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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為愛癡狂 (H)

    

六、為愛癡狂 (H)



    我之所以會離開勝也,並不是出於我自己的意願,而是因為勝也像丟垃圾一樣地把我給丟掉了;我對他而言,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

    我被警察送進勒戒所的期間,戒除了K他命、安非他命和海洛因。

    在那一段時間裡,我連菸、酒都一起戒掉了,但是後來,在勒戒期滿,我被放出去以後,我又恢復了菸、酒的習慣,也繼續吸食著K他命。

    在我進入勒戒所之前,我和勝也通常會在公司裏見面,有時是在休息室,有時是在酒桌上,有時則是在廁所裏。

    當我們不經意地在廁所裏遇見的時候,他會摳摳我的手心,而後,我們會一起進到同一個單間裏,像飢渴的畜生一樣,快速地做愛。

    空間很狹窄,我們所能做到的,只有我脫下褲子,對他露出屁股,掰開我的屁股xue;而他解開他的褲襠,將早已半勃的分身,插入我的xue裡。

    沒有耳鬢廝磨,沒有接吻,沒有愛撫,也沒有保險套,沒有任何的浪漫可言,純粹只是生物的性器官,插入營養器官的黏膜中滑動。

    儘管如此,那時的我卻樂此不疲。

    我喜歡和勝也當同事的感覺。

    在公司裏短暫的做愛,是我和勝也所能有的,唯一的聯繫,這樣的行為,就好像是在偷情,給我莫大的愉悅與刺激。

    我曾問他:「勝也,你有在這裡的廁所,和其他人做愛過嗎?」

    勝也這麼回答我:「我沒有跟任何客人,也沒有跟任何同事談過戀愛,你很好看,你很可愛,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只和你這麼做。」

    我明白他所指涉的限定範圍,是「在這間公司的廁所裏做愛」,而不是和任何人做愛。

    我也明白,如果他沒有愛過任何客人,那麼我就被包含在那裡面了。

    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他跟我說的這些拐彎抹角的話,因為我喜歡他在話裡下的心思,還有他暫且仍對我隱藏著真話。

    當我跪著幫他koujiao,用嘴嚐過我自己直腸內的氣味,幫他清理完roubang以後,我們若無其事地站在鏡子前洗手,整理自己的儀態時,他忽然落在我眼皮上的那輕輕一吻,帶著女人的脂粉味,香水味,甚至在我的皮膚上,留下淡淡的口紅印。

    我知道他在撒謊,他可以和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他想要的事,可是,因為他還願意花時間和精神騙我,所以我喜歡他。

    而且,如果我不再喜歡他,不再愛他的話,已經被大學退學,不敢告訴家人的我,該以什麼,作為我生活的目標與重心呢?

