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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魔王见闻录(42)

开始抽搐起来。

    「求饶?我们没想弄死你,就想出出气,毕竟你可比我们高贵多了,在公国可是有职务有品级的,哪像我们,对吧?」

    「别人看到你可要叫大人的,而我们可没这待遇。」

    看到红叶投过来的求助目光,埃利诺 只能把目光瞥向别处,当做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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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〇*

    南妮和海蒂换了换位置。

    「她挣不开吧。」

    「专门为她定制的,能挣脱开算我输。」

    「那就好。」

    海蒂一屁股坐在红叶脸上,然后把她的身体弯过来,拍了拍她的xiaoxue。

    「你骑我脸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我就反骑一次。」

    听着身下传来的含煳不清的身影,海蒂拉起红叶红豆上的环,用力地拉扯了一下,身下这下没有挣扎和声音了。

    「这才乖,你不是一直诱惑埃利诺玩点花的吗,想来你是不介意的,正好帮我把菊花舔舔干净。」

    身下又传来了抗议声。

    「苔丝,给我拿根蜡烛来。」

    这次红叶挣扎得更厉害了,只是海蒂身为龙,力气又怎么会差,红叶这次被抓住了,再敏捷也没用。

    「你最好把我舔舒服了,不然我可要给你点颜色看了哦。」

    埃利诺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红叶好运,南妮则直接跳到埃利诺的身上,搂着埃利诺的脖子,埃利诺也顺势用双手架住南妮的腿。

    「其实我们那个时代,女法师也没见得有多清高,我的不少同僚,学生,也都喜欢找男人。我们也会聊私密的话题,以前我不懂,一直到死都是处女,现在体验过了才觉得当初自己可能有点傻。」

    抱着女人全靠自己的体力做是一件很耗体力的活,凡人即便身强力壮也经不起长期的折腾,不过埃利诺作为超凡者已经不在乎这些了,这样可以插得更深,更刺激,南妮的腿缠住埃利诺的腰,手抓着他的背,感受到背后传来的那种力道埃利诺就知道南妮进入状态了,南妮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舔菊花,还是通过海蒂共享的,海蒂则在一边扯着红叶的环,一边把蜡烛油滴在她的xiaoxue上,每滴一滴都能感受到身下的颤动,然后蜡烛离得太近没控制好距离甚至红叶会挣扎,只不过海蒂压了一会以后又放弃了,她挣扎并没有什么用。

    在红叶的xiaoxue都快被蜡烛油封住的时候南妮已经高潮了两三次了。

    「差不多可以换我了吧。」

    「有什么区别,你不也感受得到么。」

    「不行,换人!你倒是塞得满满的……」

    这才松开埃利诺,海蒂站起来放开了红叶,两个人换了一下。

    「施法一定要专注,如果被干扰到,很可能导致法术失败,所以大多数的法师都需要护卫,而魔法军团则被训练成,哪怕被敌人近身,也能够一心二用的施法,当然,不是说就没有差错了。」

    南妮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条鞭子。

    「被蜡烛油封住下身显然不好受对吧,我会帮你清理干净,当然是用这个。「晃了晃手上的鞭子,鞭子有点噼啪作响。「你说这个上面的电弧?就当我最近闲来无事顺带联系一下风系魔法吧,你这个情报探子,应该知道哪些事情应该看,哪些事情不能看不是吗,如果不是你还有用,你的眼睛估计早被人挖了吧。帮我架住她的腿。放心,我不会抽到你,不过你作为女仆,计算被抽到,又有什么关系,话说埃利诺你这个女仆找的……「苔丝心惊胆战地按住红叶的双腿,这样红叶的xiaoxue等于是朝天的。「苔丝是个乖孩子,又没得罪你,吓唬她干吗。」

