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夺天之术 逆天之人
颍川。破张宝后两日。是役卢植、尚秀大获全胜,斩首二万,其余或死于乱箭,或倒戈而降。卢植对得胜的汉军说了一番勉励的话,受召领一半军回京师、另一半由尚秀统领,往项城助皇甫嵩。徐庶正在尚秀帐中谈话,道:「我随章由将军转战幽、代二州,功成后章将军却因病离世,于是我就往投卢大人,今次也是由我来当先锋,唉,真想不到你就只用了数月,已成灸手可热的将领。」尚秀活动了一下渐渐癒合的臂膀,道:「只是我好运吧。或者说,正值朝廷用人之时吧。」徐庶长笑道:「对,这就是时势造英雄。」「将军,外面有个女子求见。」尚秀和徐庶对望一眼,走出帐外,都是呆了半晌。竟是长发披散、浑身污浊,衣衫【C*〇*】不整的宛儿。宛儿那眼神一碰上尚秀,立即亮了起来,那却是眼睛中的点点泪光,飞扑过来,道:「秀哥哥!」尚秀还未来得及反应,小娇妻已飞入怀中,只听得她呜咽着道:「瑄jiejie,被黄巾贼抓走了!」当下便将二人和赵云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尚秀剧震道:「何人能将瑄儿捉走?」徐庶向宛儿问了那人的特徵后,沉吟道:「该是那个叫王玄的老头。此人传说是张角妖术的传授者,身习仙人传下的奇书,懂得诸多邪法妖术。我在代郡时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宛儿听到「王玄」二字,神情一动。尚秀却似没注意到,淡淡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出发。」先着宛儿躲起来,又将沈贤、梁柏召了进来,传令全军拔寨起行,往中郎将皇甫嵩所驻兵之项城。徐庶道:「移营一事交给我罢,你们先好好聚聚。」揭开帐幕,徐庶发觉自己的手因激动在颤动着。不,他必须保持冷静。尚秀点了点头,看着小娇妻狼狈的可怜样儿,先着人打了盘水,然后亲自替她脱了衣服鞋袜,一丝不挂的立于帐中,由他用湿布替她抹身。宛儿娇柔的粉躯与那布帛一触,浑体微微发起抖来。尚秀刚抹完小娇妻秀丽的脸蛋儿,讶道:「很冷吗?」裸身的宛儿双目一红,双手紧抱着他,道:「秀哥哥当上将军,宛儿……只是太高兴了。可是,瑄jiejie她……」尚秀的手擦过宛儿的肩,平静的道:「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宛儿轻轻道:「秀哥哥知不知道那件事呢?」尚秀愕然停手,道:「什麽事呢?」宛儿喃喃的道:「同根生也可成连理枝吗?同巢生也可成对相思鸟吗?」尚秀抓着她肩,剧震道:「宛儿知道了?」宛儿摇摇头道:「一切待找回瑄jiejie再说,好吗?」尚秀点了点头,柔声道:「我还未替宛儿抹好呢!」宛儿吻了吻丈夫的唇,道:「今晚让宛儿侍候相公好吗?」从她的眼神看得出:她这阵子必然受尽苦难,很需要他的疼爱和慰藉,只是身为一个将领……尚秀柔声道:「今晚我要在军帐中会合诸将。宛儿就留在帐中好好休息。」宛儿将脸贴在他胸前,轻轻道:「那现在呢?」现在……「宛儿……可以不发出声音的……」话音刚落,已被尚秀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宛儿在丈夫手口并用的爱抚挑逗下,全身发烫,只能咬着衣角,忍着不叫出声来,最后在尚秀的一次次粗野的侵犯下,剧震着。那久违了的疯狂,那深藏着的相思、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可是,为何在爆发出来的激情中,似有种强烈的不完满感?