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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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发丘天官印”,居然只是一只老鼠模样的小挂件,说是印,上面压根就没刻字。 想想也对,不管是发丘还是摸金,都是见不得人的,总不能大模大样在上面刻上“盗墓”字样吧? 我又不想盗墓,是老六他们逼我的,发丘的门人找我干什么?这是我给楚雅的推说之词。 她莞尔一笑道:“自从萧问天金盆洗手后,这么多年了,这块‘问天南货’的招牌就不应该重新面世。” 这话很明了,她是特意来找我的,也就是说,她的祖上,极有可能是我爷爷的结义兄弟。 脱了?这是楚雅很认真地给对我说的一句话,似是不容我迟疑的命令。 美女有命,好在我是男的也不怕什么,何况我也想知道爷爷留下的谜团,便爽快地脱下了刚换上的t恤。 楚雅仔细地盯着我肩头看了一会,微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嘻嘻,真好,忘川哥,你果然不是萧问天的徒子徒孙,而是她嫡传的子孙。” 竟然是这样!那她的肩头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有这样怪异的胎记? 只是我又不能色se地要求看美女的肩头! 没想到楚雅居然拉了拉连衣裙,露出了洁白的肩头。 那一眼,令我终生难忘! 第8章 有备而来 她肩头果然有着和我一样的胎记,只是我早预料到了,也没多看,眼光贪婪地停留在她肩头那根细细的带子上。 楚雅很快便整好了衣衫,很严肃地问道:“忘川哥,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吧?想必你爷爷也参悟了,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父亲了吧?” 我爷爷死前都没意识到自己遭遇的诅咒是真的,那可是我父亲悟出来的,只是在我这里得到了肯定。 父亲让我挂上招牌,就是引出爷爷结义兄弟的后人,想从他们那里得到诅咒相关的线索。 我假装茫然地看着楚雅,她的神态奇怪极了,似是惊诧我竟然不知道此事。 “诅咒!那是一个可怕的诅咒!”楚雅语气很平淡,眼神中却略有一丝恐惧,她指着我的左肩头说道。 她的反应,证实了我父亲的猜想,爷爷遇到的那个诅咒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爷爷的两个结义兄弟也遭遇了诅咒。 这就说明了楚雅左肩也有那么一块胎记,而她在看到我的报道,认出了“问天南货”的招牌后,特意来到我们镇上的原因。 “你爷爷真的没告诉你?”楚雅一脸惊讶。 我点了点头,楚雅把我俩爷爷与另外一人结义后,盗掘王陵却空手而回,见到了石碑上的诅咒之事说了一遍。 她说的事与父亲讲给我听的基本相同,至此,我再也不怀疑那个诅咒的真实性。 楚雅迟疑了一会慢慢说道:“当年,我爷爷到了那边后,因为穷得快活不下去了,就重新干上了盗墓的勾当。” 我很惊诧,没想到一口标准普通话的楚雅,竟然是海峡那边的人,居然听不出一丝湾湾味。 她告诉我,当年她爷爷用盗墓弄来的宝贝换了个g军的少尉军衔,却不料好景不长,被赶到了海峡那边。 当时湾湾那边一片混乱,楚雅的爷爷迫于生计重cao旧业,没料想被人发现而坐了大牢。 楚雅的父亲在一次探监时,她爷爷提起了那次盗墓的经历。 她爷爷聪明绝顶,自从楚雅的父亲出世后,左肩头有那么一块红色的胎记,她爷爷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这样的胎记,楚雅的爷爷并不陌生。他原本是没有的,直到那次盗墓后,左肩头忽然就出现了这么一块古怪的东西。 她爷爷是死在了火烧岛上的,离他出狱还只有半个月时间,却在一天早上莫名其妙地浑身抽搐吐血而死。 狱医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怕他的病传染给其他人,就一把火草草烧了。 楚雅的父亲得她爷爷的真传,成了发丘一派的嫡传弟子,一生都在奔波,力图解除她爷爷惹下的诅咒。 可时间一长,她父亲没有得到一点线索,开始怀疑她爷爷的判断是不是真的了。 直到她父亲在六十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医生都束手无策,她父亲才意识到,这个诅咒是真实存在的。 她父亲的临终遗言,就是希望楚雅能搞清楚这个诅咒是怎么得来的,那座王陵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楚雅的经历和我惊人的相似! 只是我是这段时间才得知诅咒之事,而楚雅父女二人,已经为这个诅咒奔波了几十年。 “你爷爷提起过问天南货?”我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楚雅一脸歉意地道:“忘川,我代我爷爷说声对不起!你不知道诅咒这事,说明你爷爷真是一诺千金的真君子。” 爷爷从没对父亲说过两个结义兄弟的情况,据说他们三人当年结义时曾发过誓,决不对人说起其他两兄弟的真实身份。 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我倒有点不忍心了,眼珠一转说道:“楚雅,要不是你爷爷参悟了诅咒,也不会告诉你父亲的。唉,没想到我爷爷枉为南斗宗师,竟然在悟性上输给了你爷爷。” 楚雅的眼神惊奇极了,一会咯咯笑了起来,她竟然对着东南方跪了下来,嘴唇动了几下,估计是祷告她爷爷的在天之灵的。 楚雅在墓室中,露了一手发丘二指,这说明她父亲确实得了她爷爷的真传,后又传给了楚雅。 