    南妮伸出手摸了摸苔丝的脸,一阵电流窜过苔丝的身体,让她一麻,吓得叫出了声。

    「虽然你是女仆,但是身份和我们还是有区别的,大公有时候由着你,但是作为女仆,讨好主人和女主人也是必需的,唯唯诺诺不说话总是不讨喜,记住了吗?」

    「是,南妮女士。」

    随机南妮扬起鞭子抽飞红叶身上的一块蜡块,看得埃利诺眼皮直跳,海蒂凑到埃利诺的耳边轻声低语。

    「你怎么会觉得魔法帝国时期的法师真是温柔贤惠的大jiejie?你想太多了,要知道南妮不算幽灵那段时间,真是年龄也……」

    随着皮鞭啪地一声抽在海蒂的脚边,海蒂一脸坏笑地抱着埃利诺说自己好好怕。

    「好好,我不说了。」

    「你身为一条龙比我好到哪里去?」

    「咱们换算一下啊,要正儿八经算,我在龙族都算未成年,不过是按照人类的年龄算我很大罢了,大~姐~姐!」

    南妮只能继续折腾红叶,海蒂则往一张桌子上一撑。

    「要不要,插后面,南妮可是没经历过呢,让她感受一下,说不定以后欲罢不能。」

    南妮竖起耳朵听到这个话立马开始抗议。

    「我觉得你在报复我。」

    「那是自然,你我不过是因为魔法暂时链接在一起罢了,难道还真能一体同心?」

    埃利诺倒是不介意,有的玩就玩别,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只要不大打出手,好处都是他的。

    对于插菊花这种事情海蒂就算不喜欢也能适应,而南妮则是完全没有经验,一下子站都站不稳了。

    看到海蒂撑着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南妮感觉有点恼怒。

    「你自己好过么!」

    「比你轻松一些。」

    「你这个家伙!」

    海蒂轻轻地推了推埃利诺,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然后找了根双头的玩具,盯着南妮看了一眼。

    「你……别!」

    南妮话音刚落海蒂已经扑到她身上,把双头的玩具插进两个人的下体,一下的刺激让两个人都呻吟起来。

    「没想到仅仅插进去就能有这样的感觉,埃利诺,让我们体会一下被插的满满的感觉。」

    南妮这下直接享受到了前后同时插入的感觉。

    「太……停下,别这样……」

    「埃利诺用力!」

    海蒂直接用嘴堵住了南妮的抗议,一边舌吻一边玩弄着南妮的rutou,南妮试图挣脱但是力气又怎么可能比的上海蒂,现在这样她也没办法专心施法,或者说,她就算想施法魔法元素也被埃利诺的斗气给吹散了,现在她属于毫无反抗之力。

    等到做完一次两个女人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一块一块地沾在一起。

    海蒂把南妮抱起来,拍了拍屁股。

    「法师用魔法清洗的话很快吧,要不要尝试一下,把后面的处女也交给埃利诺。」

    「不要!不行,我不能接受!」

    对于南妮的抗议埃利诺倒也没强求,对于没什么实力只能依赖男人的女人,那就没得选了,让你干什么最好干,而像南妮这样实力强大的女人,总会得到一些优待。

    三个人一直玩到天亮才像死狗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苔丝脱了衣服结果一晚上也没轮到什么机会,不过这也是常态她本人也习惯了,最多是用嘴帮埃利诺清理一下棒子这种事情才轮得到她,或者海蒂南妮闲得无事要她舔舔xiaoxue之类的,剩下的时间就是清理主人们弄脏的地板和床单。

    至于红叶那就更惨了,一晚上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不说,只能舔菊花和脚。

    感受到身上的束缚松动了,红叶第一时间挣脱开,然后后跳到门口有点紧张地看着三个人,看他们都没什么反应。

    「不过就是给你个教训,这么紧张干吗?又没准备弄死你或者弄残你。」

    海蒂头也懒得抬,南妮已经睡着了,她们之间的链接魔法也早解除了。

    「你们两个白痴!白痴!把正事给搅浑了!」

    「什么正事?」

    埃利诺坐起来,结果苔丝递过来的冷水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昨天晚上莱顿城大火,内乱!我先一步得到消息,过来通知你,结果被这两个白痴给搅和了。」

    「哦,知道了。」

    红叶等了一会,看埃利诺又躺下去了。

    「莱顿城出了内乱啊!这种时候……」

    「什么都不用干,回去睡觉吧,我们什么都不用干,就当不知道。哦,对了,新年快乐,我尽职的情报部长。」

    红叶有点奇怪地看着埃利诺,埃利诺见她还没走,于是爬起来,抱了一下红叶。

    「抱歉她们昨天玩得有点疯,我也没管你让你大过年的还受了点苦,考虑到你的为人,我觉得你得到一个教训也不错,行了,现在回去睡觉吧,这个事情不用去管。」

    「那我去找雅各布。」

    「他过来我也是这句话,什么都不用干,你把这话带给他好了。」

    红叶抓了抓头发,向埃利诺行礼打开门然后退了出去。

    埃利诺看着已经站在那里都有点摇摇晃晃的苔丝,拍了一下她的头,让她回去睡觉去了。

    这个新年,对于埃利诺来说,过的貌似也不算糟糕。

    *********把时间稍微回溯一小会,在埃利诺开晚宴招待贵族的时候,平民们也在享受着新年,或许是庆幸今天老爷稍微大度了一些,发了一点rou和酒,让他们难得地尝到了一点荤腥,又或是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年。

