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留
去留
据说刚孵化出来不久的幼鸟都有印随行为,这是把她当mama了? 姜茵。 她才带大一个小黑,又要做mama了? 看着小鸡崽儿亲昵地蹭在自己的怀里,姜茵有点哭笑不得。 她看看小鸡又看看地上的男人,决定还是先救人再说。 小黑,辛苦你了。 姜茵让小黑再次把男人驼回了海边的洞xue。 这一个月来,岛上的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本不需要点火。 但男人混身湿透了,又有些发烧,姜茵只好像上次一样,生了一堆火,并煮了些rou汤喂他。 男人烧得有些重,一碗rou汤灌下去也只是咕哝着梦话不见睁眼,姜茵于是决定过个晚上再来看他。 只是临走,小鸡怎么都不肯留在洞xue,非要跟着她。 它唧唧的叫着,一步一蹒跚地迈着小短腿跟着姜茵;常常因为不会刹车,一下子撞在姜茵的裤腿上。 那可怜的模样当初碰瓷的小黑,姜茵只好把她捧起来,装进了自己的兽皮袋里。 一会儿别出声。回到山上的洞xue前,姜茵嘱咐道,在袋子里又撒了一把碾碎的芋头干。 小鸡崽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安静啄食芋头干,完了就躺在袋子里乖乖睡觉。 姜茵忙着做晚餐,渐渐地也就把它忘了。 直到晚餐餐桌上,小鸡崽儿闻到了香味,一下子从姜茵的兽皮袋子里蹦出来了。 唧唧 它似乎睡醒了,活力十足地蹦跶着,一双黑豆子般滴溜圆的小眼睛好奇地瞅瞅这个菜,又瞅瞅那个菜,但都因为无处下口,只好又转头向姜茵求助。 然而还没等姜茵听懂它的意思,一只大掌已经掐住了它后颈的毛,将它绒球般的身体从桌上拎了起来。 拎起它的正是凤凰。 天气渐热,凤凰不耐烦自己一身毛,开始越来越多的化成人形。 他揪着小鸡崽儿,把他拎到自己视线正前方仔细观察了半晌,皱眉问姜茵: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姜茵。 男人又回到岛上的事,姜茵本来还想着饭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同凤凰说呢,谁知这小鸡先蹦出来。 咳咳外面捡的啊。姜茵顿时有些心虚,不敢对上凤凰的眼,也不知道哪只鸡下的崽儿。 鸡?凤凰白了姜茵一眼,又将目光转回手上的那一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总不能小凤凰吧?只要不是凤凰,任何禽类都好解释,姜茵心想。 凤凰却道:这是只孔雀。 蓝孔雀。他又补充,指了指小鸡崽儿额头上一股浅浅的蓝色的毛。 啊姜茵的fg顿时倒了。 这岛上可没有孔雀啊,她对上凤凰询问的目光,只好把下午的事坦白了。 我看那人动手能力挺强的,他要是愿意和我们合作,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姜茵陈述完事情经过,又解释道。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就算不能离开,多个邻居也不算坏事,我们还能跟他学点东西,改善下生活。她实在怕凤凰再起杀心,又补充道。 没想,这次凤凰居然反常地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日,姜茵一早就去找那黑衣男人。 洞xue里不见人,灶上剩下的rou汤却都被吃了。 姜茵猜想男人应该是出门了,于是摸了摸小黑的头,让它去找。 小黑凑到男人睡过的石床边上闻了闻,便开始领路;很快,姜茵便在沙滩边上找到了正在做木工活儿的男人。 昨日浮在海上的独木舟已经被拉回了岸上,桨却不知所踪。 男人于是重新找来木头,一点点削磨,准备做一副新的。 这是又要出海? 姜茵看着沙滩上忙碌的男人,不明白他才被迫回来,怎么又不死心地打算出发。 喂她试着唤了一声。 对方听到声响,顿时警觉地看了过来:谁? 姜茵。 男人皱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半晌后放松下来:是你。 你记得我? 对方看向她身后的小黑,我记得你身后这只豹子,是你救了我,两次。 谢谢。他又道。 但手中的动作一点没停。 姜茵觉得也挺神奇的,这男人都被她救了两次了,一点问题都不想问她? 你不好奇自己现在在哪儿?她于是问。 在哪儿?男人顺势反问。 姜茵。其实她也不知道,总不能说不知名岛屿吧。 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看出她的尴尬,自嘲地叹了一句:反正是座荒岛,具体在哪儿又有什么区别。 ?这次轮到姜茵吃惊了。 这座岛,确实是座实实在在的,没人居住的荒岛,可这一点她也是今年开春才敢确定的,还在凤凰的帮助下确定的,这人怎么 你怎么知道?姜茵问他。 看洞xue里的那些东西和你林中布置的陷阱就知道了。男人道,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兽皮裙,你是什么时候到这岛上的? 一年前。姜茵如实道。 刚才来的时候,她还在想,别太快交底,毕竟对方是从船上下来的人,也不知道好坏,她得保留戒心,先套套话先什么的。 现在看来,对方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她干脆把自己怎么会流落到这儿的事坦白了,只是没提凤凰,也没说原是被抓的,只说自己坐的船遇到了海盗,然后她就被冲这儿来了。 男人就那么一边听她说,一边继续手上的活儿。 你这是在干嘛?姜茵讲完才问他,你准备再次出海? 嗯。 你知道这里离最近的陆地有多远? 如果方向正确,且不遇上风暴的话,大约半个月。男人停下动作,看了下海面。 半个月这么远?姜茵又问,那你清楚方向吗? 这次男人没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 你看,既然你也不清楚,就先别急着走了,我们大家一下好好想想办法。姜茵见机会来了,忙道。 男人没说话。 我说的大家除了我和小黑,还有一个姜茵继续劝,说到凤却凰顿住了,不知该用一个人还是一只鸟。 正在这时,男人打断了她,略带歉意的看着她:抱歉,我没办法带上你们。 诶? 你也看到了,我这么出去极有可能丧生大海,所以没办法带上你们。男人指了指自己简陋的船。 额姜茵,那为什么不留下,有更稳妥的办法后再走呢? 我有要紧的事情。男人手上动作一顿,眉头再次蹙了起来。 什么事啊?姜茵问。 男人却没有再解释。 之后姜茵无论再怎么费尽口舌,男人都不肯松口留下。 他就这么来来回回地忙碌着。 姜茵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值得他冒着性命危险往回赶。 她说得口干舌渴,忍不住取下腰间的葫芦喝了口水。 就在这时,袋子里的小孔雀睡醒了,蹦跶着跑了出来,唧唧地同姜茵叫着,似乎在说饿了。 这是?旁边忙活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去拿怀中的盒子。 当他发现自己的盒子早空了后,直直地盯着姜茵手边的小孔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哦,对了,有件事儿忘了跟你说,姜茵忙同他解释, 你的蛋孵化了。 她拿出芋头干掰碎喂给小孔雀,一边喂,一边同男人交代昨天的事。 男人皱眉听着,每听一句,脸色便越惨白一分,最后看着依偎在姜茵手边的小孔雀问姜茵:它认你为主了? 为主?应该是把我当mama了吧姜茵不太好意思地回道。 然后男人仿佛一下子xiele气,面如死灰地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