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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Chapter 7



    喬詠倩見他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剛從公司加班後下班,不過像是和人打過架般凌亂。

    「你回去吧,這裡我來。」

    她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路斯生病發燒的時候會做夢,也會囈語。她從來沒有聽清楚,也不會深究他做了什麼夢。

    柴德恐怕是要阻止他出這扇門去找她才會搞得那麼狼狽。也才會打電話求她。

    「謝謝妳趕來,喬秘書。醫生來過,他吃藥睡了,所以妳不必擔心。只要幾個小時之後讓他再服藥。注意他的體溫就好。」柴德開始整理衣服準備回家。

    「嗯。」

    「妳放心,我不是要把他丟給妳,有必要一通電話我就會過來。」

    「好。去吧,我把車和司機留下來等你。」

    「謝謝,妳總是這麼仔細。難怪老闆吵著找妳。」柴德發現自己說錯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收回,只得連忙提著公事包離開。

    等柴德關上門離去,喬詠倩來到床邊。

    她看一眼床頭櫃,上面放置耳溫槍、水瓶、藥和路斯的手機,還有全新以及用過的退熱貼片。

    伸手探向他額際把她嚇一大跳,溫度很明顯高得驚人。

    「路斯、路斯。」

    他沒有回答,但是皺起眉頭。

    「我要幫你擦澡降溫。」

    柴德說他做夢,大概是夢到車禍或登山意外,兩件事她都了解不多,因為他絕口不提,都是從他的舊識和友人處得知。

    她也不會多問,免得自己的過去也被追問。

    她拿起電話要服務人員送來水盆和毛巾。

    新工作有很多要學的、要跟上的,她其實累得想躺上床好好睡一覺。

    她沒待過財經產業,快速的步調和每天緊張氣氛完全和其他辦公室不同。

    喬詠倩微微歎氣。她應該要拒絕柴德的,不應該因為想見路斯所以答應。

    處理完他的滿身大汗,幫他換好衣服,她坐在床邊仔細看著他。

    她現在應該立刻回家打包離開英國,要是他知道她對他做了什麼,大概不可能原諒她,會讓她即刻滾蛋吧。

    她把他手中疑似內線交易的證據拿走了。

    所以她一點都不驚訝路斯對試圖做空公司股票的人無動於衷,完全沒有出手,因為後來的美商合作利多消息讓公司股票漲價,他手中股票也翻倍。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臉,發現他變瘦。

