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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阙》045(上完)

    

045(上完)



    第45章

    暮间,芮姜前往元极宫去寻嬴渠一道用膳。

    雪停了?

    芮姜点头,褪下兜帽后解了披风交给侍女。左右望一眼,她问道:陛下没有留了子尤一起?

    你想让朕留了他?嬴渠抬眸望她,眼中浸了笑。

    芮姜过去他身前,含笑打趣:好歹也是为陛下立了大功,陛下连晚膳都不赏吗?

    若如此,不是该你来赏?嬴渠反问,拿了朱笔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

    芮姜跟上去,羊皮纸的地图上,王都居中,八位封君分封天下,不过自今日起,这维系百余年的境况终是要变了。

    嬴渠将朱笔交给她,握着她的手在陈地地界标明的陈田二字上留下鲜明的朱砂印。陈地田氏,自此消失于世间。

    陈地之后,卫与晋孰地可期?

    芮姜却是看向了另一处:为何不能是越地?

    越君尚有他用。

    既是如此,芮姜便道:晋。泱芈与姬蘅已经成婚,陛下出兵晋地,泱芈按理当救。

    楚君和芈稷不会依。嬴渠道。

    芮姜盈笑,转头去吻他:所以泱芈与公子稷之间的矛盾势必会激化。

    嬴渠托着她后脑,低头含住她下唇:若泱芈反其道而行,也一并出兵瓜分了晋地,该如何?她与姬蘅成婚,本就是为了增加筹码与芈稷相争。

    那泱芈分得晋地财富增加自身胜算,与公子稷的相争也会随之加快。他二人,无一人希望长长久久地拖下去。再者出兵必有损伤,也会折耗楚地实力。芮姜踮起脚,启唇寻他舌尖。

    嬴渠弯腰与她亲近,直到察觉欲念将起,他才松了她的唇舌,蹲下来在她的腹部上轻轻一吻。

    伏阴可有说了日子?

    提起孩子,芮姜眉目皆是温柔,她低头与他相望:她估摸着会在三月底,最迟四月初。

    甚好。如此百花宴上也可一道办了周岁。他蹲在她身前,黑底金纹的帝王常服就这么堆落在地面,沾染灰尘。

    芮姜心底顿时柔软一片,她伸手牵他,目光盈盈:陛下,该用膳了。

    用完晚膳,两人步行返回兰池宫。

    早在几个月之前,伏阴便告诉了他们她怀着的这个是个小公子,帝王长子,各方少不得都要更紧张些。又因为芮姜是第一胎,怕到时候产子困难,愈是临近产期,便愈是要求她多走动一些。

    一直到三月的最后一天,芮姜等候已久的小公子才终于有了动静。但即便事先做了那样多的准备,真到这一刻,还是遇到了他们最害怕的问题。从暮间生生熬到次日天光乍破,屋内才有婴孩的啼哭传出。

    片刻后,伏阴抱了浑身皱巴巴的孩子出现,顾忌着清早的风,便多裹了几层,只露了一张红润的小脸出来。不及嬴渠走近,伏阴即福身恭贺道:恭喜陛下,虽遇到了一些困难,但长公子很健康,夫人也安然无虞。

    嬴渠从伏阴手中接过孩子,低头打量,一并道:传诏,宗正以储君入谱,奉常重新择好吉日,百花开宴之时入太庙行大典。

    话音将落,一直陪同等候的闻人珣率先屈膝跪下,随后公输良等其他臣子和四周的内侍宫女也都一一跪地恭贺。

    臣等恭贺陛下!