「宛儿……要随秀哥哥上战场……嗯……救瑄jiejie……喔……」看着宛儿玲珑的曲线在怀扭动变化,那樱红的小咀因忍不住而发出低吟喘息声,如此美丽的光景,尚秀再次昇起一个问题。他活着,是为了什麽?留在这个他厌恶的战场上,当的却是腐败皇朝的杀人工具,他的藉口则是「报仇」。为了谁?父亲?那瑄儿呢?如果他在她身边……瑄儿说得对,分不清楚的,自欺欺人的那个,一直是他。如果同巢鸟也可为相思,是否也要生作一对,死作一双?************就似在那忽然之间,找到了活着的意义。正当尚秀大军朝项城进发时,赵云紧紧追蹑着将尚瑄掳走的那群黄巾兵。他突破了重围,却不曾远遁,反过来暗暗窥伺那群黄巾贼的行踪。从众贼口中,得知老者姓王名玄,众贼奉之如神,出入皆下跪朝拜,与见张角同。看来,他要将尚姑娘带到张角那儿。为了一个国家、为了一个女子,何者更伟大?可是,这次他赵云真真正正的感到,如果他无法救回尚瑄,其他的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汉室兴亡的重责,忽然地就似轻了。************项城。「一个颓败的国度,总有一群卑鄙的小人--和一群忠实的奴材。」皇甫嵩坐于望敌楼上,听着围城黄巾大将黄卫纵马在城下朗声说道。两边将士听了,立即齐声大骂,唯皇甫嵩默不作声。此人通晓兵法,算无遗策,又骁勇善战,而黄巾贼中,竟有如此人物。天下人物之中,多的是人才,汉室能推出来迎敌的,却只寥寥数人,忌材,永远是一个皇朝的致命伤。黄卫淡淡道:「我再问一次,皇甫将军降是不降?」皇甫嵩站了起来,在城上观之,围城之军将城下围得水泄不通,朗声道:「本将宁死不降。」黄卫一声冷笑,道:「我敬将军乃大丈夫,岂知却是愚狗一条!」城上众将正要叱喝,忽报:「黄巾有细作在城中,大开城南大门!」正当皇甫嵩脸色一变之际,城外远远见到一旅军马,急速奔至,那绦红帅旗上,大书「尚」字。「又是一头讨厌的狗。前军别乱,继续围城,待杀入城中的军马大开正门。我率后军迎敌。」黄卫勒马回身,来到阵前,只见来军数以万计,领军的那将却甚是年轻,不由笑道:「汉室竟无人至此,竟以小子带兵,今天真是眼界大开。」那人哈哈一笑,策马卓立阵前,道:「对,以将军之能,对如何破我这支远来疲惫之军应该了若指掌吧?」黄卫听得一愕,给对方看穿了心事,缓缓道:「能够破地公、人公将军两队人马,果然不简单。你这军蓄锐已久,只是待我围城之际,才蓦地发难吧?」那人却叹道:「将军早有弓箭盾阵,又分前后军,布以方圆之阵,前可攻退可守,我纵有匈奴的无敌铁骑,也难破将军的阵法吧?」黄卫道:「你拖延时间,是想待城中汉军杀出重围,夹攻我方?」那人转过头去,瞧着远处的一脉青山,道:「天公将军何在?」黄卫见他神色,脸色微变道:「你……不是尚秀。」那人笑道:「对,在下姓徐名庶,不过山村野夫。黄将军既知我军之策,何不立即回军救驾?」黄卫道:「你可知我为何入黄巾反汉?」徐庶点头道:「愿闻其详。」黄卫举起手来,指向青天,道:「我信天,而天就在张大人这边。」天?天在那里?************就在这里!赵云飞身而入那帐篷之中,赫然是被换了一身白衣,平躺于一写满奇文异字的巨石上的尚瑄。这里是张角大寨的东面。但赵云已无暇理会周遭的危险,专注力全落在帐中的娇娆身上。尚瑄玉吞上平静无波,睡态甚是安详,脸颊上却是苍白之极。这是什麽邪物?他正要唤醒尚瑄,背后传来脚步声,还听得有人说道:「赵大人远来辛苦,现在就请你作个见证。看我如何施展大能。」赵云回过身来,那人正是将尚瑄生擒的王玄。「老yin贼!看枪。」他冷笑一声,手中长枪直往对方攻去。王玄公然不惧,手中拂尘一扬,抵住了赵云能力敌百人的精湛枪法,大声笑道:「血rou之躯,难抵仙人之力。」「我的偶人,起来!」