男人闹彆扭呢。

    最后，徐丹颖被压在床上，男人难得一开始就用背后式渐入深抵，他通常喜欢先正面进入，倒不是观念守旧，而是他就喜欢看着这女人因他而失控。

    徐丹颖不清楚他想做什麽，程寻甚至将她两眼遮住，瞬间加大了身体的感受，拖着她沉浸在两人的每一寸体温和汗水。

    那晚，她被欺负得很惨。

    醒来时，即便知道程寻打理过了，她仍会自己再洗一次澡。

    照镜子时，没看见痕迹，徐丹颖并无庆幸，反之觉得有点糟糕。果不其然，脱了衣服，洁白的背佈满深浅不一的吻痕，胸乳、腿侧，较私密的部位，都有他的痕迹。

    盛大而深刻。

    徐丹颖无奈之馀，又觉得好笑。

    对，是程寻。

    回神，徐丹颖冷静的说：「司机大叔搞错了，我没男朋友。」

    「这麽漂亮还没有？我完蛋了，可能嫁不出去。」高语哀叹，「不过也好，那帮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长得也就普通人，仗着医学系的光芒，在院裡都骗那些新来的护理师上床。」

    徐丹颖咳了一声。

    徐林昭倒是不忌讳她的直白，跟着搭了几句，「果然医生都不是什麽好东西。」她这话不知道是暗指还是明示，徐明远没太大反应。「我们丹啊，以后绝不能嫁给学医的。」

    ??

    程恩渝成果展的那天，徐丹颖一早就被挖起来弄妆髮。

    程恩渝整个寒假都没睡好，脸上却没有半点疲倦，反而容光焕發。她讨人喜欢，但徐丹颖尤其喜欢这时候的她，投入自己热衷的事，整个人耀眼无比。

    像程寻。

    「徐丹丹，妳这几天老看我干麽？也不讲话，我们不过才一个月没见，不至于这麽生疏吧？」

    徐丹颖眨了眼，「喔没有，我就是很久没看妳嗯，有点想妳。」

    程恩渝笑了声，推了她一把。「rou麻兮兮的。」

    按照惯例，服设系每年的时装秀都会办在市中心的广场。徐丹颖去时，已经陆续在彩排，模特儿都是熟悉的面孔，多半是设计者的朋友，或者是设计师本人自己下去走。

    徐丹颖走过两次，她本身底子就不差，搭上她艳冷的气质，让程恩渝的作品成了万众瞩目。为此，程恩渝请吃了一个月的晚餐。

    「今年有一位交换生很强，设计别出心裁，连我自己都喜欢。」程恩渝有些丧气，「不行！徐丹丹，我们要有骨气！」

    「好，我待会绝不会笑。」

    保持高冷。

    程恩渝笑她。「我爸妈待会也会来，结束之后，不管怎麽样，绝对要狠狠吃一顿，然后回宿舍睡个三天。」

    徐丹颖微顿，想了想又觉得他不可能出现在这，到口的话转为：「好。」

    为了保持惊喜感，程恩渝从不会向徐丹颖透露设计图，徐丹颖都是直接看到成品。

    因此，在休息室看见程恩渝手上的裙子，程恩渝怔愣了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出话。

    「我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程恩渝也很紧张，她的设计多半是前卫且个性十足，一般人驾驭不起，「是不是有点太小女孩？」

    徐丹颖摇头，视线黏在服装没有移开。「很好看，但我怕我穿不出妳要呈现的感觉。」

    「傻啊，这就是妳的衣服啊，妳穿起来是什麽感觉，那就是我要的感觉。」

    她说得拗口，徐丹颖却觉得眼眶有些热。

    「谢谢妳。」

    「过一个年妳是怎麽回事啦？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感谢的话？」

    程恩渝觉得这个年真可怕，视家为旅馆的程寻在两老诧异的目光之中，回家了，甚至主动和她说了几句话。

    「最近忙？」

    「喔，是有那麽一点，过几週就是时装秀了。」

    「自己待在宿舍？」

    「对啊，室友回家了，她跟她奶奶感情很好，几乎有时间就回家陪她老人家。」

    闻言，戴思岚插话，「丹丹真是个孝顺的女孩子。」

    程寻切开盘内的rou，优雅的含进一小口。程恩渝以为没自己的事，战战兢兢的准备吃一口饭时，听到对面的人问，「时装秀什麽时候？」

    碍于是学校的传统，台下坐了不少教职员、贵宾，以及一些业界的专业人士。

    程恩渝没来得及和徐丹颖说这段可怕的小插曲，就被工作人员打断了。

    徐丹颖迅速换好装，站在镜子前摆弄了两三下，总觉得还是有些不习惯，甚至是比前几次还要来得没自信。

    她已经好久没有穿成这样。

    场外致词的话零零落落，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工作人员打着暗号要模特儿依序上T台。

    徐丹颖站在热烘烘的镁光灯下，啪擦啪擦的快门声环绕整个广场，蓝白灯光交互轮转，黑压压的观众群挤满外围。

    焦灼的夜色降临城市，清冷间透着邻近的春意。

    徐丹颖稍稍提了裙襬，目光黏在玻璃地板，深怕自己会摔倒，馀光瞥见远方有星辰坠落。

    被大厦包围的土地，是不会有流星的。

    因此，徐丹颖好奇的抬高了下巴，亮晃晃的白织灯描摹过女人瓷白的脸蛋，阴影成了深邃，女人微微停顿的脚步，裙襬搁在地，她的脚边是一片花海。

    纯白落了她一身，合宜的剪裁勾勒出女人柔软无骨的腰肢。

    面对徐丹颖的是一片乌黑的天空，如她所想，她没能捕捉到流星，却敏感的察觉气氛噤了声。她揉捏着裙角，有些不知所措。过久的停顿，让现场有些躁动，直到她的目光与台下的男人相接。

    偏淡的眸色裹上一层星辉，与她身上的洁白如出一彻。

    温桐：「我们宝贝穿白色最漂亮了。」

    徐丹颖第一次觉得他们是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