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55
不死身奶妈混黑帮 140 梅洛尼不喜欢雨天,湿润冰冷的水攀到他身上,仿佛让他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房间里。 梅洛尼! 茜茜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举着透明的伞从街头那边跑过来,踏着积聚在地上的雨水,激起的每一道水花都像是刀尖上绽开的小花。 梅洛尼没带伞的习惯,一下雨就淋着,但现在多了个傻子愿意在下雨天过来接他。 这伞会不会太小了。梅洛尼站在窄窄的屋檐下,雨水一颗颗的砸到面前的地板上,把他的裤腿浸湿。 大伞被霍尔马吉欧拿走了,他说他要去给小猫挡雨。 ........两人对视,为杀手心中米粒大小的善意惆怅。 小猫是指女人吧。梅洛尼说。 我觉得他也能做出来。在茜茜眼里,霍尔马吉欧就是那种,你越觉得他不会干出什么事,他反而会做出来。 大伞不在他们这,小伞支着在手里,两人站在伞下,不得不变成锁插钥匙,嵌在一起。 茜茜紧紧搂着梅洛尼的腰,不想自己的肩膀沾上雨水。 打伞还被雨淋湿可就太丢脸了。茜茜开始了自己的奇怪思维,她转过看了眼梅洛尼的衣服,微皱眉,梅洛尼,你可太丢人了,肩膀都湿了。 .......梅洛尼认为茜茜在破坏气氛上简直是一流高手,他只是不想让她淋到雨水,所以让伞往她那边靠。结果好心换来了她可笑又可气的幼稚发言,顿时,他的气不打一处来。 上周末也是这样,他告诉她有惊喜,结果她他妈地以为他送游戏给她,当天还叫来了加丘过来玩游戏。上上次也是,他要制造替身,她不仅把人放了还把他捆在了椅子上。 他教会了她很多捆绑的结,可没哪次用在床上。给她也灌输了很性爱知识,结果也没见她的技巧长进。 梅老师越看茜茜,越想把她往死里揉。心中为茜茜过来接他的感动仅存了五分钟,他握紧伞柄,把伞那么一斜,雨水就顺着斜着的伞皮像湍湍激流的小河,哗啦啦一声全倒在没了伞庇护的茜茜脑袋上。 啧。梅洛尼支着伞,往路边走,嘴上学她的腔调,真丢人,小鬼。 .......茜茜被水浇了脑袋,呆滞中又不敢相信,直到一阵风吹过,她冷得发抖。 草!她咬牙切齿道。 接着,茜茜狼狈地拭开自己脸上的雨水,现在她的头发衣服全打湿,前不久刚换的手机也差不多报废了。 站在街口,又一阵冷风夹着雨刮过,她觉得自己就是头迷茫的小猪仔。 她想可去他妈的浪漫雨天。 给我站住!!!茜茜手一指,大步一跨去夺伞,梅洛尼支着伞站那里等着她过来,等她身子一靠近,就五指合一桶她的肚子。 可恶!!!茜茜一时不备,被捅个满怀,难受地弯腰,好疼.......说着,肩膀还戏剧性地抖了两下。 这么恼火?梅洛尼瞅一眼自己的手,他想他的力道并没有多大,但茜茜的反应看起来很疼,于是他走过来看她,拉住她的手臂跟着低下头伸手正打算掀开她的背心查看她的情况。 然而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 梅洛尼一靠近,茜茜就一个猛冲、看准时机,一举夺过他手中的伞。 哗啦啦。 哗啦啦。 两人在雨中对视,梅洛尼双手抱臂,茜茜一只手拿着伞还保持着抢伞的姿势。 此时雨越下越大,声音像密集的鼓点,脚下的水也跟着被风吹得翻起身子,雨水织成的网在空中慢舞。 干你。梅洛尼笑着撇开被打湿的左侧刘海,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略。茜茜朝他吐舌头。 梅洛尼跑来就要抓她,然而下一瞬茜茜就从地上跳起来,落下的那一刻,冲力让地面的水高高地溅起,把本就被打湿裤腿的梅洛尼又溅了一身。 .......很好,梅洛尼笑眯眯地想着,抹掉沾到脸上的脏水。 茜茜手里拿着伞撑在脑袋上,提着裤子赶紧往身后跑去,身影跟个兔子一样,踏着水跑得哒哒响。 梅洛尼觉得好气又可笑,在她身后追着她。 因为雨伞撑开受力面积大有阻力,茜茜差点被抓住,情急之下,她把伞扔到了路边。 快去拿伞啊!要被风吹走啦!茜茜张嘴往身后的人吼,脚下不停歇地一直往前跑。 我说到做到!梅洛尼一眼都不看她丢掉的伞。 啊啊啊啊!!!茜茜的鞋底滑,边跑还要保持平衡,她跑不过。 哗啦啦,雨声像孩童的嬉笑声。 最后,茜茜脚一滑,身子往前扑去,梅洛尼抓住她的手跟在倒下去。 茜茜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梅洛尼,她想还好这里不是公路。 又被我抓住了。梅洛尼说着,将自己的皮带抽了出来,一圈圈地绕在茜茜手腕上,坏孩子该受惩罚。 ........茜茜想她的枪可能也进了水。 他伸手擦拭她脸上的雨水,撑起一只手慢慢靠前,盯着她的眼睛,身子挡住了漫天的雨水。 我现在就办了你。梅洛尼恶狠狠地说着,眼神变得炙热。 .......错了。茜茜适时求饶。 我说到做到。 说完,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吻了过来。 她的鼻子蹭在梅洛尼的脸颊上,空气里都是他身上睡莲的幽香以及被雨水冲散的泥土气味。 这样的行为可太大胆了,他们就在自己的公寓楼下,随时都会有人过来。 茜茜想着,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彼时,身体是湿冷的,但心里有颗火星冉冉升起、炸开。 他们的吻越来越激烈,茜茜挣扎着想说的话都被雨水和惑人的喘息声淹没。 喂!你们在干嘛! 加丘不知何时,撑着伞站在他们前方,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只是他的手揣在兜里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找自己的刀。 啊!茜茜吓得大叫,像做恶作剧当场被抓的小孩,赶紧推开梅洛尼,梅洛尼也抬头看见了加丘,然后他们两个都从地上爬起来,茜茜红着脸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梅洛尼没什么表情。 你怎么来了?梅洛尼问他。 任务。加丘抬起自己的眼睛说,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是老板下达的任务。 加丘跟着他们两个先回到公寓里换了干净的衣服,茜茜刚换好睡衣,手上的毛巾还没沾到梅洛尼的脑袋,他就收拾好了电脑包。 有麻烦了。梅洛尼向她解释着,把试剂瓶细致地放在了专门的箱子里。 还没好吗?加丘一脸不耐。 很急吗?茜茜的话像投进湖里的石子,加丘没和她过多解释,而梅洛尼收好了东西,走过来吻了吻她的嘴角说:替我....... 此时有个陌生的字眼倏地在他心里徘徊,他愣了神,明白过来后,笑了起来,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细语道: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松开环住茜茜的双手,拿起地上的箱子,和加丘就赶紧离开。 哐当一声,门关了,这里又只剩下了茜茜。 她看着紧闭的大门,心情突然有些慌张。她先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接了一大杯水灌下,然后再呆呆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没有比现在更糟糕了。 茜茜预想过这样的情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这种窒息感压得她发晕。她打开自己的电脑,查看自己的加密邮箱,果然这有一封来信。 全部都搞定了。 这是一封Ip被加密的信件,但茜茜知道他是谁。 141 三天前,特里休和詹妮弗举办了一次茶会。詹妮弗把花园里的铁椅套上嫩粉的蕾丝椅套,它们的背后长着大大的蝴蝶结,尾巴长得拖到了地上。 全是粉色。特里休戴着厚厚的手套端着刚出炉的饼干,她四处张望,满眼都梦幻的粉色仅留一些纯白作为过渡。 詹妮弗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抚平桌布到褶皱,娇俏地转过身问她:你喜欢吗? 我还没过生日呢。自己表姐对自己的宠爱快要成为一种甜蜜的负担了。 不管过不过生日,特里休都值得用上最漂亮、可爱的东西。詹妮弗跨过来捏了捏特里休的鼻子。 表姐!特里休喝止她,因为詹妮弗的话脸上浮出艳丽的红晕,我快要十五了,别再当我是个小孩了。 在我眼里,特里休永远都是我最可爱最娇小的meimei。 詹妮弗表姐!!!特里休有些羞耻地想表姐什么时候才能改正喜欢说胡话的习惯。 哎呀,不说了,我去接茜茜。 今天的下午茶詹妮弗也邀请了茜茜。 这也太粉了吧。 直男茜茜一进来,就被眼前的满园粉色吓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她不讨厌粉色,但全粉总感觉........娘里娘气。 詹妮弗笑眯眯地给她拉开椅子,赶紧落座吧,茜茜小姐。 