    百花宴最终定在五月初九,到了四月底,各地封君便都陆陆续续地抵达了他们在王都的府邸。但因为嬴渠对陈地田氏的斩草除根,今年较之往年多少还是有了不同。除却王都的百姓在庆贺长公子的诞生,入京的封君和各地公子大多都显得沉默,甚至闭门不出。

    泱芈在入了王都后并没有和楚君一道前往楚君府,而是独自去往了晋君府。过了四日,方从晋君府离开回了楚君府。

    兴许是去年妤姜的言行让尹姒和姜驰都有了顾忌,本想早早入王都去探望芮姜的,末了反而是最后抵达的一方封君。真正进王阙去探望,那已经是百花宴开宴前的两天了。

    身子可都好些了?我听闻险些是遇到了难产。尹姒担忧道。自打入了兰池宫便缩在角落里的妤姜也悄悄抬眼看了过去。

    芮姜笑了安慰: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若非陛下下了死命必须让我躺着,这会儿我就起了。足月了还这般躺着实在是难受。

    你还笑!这都是为了你身子好,若母亲在王都,都不会让你留在兰池宫这水汽重的地方调养。

    芮姜埋进母亲怀里撒娇:陛下原先也不让的,是我不想走。都已经不能进东庭了,若是连兰池宫也不能留下,那可如何是好?陛下政务繁忙,又不能日日都去探望。

    尹姒无奈地点点她额头,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陛下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芮姜摇头:怎么了?

    我也不知。尹姒蹙眉,只是隐隐的有种说不清的不安。总觉得今年的百花宴不会太平。

    芮姜微愣,倒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须臾回神,她笑道:母亲怕什么?开宴当日是一并前往太庙给女儿和孩子行大典,次日便都入乾元殿了,还能有人入宫刺杀不成?你们途中如何?妤姜也来让jiejie瞧瞧,一年没见可是又大了些。

    妤姜早先便收回目光,听见这话冷哼一声,索性转身背对了她们。

    尹姒拍拍芮姜的手,难掩失望:不管她,有你父君在,她不敢再惹祸的。倒是小公子,说了这么久快抱来让母亲看看,母亲可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给小公子的见面礼。

    芮姜笑着直起身,让齐妪将孩子抱来。

    陛下可有赐名了?尹姒摸出准备好的金器给孩子戴上,满目怜爱,忍不住逗弄。

    芮姜摇头:陛下的意思是行大典时公告天下,不过已经起好了,三水泗,嬴泗。

    泗好啊,公子泗,先王就是以龙御天下,龙亲水,外祖母盼着我们的小公子也能如他的父王一般继承先王血脉,龙翔九天。尹姒举高了嬴泗,慈爱地逗弄。

    不多时,有宫女来报,言嬴渠很快就会回来。

    尹姒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孩子,带着妤姜离开。

    母亲不懂朝政,可也明白小公子还未出生陛下就拿了陈地这事会有多大影响,更别提整个田氏都无一幸免,你永远不知人为了自保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答应母亲,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小公子。

    芮姜何尝不知尹姒在担心什么,自是连忙点头应下。

    谁都不知嬴渠此刻的宠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但只有他们活着,这份宠爱才有意义。一旦他们伤了死了,嬴渠未必还会停留在原处。他可以有其他夫人其他孩子,她却不能再有其他夫君了。

    芮姜赶在嬴渠回来之前沐浴净身,又新换了身衣物。

    陛下,过了明日就是百花宴开宴了,芮姜还不能起吗?趁着嬴渠逗弄孩子,芮姜从榻上坐起软声央求。

    嬴渠瞥她一眼,未答,将孩子交给齐妪抱了她去中庭用膳。直到晚膳用罢,他也没给她一个明确答复。

    芮姜不乐意了,抢先一步接过孩子打算自己抱了回西庭。不想刚刚调整了姿势抱好,孩子就被他重新丢回到齐妪手中。

    陛下!芮姜惊呼,吓到险些失声。

    嬴渠将人打横抱起,垂眸低道:你不是不想再卧榻吗?今晚先让朕探一探是不是真的好了。

    芮姜愣住,半晌听出话中暗示直接羞红了脸,偏头埋进他怀里再不出声。

    陛下不先沐浴吗?被丢到东庭的榻上后,芮姜见他直接覆过来不由惊讶道。

    嬴渠捏她下巴,先在唇上吻了吻:时辰还早,我们有的是机会去沐浴。给朕宽衣。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叫芮姜一下子浑身发烫。说来奇怪,一年里与他亲近不下百次,彼此的身子早已熟悉,可每到这种时候,她还是会害羞。她稍稍撑起身子,去帮他宽衣。待触到他肌肤,脸颊已是guntang,连着指尖都开始发抖。

