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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朱颜泪】(8)

    作者:hollowforest

    2022-2-15

    第八章 妖术

    谁也不知道为何深秋了还能下如此大的雨,赤峰山大雨倾盆。而就在肖凤仪被公孙龙虐肛的同时,总坛另一端的听雨轩,姜玉澜站于耳房窗前,看着雨打芭蕉,噼里啪啦,表情没有平日般冰冷,居然松弛了下来,看上去似乎还带着浅浅的微笑一般,没有一丝一毫受到姹女经副作用影响的痕迹。

    但在轰鸣的雨声中,站在母亲身后,本该趁着母亲背对着自己,可以肆意饱览母亲丰满身躯,尤其是那饱满丰臀的韩云溪,却低着头,双目盯视着地砖,整个人却如满弓之弦,绷紧到了极致。

    只有与姜玉澜亲近的人,才能嗅到这种状态下的姜玉澜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血腥气味,这种放松对于姜玉澜来说,是一种备战的姿态。

    事情败露了?如果是……,那到底是哪一件?逃?逃不掉的。束手就擒?俯首求饶?不,母亲一定会毫不留情把我击毙。拼死反抗?毫无胜算……

    ——面对这样的暴风雨前宁静的母亲,被突然传召至此的韩云溪内心惶恐不安。

    就在韩云溪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姜玉澜开声了:“童长老跟我说了一件事……”逆伦经的事情?韩云溪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炸毛起来,几欲控制不住施展轻功逃离听雨轩,但姜玉澜顿了一顿后,下面那句话却让他整个人立刻放松了下来:“童长老说你在审讯方面别有手段?”

    “呃……,两年前在征西军中历练,有幸得黄玄龙将军错爱,传授了一些技巧……”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韩云溪毕恭毕敬地回答后,心中却在嘀咕:我这些伎俩母亲不是早已知晓吗,何故有此一问?

    “嗯。”姜玉澜打断了韩云溪的话,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岔开了话题,突然说道:“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啊?”韩云溪愣住了,没想到母亲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成为什么样的人?他真没想过。他只想做自己。他一度羡慕父亲,在太初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又心知自己做不到父亲那样清心寡欲、常年闭关醉心修炼。

    他忍不住又想:若没有大哥多好,我就是“太子”,荒唐点也不打紧,那位置始终是我的。

    “云溪,一些事,是可以未卜先知的。”姜玉澜转过身来,那看似平和的脸,目光如刚刚破空降落的电蛇,带着凌然的寒芒,让刚放松下来的韩云溪又绷紧了身子“江湖,并没有正邪,只有输赢。但人要走的道路却有正道与邪道之分,你现在走的就是邪道。”

    还是被发现了吗?

    姜玉澜在厢房内走动起来,韩云溪感到母亲的气息正锁定他,那种感觉就是,只要自己稍微轻举妄动就会招来母亲攻击一般。

    他其实知道自己是多心了,若果母亲真发现了他那些事情,早已直接将他击毙,哪里还会兜兜转转说那么多话。

    果然,姜玉澜又徐徐说道:“我年少时闯荡江湖,也是与你一般想法,性命都保不住了,还管什么手段。”

    “但这是陷阱。”

    “暗器、机关、毒药……,这些东西只能帮助你一时。在你这个境界,你能依靠这些旁门左道占得上风、以弱胜强,但这是债,你终归是要偿还的。”

    “你以为我怪罪的是你那些旁门左道之术吗?江湖中,有人以掌法成名,有人以兵刃成名,有拳尊拳霸拳圣,也有刀尊刀霸刀圣,暗器亦是如此,鬼手三、铁凤凰、一叶侯爷。旁门之术,亦可大道。无论何种技艺,修炼至巅峰,即可成圣,即可超凡脱俗……”

    “但……”

    姜玉澜走到韩云溪跟前,右手捏了剑指,朝着韩云溪的脑门刺来,锐利的气机让韩云溪浑身寒毛竖起,心脏狂跳,他原本就做贼心虚,母亲这般气机森冷地朝他刺出这一指,他本能地想逃,但却发现,被那森冷气机锁住,又兼之母亲对他常年的积威,身子仿佛被剥夺了控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到母亲那粉色的长甲刺入自己眉心。

    “你缺乏的是心气。你可用宵小之术,但不可被此术迷惑一力降十会,修为才是一切的根基。”

    “整个苍南境如今兵荒马乱、烽烟四起,乱世之潮已现,再过不了多久太初门亦会卷入这乱潮中,无人可以幸免,你若再不醒悟……”

    姜玉澜没有说下去。

    韩云溪感觉自己死了。母亲那剑指插入自己的眉心,穿过脑颅,刺碎了魂魄。

    多年前初次下山历练,韩云溪就体会过死亡的感觉。正是那种恐惧,让他开始修习暗器之术,然后为暗器喂毒,然后为埋伏敌人去习机关之术。

    如今同样是死亡的威胁然而他为了对抗这种威胁习得的一身技艺,在这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无法施展一丝一毫……

    他终于明白母亲的【正道】是何种意思了。

    除了雨声,房间内维持着静谧,好半晌,姜玉澜才再度开口:“有件事要你去办一下。本来刑讯之事,应当由费老主持,但费老与那人有莫逆交情,事关重大,娘只能让费老回避。所以,娘想由你来刑讯她。”

    内贼?

    心情已然平伏下来的韩云溪,皱起眉头。费老在太初门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平时镇守在崖洞,能与他有深厚交情的只会是长老一级的人物。

    但没等韩云溪猜测是何人,姜玉澜突然又一句:

    “你在盘州养了个女人?”

    ——

    雨过天阴,整个太初门色泽深沉,在昏暗中,却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韩云溪站在太翰阁上,遥望着二十丈开外的锻刃阁,母亲姜玉澜正从锻刃阁的五层走出,凭栏而站,旁边是徐秋云长老,站在后面门口的是傅长老。

    姜玉澜转头看向徐长老,韩云溪依稀看见母亲嘴唇动了动,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异变突生,两人身后的傅长老突然一掌朝着徐秋云长老后背拍出,徐秋云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形一扭,在间不容发之际接下了傅长老这偷袭的一掌。

    “嘭——!”