我怕弄脏它。茜茜指了指精致、华丽的座套,她感觉下不了自己的屁股。 没关系的,我有很多。詹妮弗直接拉着茜茜的手,按下了她的肩膀,让她乖乖坐在了椅子上。 特里休在准备茶点,她一会过来。 这些东西都好精巧。茜茜端着神前的瓷盘细看,为了贴合主题,詹妮弗用来乘糕点的盘子四周都是和座套一样的茉莉花交接的花纹。 还行吧,如果我时间更多,我会配得更好。 你最近很忙吗?茜茜抬头问詹妮弗。 詹妮弗起初真的只是想让茜茜尝尝她和特里休做的点心,但她遇到了麻烦,她做梦都没想到的大麻烦。 一想到这个,詹妮弗起先兴奋的感情全没了,但她不知道如何告诉茜茜。 你又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詹妮弗想事情下意识会咬住自己的嘴唇,茜茜和她相处久了,就很快发现了她这个小习惯。 詹妮弗叹了一口气,她拉开一张椅子靠近茜茜,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你知道特里休的父亲吗? 这个人本来不该牵扯进她们的生活,但特里休母亲在陷入昏迷前以为自己要死去,提到了特里休父亲的名字索贝里.纳索。 会有人不好奇自己的亲生父亲吗?在詹妮弗看来,特里休现在正值感情敏感的年纪,即使她比同龄孩子沉稳很多,但她心里也渴望和这个男人见一面,更别提特里休能感应到那个男人的存在。 当詹妮弗在昨日的为特里休占卜时,特里休抽到了一张正位的恶魔牌时,詹妮弗才知道,特里休因为一时好奇,她刚过不久的周末一个人前去了萨丁岛,去寻找她父亲的信息。 我很害怕。詹妮弗看起来要哭出来,占卜里面提到了死亡,我担心特里休和阿姨会出事。 所以你想怎么做?茜茜问她。 我想让你帮我把她们藏起来,等灾祸过去就好了。 索贝里.纳索........茜茜沉思着,她似乎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更或者这个名字她反复从哪里看过。 你知道他是谁吗? 等等!茜茜激动地站起来,她刚刚想起了一些零散线索,此时它们串联在一起倏地变成了一线。 你刚刚说特里休去的是萨丁岛?!她的母亲和父亲当年是在那里遇见的吗?!茜茜用力地抓住了詹妮弗的肩膀,紧盯着她的眼睛,颤巍地说:把更多的细节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时间、地点,任何信息! 索贝里.纳索这个名字是一个符号,因为组织里的人都不知道老板真正的长相和名字,所以要沿着秘密探究真相,寻求这个男人的过去,那么一定迈不开这个假名。 穆罗洛曾告诉过茜茜他为什么想叛变,大致意思是他不认可这个老板。茜茜在热情呆了这么久,她也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矛盾之处。 他明明不相信任何人,却又分一条毒品交易线给波尔波,连最重要的箭也交给了他。但背后他又扶持了其他的势力足够与波尔波抗衡,甚至也在背后打压。 他站在所有人的背后,他要利用他们创造利益却又忌惮他们发现他的身份。 多么矛盾啊,茜茜想。似是大胆和胆小,懦弱与勇猛都存在于他的身上,她又回忆着热情做过的一些善事,她又能体味到他身上的原则感和对人才的欣赏。 细细一想,他其实还没有特别坏。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被原谅。只要一想到住在街角处的小孩也跟着父母一起吸毒,警局被组织渗透腐败不堪,父亲曾经没有沾染毒品前温和的模样。她的心中的那团火就愈烧愈烈,恨不得将自己都燃尽。 特里休可能已经被盯上了。茜茜说,按照你刚刚说的时间点,组织大概已经查到了她们母女的消息。 这日下午的太阳很刺眼,把地都晒成了金黄色,可暖色里没有温度,她们看着对方,心有余悸。 詹妮弗不再说话,抱着手臂注视着周围的花丛。她看见树枝上一个蜘蛛在结网,细白带着些许唾液的蛛丝从它嘴里吐出,一根根粘上去,就像在既定轨道上安好炸弹。 她想她想看的东西要来了,关于这个世界所围绕的剧情线,可只要一想到与特里休一家有关,她就想拉着她们逃跑。 此时的气氛有些严肃,最后还是特里休的声音把她们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 快过来吃饼干!特里休端着饼干朝她们笑起来,像可爱的小鸟扬着头在枝头鸣叫。 两人对视一眼,詹妮弗握紧了茜茜的手,强忍着心中逃避害怕的心情,她对茜茜:我有办法了。 说完,詹妮弗收起了紧张的模样,转头朝特里休招手。 