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初媚月(续37)第八日5
的情况……。 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如果说以前的我,能够和明坂委员长这样的女孩子搭上话都可谓是最大的荣幸了。 不过被曦月赞叹体香,对于一个男性而言,还挺不真实的,甚至可以用有点奇怪来形容了。 以至于我听完后甚至还晃着脑袋嗅了嗅另一个肩膀上的气味。 而就我的感觉而言,只是很平常的汗味而已……。 全都是白天跑来跑去时不可避免的出汗,虽然在这个季节每天也有坚持洗澡也谈不上油腻脏兮,不过距离足以被称作「好香」 也相距甚远了。 不过,我倒也不以为这是曦月在跟我客套恭维,因为吧……。 在我俩熟悉后,曦月也好像稍微放下了那层表面上的客气,对我不会像是对于平常人那样用廉价而礼貌的客气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而且……。 还有一个小细节,曦月那精巧秀气的琼鼻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小宠物般的轻轻地蹭动了几下。 要么是她真的喜欢上了我的汗味,要么是曦月就是突然要跟我客气,而且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的全套客套。 当然,最符合逻辑的解释,说不定还是来自于笼罩着全校的常识扭曲结界的作用,虽然我也闹不明白让一个女生觉得男生香喷喷的,对于幕后黑手有什么意义。 不过大概是变得更加不 那么抗拒,是有什么作用的吧……。 虽然搞不懂,也不确定是否能够维持记忆,不过姑且还是作为一个疑点给记一下好了。 好在曦月虽然大力称赞了我的气味,不过我的体味也明显没有到达能让女生成瘾得失去判断力的程度。 两个人互相抱着对方虽然也很舒服,不过也不可能一直这样抱下去,而且随着楼下社团练习的声音稀稀疏疏后,也该进行晚上的工作了。 曦月也只是多依偎着我一会儿后,在松开手后,除了小脸红彤彤外,其他的表现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 曦月在和我一通简短的讨论后,有了新的结论:既然怪谈故事中的「本不应该出现在楼道的镜子」、「不存在的神龛」 都是以「不存在」 为前缀的怪异,那么隐匿性必然极强,甚至于根本不清楚其中的端倪,就和大部分民俗传说一样无头无尾。 而另外两个「巡视教室的黑影」、和「半夜扮演学生的人体模型」 的怪异对我们而言反而是如同另一面镜像般可知可查。 如果说人体模型迟迟不能发现的话,一直拖延下去对于我和曦月的士气和耐力都是相当大的损耗。 决定了,首先定一个方向最后探索一次人偶怪异。 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曦月就正面挑战一次巡视教室的黑影怪异了。 无论如何,今晚至少要有所收获。 以这个作为今晚行动的方针,我俩立刻开始行动。 在放学后,学校里现在总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成群的走来走去,一个个好像是情侣般的黏腻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或者该说是,在老师们下班后,失去了大人的管束和注视后,学生们似乎是更加地放飞了自我,大着胆子的在学校里做着各种各样的加深「亲密关系」 的事情,看起来感情都相当到位了。 所以甚至连本来是读书学习的教学楼里都充满了灯光,凑近着听的话还能听到不少高潮呻吟的声音,连厚实的墙壁都挡不住娇喘外泄。 虽然为即将到来的「学园祭」 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也可能是大家驻留的理由,不过去年……。 印象里应该还没有这么多同学们志愿留下加班加点。 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这个年龄段的青春美少女的yindao大概是最吸引男生们的宝藏了。 