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心翼翼地觑了眼谢屿洲的脸色,又去瞧面容冷得淬冰的霍峤。

    这是怎么了?

    太太这是在跟五爷吵架吗?

    把手里端的甜品放下,田阿姨动作谨慎,带着几分试探地开口:“五爷,太太年纪小不懂事,有哪里做得不对,您可以慢慢教。”

    千万别像对待其他人那样严厉冷肃。

    这可是好不容易娶的媳妇呢。

    谢屿洲看了眼因滞留在原地而输掉的赛车游戏,嗓音平静无波:“不是防你。”

    霍峤没有想要听男人解释的意思,干脆利落地转身上了楼。

    “砰!”

    二楼客卧的门被砸得响破屋顶。

    田阿姨震惊得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去看五爷的脸色,却不见一丝怒颜。

    相反,谢屿洲甚至还短促地轻笑了一声,语调慢倦:“祖宗脾气。”

    见五爷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田阿姨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忧心:“太太好像气得不轻,您要不……哄哄?”

    话音落下,田阿姨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异想天开的话。

    这向来只有别人哄着这位爷的。

    可从来没有这位爷哄人的。

    田阿姨立即低下了头去,生怕五爷因此训斥她多管闲事。

    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一句:“看看太太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田阿姨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顺着五爷的目光看到了茶几上的包装袋。

    第21章 哄老婆开心,下次别拍了

    回到房间。

    霍峤把包往床上一扔,气得直骂谢屿洲狗男人。

    真当全天下的人都盯着他那点遗产呢?

    要不是她没得选,她才不乐意当什么豪门寡妇。

    找个身体健康的大帅哥开开心心地谈恋爱不香吗?

    拿出手机,霍峤扑在床上,打算玩个解压小游戏发泄一下心中的火气。

    生气容易长皱纹。

    狗男人不配让她这张年轻的脸蛋长出皱纹。

    玩了没几分钟,她就点开了最近比较火的一部喜剧电影。

    然后在床上笑得打滚。

    电影将近两个小时,后面的剧情有些强行煽情的意味,霍峤就不想再看了,果断换了部恐怖片。

    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又害怕又好奇接下来的剧情。

    影片中,主角正在废弃的精神病院里找一块儿来探险的同伴,阴森惊悚的配乐将恐怖的气氛渲染到了极点,霍峤一只手搭在眼睛上,透过指缝去看手机里的画面。

    电影里,电梯以正常的速度下降,眼看着电梯门就要打开——

    一道敲门声猝然响起。

    霍峤被吓了一跳,手机也被扔远了。

    等惊吓的情绪缓解,她才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打开门。

    是田阿姨。

    “太太,晚饭做好了。”

    抬头却看见霍峤的眼圈有些红,田阿姨心底顿时咯噔了一下。

    太太该不会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哭了吧?

    霍峤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就下去。”

    田阿姨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噤了声,转身下楼了。

    霍峤将有些乱的头发打理好才往楼下走。

    谢屿洲没在客厅里,而是矜贵随性地坐在餐桌前,慵懒散漫,好似下午的争吵不复存在。

    桌上空荡荡的还没摆晚饭,只摆了一把车钥匙。

    霍峤微挑眉头,踌躇了两秒,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挑了个离男人最远的位置坐下,霍峤拿出手机玩儿,完全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

    直到谢屿洲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抬眸朝她看过来,薄淡的唇轻启:“不喜欢?”

    霍峤划拉着手机屏幕,一时没反应过来谢屿洲这话是对她说的,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才回过味来:“什么?”

    “车。”谢屿洲顿了顿,慢条斯理的,“算是你送的那只金麒麟的回礼。”

    霍峤不肯承认:“谁说那只金麒麟是送你的?”

    “那就当是我的赔礼。”谢屿洲从善如流地改了个说法,“剩下的赔礼还没送到。”

    赔礼?

    霍峤看着被男人推到餐桌中间的车钥匙,神色有些警惕。

    这真的是赔礼?

    不是活埋了她的陪葬?

    “乔遥说,”谢屿洲靠回椅背,嗓音徐徐,“送老婆礼物可以哄老婆开心。”

    闻言,霍峤怔住了,什么玩意儿?

    她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怎么还出现幻听了?

    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见状,谢屿洲轻挑了下眉:“怎么了?”

    “没什么。”霍峤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脸上的难以置信还未完全褪去,喃喃开口,“所以你这是在哄我?”

    “嗯。”谢屿洲轻应出低淡的单音节,桃花眼微垂,配上那张苍白的俊美容颜,给人一种难以拒绝的脆弱感,“所以谢太太现在能听我把话说完了吗?”

    霍峤脑子里有个理智的小人在疯狂地提醒她这是对方的美人计,绝对不能上当。

    但身体还是没能抵抗住来自对方的美色攻击,点了点头:“嗯。”

    “我的寿命很有可能真的撑不过一年。”谢屿洲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澜,平静得好似在叙述旁事,“如果你下午不是那种反应,那么我将会考虑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