    徐秋云衣袖炸裂,似乎不敌傅长老掌力,整个人往后摔退,直接撞碎了栏杆朝着下方坠去。韩云溪看出来,这是徐长老借掌力脱身。而拼了一掌的傅长老,气息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在徐秋云摔退之际居然如影随附地朝前扑去,双腿在边缘一蹬,一声怪叫下,双手夹腰朝坠落的徐秋云扑去,居然后发先至,在徐秋云坠落至二层时追至,再度一掌拍去。

    “哼——!”

    半空中,徐秋云一声厉喝,居然凭空扭转身子,再次接下了傅长老一掌,然后整个人加速坠落,眼看要重重地砸落在青砖地面之际,身形再转,一掌拍向地面,卸力翻滚。

    “好——!”

    那边接着掌力反弹至二层瓦檐边上的傅长老一声叫好,蹬碎瓦檐,一声叫好后,人再度扑出了出去,趁着徐秋云翻滚两圈稳住身形之际,第三掌朝着徐秋云脑门拍了去。

    “嘭——!”

    “啪嘞——!”

    徐秋云完全无法躲避,再度接下这第三掌,她双脚踏碎青砖,整个脚掌踏入地面,嘴里咳出一口甜血后,上身衣物居然化为碎布四射,露出一对雪白的胸乳,整个上身完全赤裸了。

    结束了。

    韩云溪在高处看得分明,自己的师尊童长老一早就站于那锻刃阁门前,此刻电射而至,时机拿捏得不失分毫,趁着徐秋云与傅长老拼掌之际,无力防御也无法躲闪,一掌按在徐长老光洁的背部,掌力一吐,徐长老身躯一震,整个人软到在地。

    童长老偷袭得手,却一扬手,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掩盖住了徐长老的身子。

    整个过程,姜玉澜一直冷眼旁观,傅长老追下去后,她双目眺望远方,却不知在思考什么。至此,韩云溪至于知道自己即将刑讯的是何人了。

    他不由地深吸一口寒气。脑中想起不久前母亲说的话:天下即将大乱。而这乱象已在太初门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居然是徐长老?

    ——

    朱雀堂。

    “妖术?”

    童长老与傅长老不约而同地说了这个词语,然后面面相觑,均一脸凝重。

    这个词语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他们清楚得很。

    “可有佐证?”童长老问道。

    “并无。”姜玉澜摇摇头,回答了童长老,却看向傅长老,说道:“傅长老有所不知,妾身与徐长老认识已十八载。当年在西北,若非我将她从狼盗手中救下,她已经惨遭狼盗凌辱,甚至从此埋尸荒漠,江湖亦再无【铁罗刹】名号;妾身嫁入韩家,又诚邀她上赤峰山,对她开放武库,委以重任,这些年一直信任有加。如此恩情,徐长老亦非忘恩负义之人,若非妖术作怪,她何至于背叛太初门?”

    傅长老颔首,表示认同。他加入太初门时间并不长,但也是一名老江湖了,察言辩色、相人相貌的功夫并不差,自然知晓那徐长老是何等性格的一个人。虽然他参与擒拿徐长老之事,但不过是出于对身为门主的姜玉澜更高一级的信任,对于徐长老背叛之事,他内心是存疑的。

    童长老叹了一声,轻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说:“老夫与徐长老在太初门共事十余年了,几次并肩战斗,是可以把后背托付于她的人。若果说为了财帛权势又或者什么丹药秘笈,徐长老万不是那样的人。”

    端坐上首的姜玉澜,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也极其淡然地继续说道:“在锻刃阁上,傅长老在一旁听得清楚,对于谋逆一事徐长老亲口承认,妾身欲让其自行到崖洞自囚,徐长老却说不会束手就擒。而妾身在牢房内质问于她,她却只招认了妾身质问之事,但对于是因何谋逆,何人指使,却是一问三不知。”

    童长老一听,皱起眉头,低吟道:“老夫过去也曾听闻过江湖曾经存在那勾魂夺魄之术,但此等传说过于匪夷所思,老夫一直认为乃是药物所致。但徐长老一身修为无恙,寻常毒药难以侵害,而且想必姜夫人也检查过了,徐长老可有中毒被迫的迹象?”

    姜玉澜摇头。

    “哎……,若果真是妖术,那就棘手了。”

    随着童长老又一声叹气,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妖术,这是超越他们理解范畴的事情。

    半晌,姜玉澜才开口说道:“其余诸位长老,妾身已经分别交谈查验过,均无异样,暂时只有徐长老有所异常被我察觉。如今擒拿徐长老,乃是故意打草惊蛇之计,妾身已然安排心腹紧盯门内变动。”

    “希望有所收获,否则,就只能从徐长老身上找出背后主使之人。”

    三人商议了一些细节,傅长老看出童长老还有事情要与姜玉澜商谈,于是先行离去。

    在傅长老前脚迈出内室后,童长老腾地就从座位站了起来,那枣红色的脸蛋此刻涨得通红,却是一脸怒容地瞧向姜玉澜,声音含怒说道: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秋云交由费老审讯固然不妥,但也断无可能让云溪来审讯!”

    面对童长老无礼的质问,本该维护一门之主的尊严的姜玉澜,却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说带:“有何不妥?黄玄龙将军过去主掌天牢,尤擅刑讯,云溪得其传授技艺,年前俘获的魔女张碧兰,不是很快就被他撬开了嘴巴了吗?”

    “哼,你少与我打机锋,此事能与之相提并论吗?”童长老表示不满地一拂袖“秋云可不是那魔教魔女。别人你我不知,但云溪是你的儿子我的徒弟,他什么秉性?秋云要是被他审讯的话,哼,我也不怕说,他免不了动那般心思!秋云对太初门一直忠心耿耿,与诸位长老亦情同手足,如今不过被妖术所控,你如此待她,岂不让他人齿冷心寒??”童长老说完,又跺跺脚,那样却似恨不得凭空把韩云溪变出来,抓在手里狠扇几计耳光。

    “此一时彼一时。”看着童长老又拂袖又跺脚的,姜玉澜也站了起来,那散发着寒气的双目迎向童长老,毫不退避:“大哥,如今什么形势,你不会不清楚吧?南诏覆灭在即,吐蕃这些年趁着我们大唐南北相争,一直休养生息,如今吃下了南诏,不出两年,必然对北唐动兵。但当今朝廷呢?在强敌环伺之下,却犹自在内斗,李家与皇家互相牵扯,各地门阀已然各自为政。云涛戎边,年初就遣人带回消息,说政令已经到不了征北军了。”

    姜玉澜一口气说完,转头朝窗外看去,脸上难得显露些许担忧之色:“天下即将大乱,吐蕃入侵在即。你那乖徒弟,居然在庆州捡了一名女人回来,你道是谁?铁山门的惊鸿观音萧月茹。那女人你我均见过,也是一方显赫人物吧?如今也沦落至斯,大哥你说你知道云溪秉性,那么铁山门覆灭,一门之主落于他之手,下场又何如?”