赵云将枪一振,往后一跃,心中却是一震,只见尚瑄在王玄的使唤下,俏然而起,缓缓张开双目,不由叫道:「尚姑娘!」尚瑄却视若无睹,移到王玄身前,盈盈跪下,似在向他施礼。王玄轻抚着尚瑄秀美无伦的脸颊,将腰间木剑交了给她,笑道:「用这剑,把他丰了!」尚瑄缓缓点头,一对美目罩定了赵云,碧瞳之中闪着异光,拿起木剑,赤着玉足,直往他攻来。赵云使长枪架住木剑,愕然道:「尚姑……尚姑娘!你认不得我了?你……」尚瑄木然不语,玉吞冷漠如冰,木剑的攻势却极是凌厉,最教赵云吃惊的是她远超平常的巨大力量。那美妙的身段化作无数美丽的姿态,木剑在她的运使之下,招式虽美,却招招杀着,轻易的将赵云压在下风。他一因疲累、二因不敢伤害尚瑄,一时间完全不知应如何下手。又过了十多招,赵云虽全力守御,仍遮架不住,哼了一声,木剑贯胸而入,尚瑄玉腿一扬,将他踢得直飞出帐,滚倒地上。「拿住了!绑到木牢中。」王玄令人将受伤的赵云收押起来,回到帐中,尚瑄早跪坐一旁,等候他的指令。王玄笑了一声,坐到帐中的床上,道:「过来。」尚瑄立即俏然起立,来到王玄的身边跪下。王玄探手到她那轻薄的白衣中,轻揉着她如粉玉柔软的乳峰。尚瑄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到王玄的手捏上了她桃红的乳尖时,她轻吟一声,挨在王玄的怀中细细喘息,那花吞娇美无伦。不愧是至阴之质,只有这种资质的女子,才能长成这种天香国色。 尚瑄玉手一探,摸在王玄那衰老的男根之上,温柔的又按又摸,身子同时凑得更近了,一边爱抚着王玄的下体,一边将玉乳送到他的咀边,让王玄能同时以口鼻身感受到她这副胴体的惊人诱惑力。王玄张开满是黄齿坏牙的咀,用力咬啜着那对鲜艳如仙桃的乳尖,一手探进她下摆之中,掰开粉嫩的女阴,玩弄着她的玉户yinhe。尚瑄娇吟连声,细腰在王玄一口双手的玩弄下剧烈的扭动款摆,将柔软玲珑的身体不断的摩擦挤压在王玄的身上,在白衣的覆盖下,隐见玉户处yin水潺潺而出,一个妙龄美人,在一老者怀中扭动呻吟,春情横溢,那景像甚是yin邪。「小yin娃,待老子修成天书的回春术回复雄风,再来将你治个半死。」王玄享受过了尚瑄的胴体,将沾满她体内yin水的手收了回来,尚瑄见了,小咀立即放弃与王玄的舌头纠缠,香舌轻吐,舔在王玄的指尖上。此术之精妙处,在于忘却了自我,却仍有着天生rou慾的本能。************计谋仍在周旋着。「放!」尚秀大喝一声,万支火箭同时射到张角寨中,如火龙下降般,蔚为奇观。尚秀拔出长剑,挺身杀入张角大营之中。令他惊讶的,却是大营的前营中,不见半个人影。前方一人缓缓移近,尚秀一举,数千把弓同时瞄住了来人。「尚秀将军果然不简单,我二弟不才,栽在你手上也在情理之中。」那声音尖细之极,却回荡在此山谷之中,汉军之中部份人听了,立即全身发软,兵刃掉在地上。只听得尚秀之旁,一把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可用战鼓声破之。」说话者身型娇小,脸目俏丽,不是宛儿是谁?尚秀昨晚回到帐中,正沉思应付张角妖术之法,岂知宛儿已知他心事,还依自己所学,向他道出。此等妖术,全在召唤鬼神之力,必须设牺立坛,方可使动。「擂鼓!」一阵阵鼓声响起,那些受到影响的兵士立即如梦初醒,将兵器重新拾起。尚秀双目冷冷的瞧着那缓缓移近的身影,一边向身后的宛儿道:「宛儿,你还不肯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吗?」宛儿轻轻道:「一切待救了瑄jiejie再说,好吗?」「放箭!」数千支弓箭同时射出,朝张角的方向直飞而去。只见张角将手中木杖一扬,地上忽涌出无数人形木块,有近百个,都在他身前挡开弓箭,然后瞧着他这方面直冲而来。汉军之中,响起一阵惊叫声。