    总之今天全大陆通常会放下一些什么去享受这一天,偶尔也会有一些例外。

    雪莉在公国里可以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没有任何职务,但是谁也不敢对她不敬。

    大多数人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是大公的人。

    唯有法师们偶尔得到允许来找她询问一些问题或者魔法。

    虽然埃利诺对她并不设防,但是她通常不会去找埃利诺,每天干得最多的事情是坐着发呆。

    今天她也和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发呆,或许是听到远处的嘈杂声,雪莉打开窗户,看着那光芒闪烁的地方,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有了一些想法,把窗户关上,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封又一封的信件。

    这些信件她看过无数次,虽然她从来没回过信,但是对方孜孜不倦地给她写,每次都会有人带给她。

    雪莉知道给她写信的人是埃利诺还未举办婚礼的妻子,对方叫奥菲利亚。

    看着一封又一封信件,这些已经被她看了无数遍,只要她看过就不会忘记,但是她还是喜欢拿出来看一下,对方的字写得很好看。

    又把所有的信件读过一遍以后,雪莉站起来把信件收好,打开窗户,远处的光芒已经黯淡了,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埃利诺了,对方似乎不会特意来见她,自己也没有想要去见 他的想法,或许是觉得自己去了又会给他带来困扰。

    终究,雪莉拿出了一本笔记本,拿起一支笔,呆坐了许久以后,翻开笔记本,写下了你好两个字。

    *********威廉斯帝国的新年宴会也和往常一样隆重,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年奥兰多殿下缺席了,往常一直缺席的奥菲利亚殿下成了新年宴会的主角。

    很多人都认为这位公主是个疯逼,但是现在又对她产生了一点不一样的看法,待人接物,随机应变,都算是上乘,让很多人以为皇室打算让这位公主出去联姻来改变现在自己的被动局面。

    只是到宴会结束也没宣布皇室决定选婿的声明,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放出这种风声结果冷冷清清的,皇室等于是再被打一次脸。

    一个快完蛋的皇族,哪个大家族愿意陪着他们一起死或者为他们冲锋陷阵呢?而那些只能依靠皇族的贵族们,他们早没得选了,也犯不着再用这么个女儿去笼络人心。

    只有奥菲利亚自己清楚,这是她的父皇给她办理的宴会,也是最后一场宴会,所以今天她是主角,享受所有的目光,然后她会离开。

    当奥菲利亚回到她的房间以后,才放松下来,脱下一身的礼服,直接丢进了壁炉。

    在叹息了一口气以后,奥菲利亚的目光扫过她的书桌,或许是类似于女人的直觉,她翻开一本笔记本,然后眼睛瞪大了,愣了许久以后,笑得无比灿烂,抱着笔记本一边转圈一边狂笑,就像个疯子,刚才那个温文尔雅待人接物近乎完美礼仪也无可挑刺的公主殿下似乎没有出现过。

    「殿下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高兴?」

    「她回信了!她回信了你敢信吗!果然,去祭拜一下雾雨就会有好事发生!哈哈哈哈哈哈……」

    奥菲利亚也不管自己并没有换衣服,反正平时她赤身裸体也习惯了,直接坐下就开始提笔回信,一会以后,笔记本上又浮现出一行字迹,奥菲利亚笑得更开心了,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疲劳,开始继续写起来。

    几天以后,深夜里一辆巨大的马车借着夜色离开了威廉斯城,威廉斯帝国的皇帝看着远去的马车默默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把泪眼婆娑的皇后揽进自己的胸膛。

    「我贵为皇帝,结果却连保护妻儿都做不到……」

    「你尽力了。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她的眼睛里没有绝望而是闪烁着光芒,作为父母,我们做能为她做的,至于剩下的,看天意吧。」