    “太初门地处边陲,届时吐蕃入侵必将首当其冲。虽然北唐不是那早已孱弱的南诏,但兵锋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如今,有高手夜闯山门,绝不是什么意外,秋云被妖术所控,想必是有些势力,早已盯上了我们太初门……”

    姜玉澜浑身开始肆意地散发出森冷的杀意来,无形中,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如降雪般,平白冷了几分。

    “太初门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际,容不得玉澜心慈手软。秋云是如今唯一的线索,若果那门童小厮有审讯之才能,我也毫不犹豫把秋云交予他们处置,若果云溪能从秋云口中问出什么来,他如何对待秋云,我也顾不着了!”

    “你这是什么话——!”童长老一顿脚,直接踩碎了一块青砖。然而怒喝后,他却也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叹息一声出来。

    “大哥,你对那妖术有所不知。玉澜与你说一密辛。当初我尚在逍遥宫,逍遥宫镇派之宝已经数代宫主无人能练至圆满,即使如此,逍遥宫凭借此神功历经风雨三百年,仍旧屹立不倒。”

    “但宫内典籍记载,四百年前有一位宫主修成了【逍遥自在功】,已到半步仙人的境界。可,就是如此境界之高手,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位宫主不知因何身中妖术,一身功力被采补精光不说,最后竟自以为是青楼娼妓……”

    “我不知秋云所中妖术到底是何种妖术,但妖术妖术,已非寻常心法可比。秋云修为虽不如你我,但亦相差无几,潜伏之人能控制秋云,安之不能控制你我?”

    “一切迫在眉睫,玉澜无法再权衡什么。”

    姜玉澜此事脑中想起【姹女经】。

    敌人已然对她这太初门门主下手了,虽然被她寻得法门暂时克制,但接下来那人会再出什么招,敌暗我明的,却让她心如火焚。

    童长老听罢,长吁了口气,终于坐回椅子,一时间却是双方均沉默不语,整个内室陷入寂静中。

    大约过去了两盏茶的时间,童长老才又开口说道:

    “云梦?”

    “玉澜召见过了,那孩子并无异常。”

    “这说不过去……”

    童长老意思却是,相对于徐秋云长老,韩云梦更容易控制,其重要性也不亚于徐长老。

    “玉澜也觉怪异,但无从猜测,所以才需要从秋云身上找出线索。”

    “哼,既然是妖术,那么你让云溪审讯亦是徒劳……”

    “总不至于束手待毙,先让云溪去试一试,若果不行,再寻他法……”

    姜玉澜说着,突然又道:

    “再说,玉澜当初就告诫过大哥,云溪心思不纯,让你对他严加管教,结果呢……”

    “啪——”

    桌子被童长老一掌拍碎。他刚刚熄灭的怒火,再度串了起来,吹须碌眼对着姜玉澜说道:“哼——,你和雨廷的责任却丢到老夫的身上来,这是何理?”

    “淑琴过身后,老夫已下定决心终生不娶,三公子我视为己出,把他当亲生孩子看待!但你呢?这些年,你可曾花过多少心思在他身上?”童长老那张红脸此刻变得铁青,那双眼瞪着犹如怒目金刚一般:“你和雨廷之间有何矛盾,老夫管不着,但你不能因此就忘了自己母亲的身份。”

    面对童长老的指责,姜玉澜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羞愧,她漠然说道:

    “既然如此,大哥更该用心教好那孩子。”

    “你——”

    童长老被姜玉澜一句话气得几欲七窍生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结拜义妹再度站起来,裙摆摇晃,就这么出门,然后化为魅影飘飞出去,消失在视线中。

    “气煞老夫——!”

    ——

    落霞轩。

    “嘭——!”

    内室中,韩云溪刚脱了武服,正待换上常服之际,那没有拴上的木门却被人一脚踹开,然后一身贴身武服的二姊韩云梦,一脸怒气地闯了进来。

    “姊姊。”

    韩云溪放下手中衣物,一脸坏笑地对着怒容满面的二姊拱了拱手。

    “把衣服穿上——!”

    韩云梦倒不至于看到光着上身的弟弟就感到羞赧,江湖人见惯了光膀子。但韩云溪哪会乖乖听姊姊的话,姊姊如此要求,他反倒不想穿上衣物,抖抖那健壮的胸肌直接坐了下来。

    “姊姊莫不是专程来看云溪穿衣服的吧。”

    “少给我油腔滑调的!”韩云梦冷声冷调地说道:“丹药呢?不是约好了,昨日你需把第三颗五纬丹交予我的!”

    “啊……昨日有要事,被母亲使唤去了,却是忘了告知姊姊。”韩云溪装傻。突然又一拍脑袋,却是笑容怪异地瞥向姊姊,说道:“话说回来,难道姊姊不知道,姊姊的师尊徐长老,已然犯了谋逆之罪,被母亲关入了崖洞之内。”

    韩云梦如何不知。锻刃阁打斗与徐长老被囚一事,知情者均被要求三缄其口,但韩云梦是太初门二小姐,又是徐长老的弟子,自然是瞒不住的。姜玉澜事后已经遣人告知于她,她求见母亲不得,去了崖洞也见不着师傅,如此才才朝着落霞轩直奔而来,讨要丹药。

    “你也疯了吗?师傅不可能谋逆!”

    “姊姊说了不算……”

    韩云梦眉头一挑,语气森寒地问道:“你事前已经知晓?”

