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顾城也曾倾一人
番外:顾城也曾倾一人
首席,新的人民引进草案是你写的吧? 李顾城拿着一叠文件拍在阿兰桌子上,纸边划过她的额头。 受害的人不谈,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基因缺陷人,暴力狂,强jian犯,恶行者!还有那么多曾压榨弱者的领主,你不仅要把他们放进淮国,你还给他们正常的身份! 阿兰放下笔,扶着自己左手,后仰靠在椅子背上,也不都是,挑选标准还是很严格的。李顾城不说话,阿兰叹口气,投降般说: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他们都不行!别要男的,只要女的,我们不是一直这么做的嘛? 联合基地都已经成立了,世界已经翻开和平的篇章,要给人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好人?!他们有什么资格做好人!他们就该死,该被压迫,该永世不得翻身!李顾城的尖声切割着阿兰的神经。 李副席!阿兰站起来,食指敲着桌面,这是势在必行的,大势所趋!以前大家没得选,谁没有被逼做不愿意的决定?谁手上没有血?我们都是时代的受害者! 阿兰越说越激动,脱口而出。 和平稳定是人人都向往的,你不要逆势而行,你不要带有个人感情色彩! 说完,阿兰自己也呆了。 阿兰。争吵的寂静中,李顾城把松散的头发别在耳后,捂着脸低笑,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阿兰叹了口气,浑身放松的回坐到椅子上,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 你问。 我们第一见面的那个七人聚居区,你是不是很早就盯上了? 阿兰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倚在桌子旁的李顾城,自暴自弃又坦荡的嗯了一声。 哈先是一声轻蔑的笑,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李顾城大笑的花枝乱颤,笑得涨红了脸,呛着口水咳了起来。 哥,今天就不轮流值夜了吧,我都虚脱了。一个细长脸瘫坐在椅子上。 没卵蛋的,叫你悠着点,这小妞被我们抓着,以后有的玩!被叫哥的大胡子把衣衫凌乱的李顾城扔到床外,她已经晕了。 所谓的床也只是几张皮子拼成的区域。 这不是那个老婊子死了一个多月了。细长脸用脚把她踹到房间角落,老婊子也是不争气,就给我们生了五个娃,就死了,怎么也撑过这一个月 还不是你没天没地的使唤!你怎么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今天也是大胡子用绳子把李顾城绑起来,栓在床边的桌子腿上。 细长脸一下子跳起来,这能怪我?这小妞的妈是我杀的?还不是她男人动的手!这男人真狠,自己老婆也下得去手! 行了,别废话了!今天就不轮流睡觉了,下不为例!以后还是我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 还是哥疼我! 李顾城只是装晕,也是没有办法面对。 两个男人分别睡在了房间门口的两侧,而她在最里面,她要怎么才能逃出去,逃出去,在这大混乱时代,一个女人不可能活下来,也许还不如待在这里。 她见过独身者在路边被饥饿的人啃食,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毕竟她有父母,从不缺吃喝,甚至隔三岔五能给自己寻一些漂亮衣服。 父母死了,漂亮的衣服,引以为傲的美丽成了她的噩梦。 她不知道是做梦,还是过去一直在梦里,现在才醒来。 有人来了,可是这个聚居区只有两个男人和五个小孩。 一道黑影窜进来,银光落进大胡子的太阳xue里。 谁!细长脸还未反应过来,银光便划过他的脖颈,月光下的血是黑色的。 李顾城愣怔的看着眼前的小个子,这个人满头满脸都是血,只有一双眼带着杀气的光芒。 小个子好像刚刚发现她,把匕首收起来,又拿出来,不杀你,别害怕,我先补个刀。 是个女孩。 她把匕首狠狠的扎进两个男人的后脑勺,又搅了搅,噗的一声再拔出来。 这样才万无一失!她笑出一口白牙。 恐惧,恶心,憎恶种种心绪这刻才一起涌上来,李顾城冲到两个尸体面前,拳打脚踢,还抢了匕首毫无章法的戳刺横划,直到手抖得都握不住匕首。 我收拾出来一些东西,里面应该有你父母的遗物。她拿着一个箱子走来,坐在李顾城身边一起烤火。 李顾城看着箱子便流下泪来,映出一道火光,我爸没来得及杀我。 夜风把火吹的霹雳巴拉响,爆出火星。 我叫林春兰,出生在春天,兰花开的很好。你呢?阿兰换了一个话题。 李顾城。她拿出箱子里的一本书,恨声道:是一顾倾人城的意思。 阿兰把她紧捏着的书从她手上拯救出来,抚平褶皱,书是大混乱时代的奢侈品。 一顾倾人城,灯下观美人,古人诚不欺我。 美人李猛地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阿兰,阿兰不为所动,翻着书。 美难道是错?美不是错。你难道是因为美才被欺负?无论如何你都会被欺负。 她猛地站起来,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什么都能说! 这个时代没有选择,我们只能更狠更果断,直到我们能创造选择! 李顾城望着远方的山坡,她的父母死在了那个山坡上,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会的。 林春兰走上大礼堂的演讲台,拿着刚刚唱票的结果,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李顾城今天没有到场。 现宣布南亚人类复兴联合基地淮魏国副席换届投票结果,共发放选票34张,回收34张,其中通过23票, 反对2票,弃权9票。通过人数超过总人数的三分之二,我宣布换届成功! 宣布散会,阿兰走下演讲台,被姜海拦住了。他笑笑,脸上的皱纹也笑笑,首席,这个,顾城她知错的。她心里知道她不对,这个大势她还是看得清的。 姜海向来是万金油,粘合剂,他不想见团队里闹矛盾,一如往常来说和。 她就是心里难受,你知道她,她没法同意那些人摇身一变成为良民,我不是说政策有问题。她要是同意了,那就是 对李顾城自己的背叛。 我明白的。阿兰温声打断姜海。 哎!那就好,你明白就好!姜海笑出一朵花,还有,我年纪比你们大的多,这个工作太多了,你挑个人来替我分担分担,我也好带带后生。 阿兰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盯得他不自然的扯扯嘴角,没笑得出来。 我并不是卸磨杀驴的 姜海抖了一下,死命摇着手,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年纪真大了,要不是现在和平了,我都不一定能活到这个岁数。 姜海把手伸给阿兰,又指指眼睛,你看我这个手,原来就受过伤,还有这个眼睛也不行了,看这个文件啊,都重影!我这个腿 好,我看齐轩手下有个姑娘就不错。阿兰和姜海已经走到了大礼堂的门口。 好好好,那就好姜海念念叨叨的离开了。 人远了,声音也听不见了。 阿兰顺着另一个方向的走廊走,跟随她的只有自己脚步的回声,拐过一个弯,她瞧见李顾城远远倚在墙边,看不清表情。 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