    「啊,做一个父亲最后能做的事。」

    同样的,在马车里,奥菲利亚很少见的身着华服,向着自己父母的方向下跪叩首。

    「再见了,父亲,母亲。」

    这一次,她没用父皇母后之类的称呼,只是单纯地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告别。

    *********莱顿城的大火烧了好几天,迪亚人在大公的指示下视而不见,没去杀人,也没去救火,也没去设立什么关卡,反正就是随便你们怎么整。

    哪怕有乱兵强盗逃出了城也不管,离开莱顿城的划定范围才处理一下。

    当大火熄灭了以后,整个莱顿城已经是一片狼藉了百余年的积累毁于一旦。

    莱顿王的头发全白了,在这场暴乱中,他的皇宫受到猛烈的冲击,如果不是他的骑士们拼死护卫说不定就死于暴乱了,皇室的直系倒是活得还算好好的,除了受到点惊吓也没什么,但是旁系可算是死伤惨重,原本还忠于莱顿王室的骑士在这一次暴乱以后也死的死走的走。

    莱顿王终于算是认清了现实,主动来见迪亚大公。

    而事实上到现在这种情况埃利诺根本不想见他,直接让雅各布去把这个人打发了。

    莱顿王也没有再坚持什么,自己主动让位,由儿子继承自己的爵位,并请求直接搬迁到原迪亚境内。

    对于莱顿王表现的低姿态雅各布是满意的,但还是提了一句,莱顿王室累积数百年的财产沿途运输恐怕不安全,建议交一些给国库进行保管,得到的回答是已经不存在了。

    迪亚都只是大公那么莱顿家族自然只能是侯爵,新莱顿侯爵战战兢兢地带着全家和剩下为数不多的护卫逃命似的离开了莱顿城,迪亚大公这才进入了莱顿城,被烧了一大半的城市看着无比的惨烈,遍地狼藉,随处可见尸体,对于莱顿城埃利诺并不感兴趣,但是莱顿王室的钱财不能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一点都不吐出来。

    「他们带了一些财产,但是绝对够不上百年积累。」

    埃利诺点了点头,他相信红叶的判断。

    莱顿家族连王宫图纸都交了出来,秘密仓库也交代了位置,只是来到仓库前,看着空空荡荡的仓库,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是他们自导自演吗?」

    「不知道,因为情报还是太少,根据现有的情报总结是这样的,在新年,王室照旧办晚宴,但是因为最近的态势一直比较紧张,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城市开始出现sao乱的时候,护卫宝库的卫队也没离开,只是做了随时战斗的准备,结果宝库被机关短石阻拦,也就是说有人绕过了所有的机关护卫,直接进入了宝库的核心,逼里面的守卫把自己和敌人封在一起,又或许是打算把敌人封在外面但是没有成功,然后这里是一边倒的屠杀。」

    红叶指了指地上那些 没处理的尸体。

    「这些人有尝试抵抗,但是敌我双方的实力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上,我们问过了,这里的护卫最起码都要骑士级别,基本为五六阶,甚至有一位八阶的超凡者坐镇。哦,对了,那位强者现在应该在墙上。」

    埃利诺看了一眼一面墙壁,上面是一摊rou泥,早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你怎么看?」

    「怎么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啊,大笔的钱如果要转移或者隐藏,需要大量的人手和空间,如果是一群人闯进来怎么会那么顺利而且不留下什么痕迹,如果是单个的强者进来又怎么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弄空了,再说如果是有这本事的强者什么时候来都行啊,为什么非要选这个时候。所以我觉得大概率是自导自演,虽然他们没有带上这些钱,但是十有八九还在城里,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我建议再逼一逼他们。」

    「我去办这个事情。」

    雅各布在一边接上话头,但是埃利诺抬起手制止了他们。

    「携带大量的东西未必需要很多的人手和空间,别忘了粮食是怎么从威廉斯偷运过来的。」

    这个话一说红叶拍了拍自己的头,的确如果是强者的话,有一些魔法物品到也正常。

    「而且如果作假,只死自己人也似乎有点太假了。还有,就算他们真作假,他们可以用那么多人来作假,那干吗不把这些人投入镇压叛乱呢,一位八阶的强者加上这么一票人,再拿点钱出来,完全可以分化镇压下面的暴乱不是吗,莱顿王虽然在我看来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王,但是他对于自己的性命还是很认真的,在被逼急了做决定也不可谓不果断,能这么快投降的人你让他拿点钱出来说把这么个暴乱镇压下去,他不至于不愿意。」

    埃利诺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一些人也点了点头。

    「感觉是亏了。」

    「并不能说完全亏,我们已经拿下了莱顿,这些钱对我们的确是很重要,但是也只能说锦上添花,莱顿王室经过这次已经是自绝于莱顿了,他们不能再掀起什么风浪,就这个结果来看,哪怕这些钱最后一点都找不到了,也无所谓。毕竟他们留在这里要提防他们需要更大的代价。」