    我在男公關俱樂部裏,每天飲用大量的洋酒、燒酒、清酒,混著喝,就更讓我頭痛、頭暈、胃痛。

    每天上班前,我會先吃東西,吃了東西以後,我就開始陪客人喝酒,然後把胃裡的東西給全部吐出來。

    再吃,把胃裡暫時填滿東西;再喝,把胃裡的東西給吐出來。

    這樣渾渾噩噩地苟活著的日子,甚至都不是為了賺錢。

    勝也在離開廁所前,習慣性地對我伸出手來,對我比了「錢」的手勢,而我居然連他這對我要錢的模樣,都覺得可愛。

    他發現剛才有客人給了我七千日圓的小費。

    我將客人給我的小費,全部交給了他。

    他將鈔票熟練地塞入西裝外套的內袋中,湊到我的耳邊,舔了一下我的耳廓,而後朝著我的耳朵裡呼了一口熱氣,甜膩地說了聲:「勇人,你永遠是最棒的,我愛你。」

    我知道,我在跟其他客人一樣,用錢買他給我的愛。

    賺到錢,然後把錢給他,換取他在我耳鬢邊濕濕熱熱的吻,已成為我下意識的動作。

    我可以再為了從他那裡,得到更多「愛」的反饋,努力賺更多的錢。

    我想要更多來自勝也的愛,我想要勝也愛我。

    那時的我,為了得到更多的錢,甚至可以在下班之後,乘著計程車,與客人一起來到汽車旅館,讓他為我插入尿道塞。

    「一定要把這個器具清潔乾淨,要用75%的酒精先消毒過。」

    這是我唯一的底線,因為我怕尿道若是發炎,就醫會花更多的醫藥費,這樣我就沒有錢可以給勝也了。

    我很喜歡給勝也錢的感覺,給他越多的錢,他對我就越好,而我的感覺也會變得越好,所以我想賺更多的錢。

    我很喜歡我們一起在百貨公司裏,挑選上班用的西裝、馬甲、襯衫、項鍊、手鍊、耳釘、香水、手錶、皮夾

    逛街是一種快樂,和他一起逛街,是另一種快樂。

    在名牌西服專櫃裡,他在鏡前為我比劃著馬甲的尺寸,不經意間,在女店員的注視之下,用手捏了我的腰和屁股一把。

    我看著鏡子。而鏡中的勝也,正笑瞇瞇地把頭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對著鏡中的我說道:「這樣穿一定很適合你,因為我的勇人屁股又小又翹,yinxue也很緊,穿短一點的馬甲,才能襯出你的腿很長,下盤很窄。

    「我想要你看起來無時無刻都散發著性感的魅力,男的看了想幹你,女的看了想被你幹。

    「只要有我幫你挑衣服,你的業績就會越來越好;你會賺到更多的錢,然後買更貴的衣服,再賺到更多的錢」

    試噴香水時,勝也湊在我手腕,或者是頸邊。

    當他聞著我身上的香水味時,他貼著我,帶著香氣的蓬鬆頭髮在我的臉頰與肩膀邊擦過

    他對我表現出的親暱與順從,令我感覺無與倫比的甜蜜,彷彿水上勝也這個人,就是由糖與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所捏塑而成的。那麼地不真實,可是又那麼地令我沉迷。

    這一切彷彿興奮劑,只有和勝也無時無刻地在一起,才能麻痺我的神經,保持我的活力,為我帶來獨一無二的歡愉感。

    這期間,拓哉曾經多次發給我簡訊:「你何時回來?」、「你最近還好嗎?」、「為什麼不來學校了?」、「你還會回來嗎?」、「能見一面嗎?」、「能一起吃個飯嗎?」

    我覺得他很煩人,對著他的訊息,有時是既讀,後來成了未讀。

    他曾打電話給我,我接起來以後,手機就被勝也拿走。

    勝也直接向話筒對面那人說道:「你好,不論你是誰,現在勇人在陪我,我是勇人的男朋友,請你不要打擾我們相處的時間,謝謝你,再見。」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而我竟不覺得對拓哉愧疚,反而因此感到很過癮。

    我故意問勝也:「如果那是客人的話怎麼辦?畢竟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回程的滿員電車上,我們一起站在一個不會擋到行人的地方。

    勝也毫不避諱週遭人的目光,他抵著我,親密地靠著我,摟著我,把我當成他的扶手,將他被電車搖晃的身體,全交託給了我。

    他撒嬌似地回答道:「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時間,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開心又快樂就好。

    「其他時候的事情,之後再說。你現在也不是客人的Akihito,你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勇人,不是嗎?」

