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做了梦也没戏
1.做了梦也没戏
陈屿爱玩,从篮球场出来的时候在橘灯下抽烟,恰好撞见黎楚怡。 黎楚怡在附近兼职做十八线跑龙套,穿着干净的戏服,一套浅蓝吊带拢在窄窄细细的身板上,肌肤仍是白得离谱。 他没看她,点了支烟咬嘴里,深吸一口便吐出,然后半抽不抽搁在下巴处,绢丝烟雾朦胧。 风刮过她的发丝掩在面前,街景有些面目全非,但也遮不住他的好看。 她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一身运动装,头发微湿,十八岁的线条干净清朗。 两人隔了盏路灯,白色斑马线上落了一高一低的阴影,橘灯突然在闪,灯丝烧坏后,燃尽的余晖色被禁忌一般的暗黑接替。 风起风落,呼呼渗人灌入耳膜,黎楚怡脑里想起好多鬼故事和,什么女人站在外面瑟瑟发抖,灵魂浑浑噩噩找不到落脚之处。 好冷。 黎楚怡转过身,松松散散的发丝在风中颤了下,落在漂亮的肩骨上遮住浅蓝带子,鼓起勇气问:“烟好抽么,给我一支。” 陈屿挑了挑眉,没搭理直接转身走人,他穿着短裤篮球鞋,走得不慢不快。 黎楚怡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登时害怕得想哭,她甩了甩脚下的高跟鞋,拿起就离开,脚趾在黑里也莹莹圆润,沾上了碎石,触感有些硌。 她走到光亮处,把高跟鞋拎在手里,叫了辆绿色的士。 坐在车上,她整个人懒散疲惫地靠在椅背,翻点着他的朋友圈,就三首歌。 好干净。 回到家,她做了个梦。 陈屿在学校厕所里,他撑着墙上的镜子,手臂绷着青筋,冷白皮的脸泛着一点红,他的大掌握着自己的jiba自渎。 他泄出的那刻,黎楚怡惊醒了,心不停地跳,口腔里泛着夜里的尼古丁味。 他的味道。 窗帘被风吹起涟漪,月光渗进白纱里缠绵,她抱紧自己的被子,又捂着自己的脸。 被子里好黑好黑,是和他站一块的黑,完全围绕了她,她险些产生星光萤火虫在扑闪的错觉,她就着暗色忍不住双腿摩擦。 好难呼吸,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 星期一,黎楚怡在学校礼堂见到陈屿,他们当时正在打辩论赛。 她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嗓音灼得有些烫,被麦克风放大盘旋在上空,拼命背书也磨灭不掉这样的声音在脑里徘徊。 有些中毒。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 这个垃圾,在厕所的时候和别的女生一起,不知在干些什么。 想到这,她捏紧了自己的衣服,生起了撬墙角的欲望,她愕然,然后叹气。 中午,黎楚怡打了饭和李芹坐在一块吃,时不时把视线挪到对面的陈屿,他戴了副眼镜,校服衬衣没扣完。 李芹在小卖部买了瓶可乐,一扭开盖子突然井喷式地把浓墨般的汽水洒到黎楚怡身上,她小小地啊了一声。 陈屿搞了那么点眼光过来,她觉得身上不是冰冰凉的,而是火辣辣的。 黎楚怡急忙避开他的视线,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她得装作毫不在意,可是心在砰砰地跳,他戴了眼镜变了气质。 喉咙很干很干,纸巾堆在身上,和心跳一样乱得一塌糊涂。 李芹不好意思地笑道:“楚怡,要不你去一下洗手间处理一下。” 黎楚怡点头,到洗手间的时候恰好撞见陈屿在厕所的绯闻对象,她正在补口红,描绘得特细致。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是白净的,唇是粉的,如果可以被陈屿亲的话,会怎么样…… 不行,她不能这么想。 出来后衬衣还是黏腻的,她没办法只好回一趟家换衣服。 秦媛看见问:“怎么回来了?” 黎楚怡赶紧换好衣服,身上轻飘飘的,手刚碰上门,“脏了呀,得换。” 秦媛往围裙擦了擦手,喊道:“别那么快走,小姨刚打了个长途电话过来问你表哥怎么样。” 黎楚怡下意识地怔了怔,然后努力回忆起他最近的行踪,轻着声说道:“学习很好,就是在我们班很少说话,话最多是早上打辩论赛的时候,赢了。” 对了,陈屿是黎楚怡的表哥。 她一想到这,就觉得自己肯定没戏。 也不对,怎么能有“有戏”这个前提呢…… 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