    韩云溪一愣,瞬间知道自己被二姊套话了。他视二姊为囊中之物,却是一时间对她放松了警惕。但他也不着恼,点了点头承认了。

    “为何?”韩云梦往前踏了一步,一身气势散发出来,却是某种程度的胁迫。

    韩云溪却继续嘻嘻哈哈地说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姊姊。”

    “混账——!”韩云梦闻言,砰然大怒,一脚踹翻了桌子,然后那手直接朝着韩云溪的颈脖抓来。韩云溪也不曾闪躲,任由二姊把他脖子掐住。

    “你若再疯言疯语,我就把你的喉管捏碎。”

    “我不信。”

    “你——”

    手掌收紧,但在那涨红的脸蛋上,戏谑眼神盯视下,手掌又不得不松开,最后韩云梦深吸了一口气,情绪平伏下来,那修长的腿伸出去,勾过一张凳子过来,然后在韩云溪当前坐下,却是一脸正色说道:“云溪,师傅待你我犹如子嗣,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厌恶你,你也厌恶我,但不能因此……”

    “等等……”韩云溪打断了二姊的话:“是姊姊厌恶我,我却并不厌恶姊姊。相反,我对姊姊喜欢得很……”

    “休要说这等讥讽话!”韩云梦怒容又起“你是何种秉性,太初门上下何人不知?”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韩云溪笑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姊姊“姊姊只需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带姊姊去见徐长老一面。”

    韩云梦警惕起来:“何事?”

    然而韩云溪又笑了笑,起身将衣裳穿上,说道:“你我为姊弟,称呼中总是【你】或【我】的,未免过于生疏了点。云溪这个要求简单得很,姊姊以后自称,须称为姊姊,唤我做弟弟,仅此而已。”

    韩云梦不知韩云溪内心龌龊的想法,心忖:还道是何种要求,一时间敷衍于他,倒也不难。于是很爽快地应道:“好。”

    ——

    崖洞。

    山风猎猎,吹得衣袂飘拂,那吊篮在悬崖边上缓缓下降了二十丈,才到那峭壁洞口,韩云溪与姊姊迈出吊篮,那吊篮又缓缓升上去了。把守崖洞的门卫自然认得二位小姐公子,拱手行礼后,就示意打开那厚重的铁门。

    【崖洞】乃是关押太初门囚犯之地,这地牢建于峭壁一天然洞xue之中,加以改造而成,若非轻功绝世之辈,只能凭借吊篮上下。

    两人入内,行过十数间牢房,在通道尽头沿台阶而下,那台阶又往下面延伸了三十余丈,空气稀薄焗闷,但对于身负修为的两人来说倒也不是问题。待下到尽头,有【天】【地】【人】三条通道,二人往【地】通道走去,尽头又是一道铁闸门,两名身戴铁盔的守卫驻守在门外。

    其中一名守卫,扯了一下身边铁链,然后机关铁链的声音响起,那沉重的铁闸门冉冉升起。

    韩云梦瞳孔一缩。她之前来过,正是被这两名铁盔卫拦住,如今那两人却不闻不问就为韩云溪开了门,却证实了,弟弟居然有探望她师傅的权限,她这个徒弟,太初门的二小姐反而不行。

    “师傅……”

    进了牢房,韩云梦扑上前去,手抓牢房粗壮的铁栅朝内里喊道。而牢房中,打斗时上衣尽碎的徐秋云长老,此刻已经穿戴整齐,但双手双脚均被固定在墙壁上的寒铁镣铐铐住,限制了行动,整个人跪坐在牢房内。

    听闻韩云梦的声音,那徐长老抬起头来,那散乱的发髻下,往日成熟艳丽的面孔此刻黯淡无光,憔悴异常。

    “是云梦啊……”

    嘴唇干瘪,声音嘶哑。

    “快!快把师傅放了——!”韩云梦转头对韩云溪喝道,但韩云溪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我已违命带姊姊进来,姊姊休要为难我。”

    “你——”

    不等韩云梦发作,韩云溪又语气平淡地说道:“既然姊姊已然见过,那就出去吧。”

    “什么?”

    韩云梦没想到韩云溪答应她,让她见师傅一面,就真的只是一面而已。她一愣,然而还是没等她怒气炸开,韩云溪扯了扯门边的铁链,那刚刚才落下来的厚重的铁门,不一会又徐徐升起,然后对外说道:“铁甲铁乙,请二小姐出去。”

    牢房门外把守的两名铁盔卫进来,朝着韩云梦一拱手,说道:“请二小姐离开。”

    这下韩云梦再不说什么,母亲对规矩一事极为重视,那两名铁盔卫不是她对手,但却代表着【规矩】。她只能铁青着脸起身,怒瞪了韩云溪一眼,又转头看向师傅,“师傅保重,徒儿相信师傅万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来,我一定会找母亲询问清楚的……”说罢,却没有得到师傅的回应,只得不情愿地迈开脚步,走出牢房。

    待铁门落下,当着两位铁盔卫面前,韩云梦一把揪住韩云溪衣领:“我不知道母亲交待了你什么,但你若敢对师尊有一丝不敬,我必饶不了你。”

    韩云溪笑了笑。

    ——姊姊,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

    他一声不吭地跟着姊姊随台阶而上,行至一半时,他停住了脚步,说道:“姊姊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哩。”

    “什么?”韩云梦回头。

    “姊姊答应云溪,以姊姊自称,以弟弟相称。”韩云溪此刻冷笑一声:“嘿,莫不是姊姊说话做不得数?”

    “哼。”韩云梦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说道:“对别人我是一字千金,但对你,我倒想重视那姊弟情谊,但这些年你做了些什么事?我不知道为何母亲能容忍你的所作所为,还是根本有人包庇于你,母亲并不知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但我清楚得很。”

    “你若能改邪归正,我倒也不介意那姊姊弟弟的称呼,但你做的那些事丢尽了我们韩家的脸面!如今却是休想!”

    “嘿嘿……”

    韩云溪被姊姊讥讽,却仍旧冷笑,声音平缓说道:“其实我也不在意姊姊是否能守诺,只是,姊姊莫要忘了,还有三颗五纬丹在弟弟手中呢。”

    “你这是威胁我?”韩云梦对韩云溪怒目相视。

    “对。”韩云溪直接露出yin邪的笑容,但看到姊姊怒意迸发,看似要动手时,他又敛起笑容,语气冰冷地说道:“姊姊莫要一再挑战弟弟的容忍,那本书弟弟可以不要,但五纬丹……,姊姊功亏一篑不说,修为想必会因此跌一个境界,甚至……”

    “孰轻孰重,姊姊难道不知?”