    和勝也在一起,非常地花錢。

    不說後來我們一起吸毒的費用,最便宜的是K他命,可能使人喪命的,則是劣質的、來路不明的海洛因和安非他命。

    光是和他一起吃飯,還有我們一起去高級的愛情旅館開房間的費用,都令我的錢包見底。

    我不知道勝也那裡實際上到底還有多少錢,也不想要看見勝也拿出錢包。

    我覺得,能讓勝也看向我的錢包,等著我付錢,能負擔得起這些的我,是很厲害的。

    能賺一點小錢,供我們兩人一起享受的我,絕對是勝也最值得依賴的人,我希望他不要選擇我以外的人。

    我想成為他生活的支柱,所以我堅持了下來,繼續努力地做這份垃圾工作。

    只有這份工作的高收入,才能讓我們一起過愉快的生活。

    我們都很辛苦,所以我們值得用奢侈品慰勞自己。

    而勝也這個人,他的舉手投足,他的一切,更是和名牌以外的衣服、鞋子、皮夾、手錶絲毫不搭。

    我可以穿兩萬元的西裝,但是勝也一定要穿五萬五千元的西裝,這樣的剪裁,才足以顯露出他的肩膀寬度、胸膛厚度,以及纖細好摟的腰肢。

    我想要我的勝也變得越來越好看,如果我能因此變得更時髦,那也很棒,因為勝也喜歡長得好看的、有品味的、有錢的人。

    「和你一起在街上走路,讓我覺得很有面子。」

    勝也曾這樣對我說道:「以前的你太土了,現在的你真的好帥,好有魅力,我發現我比以前更喜歡你了。」

    就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聽什麼樣的話;可是勝也非常知道如何說話取悅我。

    每當他對我說這些話,都會讓我感覺他是對我充滿愛意的,這會由衷地勾起我的慾火,讓我很想吻他,恨不得當場就與他做愛。

    我一直覺得他是愛著我的,而我是被愛著的。

    這使我成為一個幸福的人,有著幸福的生活;就算曾有客人侮辱我、對我動粗,跟眼前巨大的幸福相比,這些被作賤的小事,實在也算不上是什麼。

    我不在乎勝也是覺得我的口xue,或者是屁xue很便利,還是我會給他所有的錢,究竟是哪一點使他喜歡;也許是因為我都俱備,所以他都喜歡。

    反正只要他繼續喜歡我就好。

    我一直以為,我的幸福能永遠持續,就像我和勝也能永遠在一起,我們能永遠年輕,一起放浪形骸;就算我們不再年輕,勝也不再美貌,也不要緊。

    等到他洗手不幹了以後,我們就能真正地在一起。到時候,再平平淡淡地繼續談戀愛也不遲,反正我是他的勇人,他是我的勝也,這一點,永不改變。

    直到有一天,我把被店裏押住的上星期的工資,全都交給了勝也。

    我們一起打了下班卡,而勝也說:「我快窒息了,我好需要呼吸。」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打電話聯絡了藥頭,我們在一間KTV裏的包廂驗貨以及交易。

    「這是新商品,純度更高,不是用燒的,要用靜脈注射。」

    勝也聞言,臉色一變。

    而後,他好像是想通了什麼,自己像平常一樣,抽了一支已經做好的K菸,轉頭將已經注入「新貨」的針筒對著我,說道:「這是用你的錢買來的,你值得用最好的!我們來享受一下吧?」