这一天茜茜能记一辈子,因为命运这所大山还是压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特里休做的饼干有一部分烤焦了,有一部分少放了糖,有的猫咪饼干缺了耳朵,有的熊猫饼干没了黑眼圈。 詹妮弗指着盘中一个孔雀模样的点心说,调笑着特里休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就像这样,特里休生气地塞了她一嘴饼干。茜茜喜欢吃红茶味的点心,只是吃相不好看,一个红团子下肚,茜茜满嘴都是食物残渣,特里休看了见,给她递来了纸巾。 后来她们三个聊到了梦想,特里休说她想当歌手,詹妮弗说她想看世界的真相,茜茜说她想做个睡觉没压力的咸鱼。 在这个事情的讨论上,三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特里休朝她俩勾手指,因为她已经签约了公司,离出道仅有一步之遥,而她们两个的愿望看起来遥遥无期。 快了,很快就实现了。詹妮弗勾起特里休的手指。 嗯我大概也快了吧。茜茜说着,皱紧了眉头,伸出了小指。 的确,同她们两个所说的那样,危险快要来了。 举办完茶会后,詹妮弗找上了特里休的母亲告诉她自己最近惹上了黑帮,需要她和特里休到一个地方避难。 茜茜给波鲁纳雷夫发了邮件,然后她开着车连夜把特里休和她的母亲送了过去,当然詹妮弗的说辞是两套,她对特里休说的是,最近被黑帮威胁,她打算逃到美国,而特里休和她mama需要到一个朋友那里避避风头。 一个夜晚的时间很短,等茜茜想回来找詹妮弗的时候,她住的地方已经来了几个看起来可疑的人。 茜茜从身上撕下一块碎布挡住了脸,把车开到了一个小角落里。詹妮弗在地下室藏着,而她知道一条密道通往地下室。 她刚打开门,屋里的血腥气就扑面袭来。 暂时不要过来。詹妮弗的声音很虚弱,茜茜站在那里也不敢动,因为她脚下踏上那片液体是黏稠的血。 黑夜如墨,月亮变得猩红,风吹起树叶,树枝晃动着发出挲挲的声音。 世界在一瞬间静止,红黑的视野里两条线交织在一起,无数的字节流具现化出来,有生命一般像生长的树枝从地上冒了出来这是世界核心的真正面貌。 这番奇景,茜茜是第一次看见。她注视着空中的数字,越看头越痛。 在我的世界里,我是个吃人的怪物。詹妮弗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了起来,起初我作为祭品,因为非处子之身被恶魔诅咒。 但现在我想保护她们自愿.......成为恶魔。 茜茜的呼唤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去,地下室的灯一闪一闪突然亮了起来,她看见詹妮弗浑身是血裸着身子站在红色的五星中心,像是刚出生的恶,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詹妮弗看着她突然哭起来,一切会好起来的,对吧。 嗯。茜茜点头,她想的确会好起来的。 詹妮弗的计划是利用恶魔得能力伪装特里休,而茜茜......她得钻进詹妮弗做的特里休母亲的模样的傀儡,扮演她。 浓厚的血味在这个夜里传了出来,茜茜拿着枪喝止着组织的人不要靠近自己的女儿,然后他们打中了她、一枪毙命。 特里休模样的詹妮弗被人带走了,模样有些年老的黑帮戴着帽子朝茜茜的尸体说了声抱歉,他的伙伴拿到了收集好了有用的照片后,他们点燃了一把火,将这里烧了起来。 红色的火倒映在詹妮弗的眼中,它舞动着,接着吞噬了小屋,最后这火越拔越高,詹妮弗尖叫着,朝男人踹了一脚,结果她被反手打了一巴掌,脑袋磕到地上,她晕了过去。 如果帮别人承担他的命运,那么就可以彻底改写他的命运。 詹妮弗之前这样告诉了茜茜,于是她们选择了这条路。 第二天,老板真正派来了人已经迟来了一步,之前的小屋被火变成了废墟,他们还找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 茜茜让穆罗洛提前通知了毒品组,于是他们更早了找到了老板的女儿。而詹妮弗替茜茜做的第二件事,是她以自己为饵搅乱整个热情。 第三天,发现毒品组背叛的老板,向护卫队、暗杀组,下达了夺回特里休,灭掉毒品组的消息。 第三天,再梅洛尼走后,茜茜朝阿帕基请了假,理由是今天是家人的忌日。不过很巧合的是,这天的确是老先生死去的日子,茜茜买了一束黄色的玫瑰,也不知道送到哪个地方。她开车到海岸边,最后把花插在了沙里。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