    “你——”韩云梦怒极反笑,她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这个无赖弟弟要挟,心中怒浪滔天,几欲一脚把那张憎恶的脸蛋踢碎。但她不是那冲动之人,联想到其中后果,银牙咬碎的她,沉默了许久后,还是选择了暂时的屈服:“姊姊知道了。”

    “很好。”

    韩云梦转身就走,脑子里却在想:待五颗五纬丹到手,太初幻阴经再上一层,我定要将……。

    可那教训韩云溪的画卷尚未在韩云梦脑中展开,突然,画面崩碎。

    “啪——”火辣辣的灼热感,响亮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了一下,空气也随之凝结,那被拍打的挺翘臀部仍在颤动着,然而韩云梦的身子却仿若被施加了定身术,整个僵硬住。

    始作俑者的韩云溪,淡然地说道:“丹药。师傅。”

    “啪嘞——”指骨捏紧的声音。韩云梦身子颤抖着,尤其是肌rou扎实的双腿,在抖动着,那本能调动起来的内力正在朝双腿奔涌去,那刻在脑中的招式【颠倒阴阳】在脑中先于身子施展了出来,在身子克服了迟疑,正准备听从大脑的指挥,将那招【颠倒阴阳】施展开来的时候,那两个词语却彷如天雷落下,让她身躯一震,一切中断。

    “五纬丹,一纬生一纬,生生不息,连绵不断……”韩云溪感受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杀意,然而他不退反进,反而走到姊姊身后:“说起来,四日,八日,十六日,三十日,昨日正是八日之期,想必姊姊昨夜已饱受真气逆行之苦?”

    韩云梦身躯再震,那充盈身躯的内力,却因此散去。

    【真气逆行】

    这是韩云溪要挟姊姊的手段之一。只是他尚不知道,同样的把戏在不久前才发生在自己母亲姜玉澜的身上。这一切当然不是偶然。真气逆行之痛楚,几乎是每一位内家高手必经数次之痛,这种直接来源于经脉与xue道的痛苦强烈无比,生不如死是这种痛楚的绝佳注脚,这也是为何许多心法内功冲关之时,需要他人在身边护法的原因之一,一旦真气失控逆流,需要外力帮助才能度过危机。

    故此,这是公孙龙最喜欢的折磨女人的有效手段之一,既通过【姹女经】施加在了姜玉澜的身上,也藉由转交给韩云溪的【五纬丹】,间接施加了在韩云梦的身上。

    韩云溪无形中被公孙龙cao纵了手脚,对自己姊姊伸出了魔爪却不自知,自以为是自己欲望使然。

    他也是在修炼中经历过【真气逆行】之痛楚的人,自然晓得这种多年之后回想起来尚且心有余悸的痛楚是如何的可怕。也正是如此,当从公孙龙口中得知这药物若果不按顺序、按时服用的话,会产生【真气逆行】之效果时,他也不会如此喜出望外。

    昨天他是刻意回避姊姊的,今天他也料想姊姊必然会寻上门来。

    果然,被拍了一巴掌屁股,本应对他展开暴雨一般攻击的姊姊,此刻听了他的话之后,却只是怒得浑身发抖,那身体却没有一丝动作。

    “想要那丹药的话,那得姊姊【乖乖表现】……”这次,走上前韩云溪,那手攀上了姊姊的翘臀,直接肆意地揉捏起来,果不其然,姊姊韩云梦,没有任何反抗,只是身躯因为愤怒和耻辱颤得厉害。

    “弟弟说过,弟弟对姊姊非但没有厌恶,反而喜欢得紧。”

    韩云溪说着,手开始顺着臀峰缓慢地摸了下去,朝着姊姊胯间摸去,就在那手指刚刚触碰到那柔软之处,姊姊韩云梦身子再度一震,却是终于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般,终于往前迈了一步,摆脱了韩云溪的手,瞬间转身,含怒一掌。

    但仓促间,韩云梦这一掌没蓄起多少内力,被早有防备的韩云溪直接架开。

    然后,她那张煞白的脸孔上,怒容逐渐转为震惊,双目中尽是不可置信,还有恐惧。

    韩云梦终于意识到了,弟弟要在她身上索取什么。

    以她对弟弟的了解,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猜想。只是,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大逆不道,违背伦常纲理了,她光是猜想一下,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过分,弟弟虽然贪yin好色,但断无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打自己姊姊的主意吧?

    如今她才惊觉,自己错得离谱。

    “你疯了……?”

    “我疯了?我清醒得很。嘿,母亲早就告诫过姊姊,勿要过分借助外力修行,所以姊姊也勿要埋怨弟弟,一切乃是……”韩云溪往前逼近:“姊姊是咎由自取。”

    “你真的疯了!”韩云梦喃道,随着韩云溪的逼近,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她从未见过如此面目狰狞的弟弟“我是你姊姊……”

    “正因为你是我姊姊。”韩云溪冷笑,他已然完全豁出去了,这种事就是图穷匕见,没有任何退路可言:“我劝姊姊最好还是乖乖顺从,姊姊身子如今是什么情况,应当比弟弟清楚,真动起手来未必是弟弟对手。再者,姊姊对弟弟真的太过信任了,以为那五纬丹真就是单纯的五纬丹吗?姊姊大可叫唤起来,弟弟既然能做出此事,就已经不管后果了!”

    “不,你怎么敢……怎么做出这种事情……,父亲……母亲……,他们绝容不下你……”

    韩云梦说话磕绊起来,这样的情形她是真没预料到,而弟弟说的话,也每一下都刺在了她的要害上,让她感到惶恐。她从未想过要和弟弟玉石俱焚,因为她是“正常人”,她还有大好未来。

    当韩云梦退到了墙壁,韩云溪却没有再进逼了:

    “我可以再给姊姊一天时间考虑清楚。”

    ——

    落霞轩的暗室。

    “是你控制了徐长老?”

    “嗯?”