    我二話不說,捲起袖子,對他露出胳臂。

    他用手對著我的胳臂窩用力地拍打了幾下,直到我的皮膚發紅,然後,他找了一條青色的血管,就將針頭沒入其中,按下針筒。

    我看著針筒裏無色的液體,隨著快速地擠壓,在裏頭冒著泡。

    我忽然眼前一黑,身體不能動了。

    我聽到勝也說:「他是不是死掉了?」

    我無法回答他。

    「勇人,回答我,你還活著嗎?」

    我能感覺到他在拍打我的臉頰、搖晃我的身體。

    我無法給他反應。

    我感覺到他脫掉了我的長褲和內褲,我的屁股涼颼颼的。

    我記得勝也的性器插入我時,帶給我的感觸,還有他的roubang,在我的直腸裏頭抽動時的感覺。我知道勝也在插入我,然後在我裏面射精了。

    接下來,換另外一根我不認識的roubang,插入我的屁股裏,就著勝也留下的jingye,在我的直腸裏前後抽插著。

    我動不了。

    「勇人,你死了嗎?」勝也又問了我一次。

    之後,我就沒有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我人已經在醫院裏,不知道睡了多久。

    坐在我病床旁邊的人,是一位穿著制服、戴著警帽,手上拿著記事板與筆的警察。

    「因為你一次注射太多的海洛因,裡面還混了一些劣質的安非他命,你的部分神經,已經永久受損了。」

    警察這麼告訴我:「你要慶幸當天我們有臨檢,如果你沒有被警察發現,你現在就已經死了。

    「你很幸運,當時的你已經休克了,是我和我的同事,開著警車,闖了好幾個紅燈,把你載到醫院裡,你才撿回一條命。我看你之後,應該再也不敢吸毒了吧!」

    我聽了以後,都沒在想,我當時被勝也注射了什麼,藥頭到底想賣給我們什麼,我的哪些神經受傷了,原來我休克了,休克多久時間內沒有做及時處置就會死亡。

    我只是在想:原來當時,我被勝也給丟掉了。

    我在醫院住了很久。

    我沒有錢,也沒有家屬來付錢。

    我是吸毒犯,政府打算勒戒我,我住院治療的費用,全是由政府買單。

    讓廣大的納稅人民們,為了我這樣的社會垃圾出錢,我很羞愧。

    出院之後,我被警察移送進勒戒所。

    一年期滿後,我結束了勒戒。

    有一位律師過來接我。

    他帶我到咖啡廳裏,請我吃了一份蛋糕與一杯咖啡。

    他告訴我:「你的父母在知道你從東大退學,還吸食第一級毒品以後,已經離開日本了。

    「他們把房子給賣掉了,其中一部分的錢,是他們留給你的生活費。你的雙親希望你能用這筆錢好好振作,重新做人,所以委託我,在你從勒戒所出來之後,將這筆銀行帳戶交給你。」

    那位律師說了很多,大抵的意思是:我的家人離開了我,但他們還是留給我一大筆錢,他們是好人;至少他們沒有留下一屁股債要我還,也不是因為跑路才離開我,要我別因為家人的離開而難過。

    我卻只是想著:我還能聯絡到勝也嗎?

    拿回存摺與銀行卡以後,我從ATM裡取了一些錢,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一張電話卡。

    我想打電話告訴勝也:即使這一年裏沒有見到他,我還是很想他。

    非常,非常地想他。

    就算這一年裏,我能戒掉毒癮,也無法把他這個人,從我心裏頭給戒掉。

    我的心願很卑微。

    我只想告訴他:我不在乎他利用我、我不在乎他把我像大鼠一樣拿來做藥物臨床實驗,我也不在乎他把我像垃圾一樣丟掉。

    我只想在回到社會上以後,繼續跟他在一起。

    如果他想要錢,我有的是辦法搞給他;他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

    可是他的e-mail和手機都是空號,我無法再發簡訊給他。

    我去了歌舞伎町一番街一趟,發現他人也不在「Vanil   Paradise」裏服務了。

    「他這個人哪,品行太卑劣了,我們老闆是不會容許他這種人,繼續在我們店裡敗壞名聲的。

    「畢竟我們每一位男公關,都是這間店的招牌,代表著這家店的信譽跟品質嘛!如果店裏能容許他這種人存在,不就意味著,我們店裏的每一位男公關,都可能欺騙女人的感情,或者是騙砲嗎?

    「事實上,我們是專業的服務公關,我們有屬於自己的職業道德,以及專業素養。我們的存在,是要讓客人覺得,花在我們身上的金錢使他們快樂,是很值得的。

    「我們必須讓客人知道,他們可以暫時在我們身上得到慰藉,但這是為了讓他們得到面對明天的勇氣與信心。」對於我探問勝也的事情,前輩悟史這麼說道。

    我離開了歌舞伎町,打算暫時都別再進來這個鬼地方。

    回到暫住的青年旅館裏,我打開膠囊房間裏的電視,這才發現,繪里奈捅了勝也一刀,這件事情上了新聞。

    若非如此,也許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再找到他。

    我終於知道,為何我剛入行的第一天,繪里奈要灌我酒,直到我嘔吐頭痛;因為她忌妒我,她愛勝也,她看出我跟勝也的關係不一般。

    如果她不愛勝也的話,她後來不可能會去拿刀捅他。

    畢竟,一個女人幹嘛要去拿刀捅一個她不在乎的男人,甚至為了他而坐牢呢?