    细细算来,他已经有两个多月不曾碰她了。想到这里,身子似乎自发地回忆起往日与他长久交缠相连的模样,渐渐难受,愈发渴望。好不容易替他宽衣完毕,鼻息和心跳都已然失了规律。

    嬴渠拆去她发簪,又散了发髻让她满头青丝穿过他的指间。握着后脑吻她眉眼,吻她鼻尖,独独不吻她柔软双唇。他伸手去解她腰带,却不彻底松开,薄唇下移,几乎是贴着她的唇问:想要朕怎么给你?温柔一点?还是交给你主动?

    不,她更喜欢一切交给他掌控。全然地占有,不容她拒绝,不容她反抗。可是这该如何开口?

    芮姜张了张唇,口干舌燥,想要吻他近在咫尺的唇,却又害怕一旦吻了他就会真的让她来。

    你不说,朕怎么给你?

    他这一开口,两人的鼻息都交融在一起。芮姜酥了身子骨,两腿间变得湿润又黏腻,酸麻蔓延。想他,想他与她合二为一,想他将她占有,想臣服在他身下。

    陛下,给我,给芮姜她低低地唤他,温声软语,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目光有多勾人潋滟,芮姜想要陛下进来再cao

    嬴渠推她倒在榻上,分开两腿直接撕了最里面的亵裤。眼前的娇花已然水光淋漓,摸上去,柔软又温暖,一截指节入内,四周密密叠叠的媚rou便自发吮了上来。

    泗儿怎么都没能把你这撑大一点?嬴渠吻着她的唇问道。

    芮姜又哪里能回答,偏了头连他的目光都不敢触上。

    嬴渠拨开她一边衣襟,将因怀孕而变大不少的绵软纳入掌中,来回揉捏几下便有乳汁漫了出来。

    他低头舔去,又并了两指进去,加快抽送。

    泗儿可曾吃过你这儿?嬴渠将她整个乳尖含进嘴里吮吸,拉开双腿将紧绷的性器抵进,沉腰进入。

    她不答,他便埋在她深处不动。

    她的衣衫还未完全褪去,半脱不脱地挂在身上,满面潮红欲说还休,渴望得狠了便咬着下唇轻轻缩一缩花xue,将他热铁一般的性器咬紧。可他一贯耐性好忍力佳,有足够的自制力,实在想了还能弄她两颗沉甸甸的雪乳。

    到最后,终究还是她先败下阵来,哭着道:不不曾,只有陛下吃过

    嬴渠得了趣,抬起她双腿压在胸上,抽出半截性器又发了狠地朝里撞,得空还能轮流去吸涨奶的两朵奶尖尖。他吸她的奶,又将乳白的精水射给她,一整夜乐此不疲。

    五月初九,百花开宴,只是这一次不是在青府,而是齐聚在太庙。

    朝臣与封君侧列,芮姜一身厚重的玄色金纹朝服站在嬴渠身旁。不是第一次见他身着帝王朝服头戴帝王冕冠,却是第一次以王后的身份与他并肩同列。

    过了今日,她就不再是他的齐国夫人,而是他的元后,是他的发妻。自此往后,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拦她站在他的身旁。

    可准备好了?

    芮姜低头看他伸出的手,从没想过,她会有这样爱他的一天。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齐地。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与旁的女子争宠。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十月怀胎,生儿育女。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真的爱上谁,不顾利弊,只想将他此生独占。