    白莹月柳眉一扬,本来躺卧在席子上的她,摇晃着那沉甸甸的胸乳,缓慢坐了起来。

    韩云溪忍不住瞥了旁边一眼,地上丢着一件胸衣,那眼神又忍不住转回去朝着白莹月胯间瞄去。因为胸衣旁边还有一件亵裤。

    “公子要来吗?”白莹月盈盈一笑,大大方方摊开了双腿,那贴着下胯的丝裙,透着乌,又透着粉。韩云溪心动了,他看出白莹月的内力并未恢复,仍旧是寻常女子一般,他要是用强的对方是无法反抗的。

    但他还是不敢,只得正色说道:“徐秋云长老。”

    “徐秋云……,不曾,贱妾控制的人只有你外祖母一人,想必是那人所为。”白莹月打了各哈欠,一脸睡意朦胧地,却把双脚合拢了,侧身坐着:“你们居然发现了那人控制之人?不似他谨慎的作风呢,想必是有诈。”

    韩云溪无法分辨白莹月所说的话孰真孰假,只能继续问道:“你能控制我外祖母,他能控制徐长老,为何不直接控制我母亲?她是一门之主,控制了她岂不是更容易帮助你寻得那人?”

    “咯咯咯……”白莹月发出清脆的笑声,眯起来的眼缝稍微睁开多一些,从媚眼变成了慧目:“你以为贱妾是那阴间使者,摇一摇那招魂蟠,对方的魂魄就被勾使出来,听贱妾驱使吗?”那素白的手在自己胸乳上捏了一把“倒是公子招招手,贱妾就会听从吩咐,把衣裳脱了,随公子如何摆弄”那手指弹弄着在纱衣上凸起的rutou,又道:“控制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之事,需要契机,需要许多准备功夫,你母亲修为远在你外祖母之上,需要耗费的功夫时间太大了。”

    小浪蹄子!贱货!

    “你们……”韩云溪心里骂了几句,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外祖母虽然修为不及母亲,但……”韩云溪本来想说,外祖母的修为也并不弱,但想到白莹月修为已经到了内力外放的境界,那话又吞咽了回去,转而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控制他们的?”

    “想学?”

    “嗯。”韩云溪老实承认了。

    “贱妾把你外祖母的魂儿勾了出来,在上面画上符箓咒语,再塞回你外祖母躯壳之内,她就乖乖听我使唤了呢~哈哈哈哈——”

    韩云溪想扑上去掐死这妖精,白莹月的手却开始朝下阴摸去:“教了公子,公子能否修炼成功是一回事,但贱妾真教公子了,公子真敢修炼?”

    “不敢。”韩云溪觉得异常无奈。他本是巧舌如簧之辈,但面对白莹月那对眸子,却发现无论修为、心机,似乎都不及对方,那些狡辩的话在脑里盘旋着,最终说出来的,却是实在无比的想法。

    “贱妾乏了,继续睡去了,公子想要了贱妾的话,压过来就是了。虽然不知道你那徐长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算是特别的消息了,公子不妨从她身上着手。”白莹月再度伸伸懒腰,又躺了下去,却翻了个身,背对着韩云溪,然而那丰硕的屁股开始扭动起来,韩云溪却隐约看到两腿之间有东西在活动着。

    待韩云溪落荒而逃时,又传来白莹月那带着某种娇喘呻吟的糯糯声音:“你外祖母驻颜有术,犹如你母亲般年轻美艳,公子真不动心?”

    ——

    夜幕降临。

    大雨过后,赤峰山的夜晚月朗星稀,韩云溪无需那灯笼照路,亦能在林子里快速穿行,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那铜镜湖边上。

    “啊……,呃……”

    寂静的夜空下,刚抬起手要敲门,韩云溪却隐约听闻里面传来带着痛苦的呻吟声,于是他直接施展轻功翻墙而入。

    姊姊的呻吟声越发清晰。

    韩云溪推了推门,拴上了,拉了一下窗户却顺利拉开,往里一钻,因为他瞄到本该在床上休息的姊姊韩云梦就躺在地上,头发散乱,脸色煞白,青筋勃起,双目布满血丝,犹如女厉鬼一般。已经推迟两日服用第三颗五纬丹的姊姊,受到了药力的反噬,居然真的真气逆流了。

    看到韩云溪进来,韩云梦如同溺水着抓住了那救命绳索一般,双目发亮,身体突然焕发了力气一般,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丹药……”

    韩云溪没有回应,而是扶着姊姊盘腿坐下,然后将那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子上的衣物扯开、扯下,解开胸衣丢至一旁,露出那湿漉漉满是汗水的背部来,然后双掌按在姊姊背部风门xue上,醇厚和煦的太初玄阳功缓缓注入姊姊体内,开始帮助姊姊理顺紊乱的内息。

    太初玄阴,融会贯通,饱受真气逆行之苦的韩云梦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

    待韩云溪撤掌,脸色煞白的韩云梦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丹药呢?”

    “姊姊莫不是以为……”我会如此轻易把丹药拱手奉上吧——韩云溪话尚未说完,戛然而止,却是看见衣衫被扯了一半,露出光洁背部及大半雪白胸乳的姊姊,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赤裸上身,露出两只雪白挺翘的胸脯来。

    不是……那个执拗的姊姊如此轻易就屈服了吗?期待的结果就在眼前,韩云溪反而有些不敢相信起来,旋即他又觉得理所当然——谁能抵抗那种痛苦呢?何况还有那修为尽废的严重后果。

    韩云梦表情平静得可怕。

    对于见惯了巨乳的韩云溪来说,那两团白rou虽然饱满,但并不算丰硕,但其挺翘的弧度,鼓胀的形状,其坚挺却仿若遗传了母亲姜玉澜一般……

    像母亲?

    这样的联想让韩云溪伸出了手,按在那白rou上,捏弄了下,那肌肤异常冰冷,一手湿漉漉的汗水,但那肌肤异常滑腻,这形状非常好,滚圆滚圆的……

    这手感……,韩云溪闭上双目,脑中浮现出母亲的面孔,那手继续揉搓着,仿若揉在了母亲的胸乳上,但又感到违和:母亲的胸脯更大。

    “丹药……”这时,韩云梦又淡淡地说道,将韩云溪从幻想中唤醒过来。

    姊姊放弃了反抗,韩云溪自然得寸进尺起来,他伸手去解姊姊的腰带。而韩云梦就静静地看着弟弟把她脱了个精光。

    当弟弟的手朝着她私处摸去,脸上一滴泪珠落下,韩云梦终究无法接受,又低声道:

    “云溪,姊姊明日就去囚字阁,帮你把那本书取出来可好?”