    不知道他到底這樣生病幾天,柴德一定是蠟燭兩頭燒、焦頭爛額之下才大膽找上她。

    要是知道她可能會把路斯害得很慘,柴德大概會驚訝的退避三舍,更罔論找她幫忙。

    路斯眼皮沈重得無法打開。

    他聽得到喬詠倩對他說話,感覺得到她的碰觸,可是卻無力開口說些什麼。

    然後他又陷入一片黑暗。

    「路斯?」喬詠倩試探性的喚他。

    沒有反應。

    她鬆了一口氣,開始整理環境。

    「真亂。」

    顯然真的是在這好幾天了,柴德那通電話大概不是設計要她來的,而是真的拿路斯沒辦法。

    她拿來垃圾桶把桌面揉成一團的紙張丟棄,把文件夾堆起來放到一旁,拿起咖啡杯和盤子到浴室清洗。

    原本他生病前好像在工作。

    伏在桌上休息,桌面手機震動提醒她該讓路斯吃藥。

    「已經退燒。」本來想讓路斯服用退燒藥,但是測量體溫已經正常。

    由於天還沒有全亮,她拿手機打簡訊給柴德,沒有打電話怕打擾到他休息。

    喬詠倩打算在路斯醒來之前離開。

    拿梳妝包到浴室裡整理儀容,正想走回房間拿包包,發現光線變弱。

    「想去哪?」扶著門框擋住房間燈光的男人聲音沙啞。

    他醒了。

    「你該回去床上躺著。我請人拿些東西給你補充體力。」

    喬詠倩故作鎮靜。

    「既然離開為什麼又要來?」

    「柴德拜託我的。」

    她想從他身旁繞過,但是他擋住她的去路。

    他懷疑她在說謊。

    她根本是因為想他才來的。

    她雖然隨和,個性卻很固執,只要是她自身可以決定的事,她絕不輕易被撼動。

    路斯一直沒有告訴喬詠倩,他知道她的過去。

    雇用她的時候他要柴德去請人調查喬詠倩,這是他防範商業間諜的慣常手法。

    她和安迪的戀情他卻沒有查出來,或許和她低調的個性有關,知道的人大概不多。

    但他有些不解她為何要帶走公司股票買賣相關的文件,除非她要舉發他內線交易。

    「妳為什麼偷偷溜走?」

    「我沒有偷偷溜走,我遞上辭呈,是光明正大的走。」

    「妳還是我的員工,我沒有簽核妳的辭呈。」

    「都無所謂了。」反正她最後還不是會因為曠職自動被解職。

    「妳有地方可以住嗎?我是指旅館以外的。」他不想和她硬碰硬,溫和地問她。

    「嗯。」

    注意到他額頭斗大的汗,喬詠倩伸手扶他回床上。他還沒有完全清醒。

    「妳知道妳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

    「我請人送些食物過來。」喬詠倩沒有回答,只是拿起電話。

    柴德拖到下班才過來,俱樂部的人還不知道喬詠倩已經離職,還是依賴她幫忙照顧路斯。

    一直到柴德向路斯報告完公事離去,路斯沒有讓她離去的意思。

    「我得走了。」她只請一天假。

    「留下來。」

    她知道要脫身最簡單的方法。

    她吻了他。

    路斯一時不察,著了美人計。

    那天起喬詠倩從英國消失。

    路斯因為被舉報內線交易,利用內線消息在金融市場獲利遭警察逮捕,他有固定住所、合法職業,且配合調查,所以很快恢復自由,不過必須交出護照,不能在沒有司法授權的情況下離開英國,也必須出席所有的法院訴訟程序,並隨時報告居所的改變。

    柴德背著路斯偷偷雇用私家偵探找尋喬詠倩的去處也沒消沒息。他只知道喬詠倩不會傷害路斯,或許是被脅迫所以偷走文件被有心人士利用。他一相情願相信如果喬秘書回來,告訴檢方一切,那路斯很快就沒事。

    「襄雅。」夏洛特走進倫敦知名百貨公司的餐廳。

    「坐。」關襄雅歷波折回到被老公雷克買下的百貨公司工作。

    「喬詠倩是商業間諜。」關襄雅拿出紳士俱樂部裡某國王子瀚丹的王妃洪妍給的調查肯定地說。有錢不算什麼,有權勢才能做更多事情。

    「我的天啊,不會吧。」夏洛特難以置信接過資料翻看,她知道喬詠倩對路斯不是虛情假意。她對她也不是應付的友情,之前差點和她一起被壞人撞死。所以她自覺必須還喬詠倩一個人情。

    「人走投無路的時候,永遠會做出出人意料的事。」關襄雅曾經走投無路,再清楚不過:「安瑜婕找藉口到台灣去找她。」

    「那就好。」夏洛特點點頭,她們之中只有安瑜婕和台灣有羈絆,她父母親的長眠之處。

    紳士俱樂部的男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居然聯合起來,大概會夜夜睡不安穩吧。

    數年後   加拿大   班夫

    路斯從基隆拿城一個急需復原的酒莊開車到班夫途中又在歐肯納根湖區拜訪幾個酒莊。

    預計購買的幾個酒莊地點是他千挑萬選的,現在看來有成交可能的大概只有一到兩家。

    畢竟酒莊多半是家族經營,普遍惜售,如果不是真的經營不下去是不會求售的。

    在前往預定的班夫堡旅館過夜途中,他在熱鬧的班夫鎮停下車子想買些東西。

    突然他覺得有個奇特的感覺讓他抬起頭來。

    櫥窗裡那個纖細的身影,他再熟悉不過。

    沒有預料到會遇到某個在他心中烙下深刻印記的女人。

    喬詠倩竟然身著廚師服在製作巧克力的糖果商店打工。

    他愣了一下,隨即下車購物。

    是她不要他,當她把疑似內線交易文件拷貝帶走還交給不明人士的時候,她表現得很清楚。

    最終他幫忙保住公司暫時不被併購,不過也因為內線交易疑雲,他不想把公司拖下水乾脆的辭職,公司董事成員打算招他當女婿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心裡知道公司早晚會被有的是錢的美國公司溢價優厚條件買下,畢竟董事會總是有人會敗在金錢誘惑。