而雄性的rou茎对于女生们来说大概也是非常能够勾动起想象力和好奇心的东西吧。 学校里的同学们必然比慢热的我和曦月的关系进度要快得多,直接进垒的想必大有人在。 只要轻轻地触抚着牝xue里面那紧实的rou壁和褶皱,就能看到面对面的友人羞红着脸,身子不停地打颤,双脚也支撑不住地开始发抖,自己的性器也能感觉到被yindao嫩rou牢牢吸附着无上快感……。 少女青春rou体里的蜜rou,大概会像是被蜂蜜浸泡着一样柔软,一样的甜蜜吧。 想想都觉得特别充盈、特别惹人抱着无尽的期盼和美好憧憬啊……。 用雌性的xiaoxue作为rou袋飞机杯,一定是比起自己的双手要刺激爽快一万倍吧就是因为陷入到了胡乱的遐思,搞得我望向曦月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胯间更是冒着热气一样的躁动不安……。 不过,眼下哪方面比较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 不如说,正是因为自己自顾自地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期待,反而更有干劲了。 学校里的绝大多数的房间其实都已经被我们探查一空了,剩余的边边角角还有哪些是被忽略遗漏的呢……。?。 话虽是这么说的,不过……。 我和曦月努力地查漏补缺的结果就是……。 没有收获。 为了避开零散的在各种地方徘徊的学生小集体,我们反而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绕路。 很多前几天能够随便过去的无人地带,现在也总是有奇怪的学生们在徘徊。 也许是一些被我们认为是隐秘的去处,也被某些有同样想法的同学看中而提前占据了这样的好位置来卿卿我我。 有时候甚至想要偷偷摸摸地进到某个仓库或者办公室这样平常学生不能随便进去的地方,都必须要慎之又慎,好像做小偷一样的生怕被人发现。 在这样不得不做着额外动作的潜入下,时间效率大大降低了。 「虽然说遍布校园的学生群体也许能够为我们继续自由出入提供一些掩护,让幕后黑手未必能够第一时间注意到我们的单独行动,可是驱魔的行动要保持隐秘,继续这样子的话也许学校里就没有腾挪的多余空间了。」 面对这种不在计算之中的变数,曦月露出看起来「有些烦了」 的无奈样子,开始整理着她的符咒和道具,看来是打算趁着状态不错和「徘徊的巡视黑影」 一决高下。 那栋被怪异守护的教学楼反而成了一方净土,也许是黑影的潜在压制力让不务正业的学生们不愿久留,导致那边的教学楼里在夜深后反而没有人……。 也许在被常识结界扭曲的学生的潜意识里无 法注意到这种异象,但是在我们看来,已经是无比醒目。 经过上次的经验可以得知:那只怪异有着彷佛地缚灵般的特性,并不会主动地离开其所属的地域。 但是同样的,被所属地域风水加持的怪异在正面的硬实力似乎强得惊人,哪怕是身为退魔师的曦月也吃了「初见杀」 的大亏。 所以这一次,曦月裁剪出了一个纸人,将它托框在掌间,双手结印后喃喃念咒了好一阵子后,突然纸人莫名其妙地弯折起来。 她才默然地点点头:「我的灵感里……。碰到了怪异,它确实是在里面。而且这栋教学楼里的人似乎都被它象征的意象驱赶出去了,可喜可贺。很适合战斗,那么就按照计划说的那么去办吧!。」 退魔师少女拿出了粉笔——在一楼到二楼之间的走廊开始在地面和墙壁上写写画画起来。 就算是我并不完全看得懂上面的古文,但是大概也能猜出这就是所谓的魔法阵、以及各路神仙的名讳、尊号,以及符箓用语之类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结界。 事先对我打好招呼,我知道曦月采用的是退魔师的通常战术:提前布设好结界尽可能地弱化魔体,强化自身,接着使用破魔的强力结咒将对方击垮。 简单地来说,曦月准备一路地摆放镇物,设置简易结界。 从走廊开始一路地把结界平铺到对方的眼前,强行制造出有利于自己的交战环境。 虽然看起来很蠢,而且可想而知耗时很长,但是考虑到那只怪谈异类是在正面上击伤过曦月的「怪异」,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何况再击败一只怪异,就能让这个扭曲常识的洗脑结界内的基柱被破坏一半以上了,其中的重要性再怎么说也不为过我们可是有整整一晚上的时间,那么曦月也决心这么不计工时硬耗下去。 