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秦二爷那边还没有动静,不过苏市那边却来了电话,让金叶洲过去。

    金叶洲知道她胆子小,他如果去了苏市,恐怕最早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那边的老工程要交接,新工程也要谈价格,还要应酬一堆,只怕小秦的接不住的,他不去又不行。

    去了就担心那边还出了人命,江娜她一个人睡不好。

    和江娜商量了几天,趁着送小石头上学,让江娜母女两个先在春雷的宿舍里住一段时间,等他处理了苏市的事情,就尽快赶过来。

    本来都说的好好的,没想到真要走了,江娜还是忍不住。

    饭也不吃了,窝在他怀里磨蹭磨蹭,舍不得他走。

    金叶洲也舍不得她,只是他心里也急,海市宋宏升那边的款项一直没到,青市南郊这边的工地又压了几个月。

    一直都是往外出,没有进账的,他堂堂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靠老婆养着,这不是他的风格。

    下午给小元宝洗了白白,三人避开了用餐高峰期,吃了一顿温馨的饭。

    江娜因为心情不好,还没有小元宝的胃口好,饭没有动几口。

    小元宝特别喜欢缠着小石头,顾姐在一旁看着。

    金叶洲带着江娜去楼下消食。

    大手牵小手,慢慢的走。

    默默无语的下楼梯,一阶又一阶,江娜很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但是张张嘴,还是闭上了。

    人如果一直生活的比较匮乏,就很容易满足。

    她前世只要一小块巧克力或者是一小袋瓜子的时间,就觉得有一种幸福感。

    但是一直在身边的人,因为某些时间要离开,就会有一种世界都缺了一个角的感觉。

    她重生之后,做了一个关于火的梦,当时并没有什么,她只是感到心惊,心惊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种煎熬。

    然后金叶洲就差点出事,或者说已经出事了,如果不是露珠,恐怕金叶洲还是跟前世一样,牢里呆了十几年,瘸着腿出来!

    现在她生了小元宝以后,关于前世的记忆逐渐模糊,吊坠也变的干涩不在莹润。

    好像她的运气快要用完了一样。

    又好像她原本就是要拥有这个世界的一切的,前世的种种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导致她很多时候,分不清现在是现在,还是以前就是以前。

    有一种朦胧的混淆的错觉。

    生完小元宝的那个梦里,金叶洲板着脸,捏着她的吊坠,丢在了元宝的口中。

    那个梦太过于逼真,同样的心惊,同样的煎熬,她觉得不是一个好梦。

    总感觉金叶洲如果去了,就有一种揪心的离别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惊。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心悸的错觉。

    这个梦一直未有应验,更让她害怕。

    她之前去桐湘的时候,万万没有这种感觉。

    时间过去的挺快,小元宝都七个月,很健康,一个活泼快乐的小婴儿。

    这个梦应对那个着火的梦,就是一个因。

    一个因,必定要对应一个果。

    江娜不想金叶洲离开,最起码,她现在感觉心神不宁的时候,不想他离开。

    金叶洲骨子里自带的倔强,让他可以去拼搏,去俯下身段去照顾江娜。

    但是真的像他自己之前说的,吃软饭,那不是他的性子。

    如今江娜和小元宝都好好的,他骨子里不服输的血液又开始涌动了。

    海市已经失利,南郊前途未知。

    苏市是他最后的坚持,若是苏市也失去了,那么他就是真的失去了精气神。

    “乖,放心,哥哥有你,一定会更加的守身如玉的。”

    金叶洲长臂一伸,将人搂紧怀里,眸色深沉。

    金叶洲天还未亮,就走了。

    他悄无声息的亲亲江娜,亲亲小元宝,叠了一条长条的被子,挡在小元宝的身边,提着一个大包出了门。

    他走了没多久,江娜飞快的爬起来,点着脚尖看向楼下。

    车灯亮起,车子发动,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走了。

    江娜捂着嘴,回了房间,看着熟睡的小元宝,扭开了灯,脑海里闪过了一帧帧画面,又担心不吉利,拼命的甩开。

    拉起被子睡觉。

    关了灯就觉得害怕,明明一切都没有改变,他的气息还没有消退,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之前金叶洲三地轮流的跑,她一个人,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前一段时间她去桐湘也没有这种感觉。

    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是心口痛,一阵一阵的痛。

    第二天,江娜红肿着眼睛,带着小元宝去食堂,众人纷纷忽视她的肿眼泡,一个个轮流的抱着小元宝。

    小元宝一如既往的好胃口,还指着蛋羹,一个劲的让江娜吃。

    江娜才勉强的笑笑,母女两个分完了一份蛋羹,顾姐带着小元宝吃夏叔特地为小元宝准备的辅食。

    顾姐也拿了一个苹果,用勺子刮了泥,趁着间隙,喂小元宝吃水果泥。

    第一天。

    江娜下楼的时候差点崴了脚。

    顾姐根本不敢让她抱小元宝。

    第二天。

    江娜盛汤的时候浇在了手上,直接起了一个大泡。

    第三天。

    江娜下楼的时候,被一个钉子刮到,手臂一条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