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飛洛斯

    身體無礙的艾森在清醒之後就被送回宿舍裡，米麓則是昏迷了一天一夜才甦醒，他緩緩睜開雙眼，環看周遭是熟悉的醫務室，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見米麓醒來就奔到他身邊的藍道夫總算鬆了一口氣。

    「身體還好吧？現在疼痛感如何？」

    那一場殘暴的性侵場面記憶回溯到米麓腦海中，他躺在病床上嗚咽地流著眼淚。

    「老師……我失去清白了……我不能當魔法師了……」

    米麓痛哭失聲，但反而藍道夫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米麓這個令人打擊的實情，失去清白無法締結契約跟與yin魔締結契約，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是比較糟糕。

    「米麓、米麓……你先別哭……老師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還有什麼會比他被強姦失去清白更重要的事？但是一向乖巧聽話的米麓還是稍微止住哭泣聲。

    藍道夫拿了面大鏡子過來，他把米麓扶坐起來，張開他的雙腿，並且把鏡子放到米麓兩腿中間，米麓不清楚藍道夫要做什麼，直到藍道夫指著鏡子中米麓兩腿之間多出那朵與女性相同的小花，米麓瞇著眼睛看並顫著手往自己下身觸摸，然後才驚叫出聲。

    「這是什麼？我的身體怎麼會有這個？」

    「米麓，你冷靜一點聽我說，你被締結契約了。」

    「締結契約？」米麓聽到傻掉，他不是失去清白了嗎？怎麼還能夠訂契約？「不是……可是我不是……那個……被強姦……」

    「性侵你的就是跟你訂下契約的神靈，所以雖然你失去清白，可是同時間對方也與你訂下契約，你只要完成實習，畢業就是一位正式的魔法師了。」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是藍道夫一點都沒有辦法替米麓高興起來。

    米麓的腦袋有點打結轉不過來，所以說他被神靈強姦了？不是，怎麼會有神靈強姦人類啊？等等，米麓心中湧起非常不好的想法。

    「是……是什麼樣的神靈跟我締結契約？」是什麼樣的神靈會性侵人類？

    藍道夫哀傷的看著米麓。

    「yin神──飛洛斯。」

    這句話宛若五雷轟頂打向米麓，他搖著頭不敢相信。

    「老師，這是騙人的吧……」

    藍道夫指向鏡子中間，米麓大腿內側腿根，那裡有被刻劃下的神靈名諱──

    飛洛斯。

    yin神飛洛斯在yin神界中算是有名的yin神，只是百年前與其他神靈發生糾紛，加上無端侵害人類，因此被當時的大祭司封印起來──這些是古籍中的資料。

    雖然他力量強大，但是yin神通常鮮少介入與其他神靈間的鬥爭，他們就是非常忠實自己的慾望，到處與人做愛。

    魔法師記載中與yin神締結契約的人類，有成為國王專屬的男寵，優遊在王公貴族性愛圈之中；亦或者是成為偉大的軍妓，隨軍隊出征，除了給予魔力協助外，也解決了軍隊中所有士兵的慾望；再普通一點就是開設全國連鎖的風俗店，自己也親自下海接客；不過也是有崇尚自由主義，到處旅遊到處提供性關係的魔法師就是了。

    總而言之，與yin魔締結契約，看起來就是只有用身體賺錢這個路徑。

    米麓哭到上氣不接下氣，他的人生為什麼如此悽慘，希望成為魔法師一改卑賤的過去像個普通人一樣做人，但是到頭來他還是要用身體賺錢，這樣的話他還不如當個普通人就好。被學校退學謀個職業都還比與yin魔訂契約來的正常。

    「我可不可以解除契約？老師……拜託……幫幫我……拜託……我不想跟yin魔締結契約……」

    藍道夫摟著米麓肩頭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解除契約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要跑魔法師公會、得到大祭司首肯，申請手續繁雜不說、最重要的還是需要兩方同意解除才可以簽名滴血認證。藍道夫不認為那個yin魔會輕易的就與人類解除契約。

    尤其……米麓這個孩子……可以說是結合了清純與yin蕩的天生尤物。

    十五歲的年紀已經出落的極度標緻，纖細的身材、小巧的臉蛋、精緻溫和的五官、柔軟的肢體，舉手投足間有著不刻意散發的誘惑，雖然很早就知道用身體取悅他人，但是並沒有沉迷性愛，反而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純感，以yin魔本身的取向根本不可能會放過這樣的人類。