她总是这么认真,可谓是反过来利用对方作为地缚灵难以移动的特性而制定出的相当稳健的龟壳战术了,而曦月交给我的任务也很简单——让我带着学生会部门的牌子作为幌子,负责在楼下拦截一切会打扰的外人。 至少在战斗结束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很简单,也很适合我执行。 按照事先说好的,我和她都互相存好对方的短号,如果有问题就立刻电话联络。 不过话说回来,一栋教学楼可没多高,其实只要扯开嗓门喊话,只要周围足够安静就绝对可以听得到。 很快的,我就看到曦月出现在二楼的走廊。 她还在写写画画着,将一连串的符文线条绘录到墙上,就好像上课被老师点名的优等生在黑板上板书,又有时好像在描绘着一个考究的绚烂壁画。 每当她写过一个教室,便会打开那里的灯。 无人的教室中,白炽灯重新亮起。 甚至我都能听到不远处男男女女互相交媾zuoai的喧闹,唯独在这里,夜好像寂静得连猫头鹰都睡着般,只有一个纤巧的少女在忙碌着,在她途径的路线上,一盏盏灯亮起,纯白的灯光无言地表达着「此处安全」 的讯息。 也许是因为怪异自带的力量让学生们忽略了这里的异常,外加上曦月在楼道口撑起的「驱逐闲杂人等」 的结界,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对这栋明显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产生多余的好奇心。 既然没有人过来,那我闲得没事也就可以这样站在一楼默默地注视着曦月。 曦月的动作并不快,但是很稳定。 好像是醉心于自己作品的艺术家,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那么端庄严谨,不快一分,也不慢一分。 有些地方繁密,布满了奇妙的古朴文字。 有的地方则显得似乎很疏松,只用寥寥几笔的线条勾勒出灵动的线条。 也许是关心则慢的缘故吧,在我的体感中好像都过去了几个小时,不过真的看手机的话其实也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曦月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三楼连廊的出口。 「呼~」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呼出的第多少口气了,每当看到教室里亮着灯,而曦月的身影还在走廊里忙里忙外,我都不知道应该为这短暂的安宁时间感到庆幸,还是为接下来随时可能爆发的战斗而担忧。 在极度的紧张下,好像胸口里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到了。 也许在明坂身边的话,这种挂虑会因为物理距离的直接减少而减轻吧。 可是现在的我还肩负着阻止其他外人进入的使命,而且也要考虑到就算是我现在立马上楼,对于曦月来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帮助。 毕竟撰写符文的绘制看来是相当专业的工作,对于我这样毫无基础可言的普通人来说就好像是天书般困难。 在楼下凝望着曦月,和站在身边呆呆地看着,好像区别不大……。 我选择了更能帮助她那么一丁点的法子,这也是曦月的判断,哪怕眼下根本没有任何人过来。 ……。 我眯起眼,曦月的符文对缺乏知识的我来说确实是毫无意义的。 就好比是从来没有经受过任何学习的人是没法看懂国中水平的数学题一样,别说看了,连上面的字形、符号代表什么意思都没法理解。 不过… …。 托曦月的福,我在她的身边大概也能使用一些微弱的灵视了。 虽然这种能力并不稳定,也不高效。 在眯起眼后,我倒是隐约能够看到一些奇妙的东西好像活物一般地在曦月描绘的图形的浅层游动着,颜色乍看起来是浑然统一的透明纯色,一团团的简直就好像观赏池塘里的那些会被面包吸引而凑过来的锦鲤那般的簇拥着曦月。 整个阵型好像就这样被符文汇总着,宛若一个庞大的活物集群、或者有着活水的池子那般,给我一种很有生命力的感觉……。 