我感叹道:“楚雅,你那发丘二指真厉害,一下子就制服了那活尸,而且自己也没中毒,哪像老六和他手下,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楚雅嘻嘻一笑道:“忘川,这次我也认定了,你也是正宗的摸金校尉的后人。” 她怎么认定的?楚雅笑了一会,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摸金校尉和发丘天官两派,传人也各不相同。 虽然习得两派本领的人很厉害,可嫡传的后人还有一样特殊的本领,那就是他们的身体能抵御一般的瘴毒。 墓室内瘴气慢慢充盈时,老六和另个马仔已经中毒,所以在活尸面前不堪一击,而我和楚雅能活着逃出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楚雅,这几年你一直在盗墓?唉,你好漂亮,却在盗洞里钻得灰不拉几的,可惜了!” 我不住地摇头,看到我唉声叹气,楚雅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想哪去了?父母去世,我这几年回大陆后,就一直在攻读古文字呢!” 她有些自豪地道:“甲骨文你总听说过吧?古金文你晓得吗?” 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还混什么? 楚雅慢慢地道:“可甲骨文被发现它的价值,也没几十年。唉,想当初,它可是被称为龙骨的,中医从民间收去,都是捣碎了下药,哪知道这些奇怪的龟甲却有这么大的历史人文价值。” 她爷爷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在王陵中发现了不少这样的“龙骨”,可根本没当一回事。 古金文又叫钟鼎文,因为刻在祭祀用的铜器上而得名,主要见于商周大墓的出土文物上。 楚雅研究古文字,是她父亲的嘱咐。 诅咒与那神秘的王陵有关,里面就有那些看不懂的字,就算再进王陵,又能从中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一切都是有备而来!楚家真是煞费苦心,也说明我父亲临终遗言让我等待识得招牌之人是完全赌对了。 她告诉我,她父亲临终前交待过她三件事,第一件就是拜古文字专家为师,第二件,让她想方设法要找到摸金校尉的传人,第三件嘛,就是找到她奶奶的坟并代她父亲祭拜。 我沉吟了一会,瞧着她漂亮的脸蛋道:“楚雅,你要找摸金校尉的后人,是不是你爷爷说过,那座神秘的王陵,必须摸金、发丘两派合力才能打开?” 楚雅“嗯”了一下:“前几天我看到有关你举报盗墓的报道,见到了问天南货的招牌,这才休了学业来这里找你了。” “那第三件事呢?难道你奶奶没和你爷爷一起去对岸?” 第9章 屋顶有耳 楚雅告诉我,当年她父亲所部大溃退后,本是全家一起逃往那边的,没想到上船时,抱着她父亲的爷爷与她奶奶失散了。 好长一段日子,两岸不方便来往,一直到她爷爷过世,都没她奶奶的消息。 她父亲从小就没了母亲,心中一直很痛苦,因此,在临终前特意交代了楚雅这件事。 “找到你奶奶的下落了吗?”我关切地问道。 “有线索了!”楚雅眼神一亮:“父亲交代过,他小时候记得奶奶是唱戏的,后来才离开梨园随了我爷爷。” 屋顶上忽然传来了碎裂声,楚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笑着道:“楚雅,别害怕,老宅顶上有野猫那很正常啊!” 果然,屋顶传来了一声“喵”,楚雅的脸色才恢复了轻松。 忙活了大半夜,天快要亮了,我正觉得有些瞌睡时,忽然面前飘起了一张纸。 “不对,刚才不是猫,屋顶有人偷听我们的说话!”楚雅顿时脸色大变。 我赶紧抽开门栓,绕着房子转了两圈,可什么也没发现。 再回到屋中时,楚雅却是一脸凝重:“忘川,第三人出现了!” 第三人是谁?难道是我爷爷的另一个结义兄弟? 这不可能,我和楚雅的爷爷早就死了,他们的结义兄弟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活着,也是百多岁高龄了,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我屋顶。 楚雅脸色苍白地指着那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欲进王陵,须得虎符!” 虎符?是信陵君窃符救赵故事中的那个吗? 楚雅摇了摇头,她也不得而知。 蓦然,爷爷盗墓笔记上的一则记载浮在了我脑中。 当年曹cao赐封摸金校尉后,给受封的首领配发了摸金符。 只是众人都觉得这鸡鸣狗盗之事不那么光彩,羡慕那些威风八面的战将,便私下把自己的摸金符也称为“虎符”。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说我要进王陵时必须要有摸金符?”我一脸疑惑。 楚雅“哎”了一声道:“还能有谁?肯定是爷爷的另一个结义兄弟的后人,他知道的可比我俩多。” 这时我才知道,摸金校尉符与发丘天官印并不仅是身份的象征,而且还有辟邪驱祟的作用。 魏王曹cao为筹军饷,专门组织人盗墓,可那些人也害怕触怒鬼神而身死,曹cao计上心来,就给他们配发了摸金校尉符与发丘天官印。 据说这两件东西被高僧念了很多经,加上曹cao有帝王之气,所以鬼邪见这两件宝贝就不敢侵身。 虽然好多人会说这是迷信,可我摸金与发丘的后人却是深信不疑。 就算不相信,那也得配戴得上,这是恪守祖规,是对先祖的尊重。 可我从小就没见过摸金校尉符,也没见父亲戴过,我哪知道爷爷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和楚雅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我们爷爷的第三个结义兄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