    但因为是他,她愿意去想,去相信,甚至于去卑鄙地算计。

    芮姜伸手,与他十指交握。陛下啊,不要松开手,不要丢下她,她愿一生追逐与他并肩,共绘这个天下的新版图。

    走过一百八十阶天阶,两人入到太庙,在奉常的祝词中祭天地拜先祖,走完所有流程,直至入族谱昭告天下。

    入夜,青府设宴飨宴群臣与封君。

    在一一奉上祝礼后,宴上便松快了些,各自饮酒交谈不忌。大抵是嬴渠的态度明显,有不少人都上前来祝酒,他也来者不拒,不多时,就已喝了好几壶。

    芮姜还未来得及劝,便见锦云也捧了酒杯来。

    陛下,锦云也来祝陛下大喜,更祝小公子一生顺遂安乐。锦云面颊微红,虽说祝的小公子,满眼看着的却只有嬴渠。

    芮姜索性一手支肘,就这么看着他。她倒不知,这卫地的小姑娘居然还是个长情的,她若是没记错,姬宣似乎是对这个小表妹有意,怎么还舍得让人来对别的男子表心表意的?

    嬴渠端了酒杯,却是偏头朝芮姜看来,触及她的神色眼中漫出兴味,似笑非笑。

    锦云站在那,微微有些僵硬。

    嬴渠又放下酒杯,拿了手边玉箸沾酒:大公子抱来。朕的储君,岂能不沾酒?

    只能一滴,不得多了。芮姜接了孩子,到底还是担心的,只让他稍稍碰了点到嬴泗的唇上。但即便是这么一点,沾上的瞬间孩子还是大哭了起来。

    芮姜来不及哄,匆忙将孩子交给齐妪带去一旁,让乳娘帮忙。

    嬴渠笑出声,端了酒杯将剩下的一口饮尽。

    芮姜正待怨抱他几句,就见他忽然变了脸色。

    陛

    她刚开口,嬴渠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因为离得太近,锦云避让不及,脸上衣上都沾满了他的血。

    殿中还未察觉,四周仍是嘈杂热闹。

    芮姜猛地朝他扑过去,也不知是震惊还是害怕,浑身都在发抖,他在逗她是不是?

    陛下?

    他还在吐血,甚至眼角鼻中都漫了血出来。芮姜这才慌了,扶住他朝下方叫人:伏阴!侍医!医官!快,都快点啊!!陛下,陛下,嬴渠,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的

    像是才听见她的声音,他倏地抬手将她按进颈窝,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乖,别看。

    她再听不见其他任何声响。

    朕的卧榻,睡着舒服吗?

    当真大胆。

    朕幸你,天经地义,孰敢闲言碎语?

    伶牙俐齿。

    过来。

    今日是来色诱朕了?

    那芮姜诱到陛下了么?

    朕倒宁愿你这会儿咬的是朕的舌头。

    所谓御下,就一定要知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有朕在。

    有些人,位于世人眼中,自当寻一个合适借口。有些人,大可直接处置。若连一个后宫嬷嬷都需你费尽心思,他日又当如何站在朕的身边面对天下群臣?除了会折腾自己,你还会什么?

    朕这双手可握不得花。

    芮姜是花吗?

    是花。

    谁的花?

    朕的花。

    想着朕就好。

    这是朕今年得到的最好的生辰贺礼。

    你哭什么?

    朕允你的,拿好了。

    陈地之后,卫与晋孰地可期?

    走,回齐,回去齐

    一滴滴血从她的发上落下,越来越多,终让她满目猩红,她的世界,再没了其他色彩。

    仅剩唯一的红,猩红,艳丽刺眼的猩红。

    夫人,小公子他,小公子他

    锦云彻底僵硬在原处。

    守住青府所有出入口,任何人不得进不得出!

    同一时刻,卜余推开侍奉的侍女起身,边整理衣衫,边颇为愉悦道:收拾东西,我们该回家了。

    【铺垫这么久,终于到我最喜欢的时候了,陛下下线,bug清除,其他人可以各凭本事吃饭抢地了。下卷的话,正文跑剧情,偶尔番外放rou。毕竟这个故事不NP,陛下又下线,女主就没rou了。然后之前铺开的线我会尽量收,还没来得及写的那些副线我就不写了,专注主线缩短时间。最后说更新,大概率是我看心情更新吧,有留言有珍珠我就多更点,没有我就慢慢更。后面几天不更,休息几天,顺便找个适合为爱发电的网站,准备换地发电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