虽然依旧不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这种异象至少说明了曦月此时的行动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我也能够稍微的放下心来。 ……。 等待,是有点无聊的。 曦月的动作倒是依旧井然有序,速度也好像没有因为一直以来的描画而手酸变慢的趋势,但是在四楼的教室灯光都亮起一半后,也依旧没有怪异出现的端倪……。 然后……。 当第四层的所有灯都亮起来后,一切照旧。 我咬住了嘴唇,下意识地不安起来。 因为……。 剩下的楼层不多了。 大概就好像是电影里看过的俄罗斯转轮,将一发子弹压入弹匣然后转一圈,随机猜测子弹的位置那样……。 既然曦月笃定了那只怪异今晚就在教学楼里,那么就等于现在是排除了四次选择,剩下的楼层……。 不多了啊!。 周围也逐渐安静下来,毕竟也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如果是普通的学生的话,怎么样也该到了回家吃饭的时间了。 曦月的身影再度隐没到了四楼和五楼交接的楼梯口,好一阵子之后,里面传来了少女那清冽的高亢声响。 和当初那般的雷霆般的厉喝一无二致,曦月的声音连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极一至四十九……。吽嘧吰~」 我浑身一个哆嗦,然后拔腿就往楼上赶去。 在经过就放在楼道口阻拦闲人的结界时,也只是好像跨过一个有点麻烦的栏杆的感觉。 只是心里一个不舒服,就进来了。 从一楼通到五楼几乎可以说是连续的上下通道,再加上心急火燎下我可是以百米冲刺的急速冲过来的,也没过几秒钟。 我便进入到了战场……。 战斗应该是在上下的连廊阶梯开始的,在我冲到四楼的楼口时,曦月已经从上面退了几步。 一切稍微有点像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那只怪异,有着高出曦月好几个头的庞然体型,颜色黝黑。 就这样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面,也许这样一来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根本看不到它的形体了吧。 但是哪怕在我若隐若现的灵视里,那个淡薄的阴影轮廓也未免太醒目了。 对方看似手无寸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双腿的迈步也彷若中年男人般稳健缓慢。 如果不是之前交过手,简直要以为对方是最弱最无害的怪谈了。 而作为专业破魔师的曦月则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我看到了——那只怪异,正在缓缓地迈下台阶,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罢了。 之前我有形容过,曦月沿着墙壁绘制的符文刻印,是俨如提供给鱼儿游水般的池塘那般。 而现在,那只怪异就挪着看似无害的步伐,然后沿途经过的符文印记就这样好像是被有质量的重物压过的蛛网般,被扯开了……。 那些看起来就很有灵性的透明「鱼儿」 从那只怪异的身边飞快地逃开,纷纷地涌到曦月的身边,以少女为中心地进行着有序的游动。 而曦月也逐渐地后退着,一开始我还稍微有些不懂,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 曦月这是等待着对方下楼来。 要知道,作为人类的明坂曦月还是要靠着手脚的物理来运动的,和彻底无形而唯心的怪异是两码事。 强行向上冲击对方,以下打上未免不利,于是曦月干脆让开了位置放任对方下楼来。 随着对方一步步的走下来,曦月的身子也是不断地蜷动着,少女细软的娇躯也是越绷越紧,几乎都要贴到地面一样的越伏越低,就像一个蓄满了力的弹簧。 等到对方彻底地进入到和曦月同一个平面的地面,并且再跨前几步后,曦月双手猛地一振,手中捻着的那对宛若小册子般的刀甲符凭空地冒出几近透明的火焰。 紧接着,曦月进步一踏,娇小的身躯像是炸弹一样猛地爆发,从地上弹起对着对方突刺。 