    透過新聞,我才知道,在我住院還有勒戒的期間,勝也基本上都和繪里奈在一起。

    或許他們本來就在一起,畢竟是她先認識勝也的;我只是勝也隨機勾搭上的一個好騙的白痴罷了。這無所謂。反正我和她都很慘,我們不分勝負。

    總之,繪里奈使出渾身解數來養他。

    她和我一樣,不論自己變得如何,都要將他留在身邊。

    可是她失敗了,就算她懷了勝也的孩子,勝也依然不相信孩子是他的。

    不只如此,勝也還希望繪里奈轉行去做泡泡浴女郎,或者粉紅沙龍女郎,反正只要繪里奈還有剩餘的價值,勝也就會繼續榨乾她,直到她成為完全的垃圾為止然後就跟我一樣,被他丟掉。

    因為勝也不願意只待在她的身邊,所以她企圖殺他,來使他成為她的人,而這也失敗了。

    她被勝也拋棄,背叛,就跟我一樣。我們的遭遇其實差不多。

    然而我不知道繪里奈對勝也的感覺如何,也許是恨、難過、生氣、後悔我無法體會,因為我沒有這些情緒。

    我依舊喜歡著水上勝也這個人,我還在懷念著,以前被他愛過的那些滋味。

    要怎麼做,才能讓勝也不會再像之前拋棄我,還有拋棄繪里奈那樣,永遠地和我在一起呢?

    在看了繪里奈的新聞,甚至進監獄裏,與繪里奈會面時,我都在思考著這件事。

    「我記得你,你是勝也當時比較認真的其中一個對象吧。」

    女子監獄中,通話玻璃對面的繪里奈,雖然不像先前一樣化著濃妝,穿著香奈兒,但是她整個人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清爽了很多。

    看來,捅了勝也這一刀,對她的人生,起了很好的轉變。

    我單刀直入地問她:「你覺得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把勝也留在我的身邊?」

    她先是面露詫異,而後,認真地回答道:「首先,你要有很多的錢,你對他而言要有利用價值,他才會願意再見你。

    「其次,如果你想要他只待在你的身邊,不和其他人在一起,或是不被其他人搶走,這很難。

    「除非你把他的手腳都剁掉,在他脖子上栓一條狗鏈,把他鎖在家裡,家門外面也裝鎖不要再讓他見到你以外的人。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要他還好手好腳的,他一定會去和別人在一起;他喜歡拈花惹草,別人也喜歡倒貼他。

    「你拿他沒辦法,你也拿別人沒辦法;所以,你永遠也沒辦法獨佔他。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獨佔他。」

    她的結論很悲觀,我知道,因為她嘗試過,她失敗了,所以她心死了。

    我則不然;她的話,點醒了我。

    我們很相似,她的話給了我很大的收穫。

    在勒戒所裏,我本來想著早點出來,就能見到勝也;從勒戒所出來之後,我完全找不到他,我知道他早就不要我了,才會更換所有的聯繫方式,這讓我很失落,一下子沒有了人生目標。

    繪里奈的話,此時卻彷彿一張精彩的、大師級的藍圖,在我面前,緩緩地鋪展開來。

    或許她並不是真心有意想鼓動我這麼做,又或者,其實想這麼做的人,是她自己,只是她現在身陷囹圄,所以不能罷了。

    不論如何,她都已經為我勾勒出一條理想而完美的,通往目標的路徑:那就是變得很有錢,引勝也上鉤,然後,把他的手腳都剁掉,圈養在家裡。

    能不能引勝也上鉤,倒不是靠錢;但是要有錢好好地養著他,然後看管著他,這才是關鍵。

    於是,我開始了我精心打造的完美計畫。

    這使我很興奮、激動,生活忽然有了熱情就像我剛開始認識勝也,而後與他戀愛、並且被他利用,這些感覺是如此地美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