    雅各布总结了一下,埃利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种腐朽的地方,他不喜欢呆。

    *********一年半以后,埃利诺率领着自己的军队抵达了东部网络联盟的最南端,看着面前的大海,埃利诺一时有点失神,他第一次看到大海,不是说非要到这里才能看到大海,而是以前他没选择去,而这一次,他决定来看一眼。

    「海的那边有什么?」

    埃利诺下马,走到沙滩边上脱掉靴子,双脚浸入海水中,感受着海水的温度,然后手指向远方。

    「不知道,也没人知道,海的那边或许还是海,又或许也有一片大陆,有着和我们一样的人,魔法帝国时期到也向外面进行过探索,但是据说结果不怎么样。「薇薇安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回答,她已经成为埃利诺下属的重臣之一,依靠她的帮助对南部四国的攻略相当顺利,仗打的少了很多,很多时候以势压人,对方就会投降。当然成为重臣不可能不先被查个底朝天,埃利诺早就知道了薇薇安可以算是现在这个国家王室的私生女,因此才能生意做到这么大,至于她把自己国家卖了也很好理解,他对于自己的父亲可谈不上什么感情,甚至多多少少有点怨恨,她要证明自己比她那帮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更强,走得更远,没选自己和母亲才是王室最大的错误。「但是大公,敌人会从海上来,威廉斯帝国庞大的海军虽然承平日久,但是拥有大量的舰船,那些在我们看来大的吓人的船,而且威

    廉斯的海军里也会有一些异类,喜欢打仗的那些。」

    埃利诺点了点头,哪里都不缺这样的人。

    「商量一下把谁留下在这里组织一支机动部队吧,指望和威廉斯去拼海军那是不可能的。」

    雅各布和薇薇安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回答也在他们的料想之中。

    「大公,北方格林王国残余请降了,菲尔普斯·格林最近病逝了,他的儿子只有几岁,格林王室希望能依照其他几个国家的例子,交出王城移居外地,也希望你能看在他们一直在北方抵御魔兽的份上不要赶尽杀绝。」

    埃利诺撇了撇嘴。

    「病逝?自杀还是他杀?」

    「还没消息传过来……」

    埃利诺摆了摆手,红叶不知道也正常,毕竟她现在的工作重心是在南边。

    「被我斩断一只手,如果真的要死拖这么久?拖这么久结果突然就说病逝,呵呵。准了吧。」

    「是。」

    雅各布转手派人去处理这个问题了,埃利诺·迪亚,未满二十岁就要统一整个东部王国联盟,这种事情换在过去怕是没人敢想。

    「她应该等急了吧,是时候去接她了。」

    埃利诺转过身,走上岸,自然有仆从过来给他把脚擦干,重新穿上靴子骑上马,调转马头开始回程。

    这些年,威廉斯帝国内部的形式和斗争愈发的严酷,奥菲利亚利用矮人的地下通道送了很多家族的年轻一代过来,毕竟大家族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消失。

    这些人都是家族的种子和希望,所以来到这里以 后,他们的干劲很足,这些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或许曾经也是个花花公子,成天醉生梦死,但是在家族遭遇到灭顶之灾的时候,他们骨子里一些东西也被逼出来了,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是他们现在最想干的事情,这些贵族也弥补了迪亚行政人才不足的现状,而且这些外来者在本地没有什么根基,只能依靠迪亚才能站稳脚跟,所以忠诚度更高。

    在军事上埃利诺开始提拔一些亲卫承担一些责任,军事不再完全依赖下属的贵族们,那些陪同埃利诺经历过初期的亲卫们在忠诚度上是足够了,但是很多人只是骑士,让他们冲锋陷阵可以,让他们指挥军队是要打几个问号的,这又是一场残酷的筛选,一些人领军甚至全军复没,而另一些人的才能也被挖掘出来,慢慢地埃利诺手下已经有了一些将领,他们开始可以独当一面,军事上的压力也不全压在埃利诺的肩膀上。

    迪亚的一切都在向好,也有很多人劝过埃利诺可以改王国,甚至有夸张的已经开始奏请埃利诺改帝国,统统被埃利诺拒绝了。

    到八月,埃利诺在自己的所处地开始召集几乎所有的一定级别的贵族和文官到场开会。

    是时候要准备回威廉斯了,但是不能说一走就出乱子,所以现在开始安排自己离开以后的局面应对,毕竟到时候整个行政班底和军队差不多要搬空,所以必须慎重处理。

    *********又到一年的年底了,威廉斯城依旧是处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哪怕夜风骑士团都已经派出人驻扎在城外了,他们依旧欢乐祥和,你威廉斯家族换家主管我们这些平民什么事?「陛下,现在禅让的话,或许还能……」