    等他回到車子裡放好要送給紳士俱樂部成員們的小孩禮物和紀念品,她還是在櫥窗前製作此處特有的熊掌餅乾。

    他坐在駕駛座,遲遲無法動手發動車子,看著她俐落的把餅乾一一裹上巧克力,再放上三個腰果當成熊爪,然後放到墊著烘焙紙的烤盤。

    最後他忍不住走進店裡,他給自己的理由是要買熊掌餅。

    這幾年他在國外找尋出售酒莊和經營數個酒莊,都會給在英國的孩子們帶禮物。

    紳士俱樂部創辦人大衛爵士過世後,其子鄧讓出經營權,在他們幾個當年山難大難不死的好友聯手之下也經營得不錯,增加很多年輕會員,還在美國與英國成立兩家專供年輕創業家加入的俱樂部。

    Ch   6

    「歡迎光臨。」店員招呼。

    「請給我一些熊掌餅乾。」

    「好。有剛做好的。稍等。」

    店員轉身走到製作巧克力的玻璃屋中:「有客人要買熊掌餅乾。」

    「這些已經可以。」喬詠倩指指架子上其中一盤

    然後她不經意抬頭,看到站在店中的男人,是路斯。

    他化成灰她都能認得出來。他的模樣早已經深深刻在她心上。

    她沒有地方躲,他也沒轉頭看她。

    他買完就會走她心想,於是繼續手邊工作。

    店員又跑進玻璃屋:「客人想試做。」

    店員竟然透露給路斯可以試做,價格牌上並沒有寫出來的服務。

    可見路斯就算穿牛仔褲和棉T與長袖襯衫,還是魅力無敵。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嫉妒。