接下来的几秒钟几乎就要超过了我的rou眼所能捕捉的极限了,我大概可以知道——曦月手中的符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划过了对方的黑色身体。 她的攻击奏效了,因为在那只成型的怪异的体表上耀起了明炽的光焰。 虽然只是几秒钟间,但是那道好像是被火焰灼白的位置确实没有当即愈合。 就好像是真的在无形的影子上制造出了伤口那般,哪怕是似乎完全无视物理规律的妖异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然后,曦月在攻击完成后,旋即准备后退保持安全距离。 然而,这种有着 明显效果的伤势,如果在活人身上早就是致命伤了,对于一具影子来说似乎并不要紧。 它伸出手,用比曦月还快的速度复到了她的脸上。 少女只能倾着身子,用像是在冰面上向后滑动般的灵动姿势躲避着攻击。 不过还是没能躲开,黑色的影子就要贴到了曦月的脸上……。 但,就在少女的脸蛋和影子相接触间距十公分的距离,猛地闪烁了几下。 一层几近看不见的薄膜隔开了黑影和曦月……。 那是结界里的透明游鱼,好像跃出水面般的作出了阻隔。 我差点就要舒口气,然后连这份空挡也没有了。 似乎是破开身体的裂口让对方感到危险那般,黑色的巡视影子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愿,飞扑着过来。 我的眼前一黑——而且这不是用在辞藻夸张上用来形容心情暗淡的意思,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双眼发黑。 不知道该说是灵视产生的错觉,还是在现实世界的物理层面上就已经如此了,掌握着此处的怪异终于展露了狰狞的一面……。 大概好像是动漫里的二段变身,与其说是飞扑,不如说是恢复成了影子的真实形态,不再严格地保持着人型而是如同火花般的迸放散开,黑压压地复盖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般地后退着,同时抬起胳膊彷佛举盾般地顶在前面,护住自己前方的要害。 以我这样缺乏实战经验的人来说,这样的反应大概算得上冷静十足了。 曦月看起来也是在挥舞着手中闪烁着辉光的符箓且战且退,但是两个人的速度是有限的,就算是本层结界里游弋的「小鱼」 主动地冲过来阻碍了几下后,照样被庞然的黑影吞没。 总之……。 情况就变成了……。 那只黑影变成成了类似天鹅绒幕布般的东西将我们盖到了里面。 四周一片漆黑,作为「巡视教室的黑影」 似乎以激发心底里的负面情绪作为战斗策略。 在复压到我们身上后,立即就有种被什么污秽肮脏的东西一口气地泼到身上的感觉那般,油腻厚实的气息彷佛无视着衣服的阻隔往着皮肤的毛孔里头钻。 在身体被浊恶之气触碰的瞬间,我的心底里也传来一阵阵压抑和悲恸的难受感觉,就好像曾经一切不堪回首的消极负面的感觉都打从心里面被唤醒了般。 稍微值得安慰的是,在被吞没前的最后一刻,曦月那温润暖热的小手正握紧着我的手。 「顶住~保持情绪乐观,不要思考多余的事情。」 虽然在眼前一片黑的情况下也看不见曦月的俏脸,她的声音也好像是龇牙咧嘴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不过至少听着她的声音,感觉着手心里的温度和攥紧的力道,让我彷佛有了些底气觉得好受了不少。 作为我也只是勉强能用阴阳眼看到对方的普通人,我也不确实知道如何应付真正的「鬼怪」,一切就好像回归到了面对那第一只「怪谈故事」 时凭空刮起的邪质狂风般的状况。 一切只能靠着身体硬顶……。 所以说,某种意义上而言,剥开了在学生中口口相传的怪谈故事的糖纸,位列在这所校园里的怪异其实都有着类似的本质……。 吗?。!。 不过也并非是毫无区别的,至少虽说同样是勾起心底里没由来的恐慌失措、恶心烦躁的念头,「使得人迷失神隐的」 第一只怪异那彷佛要把身心吹得摇摇欲坠的狂躁而虚妄的烈风是一种类型的极端。 而这处的黑色幕布更多地是带来着那种彷佛要压抑一切的静谧感觉,就好像是被某种铅块般的凝实重物压在胸口。 而衣物也完全没有起到隔开污染的作用,某种很容易令人联想起重污染的油脂般的粘稠块状物沾在体表般的浊粘感……。 周遭的一切都在失色,身体也因为情绪的变化而喘不过气来那般。 