    「呵,维克多会放我一条生路?别忘了我的祖先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一名大臣在皇帝的目光下有所颤抖,即便夜风骑士团在城外,那也没进城,皇帝在帝都还有多少力量,谁也不知道。

    「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你不过是个传话的,杀你也无济于事。滚吧。」

    大臣忙不迭地鞠躬致歉,然后退下了。

    皇帝看着空空荡荡的朝堂,背着手一步一步走到大门口,眯起眼睛看着城市。

    「老祖宗说得对,这城墙修得再高,也不过是个摆设,呵呵。」

    皇帝自嘲了一句,然后缓缓地坐下,就坐在阶梯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雪花。

    帝都几经搬迁,位于大陆的中部,属于冬季偶尔有雪,大多数时候没雪,所以看到下雪皇帝似乎还挺高兴。

    背后轻微的脚步声没有让他回头,他太熟悉了。

    「我们似乎就是在这么个雪天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觉得你美极了,我想,管她是哪家的女儿,要了再说,结果没想到是自己未婚妻。」

    「我倒是早认出了你,一直听说你不喜欢指婚,觉得不够自由,结果看到你跑过来问我的名字,还以为是想羞辱我。」

    皇后也默默地坐下,陪着自己的丈夫,皇帝则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真没看上你到也好,至少你不用陪着一个末代皇帝去死,现在你应该待在一个华丽的宫殿里,身边站满了贵妇和仆从,即便换个地方,你也会是人们的焦点。」

    皇后把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

    「那样我会错过你。」

    两个人都沉默了。

    「走吧,别着凉了。」

    「没关系了,她来信了,一切都已经就绪。」

    皇帝的眼睛散发出光芒,又确认了一遍,然后站起来,原地转来转去。

    「看起来她找了个可靠的家伙,至少比我可靠。」

    「不是说是什么神选,勇者什么的。」

    「已经不用在意那些了,我要陪那些讨厌的家伙们玩最后一场游戏。」

    「这样啊,那我先走一步,抱歉我想走得稍微体面一些。」

    皇帝的眼泪瞬间流出了眼眶。

    「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走,为什么要留下?你没必要跟我一起死,这是威廉斯家的事情。」

    「都到现在了,还说什么胡话。」

    皇后站起来静静地离开了,只剩下皇帝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第一次在他成年以后放声痛哭,等风雪变大了,有侍卫过来劝皇帝保重身体。

    回到自己的后宫,皇后盛装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块毯子,皇帝伸手要去揭开毯子,一旁的侍女阻止了皇帝。

    「陛下,主人说不想让你看到她逝去的样子,所以……」

    皇帝停下了手,捧起皇后的手,看到那枚熟悉的戒指,亲吻了一下。

    「她,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吧。」

    「陛下,毒药见效很快……」

    「所以,她还是很痛苦,对吧。」

    侍女沉默不语,皇帝把皇后的手放回去,然后大喝了一声。

    「到最后的最后了,把人都召集起来!」

    暗影中几名侍卫走出来,向皇帝单膝下跪致意,然后分散离开。

    等皇帝离开卧室,皇后的侍女也拿起毒药灌了一口。

    天亮之时,皇帝披上了铠甲,或许这是他当上皇帝以后第一次披上铠甲。

    打开皇城的大门,骑上那匹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御用马,这不是战马,走得很好看, 但是跑不起来,不过皇帝也并不在意,没人指望他去冲锋陷阵,他只是一个代表,代表皇室最后的荣耀和意志。

    马匹很不习惯穿着铠甲的皇帝,这和它平时习惯的重量不同,但是良好的训练让马匹依旧保持着优雅,踏着缓慢的步调,一些早起的市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皇帝这是演的哪一出,来到帝国广场,威廉斯的皇帝展开一张卷轴,开始宣读,声音通过魔法传音器传遍整个威廉斯城。