    「好。」她不小心恍神答應下來之後只能硬著頭皮和他見面。

    店員領著路斯進到大門旁邊的玻璃屋就出去招呼其他客人。

    「喬詠倩。」

    「你認錯人。」

    路斯才不管她怎麼說,直接把喬詠倩拉出玻璃屋走出糖果店的門。

    一個持刀的男人衝上前來。

    路斯和喬詠倩認得這個男人,之前公司出現危機有一波強迫退休。男人是被勸提早退休的高階經理之一,路斯出發到新加坡前就很不服氣,在公司樓下當面攔截過路斯。

    他的目標是路斯。喬詠倩連想都不想就擋住路斯。

    白刀進紅刀出。

    白色的廚師服迅速被紅色塗滿。

    「喬詠倩!」

    喬詠倩睜大雙眼看著自己手上的血。

    路斯接住她慢慢滑落的身體。

    附近的醫院只能做簡單處理,直升機帶著喬詠倩到遠處大型醫院。

    路斯被警方留下問話。

    雖然警方已經逮捕嫌犯,但路斯決心帶她回英國。

    他宣稱是喬詠倩的男朋友,警方也在喬詠倩租住處發現他的照片,而兇嫌也是這麼說的,所以警方相信這番說詞讓他整理她的物品。

    屋內的畢業照和證書說明原來離開他之後,她跑到供吃供住又有工作的廚藝學校學藝,他知道她擅於做菜卻不知道她是真的有興趣。

    之前他不去尋找她,因為只怕會迎來另一次拒絕。他不確定自己可以承受。

    「痛嗎?」幾天後路斯總算獲准離開小鎮,來到醫院。

    「還好。」再痛她都不會承認,她不應該再和他有任何關聯:「你的父母呢?你長期在外面不回去,他們可能接受。」

    「妳離開不久,他們就過世。」

    「怎麼會。」

    「火車意外。」他雖然有愧疚,但有解脫的感覺。

    她想起幾年前英國倫敦罕見下起大雪,後來火車事故連連。

    「你最後還是沒事。」

    「內線交易?我是沒事。」

    「我是不得已的。」她受到威脅,如果她不照做路斯生命會有危險。

    「不是為了錢?」

    「我不是商業間諜。」她身上有存款,他給的薪水還不錯,不需要。雖然她那時的確想離開他。

    「是那個刺傷妳的傢伙?」

    喬詠倩的沈默說明一切。

    「和我回英國吧,妳需要好好休養。」

    路斯為求帶喬詠倩返回英國的旅程舒適,向紳士俱樂部的好友瀚丹借來私人飛機。

    在飛機上尚未痊癒的喬詠倩發起燒來。

    傷口的疼痛讓神智不清的她小聲呼疼。

    他不捨的握著她的手,輕撫她的額頭希望她會覺得舒服一點。

    下機後半夢半醒的她立刻被送進醫院。

    等她再度醒來,已經身在一個精緻的陌生房子裡面。

    路斯沒有繼續住在原來的地方或是他父母親以前的家。

    大概是那裡留給他的記憶太不好了。

    她看向四周,忍著身體疼痛找到水瓶和杯子。

    走到窗邊想呼吸新鮮空氣,她聽見路斯和有著頗為熟悉聲音的男人,應該是紳士俱樂部的成員。

    「加拿大的酒莊出售價格比較昂貴。」

    「只有一兩家可能收購的成。」路斯說。

    她有點訝異,路斯不做他拿手的通路商,卻開始踏進製酒業。

    很多次她想與路斯私下談話,他總是以等她復原再說塘塞。不知道是否刻意躲避她,他也常不見人影。

    「還疼嗎?」韓棹司來看她。

    「好多了。」靠在大抱枕上,喬詠倩平靜地說。

    「路斯應該是知道安迪是妳的初戀的事,有機會和他談開。」

    「嗯。」喬詠倩知道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看了喬詠倩的表情,韓棹司當然知道雖然把人接回來,但路斯的心結未解。

    因為驕傲如他深覺被出賣了,一開始就沒找人的想法,直到重新遇見她,又是在緊急的狀況之下接她回家。

    等冷靜之後,恢復日常生活,之前那種不愉快的感覺就會浮現。

    「因為妳的關係,路斯沒有辦法繼續在業界工作。」解鈴還須繫鈴人,韓棹司不介意當邱比特。

    「他什麼都沒說。」

    言下之意是要他說明嘍。

    「在妳離開時,他雖然沒有當場被開除,不過也不好過,被政府調查還被留置。」韓棹司身為醫生也覺得安撫病患心理很重要,所以沒有拒絕說明。

    喬詠倩沒有說話,應該是聽進他的話。

    「刺傷妳的人現在無法傷害妳或路斯,是時候解釋清楚。除非妳不想留在路斯身旁,而是想過自己的人生。」

    一杯熱茶出現在路斯桌上。

    「詠倩?怎麼不休息。」他皺眉看著時鐘,三更半夜不睡覺為他泡茶。

    「我整天都在休息。」

    「妳想出去的話,可以找夏洛特一起去。」紳士俱樂部的女眷她都很熟,他沒有限制她行動,在家裡久了會無聊,只要她體力許可白天隨時都可以出門。

    「你還沒有原諒我。」

    「妳想太多。」他拿起另一份打算購買的酒莊簡介閃避她的眼神。

    「你帶我來英國卻不願意看我。」他也完全不碰她。

    「。」他抬頭看她卻不回答。

    最後他屈服在她倔強又堅持的表情。

    伸出手,拉她坐到自己腿上。

    「我應該禁止韓棹司或紳士俱樂部的人來看妳。」多管閒事的人。

    「我害了你。」

    「或許吧。」

    「你為什麼要帶我回來?」

    「療傷。妳沒認識什麼人可以照顧妳吧。」

    他手肘優雅地放在桌面,懶懶地用手支著下巴看她。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他握住她腰際的手收緊,讓她沒辦法站起來。

    「或許先好好向我解釋一切?」

    「你想知道什麼?」

    喬詠倩的故作鎮定他看在眼裡。

    「從妳遇見我開始。」

    「什麼意思?」

    「妳是刻意接近我的吧?」

    「怎麼可能。」她當然是立即否認。

    「我一開始注意到妳是因為妳連續出現在我附近。」

    她氣急,想掙脫他放在腰間的大手站起來。

    他把椅子旋到桌前,她背後抵著桌子無路可逃。

    「沒有的事你要我怎麼承認。」

    「妳的前男友安迪涉入幾件商業間諜案妳完全不知情嗎。」

    喬詠倩閉上眼睛。

    伴君如伴虎她早該知道,偏偏她當初撩虎鬚上癮,不肯見好就收才會落入今日狀況。

    「妳真的覺得閉上眼睛就逃得了嗎?」

    「好,我說。」

    在路斯父母長眠的地方放上鮮花。喬詠倩忍不住想起當初和他們見面的情景。

    路斯雖然算是解脫,不過畢竟是他的生身父母,他並非草木,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

    告訴她墓園地點的夏洛特在電話裡說路斯在父母過世時還被政府拘禁,得知消息後痛苦好一陣子,紳士俱樂部的朋友們幫他處理了一切。

    等他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好似變了一個人,原本不常笑的他或許因為不必繼續在險惡商場應付不喜歡的人而輕鬆起來。