    本能到底还是在反抗的嘛。

    但不正是因为如此,这出戏才精彩吗?

    韩云溪叹了一声,把姊姊扶起来,去衣柜了拿了一身干洁的衣物递给姊姊。韩云梦不可置信地看着韩云溪,还是很快就当着弟弟的面前,穿亵裤、穿胸衣,将一身衣物穿好。

    待她别上腰带,韩云溪已经将装着五纬丹的瓷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那本书,弟弟并不太在意,先放放吧。姊姊有一天的时间休养身子,再服五纬丹,炼化了药力再寻我就是了。”

    说罢,韩云溪又穿窗而出,离去了。

    欲速则不达。韩云溪知道自己要强迫姊姊,当场把姊姊的身子占了也并非不可,姊姊当场是不会反抗的。

    但那逆伦经并非一般的采补心法,乃是一种双修之法。若果只是采补,便如那芷晴meimei一般,数次强行侵犯后,那一身内力只采补得二成不说,为之炼化也花了两个月之久,期间内力驳杂,若非他有任务在身并不在太初门中,极容易被师傅或母亲发现。

    而那身为鼎炉的芷晴meimei,被韩云溪控制不住的逆伦经吸干一身内力后,在极乐中,狂颤着身子,最后居然在泄身完后双目一闭,就此香消玉殒。

    韩芷晴修为与韩云溪相当,韩云溪在她身上采补两成,可等同自身内力在短短两个月内提高了两成,这自然是惊世骇俗的修炼速度了。但对比其中所冒的风险,以及【女性血亲】这种资源之稀缺来说,这两成却像是杯水车薪一般微不足道了。

    双修才是正道。

    但双修双修,若无姊姊配合,这双修断难进行下去,可让身为血亲的姊姊主动配合自己双修,这也是万难之事。

    韩云溪叹了一口气,如今只能先行逐步占有了姊姊的身子,再看如何夺取姊姊的心,他要的也不是姊姊的真心,因为这种奢望极其荒谬,他只求控制、胁迫姊姊配合他修炼,这样他才能源源不断地在姊姊身上榨取价值。

    虽然还有个选择是外祖母,但韩云溪一想到那张慈祥的脸,以及担心这是白莹月的阴谋,他至今都不敢与之接触,更遑论什么逼迫她进行双修这种对韩云溪这种漠视伦理的人来说,也是一件难以下手的事情。

    “后日就是小堂考了,暂且留住你的身子……”

    ——

    “该说的,妾身已然与你娘亲说了,若要用刑,三公子但做无妨,但要问些什么,妾身一无所知。”

    徐秋云的声音,较上午见韩云梦时更为嘶哑了。她被囚禁到至今,在韩云溪的特意吩咐下,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那一身内力又被四枚锁xue钉压制着,丰润的脸庞,此刻也难免憔悴不堪起来。

    “徐长老……”韩云溪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在徐秋云面前盘腿坐下,哀叹一声说道:“徐长老何出此言,母亲让云溪主持此事,难道徐长老看不出其中照拂之意?诸位长老犹如云溪的亚父亚母,云溪又怎么可能相信徐长老会做出背叛太初门之事,对徐长老用刑呢?想必其中必有隐情罢了。”

    “没有……”韩云溪这边侃侃而谈,甚至还为徐长老辩解几句,然而徐长老摇摇头,却不领情,反而直接承认了“是妾身背叛了门主。”

    韩云溪装作惊骇不解,问道:“为何?”

    “妾身……妾身亦不知道?”

    “不知道?”

    “嗯……”徐秋云叹了一口气:“那些事,的确是妾身做出的,也的确是陷害于你母亲,但至于为何如此做,妾身……妾身也不知道。”她那憔悴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双手似乎想要去触摸脑袋,但被锁链束缚着,没有举起来就扯得锁链铮铮作响,很快就垂落下去,连带着,头颅也跟着垂落下去。

    韩云溪异常好奇“你对母亲做了什么?”

    “不知道。”

    韩云溪苦笑,难怪母亲这么放心让他审讯。

    “荆湖一行,海龙帮那锦盒是妾身找到的,也是妾身转交于你母亲,锦盒里面是什么,妾身不知道,只是隐隐觉得是不祥之物,但当时……妾身亦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做,事后发觉不妥……”徐长老突然闭口不言,好半晌才又说道:“妾身自知不妥,但……时至今日,妾身都不曾提醒你母亲,这……,妾身亦不知为何……”

    你身为傀儡,当然不知道。

    韩云溪感到背脊发凉,瞧见过去在他们面充满威严的徐长老如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脑中不禁想起一个词语:与虎谋皮。不禁在想:幕后那人手段通天,然而,白莹月却在追杀那人,我真能在她身上谋取什么吗?

    不过,现在却不是韩云溪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笑了笑,说道:“云溪却是知道。”

    徐秋云听闻,猛然抬头,死死盯着韩云溪,声音急促问道:“何故?”

    韩云溪起身,走进徐秋云身边,蹲下,手拨开徐秋云散乱的发丝,摸了一下徐秋云的脸庞,淡然说道:“徐长老是被人cao纵的。”

    “被人cao纵?不……不可能……。”徐秋云摇摇头,下意识否认,但很快,她又发怔起来,喃喃说道:“谁cao纵妾身?为何妾身,一点想不起来……”良久,又看向韩云溪:“三公子知道?你母亲与你说了什么?”

    “自然是知道。”韩云溪点点头“我问徐长老几个问题,徐长老只需如实回答,便可得知。若果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即可。”

    “三公子问吧。”

    “徐长老……”韩云溪顿了顿,然后一脸正色问道:“徐长老有多久未曾与人交媾了?”

    “竖子——!”徐秋云大怒,双手再次扯得锁链铮铮作响,但看着韩云溪那张平静的脸,很快又安静了下来,阴沉着脸说道。“此事相干?三公子莫不是以为妾身与哪位有染,为此背叛你母亲吧?”