    「我不要與yin魔締結契約……」米麓還是哭個不停。「我不要當魔法師了，學校可以把我退學……讓我當個平凡人就好……可不可以……老師……拜託……」

    「米麓……你聽老師說，雖然與yin神締結契約會讓你很害怕，但是米麓你自己知道，以你的長相，如果沒有任何神靈與你締結契約，你還是當不了平凡人，沒有魔法實力與強硬背景，你終究只會淪為那些貴族們玩物，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可是……」米麓哭的抽抽搭搭，「跟yin魔締結契約，我還是一樣要用身體去跟那些人做愛，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有yin神護佑下，至少你不會被玩弄到死，還可以賺入大筆金錢享受生活。想想你跟入學那一年被那些學長們凌辱，你還想再過那種生活嗎？為了一點點的銅幣任由別人把你的自尊跟rou體踩在腳底下？嗯？」

    「不想……可是……」

    米麓緊緊抓著被子哭泣但也無法說出他能夠接受跟yin神訂下契約。

    藍道夫明白，雖然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米麓這個有時候腦袋很轉不過來的孩子，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讓他真心妥協接受。

    校長接到米麓醒來的消息，跟導師馬里歐一同來到醫務室。

    「真的沒有辦法解除契約嗎？」米麓邊哭邊向校長哀求。

    校長也很為難，這不是他能力所及的事，只能建議米麓先與yin神相處一段時間看看，如果他能說服yin神同意，這才有解除契約的可能。

    米麓被哄著畫下召喚陣，把與他締結契約的yin神呼喚出來。

    締結之神想來就來想去就去，未必會一直待在契約者身邊，除非感知契約者有危險才會飛順降臨，有些太過自由的神靈必須要經過召喚陣才願意現身。

    一陣大風繚繞，飛洛斯伴隨著如霧般的煙塵出現在召喚陣裡。

    yin神普遍名聲不好，外貌沒有定論，有極度醜陋噁心、也有俊美無疇妖豔無比的，飛洛斯現身倒是震懾了眾人目光。

    他有著高大挺拔的身形，俊挺完美的鼻樑，如劍般銳利的雙眸，無情冷淡的薄唇，明明是yin神卻有著高貴不凡的氣質，如果是人類身分，應該就是王公貴族等級那種。在他帥氣迷人外貌之中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用一種看待蟲子的輕蔑目光看著他的契約者──米麓。

    米麓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

    校長還沒來的及開口自我介紹，米麓就衝動開口。

    「可以跟我解除契約嗎？」

    飛洛斯挑挑眉，一個眼神向米麓射去，一股魔力衝向米麓，狠狠將他扼倒在床上，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掐住米麓的頸間讓他無法呼吸，米麓握著自己脖子在病床上痛苦打滾，雙腳不斷亂踢亂竄，幾乎就要窒息……

    「米麓……」

    「神靈大人……」

    眼見米麓即將被掐扼致死，不僅翻了眼白、舌頭吐出，連下身都失禁……

    校長趕緊召喚出自己的神靈，使用魔法強制制止飛洛斯對米麓的扼殺。

    空氣重新湧進米麓的肺臟裡，總算撿回一條命的米麓滿臉眼淚與口水，狼狽地嘔吐咳嗽大口呼吸著空氣。

    「神靈大人……」校長擋在飛洛斯與米麓之間，「學生不懂事，還請您息怒……」

    「我可是在幫他解除契約呢。」飛洛斯以低沉沙啞的嗓音蠻不在乎地說道。

    當契約者死亡，的確也是解除契約的一種方式。

    如此冷酷狠烈毫不留情就要殺死契約者的神靈讓眾人萬般驚嚇。一般來說契約神靈如果要殺死契約者，也會受到反噬傷害，除非有很大的怨恨，不然不會有神靈會這麼輕易地對契約者下毒手。

    一旦訂下契約，學校就要協定調查，校長趕忙垂眉好聲好氣的把yin神大人請去校長室作客喝茶。

    留下來的藍道夫處理著米麓的狀況，他輕拍他的背，拿手巾抹去米麓滿臉的狼狽，真的是差一點米麓就要被他的契約神殺害。

    「如果想要活下去，千萬不要再提起解除契約的事。」藍道夫對米麓殷切的叮嚀著。

    米麓無力的癱倒在病床上，內心滿是委屈與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