    把所有帶著不好回憶的舊房產處理掉後,他把錢拿來世界各國買葡萄園,紳士俱樂部的好友們也投資一些,所以他才會去加拿大的鄉間重新遇見她。

    昨夜她向路斯坦誠知道初戀男友透過cao縱手下商業間諜賺錢所以分手。一開始她涉世未深根本不懂他從事何種收益,年輕的他還是她前老闆的兒子,生活優渥竟然會做這種勾當。她發現之後不能接受,中間當然經過一些波折才分手。

    在新加坡遇見安迪真的只是偶然,她之前的確是在安迪家公司工作,分手後也被公司開除,八成是安迪的意思。

    但是這次的事情和安迪從事商業間諜生意無關,她只是受到威脅,擔心路斯會受傷害,所以當時是把文件交給這次刺傷她的人,因為那人威脅要對路斯不利。

    不過很遺憾,他似乎並不買帳,一早就不見人影。

    她喝醉了?

    被送回來的喬詠倩軟綿綿倒在他身上。

    扶她下車進門的洪妍和安瑜婕對看一眼。

    「她心情不好。」安瑜婕回答。

    洪妍不想多做解釋,拉著安瑜婕往門外走:「好好照顧她。」

    要不是關襄雅發現喬詠倩在餐廳有點神智不清的表情還被拖著走,現在路斯不會看到她好好的回到他身旁。

    因為關襄雅曾經認為喬詠倩是商業間諜,所以不方便出面。而洪妍身為某國王妃,路斯無論如何就算不看在她的老公、他的好友份上也不會得罪她,所以就大方地把人帶到他面前。

    「醒醒。」

    她不理他繼續睡。

    「妳去哪裡喝到這麼醉?」

    她安靜得很奇特,喝醉的她不是這樣的。

    她被下藥。

    夜店和酒吧的危險他當然知道,不過她不像是會去那種地方的人。

    門鈴又響。

    路斯翻白眼,平常不會出現的訪客怎麼都出現了,現在來個稀客他更不會訝異。

    他把喬詠倩安置在起居室沙發,關好起居室的門留下一條小縫,回過頭打開大門。

    「老闆。」

    「柴德?」

    「喬秘書。」

    路斯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年輕男人,和他身後駕車的女友。

    路斯朝柴德女友揮手示意,以好奇的眼神開口問:「在這。有什麼事嗎?」

    「那就好。」柴德接到前同事在夜店看到喬詠倩被拖走的消息,急急忙忙趕來。

    「怎麼不打電話來?」

    「我一直打但是你都沒接手機。」

    他剛剛大概是在工作,或是暫時離開書房。

    「是我的疏忽。」

    「喬秘書沒事?」看路斯一派悠閒。

    「喝多了。」路斯說得輕描淡寫。

    「有人告訴我她在夜店被拖著走。」

    「以前的同事?」在倫敦認得喬詠倩的人應該不多。

    「是啊,嚇得人家趕快打電話給我。你們該不會只是拌嘴。」

    「你可以回去休息,我會處理。」路斯暗示柴德和女友回家。

    「是。」柴德總是忘記路斯已經不是他的老闆,有過度熱心的嫌疑。

    關上大門,他誠心希望不會再有人來打擾。

    喬詠倩就這麼一點一滴入侵他的生活、他的生活圈、他的朋友圈,他以前怎麼一點都沒有發現?

    打開起居室的門,他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到廚房。

    「起來。」

    「不要。」

    「去換舒服一點的衣服。」

    「不要,頭很痛,我不想動。」

    「蜂蜜水。」他已經知道她會來哪招,直接遞給她醒酒用的飲料。

    雖然不能完全解決噁心、嘔吐和疲倦等宿醉會有的問題,不過自古在西方流傳的自然方法或許可以讓她舒服些,他沒有用英國非常普遍的解酒藥,因為不知道她是不是吃了什麼搖頭丸等等的。

    冷靜如她怎麼會去碰那些東西?

    「妳去夜店?」

    「好像是吧。」她喝一口蜂蜜水後竟然把杯子塞回給他,對著他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