    皇帝历数那些贵族们的罪恶,把自己的那些亲戚和贵族们纷纷斥为叛徒,号召全国依旧忠于威廉斯皇室的贵族和平民勤王,然后下令那些还忠于皇室的士兵平叛。

    那些忠于皇室的士兵们冲进反对派的别墅,逢人就杀,无论老幼无一放过。

    「疯了!简直疯了!这位陛下是在毁了威廉斯帝国!」

    威廉斯家族一开始倒是放任这种内部的倾轧,因为不管怎么换,都是威廉斯家族的人上台,主干衰弱了,那么旁支上位有什么问题?所以无论皇族们怎么争斗,都是属于一种内部斗争,相当的残酷,但是却又限制在一定的范围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扩大化,不要搞得世人皆知,这会动摇威廉斯家族的统治,等于是坏了所有威廉斯人的利益。

    还有就是对于失败的一方,事情不可以做绝,避免当事人鱼死网破。

    而事实上这一代皇帝自从生下奥兰多和奥菲利亚后就没能再有其他的子嗣,一开始或许还不觉得,但是时间一长皇帝还是找人自己做了检查,结果发现自己最信任的老管家给自己下了药,更可悲的是这位老管家并不是被收买什么的,他不过是被人给骗了,给皇帝添加微量的药品本意是让皇帝保持良好的头脑和精神,这种药走的流程都很正常,老管家找很多人查过都没有问题,因为大多数用到的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贵族,他们需要药力来让自己保持敏捷的思维还有充沛的精神,而且年纪大了以后本身生育能力就受到影响,所以长期以来除了极少数的药剂师,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这种药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等到皇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再生出其他的子嗣,去检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若如此,好心办坏事,老管家痛哭流涕地向皇帝磕头认罪,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因为他没有要害自己的意图,甚至是因为关心自己才这么做,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又怎么会真的害自己,他没什么把柄,没有子嗣家人,自己可以说是他的亲人,最后老管家自己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不知道怎么谢罪,只能用死亡来逃避。

    此事发生以后,对皇室最后的血脉奥兰多的保护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这位皇太子深居简出,除了皇室最信任的人以外,很少见其他人,为了他的安全,大多数时候人们只能远远地看到皇太子,即便是他的老师,在给他上课前都要给侍卫搜查很多遍,一些名师表示不愿意受到这种屈辱甚至拒绝给太子当老师。

    即便如此刺杀太子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成功了!而这个事情的更匪夷所思,奥菲利亚的护卫骑士,说起来也是皇室最信任的人之一,居然杀了太子!原因除了皇帝以外其他人不得而知,当时处理这些事情的人最后为了保密自刎的自刎,消失的消失,真相甚至无从猜测。

    也从那时候起,争夺王位的其他几家就一直防着这个皇帝鱼死网破,而且彼此心怀芥蒂,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过线了,每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做的并且试图寻找真相,但是都没什么结果。

    过去新年还进皇城和皇帝虚情假意一番的三家就再也没进过帝都,以各种理由推脱,甚至让不那么重要的族人来帝都定居,自己也绝不会进皇城。

    当然他们也不会对在外面到处游荡的奥菲利亚怎么样,奥兰多已经死了,皇室一脉已经实质上绝嗣,就算几家放弃争斗,这皇位也得换一支,实在没必要再弄死这么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一身sao气成为众矢之的。

    其他三家倒是自己防着皇家,但还是有很多他们的支持者还在帝都里面,现在忠于皇室的士兵们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向夜风骑士团求援!不然我们都得死!」

    「这里是帝都!」

    「狗屁的帝都,自己的命重要!你看不是有人比我们先发求援信号!」

    在城外的夜风骑士团看到首都升起的求援信号。

    「团长,我们,进还是……」

    夜风骑士团的团长罗文·科顿一边让自己的扈从给自己披甲,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帝都,作为维克多·李·威廉斯的心腹,被授予了便宜行事之权,这是权力,也是责任。

    帝都作为威廉斯的象征,即便搬迁过几次,自从矗立于大陆的中央开始也好几百年没再动过了,可以说是威廉斯帝国的象征,如果可以得话尽可能的和平交接显然是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但是维克多认为这一次不太可能了,因为皇室一脉绝嗣,所以皇帝发疯是大概率事件。

    「团长,要不要派哨骑侦查一下?」

    「不用了,全军出动。这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让那位陛下真的发疯闹到不可收拾,不如直接一点,把苗头就扼杀掉。」

    夜风骑士团向着帝都前进,但到现在为止,帝都的大门依旧没有被关闭,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没被拉起,似乎是被保皇党们遗忘了。