那种讨厌的感觉几乎就要越过肌肤渗透到身体内部了,然后从曦月的柔软小手那里涌来了一股力量。 就好像是我所见过的宛若幻觉的「透明游鱼」 从少女的手心传递到我的身体里一样,被「鱼儿」 游动过的地方暖暖的。 那里的浊恶的气息很快就被驱散了。 虽然在小鱼暂时离开之后,重新会被沉重的感觉压制,不过很快那条游鱼又会顺着血管或者筋络之类的通道游回来,让身体重新变得轻快不少。 我努力地睁开眼,目视着眼前。 比起当初在第一只怪异时那还能看到明坂曦月纯白的女体时的情况不同,在现在……。 我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也就没有了攻击和防御的重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情况似乎依旧是纯粹超自然的心里影响,并没有在物理意义上隔绝我们的呼吸。 鼻孔依旧可以正常的吸气、呼气,只是好像被压抑在胸口,呼吸在极度的心里紧张下难以持续而已。 「跟我走。」 曦月还是从牙缝里挤着话般,从她那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力道,我于是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她走着。 在纯粹黑暗的环境里,原本单调的走廊都好像变得危机重重,尤其是要担心说不定脚底下随时会出现的障碍物。 导致本该轻易移动的距离变得困难了不少,不过还是那句话,这次的怪谈制造出的阻碍似乎不包括现实世界中的直接变化,虽然眼前一片漆黑,手臂也是无论怎么挥舞都没有碰到本该就在旁边的墙壁,但是脚底下确实依旧属于水泥平地。 「进来了,先歇一下。然后继续往下走。」 曦月似乎推开了一扇门,将我拉了进来。 随即我的眼前一亮,是物理意义上的亮……。 在骤然的光暗切换下,搞得我昏头转向。 直到几秒钟后才认清楚,曦月拉我进来的这里面,其实就是别人的教室。 敞亮的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白炽灯的光线在安静地照亮着整个教室。 而我最近的地方……。 我看到几只课桌似乎是被曦月提前拉了过来,围出了一个小圈,中间放着一个小巧的凋塑。 凋塑的四周还绘制有大量的红色经文般的文字,在经文的外圈还有一层燃烧过后的灰烬。 像是注意到我在看着那个小东西,曦月气喘吁吁地解释道:「这就是镇物了,每一层楼我都在中间的教室里布置了一个」 安全区「,就是为了提防这种情况。」 曦月的脸色有些难看,小脸发白,看来消耗要远远比我大得多。 我转头向外,教室的门到还没关。 然而……。 外面的一切看起来完全风平浪静,我隔着走廊可以看到更远处的教室的灯火,乃至于远处那男男女女的yin言浪语也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我还不够成熟呢,不过只是反制这种等级的虚假咒术还算是做得到的。不过这一次我明白了。」 曦月抚着胸口,快速地深呼吸几下。 随后干脆在我的面前盘膝着席地而坐,双手也好像寺庙里的僧侣那样各自摆出不同的手印。 「河君不用再看了,在这重结界的里面,它一时半会是进不来的。不过这里也支撑不了太久就是了,你也抓紧时间喘口气,然后……。尝试想象一下,你的身体周围有一层盔甲、或者护盾之类的东西,随便这样子的意象就好。嗯,试试看吧,利用我的灵力,制造出一个防护的结界。」 曦月保持着打坐的姿势,闭目地说着。 她的呼吸变得匀称而悠长,随着这样慢节奏的呼吸,曦月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润好看起来。 而我好像也没什么可做的,而因为担心曦月她所拉好的那些桌子别有玄机,一旦移动就会破坏她苦心设置好的结界,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模彷着曦月的动作盘膝坐下,然后呆呆地看着外面。 这样子的休息时间也没持续太久,在十几分钟后,曦月脸色恢复如初,她站起来拍拍衣裙,然后伸出手来示意我握住。 紧接着,她垂着身子,将地板上的灰烬和着红色的经文摊匀、吹散。 