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太前两天刚交了医疗费,但是颅内手术复杂,他们一直在找一位叫周砚池的医生,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傅斯年听得颦眉,忽然想到时漫前几天跟他提离婚,并且还要一千万的事情。

    所以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是在想办法为时乾交住院费用了吗?

    傅斯年久久都没接话,周临试探着道:“周砚池好像是江城的人,傅先生,我要不要……”

    话没说完,傅斯年就打断了周临:“不用管,我等她来求我!”

    余光煦入狱的事,不能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过去。

    时家做得孽,该时家人来赎罪。

    周临有些犹疑,但还是开口说了:“先生,太太爸爸的状况已经很不乐观了,再拖下去的话,恐怕……”

    傅斯年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开的一瞬间,他竟然有了想让周临去把周砚池找来的冲动。

    可仅仅只是一瞬,他又想到了余光煦。

    他凭什么替阿煦原谅时家人?

    香烟只吸了一口,他就烦躁的捻灭了:“她要是聪明,她就会来求我。”

    只要她求自己,愿意回家照顾爸爸,他想,他不会为难她,也会帮她。

    周临不再言语,沉默着。

    ……

    时漫是一路哭着跑回医院的,在进科室之前,她还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怕刘华蓉多想,她又在脸上扑了一层粉饼,气色好一些了,她才去了科室。

    刚到科室,她远远就看到刘华蓉站在病房外偷偷的抹眼泪。

    走近了,时漫才喑哑着喊一声:“妈。”

    看到时漫,刘华蓉更绷不住了:“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刚刚你爸爸差点……”

    她话没说完,就哽咽得泣不成声了。

    时漫听到吓了一跳,忙要进病房去看看爸爸,刘华蓉拽住了她的手:“小漫,已经抢救回来了,现在你哥哥在里面照顾着呢,你就别进去了。”

    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时漫紧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时漫抱紧刘华蓉,轻拍她后背一直在安抚。

    虽然掩盖得很好,可时漫的行为还是让刘华蓉觉得不对劲。

    刘华蓉推开时漫,握紧她的手,紧盯着她问:“怎么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时漫就委屈得不行,泪水不停的往外涌。

    刘华蓉心疼的为她拭泪:“小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mama说,好不好?”

    时漫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妈,我准备和傅斯年离婚了。”

    一听这话,刘华蓉更加心疼的捧住时漫的脸,她温言细语说:“没关系,你想离,那就离,反正你也过得不幸福,你做任何决定,mama和哥哥都支持你,也会陪着你。”

    时漫哭得流泪满面,哑着嗓子说:“妈,这件事先别告诉哥哥。”

    刘华蓉往时漫的身后看一眼:“可你哥哥已经听到了。”

    时漫扭头,看到病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时淮生就逆光站在门口,神情复杂的凝着时漫。

    半响,他才走出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怕什么?怕我去打他?”

    时漫垂着头,不敢和时淮生对视一眼。

    哥哥从小到大就很疼她,知道她受委屈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时漫为难,时淮生将心疼都藏在了心里头,他伸手捏她脸上的rou,弯腰下来跟她对视说:“放心,我不找他麻烦,但是前提是他不再伤害你!如果他敢伤害你,哥哥就是豁出这条命,你痛两分,也要让他痛一分。”

    第18章 傅父出事,以为是她

    时薇的话,时漫不敢告诉刘华蓉和时淮生,她去找傅斯年对峙的事,更是一句也不敢提。

    现在的时家虽然没落了,可是mama和哥哥对自己的疼爱却是不会增减的。

    他们要是知道了傅斯年跟她吵闹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现在爸爸状况不好,能少一事,就还是少一事比较好。

    爸爸从鬼门关被抢救回来,直接就送进了icu里,可人一直在昏迷。

    医生说了,爸爸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

    住进了icu,医疗费用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好在傅斯年给得一千万也足够撑一段时间了。

    找周砚池的事情不能再等,时漫就暂时搁置了找工作的事情。

    时家现在无权无势,找个人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根本杳无音信。

    这天,柏城又下了小雨,刚刚夜幕降临,时漫跑了一天很疲惫,她买了些吃的正往医院走。

    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时漫。”

    时漫在红绿灯路口停住脚步,侧身看到了傅父。

    九月的柏城,隐约是有些凉意了。

    傅延廷穿得很单薄,连伞都没有打,就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木讷的看着时漫。

    人行道上,绿灯亮了,时漫狠心不想多管闲事,抬腿就要走。

    察觉她的意图,傅延廷三两步冲过来:“小漫,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啊?爸爸好久都没有吃你做的饺子了,那个佣人做饭太难吃了,还总是不洗手,你跟爸爸回去吧,爸爸想吃你做的饭了。”

    傅延廷就那么看着时漫,或许是察觉她的抗拒,他又放低了姿态问:“行吗?”