    而一些支持其他几派的贵族们,则发动自己的力量占据了城门,夜风骑士团为了避免城门被关闭的问题,兵分五路,从不同的城门进入了帝都,也就在夜风骑士团进入帝都以后,事情的走向开始越来越诡异。

    首先是帝都开始燃烧起来,而且是从夜风骑士团进入后开始燃起大火,然后是城门突然在此时被关闭,吊桥也被拉起,帝都可以通往外界的道路只剩下穿过帝都的几条河流,可以通过船只逃离,然后是火势蔓延的速度也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陛下,您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皇帝看着罗文,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即便周边血流成河,皇帝的马已经保持着优雅的站姿,皇帝也保持着自己风度。

    「罗文卿,这威廉斯城的平民,享受着帝国的和平,享受着帝都的繁荣,享受着皇室的恩赐。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以为意,他们也从来没有感激过皇室,也没有想过为皇室流上哪怕一滴血。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养猫是为了驱鼠护粮,养猪是为了吃rou,是他们自己把自己变成了猪,那么现在被我拿来当做祭品,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看着罗文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皇帝嘲讽笑意更加浓重了。

    「你看,自从我发表了勤王的通告以后,这诺达的帝都有人站出来支持皇室么。没有,所有人都不在乎了,他们并不在乎王座上做的是谁,是我他们也磕头高呼皇帝万岁,换成维克多也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又何必再怜惜他们?「「所以你拉着这一城的人给你自己陪葬?」

    皇帝伸出手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不不,是维克多弑君篡位,夜风骑士团放火烧城。这帝都数百万的人是你们杀的。」

    罗文的副将刚准备反驳一下,就被罗文抬手拦住了。

    「看起来您是早就准备好了,您不只想拉着这座城市为您陪葬,你是想拉着整个帝国为您陪葬啊!您只剩下一个女儿了,您不为她考虑一下吗?」

    「你们绝我的血脉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我想我们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但是我以自己的荣誉和性命保证不是维克多大人做的。如果您在这里停手的话……」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罗文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在浪费口水。

    「以我们对她的了解她把丹尼阁下解决大概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解决了以后呢?她是一个女人,所有对她效忠的人,都心怀叵测不是吗?她终究会失败,你也好,丹尼阁下也好,尼采阁下也好,都会败在我的主君手下。」

    罗文已经不想再和皇帝废话了,他现在得寻找出路,挥了挥手,下令跟随他的骑士们离开。

    「团长,为什么不杀了那个疯子,反正这事情已经扣在我们的头上了。」

    「皇帝应该有个皇帝该有的死法,他不会逃的。」

    威廉斯帝国的皇帝依旧骑在马上,看着被火焰焚烧的城市,随着火势不断地逼近,坐下的马匹开始有点不安地踩着蹄子。

    最终,那匹受过严格训练的马把皇帝掀翻在地,或许是第一次撒开蹄子跑了,皇帝就这么躺在地上,笑着,大笑着,任由大火淹没自己。

    「何苦生于帝王家!何苦生于帝王家啊!」

    罗文的骑士强抢了几艘因为各种原因还没来得急逃走的船,周围很多逃难的人都试图跳上船,然而夜风骑士团的骑士们丝毫没有犹豫就将对方斩杀。

    「团长,现在怎么办?」

    「抛弃马匹装备,只携带佩剑,让尽可能多的兄弟们上船,水性好实力强的给其他人让点地,我做错了判断,所以带头冬泳。」

    罗文说的倒是很轻松,但是冬季这种低温下水风险是很大的,而且不是游一点点距离。

    骑士们听到罗文的话纷纷相互帮助快速地脱下铠甲然后直接丢进水里,这样船的承重降低可以搭载更多的人,一些骑士跟着罗文直接跳入水中,船上的人则扔下一些绳子让他们可以绑在身上,随着大火的蔓延,船被迫离岸,无数的平民和贵族被火逼入水中,到处都是扑腾的人,不断有人游向船只,试图爬上来,然后被骑士们砍断手,也有一些在水里的骑士们被平民拉扯着,一些人就这样被拉进水底。

    「如果有魔域的话,应该,就是这么一幅场景吧。」

    一位站在船上的骑士似乎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一夜之间,维克多·李·威廉斯弑君篡位,夜风骑士团火烧帝都,皇帝号召勤王的传闻就传向了四面八方,威廉斯帝国在经历了千年以后,崩溃了,给皇族陪葬的有整个帝都近三百万平民贵族,穿过帝都的几条河道几乎被尸体所堵塞,帝都在此后的几十年间一直都被人视为不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