「传令后军,准备用用火把烧掉他们!别乱!区区木偶死物,有何可怕?」尚秀的冷静指挥让士兵安定下来,着宛儿在后紧抱着他,使长剑领着前军抵住木人的攻势。火把纷纷从后面往木人处投去,尚秀则领着前军后退数十丈。宛儿俏脸朝天仰视着,道:「张角要变天了。」尚秀长剑一扬,将木人砍成两半,只见那木人晃了晃,又再回复原状往他攻来,愕然道:「天变?」「火把,放!」无数火把从后军处掉向木人群处,只见木人遇火即着,化为粉灰。汉军见了立时士气大振,因尚秀的指令每每能化解那骇人的妖术。就在这刻,天色一暗。************项城。张角大寨中战声震天,此处的汉军因对方后援被堵,亦已破了城中伏兵,在皇甫嵩的领导下,杀出重围,夹击黄卫。「冲!全军配合尚秀的军队杀出去!」皇甫嵩领着众将,直出城门,从侧面杀向黄卫与徐庶军的战阵之中。黄卫大刀一挥,荡开徐庶的长剑,道:「下雨,火计不灵了。」徐庶长剑一振,淡淡道:「黄将军认为山上的数千军可以挡多久呢?」左右尽是兵士杀敌之声,二人身上都染满了身边兵士的鲜血。黄卫笑道:「只张大人一人,能抵万军。」徐庶微一愕然,黄卫大刀已迎面斩至。城围虽解,胜败仍是未知之数。一切全看尚秀了。************雨如冷水照头淋下,盖灭了汉军大振的士气。火把尽灭,无数木人再次起来,这些木人不惧刀兵,却力大如牛,令汉军再次陷入苦战之中。就在尚秀奋战的当儿,张角出现在他前方不远处。尚秀取出长枪,一枪一剑疾冲而去。宛儿紧拥着他,轻轻道:「不必理会,这是幻影。」尚秀错愕之间,长枪搠在张角头上,那影子化为轻烟,消散开去。「山上。」宛儿指着大寨前营的上方一处山头,道:「那祭坛必须依天罡之势而设,只有这山头合适。张角的真身就在那里。」「传令,全军退守山下。待我破了张角妖法,听我剑啸之声,立即上山。」尚秀纵马猛冲,手中两股兵刃运转如舞,在木人群中冲出一条血路,往山上疾驰而去。宛儿在他身后,竟是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若论武力,赵云确比他尚逊了一筹,不由把他更紧的抱着,连身边的佩剑也忘记了。座下马忽地一跃,来到那座山头之上。这个方圆只有数十丈的崖顶,设了个大帐,帐的前面,则是一个方型的祭坛。坛中央站着之人,正是尚瑄。「瑄……儿!」 尚秀大喜,正要步近,宛儿却一手将他拉住,道:「秀哥哥,瑄jiejie神情有异。」「对,她中了王老师的仙术。」张角出现在祭坛之旁,再来的,却是无数从四方八面涌来的黄巾兵,堪堪的将他们包围起来。尚瑄一个闪身,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张角!」宛儿轻轻道:「先毁了祭坛。」尚秀见到这张角,立时大怒,先是发出一声震天长啸,让对方为这一震之威所慑,右手中长枪或挑或刺,配合着左手长剑全力施展,和宛儿背贴背的站着,尚秀长枪枪势一展,身旁已有数人惨叫连声,溅血倒往后面,反撞倒不少己军。宛儿剑术虽不及他,但在他全力施为下,仍能从吞应付后方的敌人。张角叹道:「尚将军确是人中之龙,可惜!」尚秀又是长枪翻动,扫开了周遭十多人,冷笑一声,将长剑一举,淡淡道:「可惜什麽?」张角微一愕然之际,上方一阵乱箭射来,包围着尚秀二人的黄巾兵尽数中箭倒地。放箭者,却是沈贤、梁柏所率领的弓箭队,他们依尚秀指示,翻山越岭的在高处埋伏,就是为了这一刻。尚秀又举起长剑,箭雨骤停。张角从吞的看着手下们倒地,道:「我只想知道,尚将军凭什麽破掉我的法术?」尚秀正要问身旁的宛儿如何破去加在尚瑄身上的妖术,只听得她冷冷道:「王玄呢?」张角和尚秀微一愕然,披着斑斑白发的王玄从帐中移了出来,道:「丫头!看来你就是那个破掉我黄天术的人。当日我实在看走了眼,本来应该杀了你。」