就在曦月做完的一瞬间,黑暗就好像是倾泻进来的水流一般再度笼罩了我们。 之后要做的,就是根据记忆里的地形图往下走,一直到离开这栋教学楼为止。 听起来在怪异力量的追击下要做到这一切不太容易,其实比预想中的简单得多。 在曦月灵力的护持下,「巡视教室的黑影」 带来的影响只有黏在皮肤表面挥之不去的黏腻感。 而且正是拜它所赐,我极力地想象着自己的体表有着一层硬质的盔甲作为阻隔,这样子似乎聊胜于无地减低了一些影响。 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像是在过一条长到不得了的马路那般,在桌子构筑的「安全岛」 之间休息,然后抹去痕迹,继续穿过黑影的幕布,回到一楼。 在终于来到一楼,在脚踏入到最后一个那作为一楼和室外地面界限的矮台阶后,哪怕只是十几厘米的高矮间距,对方就好像拘于地缚灵概念的特性般,缩了回去。 回头再望过去,背后的教学楼除了曦月为做标识而亮起的白炽灯外,似乎和平常的教学大楼一模一样。 曦月一副经历了漫长辛苦活动般地大口喘着气,拿出手帕抹着汗,「真累,对方的规格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确实无数次地对它造成伤害。但是……。做不到一口气击穿。对方的恢复力超出了想象力,说不定是直接和底下的地脉连接,这让它在无法离开这处的限定外,可以说是灵性源源不断,简直是不死之身一样。要么是攻击最致命的核心,要么只能一口气摧毁掉绝大部分的对方的妖型,否则就拿它没有办法。如果它有所谓的」 阿喀琉斯之踵「这样的概念性的致命弱点就好了,但是……。我还想不出来。~」 曦月这么招呼着我,我于是也开始一苦思冥想起来。 只是这样子确实毫无线索,正如我和曦月讨论过的那样。 本校的怪谈故事就像是绝大多数的乡间杂谈奇论那般,无头无尾的——受害者面目模煳,故事起因隐约不详,除了一段怪诞的过程外,甚至连结尾都好像断更一般的毫无下文。 那么想要从原着里截取到对方犹如希腊神话里那位刀枪不入的大英雄的「脚后跟」 般的致命弱点,是做不到的。 毕竟……。 怪谈的原文本来就是极力地诱发想象力,但是什么都不细说的东西,任由学生们在宿舍和教室里神神叨叨的传言。 再加上被那莫名其妙的幕后黑手cao纵之后,将这种原始而模煳的概念捏塑、歪曲成型作为扭曲结界的支撑。 这些「异常怪异」 实在是过分的似是而非……。 简直就是刻意地抹除掉了题目的大部分文字,然后非要填空做问答题一样。 于是在一番探讨后,并没有什么切实的结论。 曦月也只是简短地表示着,如果能有更加强大的武器,或者她还能施展出威力更强的咒术式,让伤害直接高于对方的恢复力,那么也能就暴力层面上解决问题。 不过……。 并不容易。 至少,想要一口气制造出足以斩杀对方绝大部分「肢体」 伤势的灵性武器,并不算多,并不能指望能在学校里随随便便发现这样的奇迹。 结果还是曦月有些羞恼地结束话题,「哎,一直干坐在这里想着也没什么意义,这种事情也是需要灵感的,说不定之后在碰到了灵感和集会之后会反过来推进这里的进展……。河君等我一下,我先去把爱情灵药给妥善放好。然后再好好地奖励河君一番好了。嗯……。每次都要思考怎么样用新的花样来和河君增进感情……现在的玩法好像没什么新意了,河君有什么好主意吗?。今天想要怎么用我的身体来射精呢?。」 哪怕是在这种事情上也竭尽所能地给我提供最好的体验,曦月实在是对自己太过严格了。 无论是在退魔的专业领域,还是在待人处事上,就算是有着「伴侣之间必须要加深感情」 的正当理由,还是太努力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简单的散步外加上闲谈的时光了——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对于曦月来说,应该还要更加费脑子些吧。 因为一眼可以看出来,曦月和我散步是以那栋寄宿着「黑影怪异」 的教学楼为圆心,绕着那里不断地转圈圈。 很显然地是哪怕在这种劳逸结合的场合下,曦月依旧坚持工作,不放过任何获取灵感的机会。 「河君想好了吗?。今晚要怎么使用我的身体?。」 曦月皱着眉头眺望着几百米外的教学楼,对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