    “云溪怎么如此羞辱徐长老”韩云溪正色说道:“只是此事的确事关徐长老被人cao纵之事。”

    许久,徐秋云才低声说道:“十余年了。”

    这个问题,过去的徐长老必然不会理会,但被姜玉澜关进了崖洞,她才发现自己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她也急切需要一个答案。

    然而,她却看见韩云溪走到她身前,一句:“徐长老得罪了。”她一愣,韩云溪却是伸出手来,突然把她的下巴给卸送了关节,然后手抓住她胸前胸衣一扯,将那碎布揉成一团,塞入了她口中。

    “唔——!唔——!唔!”

    下巴被卸,嘴巴被自己胸衣堵住,徐秋云自然无法清晰言语,她已然意识到不妥,发出狂怒的唔唔声,身子也开始挣扎起来。

    但一切的挣扎,一切的嘶鸣,怒吼,都是无用功。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云溪走出去,然后刚刚还说着“怎会对徐长老用刑”的韩云溪,搬了一件又一件的刑具进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

    畜生!你竟敢……!畜生——!

    第一个竖枷,强行固定了她的脑袋与双手,第二个竖枷,固定了她的腰肢,然后双腿被拷在第二竖枷两边的支撑脚上,这么一来,她就被强迫形成了弯腰撅臀,双脚岔开的羞耻姿势。

    然后裂锦声响起,她一身衣物,瞬间让韩云溪撕扯成了碎块。

    “唔唔——!唔唔唔——!!”

    徐秋云唔唔叫声激烈起来,她感觉到韩云溪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腰肢,然后在揉弄自己的臀rou,最后……

    呃——!

    她身为长辈,最私密的地方却被晚辈亵玩起来,跨间唇瓣被揉弄着,搓弄着,唇瓣间的roudong,被几根手指刺入……

    徐秋云双目圆瞪,血丝遍布,但她不再发出声响。她知道自己要遭遇什么了,她也知道此刻再喊也没有什么用了。

    “徐长老这身子,云溪是垂涎已久……”

    其实过去韩云溪从不敢有这样的妄想。

    他掰开徐长老那起了鸡皮疙瘩的臀瓣,翻弄着那垂挂着的肥厚yinchun,逗弄着逐渐开始轻微勃起的阴蒂儿,然后两指一并,插入那蠕动的roudong内,一边向里面捅入,一边抠弄着rou壁。

    徐秋云快要怒得晕厥过去。她身为一派之长老,虽说已经是阶下囚,但内心没有谋逆想法的她,却并不觉得自己会遭遇什么刑讯逼供,她自知自己被囚是理所当然的,却也相信姜玉澜会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但如今,她的心直接坠入深渊,摔了个粉碎!

    “徐长老,把你那肥臀再抬高一些。”

    韩云溪口中命令,然而这话却不是真的在命令徐秋云,而是为了羞辱徐秋云取悦自己罢了。

    他控制着前面竖枷的绞盘,让徐长老身子压低,又通过绞盘升高压制的竖枷,徐秋云那丰腴的身躯被两个竖枷硬生生控制成沉腰翘臀的姿势。

    “啪——!”

    韩云溪的手指从徐长老的逼xue内抽出来,重重地扇了肥硕臀部一巴掌。

    “唔——————!”

    年俞五旬的徐秋云,被刀劈过,被剑刺伤过,挨过拳打脚踢,却何曾被人如此打屁股?她顿时又一声愤怒的悲鸣,可内力被制,只能徒劳地发力,那铁木却纹丝不动。

    妾身要杀了你——!

    妾身必定要杀了你——!

    徐秋云满脑子杀意,可是:

    “啪——!”

    “唔——!”

    韩云溪左右开弓,每一声【啪——!】就伴随着徐秋云一声【唔——!】的痛哼,待那两瓣屁股被抽打得红肿起来,突然病态地肥硕了一圈似的时,不知道韩云溪在上面涂抹了什么药液,那药液让红肿的肥臀突然敏感了两倍,被抽打的痛楚突然也加剧了两倍。

    终于【唔——!!】的痛哼,变成了急促【唔唔唔唔——】,却不仅仅是疼哼,而是某种哀求了。

    韩云溪得意地走到徐秋云跟前。

    他知道徐秋云必然会屈服的。江湖中许多人能忍断臂之痛,但严刑拷打却又是另外一码事了。徐秋云不是那些抱有必死之心的死士,更不是那受过训练的细作,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背叛的原因何在,面对折磨她的心又如何坚守得住?

    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头。

    “徐长老……”韩云溪伸手,抓住徐秋云悬空垂挂的奶子,用力地揉弄了几下:“云溪是什么样的人,徐长老自然清楚,云溪有百般对付女人的手段……”

    “啊——”

    布团刚刚被从嘴里拔出,凄厉的惨叫嘶吼声响彻牢房,一枚三棱钉刺穿徐秋云右乳的rutou,从乳尖传来的剧痛,贯穿了徐秋云的脑子。

    “畜……畜生……,啊————————!”

    又一声惨叫,这次是左乳,而布团随之再次堵住了徐秋云的嘴巴。

    韩云溪走到徐长老身后,掰开那被扇得红肿的臀瓣。

    “呃——!”

    “徐长老说,已然十余年未曾与他人交媾过,但为何这下阴,却如此柔软?”

    畜生,居然如此扯弄妾身下身!!

    “呃啊——!”

    他——他插进去了——!!

    他居然……

    徐秋云的脑子嗡嗡作响。她的爱人十余年前就死于江湖争斗中,之后她一直守身如玉,然而坚守多年的贞洁,却被一个自己曾经视为子嗣一般的人玷污了!

    “云溪御女过百,那为亡夫守寡的坚贞妇人云溪亦曾玩弄过十数名,她们哪里似徐长老这般,下身唇瓣肥厚多汁,腔道极其松软,稍作抽插,就浪水四溢的……”

    “呃——!嗯!嗯——!嗯——!嗯啊——!”

    “啪啪啪——”

    那话语,加上韩云溪小腹撞击徐秋云丰臀的声音,犹如一记记狠厉的耳光扇在徐秋云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