「对,那天要不是你用易吞术,我也认不出你。」尚秀大讶,他们……竟已见过面吗?宛儿神色变化起来,再次化作那个曾令尚秀彻底迷醉的女子,王玄和张角同时脸色变,只听见她一字一字徐徐的道:「这就是天命,今日王玄你必然死于此地。五十年前你害死了你师妹,就注定你今天难逃此劫。」尚秀看着「宛儿」的惊人突变,登时呆了起来。事实上这情形不止发生了一次,只不过是尚秀自觉是幻觉吧?「为什麽……宛儿你……」「宛儿」轻叹道:「有些事的真相,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王玄听得仰天大笑道:「别以为你练了我那师妹的长生诀儿,就真的成了天师!天星确有变异之数,人亦自有祈禳之法,来!把他们杀了!」仍是一身白衣的尚瑄疾步闪电移出,手中长剑一扬,直往尚秀刺来。「宛儿」已抢到他身前,将尚瑄截住,道:「先杀张角!破了他妖法,让你手下上山。」尚秀已无暇追问真相,点了点头,长枪一挺,直刺张角。张角哼了一声,正要召唤木人,一支长枪从另一方直飞过来,在尚秀的长枪触及的一刻,直透张角的心窝处,带着一道血雨穿出。好惊人的手劲。杀人者填命,是恒常吗?他会是个例如者吗?为何为官要思急流勇退,是要明哲保身,还是逃避这劫数?尚秀有些茫然的看着倒地的张角,随着这「大贤良师」的消失,黄巾将成为过去。不,还有一个祸根。「宛儿」神情一动,道:「赵云?」尚秀回过头来,却见一个与自己年龄相若的青年自帐后方处步出,二人目光交击,对望一眼,都是会意的直扑王玄。就似张角之死并没有带来什麽影响,王玄虽被尚、赵二人迫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却一声狂笑,向后猛退道:「雨水已够,大洪山泥将至,我等着看汉军如何被水所淹。」「宛儿」哼了一声,将尚瑄迫开,举剑直往王玄追去,尚秀见状忙高声想将「宛儿」唤回,只听得她高声叫道:「尚秀,我就借你妻子凡躯一用。我放入你怀中的帛书,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山下果有山洪暴至,连着沙泥碎石,一同冲下,一拥而上的汉军尽数淹没在大水之中。惨叫惊呼在山下响起,但转眼间又消失了。此战对汉军没有败、也没有胜。但黄巾已灭,围山的一万汉军对朝廷,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汉制论功,以人头计算,敌死一人我死一人,谓之「功过相抵」。如此看来,尚秀当为首功,杀张角一人,精神领袖被毁,已抵得上灭掉十万黄巾。但仇人已灭,剩下来的一切名誉,那价值是什麽?尚秀如痴似呆的看着「宛儿」飞跃而去,背后一阵兵刃声响,却是赵云和尚瑄战在一起,赵云似怕伤了他妹子,只守不攻,赵云哼了一声,被尚瑄击得倒到一旁,伤上加伤下,再也无力站起。对尚秀而言,他知道自己败了,他无力追回宛儿、更无力破去meimei尚瑄身上的妖术。看着尚瑄的剑缓缓迫近,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懊悔和痛苦,他要下手将她杀掉吗?尚秀长剑一挥,竟是轻而易举的挑开了尚瑄的剑,他猿臂一伸,已将尚瑄制住,令她再动弹不得。我的瑄儿啊,你要什麽时候才醒过来呢?尚瑄苍白的脸上竟现出一丝红晕,娇哼一声,竟就这样紧缠着哥哥,在崖上滚至崖边跌下。赵云大吃一惊,却只能白白看着二人落到深达百丈的大水之中,然后消失不见。 站起来……我要必须站起来!「混帐!可恶!」赵云胸前的大滩血迹说明他正大量失血,身体再无力支撑他救人的意志,最后一阵晕眩之下,倒在地上。尚姑娘,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